“爺爺,等這些落實下去了,我就準備開始行動了,所以這段時間我就先不來您家了,安安哥那邊我也先不聯系了,等事情結束了我再來家裡。”祝熙語說出自己最後想匯報的一件事,“韓宥那邊我們也和汪師匯報過了。”
“好。”謝老爺子很支持後輩們自己先出去闖闖,他們做長輩的辛苦這麼多年,所求的也隻不過能讓孩子們有底氣去嘗試、去拼搏,況且從祝熙語的計劃和這段日子的推進就能看出來,她對於這件事是很有把握的。即使不用避嫌,但祝熙語這樣考慮謝老爺子也願意全力配合,“如果遇到困難了,不要想太多,爺爺還是能護住你的。”他笑著摸摸祝熙語的發頂,“現在已經很晚了,今天就在家裡睡吧?你伯母替你收拾的房間你還沒住過呢。”
祝熙語也沒想到最後會在謝家呆到這麼晚,想到自己如果現在要回家一定會勞動很多人,而且自己之後一兩個月可能都不會過來謝家,她幹脆地點點頭,“好的爺爺。”她看向書房裡的電話,有些害羞,“爺爺,你還用電話嗎?韓宥知道我今天要去見黎明,我怕我不回電話他會擔心。”
“你用吧。”謝老爺子站起身,打趣,“我保證誰也不會進來打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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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市部隊家屬院,韓宥下午給北城的家裡打了個電話,接電話的是郭巧,他知道祝熙語還沒回家後便沒再多問。但之後他就一直留在家裡沒再去辦公樓了,他相信祝熙語得到機會一定會給他回電,無論她是否遇到了解決不了的事,而且自從北城的家裡也通了電話以後倆人每天都會通話,韓宥覺得自己今天如果聽不到祝熙語的聲音一定會失眠,並且相信自己的妻子也是如此。
九點一刻,韓嘉珩被韓明勝帶著去睡覺了,小家伙有些不樂意但韓宥解釋過媽媽是在忙很重要的事之後就不會再鬧脾氣。客廳裡隻剩下韓宥一個人,而韓宥手裡,是侯政然的信。
九點四十,電話鈴響起,韓宥特意等了幾秒才接起,果然,對面是自己妻子的聲音,“喂,韓宥?我是熙語,我在謝爺爺家裡,你等急了嗎?”
“還好,才帶著珩珩洗完澡。”韓宥避重就輕,“但確實在等你的電話。”
“下午爺爺沒回家,我不好進書房。”即使這樣,祝熙語還是覺得抱歉,她和韓宥結婚五年多了,她也有過在家裡等外出做任務的韓宥的電話的時刻,很清楚韓宥今天應該等了很久,怕他擔心,直接說了結論,“中午的事很順利,大致都在按照我和你說過的那個節奏在走,不要擔心。”
“那就好。”韓宥頓了頓,“熙語,我今天收到了侯政然的信,收信人寫的是我的名字,我還沒拆開看。”
“侯政然?”隻是四年,祝熙語竟然都覺得這個名字陌生了,“你現在方便嗎,不然打開看看?我猜不到他會和你說什麼。”
“好,那你等一下。”話筒被放下的聲音和拆信封的聲音,韓宥很快就重新拿起了話筒,“我在看,信很短,你和我聊聊學校裡有趣的事吧。”
“學校的事?我想想。”祝熙語知道韓宥完全可以一邊看信一邊聽她闲聊,也理解韓宥想要聽到她聲音的想法,她也是一樣,總是恨不得和韓宥的通話時間能再長一點,即使說些不重要的、無趣的瑣事,能聽見對方的聲音就很幸福,“我們宿舍分去了一個新的女同學,是外院的,聽說是和舊舍友相處得不太好,現在她住在我的床位,我還沒見過她,但聽圓圓說長得也很漂亮...”
祝熙語實在想不到什麼了,這些日子她除了上課就是在計劃紡織廠的事,她的聲音裡帶著點委屈,“我想不到了,韓宥。我就想著早點把事情都處理好,想著要早點修完課業,想著放暑假的事。”
韓宥輕笑,“我也天天數著你的假期呢。”他合上手上的信封,有些驚訝又有些理解,“侯政然來信是說他工農兵大學名額的事。”韓宥說得很委婉,“大致意思是如果你需要,不要顧及什麼,他願意把這個還給侯海,自己重新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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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祝熙語大致知道了侯政然的意思,侯政然這是借著這封信在表態,即使他依舊不喜歡祝熙語,依舊不願意和祝熙語有任何牽扯,但他更加厭惡自己的父母,願意拿自己已經獲得的東西來幫著祝熙語擊垮、懲治他的父母。
侯政然的工農兵名額是在他畢業半個月後因為見義勇為被推薦的,他在廠區隔壁公園裡的湖裡救起了一對輕生的母女,而這對母女家裡唯一的頂梁柱是月前因公犧牲的警察。他是真的救了人,在深秋的清晨跳進湖裡分了兩趟拉起的人,為此還發了近一周的燒。那對母女家裡的烈士也是真的英勇,為了保護人民群眾被歹徒活生生捅死在街邊。而當天在湖邊的還有一個正好在採風的報社記者,於是這件事直接佔據了第二天各大日報的版頭,再之後各級領導都來探望了侯政然,他也因為這個經歷被他們倆的母校破格推薦去了滬市最有名的大學讀刑偵專業。
祝熙語原本也沒察覺到什麼,直到有天胡亂走著散心時撞見了那個被救的婦人和喬淮娟前後腳離開一個偏僻到荒蕪的花園。過了一段時間後,她又聽到編輯抱怨那個記者突然升職的事,聯系在一起,才產生了一個模糊的猜測。
而這個猜測,在侯政然大二突然請假回家和侯海夫妻大吵一架以後得到了證實,因為那個時候侯政然幾乎一個月都沒再去滬市,也不理侯海夫妻,最後幾乎是喬淮娟以死相逼才讓他回了學校。祝熙語當時已經住回了侯家,同處一個屋檐下,侯政然也沒有遮掩的意思,哪怕侯海夫妻還想隱瞞,她也能察覺。
祝熙語知道侯政然在大學裡成績是非常好的,還是他們那屆的優秀畢業生,“我想知道他去了寧市公安局之後的事,韓宥,這些你能查到嗎?”
“可以。”韓宥早在侯家兄妹去了寧市時就特意通過戰友和那邊的人建立了聯系,他從來不會放任威脅醞釀,哪怕侯政謙三兄妹是以徹頭徹尾的失敗者離開的,“我明天就聯系那邊。”察覺到祝熙語的沉默,韓宥真得很想能通過電話將人抱進懷裡,“熙語,隨心就好。哪怕以後成了後患,至少這一刻你是想這樣做的就行。”
“嗯。”祝熙語不意外韓宥能知道她的糾結,他總是能這樣準確捕捉到她的情緒、她的憂慮,她此刻也確實不想牽扯到侯政然,如果他是一個為人民群眾無私奉獻的好公安的話,“我明早用過早飯之後就回家了,等到家了再聯系你,現在有點晚了,爺爺他們肯定要等到我出去後才會休息。”
“好,你今晚睡前記得先喝一杯溫牛奶,這樣可能會稍微抵消一點你認床的事。”韓宥溫柔叮囑,“要是睡不著也不要幹脆就不睡了,假寐也是好的。”
“嗯嗯,唉,我真的好想你,和你在一起的話哪裡都能睡得很好。”祝熙語情不自禁感慨,感慨完才意識到自己的話有歧義,舔舔唇,語速加快,“那我先掛啦,你也早點休息!拜拜!”
“晚安。”韓宥低低的笑聲通過話筒傳進祝熙語的耳朵裡,祝熙語的臉更紅了,掛斷電話緩了好一會兒才敢出門。
第109章 斷親
喬淮娟本來的計劃是等到周一再去祝熙語學校找她,哪怕已經知道了祝熙語現在已經也不是那個可以任她拿捏的孤女了,她還是習慣性地想用輿論壓制她。她覺得祝熙語是體面人,在她的大學同學面前,也許她會軟化一點,就算不軟化,她也可以用養母的身份指責她。
但周六中午,就在她準備再去隔壁張廠長家打探打探祝熙語目前的情況的時候,喬淮娟遇見了從出租車上下來的黎航。黎航是黎明的小兒子,哪怕他完全沒有自己的長姐更有本事,但大院裡的人都知道在黎家黎明隻信任這個小兒子,有什麼重要的事都會優先安排他去辦。
不知為什麼,喬淮娟主動攔住了黎航,哪怕這段時間她被黎明咬得很狼狽,看見黎家人就煩,“黎航,你這是從哪兒回來的,怎麼還坐上出租車了?有啥急事?你們這些小輩真是不能吃苦啊,這一趟要不少錢吧。”
黎航想起父親的叮囑,如臨大敵,強作鎮定地說出黎明提前交代好的說辭,“喬阿姨,我奶生病了,我爸讓我回家拿我老家親戚上次寄來的野山參給我奶用,急著用,所以才打車的。”他看喬淮娟還想張口繼續問的樣子,繼續說,“喬阿姨,我奶等著吃呢,我先不和你聊啦,真是急事,您擔待擔待。”
“你奶生病了?”喬淮娟還是覺得不對,她很相信自己的直覺,“怎麼不去住院?”
“航航,爸都打電話來催了,你怎麼還在這兒?”就在黎航嘴巴發苦的時候,他的長姐黎蘭一臉責怪地從廠區的方向走來,“喬主任,您想聊啥問我吧,我給您解答,我奶真等著山參呢。”說著,她拍了拍黎航的肩示意他先走。
喬淮娟看著眼前這個這半年把她折騰得夠嗆的女青年本就生氣,又被塞了個軟釘子,陰陽怪氣地回擊,“副廠長可真是生了個好女兒,父親明晃晃偏心兒子呢,女兒還願意一心為娘家。”
“那是,畢竟我爸媽家裡再困難也沒動過拿我嫁給會打人的老男人聯姻的心思。”黎蘭笑得溫婉,“主任,我好幾年都沒見過小希妹妹和政謙兩兄弟了,現在廠裡好起來了,他們今年會回來過年吧?”
因為1974年的時候侯語希鬧得動靜太大,部隊傳喚了侯海夫妻,而當時廠辦裡基本都是革/委的人,而革/委主任對舊領導班子的人都是欲除之而後快,得知這事自然是不遺餘力地替侯家宣傳了。
於是不僅紡織廠,連周邊其他幾個廠區都知道了侯語希這個剛滿二十歲的大家看著長大的小姑娘在嫁人以後被丈夫長期暴力對待,自己也自從去了川省以後多次試圖破壞她養姐祝熙語的婚姻,生產前還試圖拉著同樣懷孕的姐姐墜梯,部隊領導因此非常生氣,找到了紡織廠來。
眾人再聯系上侯海夫妻對女婿的誇獎,覺得實在是太過諷刺,廠區裡是各種猜測都有。之後侯海夫妻返京又沒帶上女兒,緊接著又是喬淮娟掛在嘴上有出息的大兒子侯政謙退伍專業、剛入職北城公安局的小兒子侯政然自請調任,廠裡的人可謂是看盡了侯家的笑話。也就喬淮娟還對外嘴硬說是孩子們工作太忙、廠區環境不好所以沒讓他們回來,實則所有人都清楚侯海夫妻這是和所有孩子都鬧僵了。
黎蘭這話簡直是往喬淮娟心窩子裡戳,她被自己父親安排進後勤就是為了盯喬淮娟的錯處,經過這段時間手上握著的喬淮娟的錯處可不少,所以即使她不知道父親手裡還有什麼,此刻看見弟弟回來心裡也大致有了數:侯海夫妻要成秋後螞蚱了。
想到這裡,黎蘭的笑更加甜美,眼裡卻是明晃晃的諷刺,“主任,聽說熙語妹妹考到北城大學了呢,學校離咱們廠區也不算遠啊,這兒也算是她從小到大的家了,怎麼開學這麼久了都沒回來看看我們啊?是咱們廠區誰惹了她厭煩了嗎?”她故意提起祝熙語,又作出隻是聽說近況的樣子,話到這個份上不提喬淮娟心中最大的痛處反而會惹她懷疑。雖然黎蘭覺得喬淮娟很蠢,但侯海還是很奸詐的、尤其多疑。
果然,喬淮娟被她氣得仰倒,但是心裡的懷疑也徹底沒了,雖然她一開始也沒往黎明和祝熙語這個方向想,她的諷刺已經落了下乘,“你奶不是生病了嗎?你這麼孝順,還不趕緊去看看?”
這話實在是不痛不痒,黎蘭看著返回的弟弟,淺笑,“這就走了,您操持家裡夠辛苦了,不勞您操心。”
喬淮娟被黎蘭氣得連張廠長那裡都不想去了,餘光又見著周圍好幾個人都在竊竊私語,心裡湧上一股無法抑制的憤怒,轉身回家打通了侯政謙單位的電話,“喂,您好,我是侯政謙的母親,他在嗎?啊?不在?你們單位這麼輕松嗎?我連打三天了都不在?是包庇他曠工還是你自己不想跑腿通知?”
侯政謙就站在電話旁邊,聽見喬淮娟明顯帶著火氣的話,不想她為難自己的同事,接過了電話,“不用為難人家,是我自己不想接你電話,怎麼了。”
“不想接?侯政然是不是也是這樣?好你們兩個不孝子,我和你爸辛辛苦苦是為了什麼?你們還怨上我們了是吧?”喬淮娟也不想維持體面了。
“是為了你們自己的私欲。”侯政謙冷著聲音,“我在上班,有什麼事,請喬主任明說。”
喬淮娟氣得恨不得將電話摔出去,“有什麼事?我因為你們三兄妹在紡織廠都快成了笑話了。”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想平靜下來,“你知道祝熙語回來了嗎?你聯系過她嗎?她想要什麼...”
侯政謙的手在聽到這個名字的下一刻收緊,他打斷自己母親,“媽,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媽,我和政然、小希昨天已經給各大報社寄了斷親信,刊登日期應該在下周三之前。等下我也會寄三千塊給你們,當作以前你們撫養我們三兄妹的費用,請你不要再打擾我們的生活了。”
喬淮娟尖叫,威脅,“侯政謙,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敢這樣做,信不信我去你們的單位,找你的同事和領導問問你這樣的白眼狼是怎麼配當上保衛科主任的?”
“喬同志,三年多了,你每次來電、來信,有問過妹妹一句嗎?”侯政謙隻想為自己的妹妹問上這句話,“你知道前些年她神志不清時聽見媽媽這個詞語都會下意識地認錯道歉嗎?”侯政謙喉頭哽咽,想起妹妹渾身顫抖著跪在地上道歉的樣子,“如果您覺得,你生了我們就該肆意控制我們人生的話,您盡管請。”
提到侯語希,喬淮娟的質問卡在了喉嚨裡,聲音低了不少,但還是回了一句,“你妹妹,你妹妹遭遇的一切不也有你的一份嗎?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知道高世元。”
“是。”侯政謙垂眸,口中反上血腥氣,“所以我會用我的後半輩子來懺悔,會用我的所有來向她和...賠罪。”他頓了頓,不想在這樣的場景下提起祝熙語的名字,“我欠她們,你和侯海更欠。我們擁有的一切本來就是屬於她的,她要拿回也無可厚非。”
“什麼叫本來就是她的?侯政謙你的腦子裡是不是除了祝熙語什麼都沒有?你說你要照顧你妹妹,你是真的想照顧還是怕她繼續傷害你心尖尖上的人?”喬淮娟的聲音尖銳,“侯政謙,你就是徹頭徹尾的失敗者!懦夫!你所謂的愛怕是讓除了你以外的所有人都覺得惡心!愛上自己養妹的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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