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洄指了指牆壁:“先不下,來做熱身運動。”
怪談世界裡,遊泳之前必須做熱身運動,而每個遊泳館的熱身運動都有所不同,好在遊泳館也沒喪心病狂到讓大家背誦所有的姿勢,而是將本館內需要的熱身動作全都印在了牆上。
對於姜洄而言,她已經習慣了,甚至還有一點點懷念。
但對於玩家們而言,這些熱身運動的姿勢非常別扭,而且連貫做下來後,有一種陰冷詭異的感覺。
姜洄舒展著身體,將自己掰成扭曲的姿勢:“一共要做3遍,不能多,也不能少。”
她這麼說,其他人當然跟著照做。
這時候,其他人也陸陸續續進來了,姜洄站的地方很明顯,又在做這種熱身運動,很快就聚集了所有人的目光。
幾聲竊竊私語過後,有人過來照貓畫虎的跟著一起做,也有人持謹慎心態,站得遠遠的進行觀望,想看看他們是被控制了才會這麼做,還是有別的玄機。
最重要的,是想看有沒有危險,如果有,他們就不做,如果沒有,他們再過去照做——反正圖案就在牆上,也不用求著人家來教。
姜洄對此持無所謂態度,她既不能封鎖遊泳館,又不能堵住別人的眼睛,既如此想跟著做就做唄,但多餘的話,她一個字都不會說。
死去的外來者意識,會被怪談世界吸收,將之變化為自己的子民,這點姜洄是從阿荒那邊聽說的,然後得到了小巴車的證實。
這麼一來,她之前和外來者做交易,通過自己的方式保對方平安的做法,其實站在了世界意識的對立面。
隻是因為姜洄的生意做得不大,都是小打小鬧的,又因為外來者並非來到怪談世界就一定會死,所以一直都沒被發現,經她手活下來的那些人,被算在正常範圍之內。
可如果姜洄大發善心,致力於拯救每一個外來者,次數少還好,次數多了必然會引起世界意識的注視。
而一旦被注視,就意味著她活不久了。
這個“不久”肯定不是以年月日為單位計算,或許連小時都不行,也許是幾分鍾,也許隻有幾秒鍾。
Advertisement
姜洄想活著離開怪談世界,而不是先死掉,轉化成詭異,然後再離開——而且,她不覺得真到了那一天,世界意識還會給她轉化成詭異的機會。
幸而從最開始,姜洄就打算做一個賣方市場,不打折、不優惠、不熱情推銷,巧妙避開潛在危機,才能平安到現在。
我運氣可真好,姜洄想著,略微休息十幾秒後,帶著自己的客人開始了第2遍熱身運動。
跟著一起做熱身的人裡面,就包含了之前搶黃襯衫鑰匙的人。他也是最早過來跟著學的人之一,他每個動作都做得很認真,絕不敷衍,就好像這些姿勢不是什麼熱身運動,而是某種蘊含著絕世神功的高等武學。
做第3遍的時候,有的人離開了,大概是覺得沒意思,同樣也有從觀望的那些人裡新加入的,應該是看別人都沒事,思前想後覺得應當隨大流,所以趕緊來做一遍。
姜洄沒理會那些人,她一板一眼繼續著自己的動作,直到這次結束,才帶著自己的客戶離開。
此時的泳池裡,除了本地居民外,也已經有玩家下水了,看得出來都是會水的,至少蛙泳的姿勢挺標準,遊得也很快。
“你去第二泳道,沒人。”姜洄指點著黃襯衫下水,“自己先遊,我在上面看著。”
然後,姜洄又對蓬蓬裙和徐經理開口:“你們就在第一泳道這裡,下水適應適應,要是能遊,就也先用蛙泳往前遊著。”
主線任務是要求至少遊泳30分鍾,姜洄覺得,在水裡泡著應該也算時長,畢竟還有不會遊泳的人呢,總要讓對方有學習的過程吧。
於是徐經理和蓬蓬裙也紛紛下水,區別在於一個套著救生圈,一個在水裡慢慢往前遊。
姜洄沿著池邊往前走著,眼睛一直在黃襯衫身上,如果對方遇到麻煩,她就要第一時間跳下去救人。
——黃襯衫買了救援保險,姜洄就要保證對方能活著上岸。
蛙泳的時候沒有意外發生,蝶泳的時候一切正常,等到要開始自由泳的時候,黃襯衫站在水裡休息了一會,他雖然最近開始鍛煉體力,但之前擺爛的時間太長,一時半會也沒多少成效,必須得先緩緩。
姜洄正好趁這個功夫教徐經理怎麼遊泳,嚴格來講,她隻是教表面上的動作,看上去差不多就行,畢竟對方身上套著救生圈,意思意思就得了。
怪談世界沒喪心病狂到讓一個不會遊泳的人,在短短兩小時之內不但學會遊泳,還得能用一個姿勢遊完50米。
那樣就是妥妥的死局了,據姜洄目前掌握的信息來看,汙染區內沒有這種死局存在。
而且團購券和更衣室規則上也都寫了,泳池為客人提供救生圈、浮板等輔助用具,就表示拿著這些遊泳也在規則之內。
所以隻要動作過關,看著是那麼回事,徐經理就可以套著她的救生圈,在池子裡用4種姿勢各自撲騰一個來回。
“啊啊啊!!!”
一聲尖叫打破了姜洄這邊良好的教學環境,她迅速抬頭循聲望去,發現在泳池裡突然出現一個超大的漩渦。
漩渦邊緣泛著白沫,水流轉得很急,幾乎橫跨第五、第六和第七這3條泳道,長度倒是沒有25米那麼長,但也佔據了中間的位置。
這就導致剛才還留在那附近的人,全都被漩渦吸了進去,不管是玩家還是原住民,誰也沒能逃過。
“你們不要亂走!”
姜洄面色嚴肅,一邊吩咐著急匆匆爬上岸的徐經理等人,一邊沿著泳池邊緣朝那3條泳道跑去。
下是不可能下去的,但離得近一點或許能感知到什麼。
“救命啊!!”
“臥槽臥槽這是什麼東西!!”
“快點躲開!”
最初的驚愕過後,就是嘈雜的聲音,但凡還有點腦子的,就想趕緊往岸上遊。
漩渦現在是沒動位置,隻在原地瘋狂旋轉著,可誰能保證它一會不會移動,或者快速擴張呢?
就在這時,玩家們突然發現有些不對,那些臉上同樣流露出驚恐神色的NPC們,並沒有逃跑的意思,反而一個個逐漸逼近,並試圖去拉扯他們。
於此同時,遊泳館的廣播裡突然響起一陣悠揚的音樂聲,與當前館內的境況極為不符。
可能廣播那邊也意識到了這點,幾秒之後音樂戛然而止,從裡面傳來前臺阿姨呆板的聲音。
【歡迎大家來到第二遊泳館,接下來將要開啟的是“漩渦”娛樂項目,本項目將持續14分鍾,請所有客人在1分鍾內盡快入水,不要錯過。】
第61章 第二遊泳館(5)
廣播連續播放3遍, 之後遊泳館內大燈驟然熄滅,隻有泳池裡才有一層淡綠色的光。
這種光無法給人予希望和安全的感覺,反而透著無盡的詭異, 若是有別的選擇, 沒人願意這時候還在池子裡待著。
原本飛速旋轉的漩渦, 此時也慢了下來,就像是中了某種遲緩咒語,一圈又一圈的緩緩旋轉著, 似乎再無將人卷進去的威懾力。
——這很怪。
不管是還在池子裡的人, 亦或者已經爬上岸的人, 隻要眼睛注視著那個緩慢旋轉的漩渦, 就再也無法挪開自己的雙眼。
這是一種很可怕的感覺,人們大腦中的雷達在瘋狂鳴叫, 然而他們的眼睛卻根本不受大腦控制,無法自行挪開。
他們知道那個漩渦有問題,然而他們沒有辦法控制自己,大部分玩家都被困於此,隻有極少數才幸免於難。
他們中有精神力比較高的,也有拿出道具的,還有幹脆就是意志力強大,硬生生將自己身體轉過去的。
姜洄這邊比較簡單, 因為她在燈光熄滅的瞬間,就沒再看池子裡的漩渦, 而是警惕地注意著周圍。
她的選擇是正確的, 因為就在這時候, 天花板於黑暗中悄無聲息地垂下了數條細細的銀色絲線。
這些絲線自帶銀色光芒,隨著館內的流動空氣有節奏地飄蕩, 動作輕柔且舒緩,既像春夏交接時的垂柳,又像等候獵物的蛛絲。
姜洄覺得是後者,雖然岸上很黑,但借著泳池泛起的綠光,她隱約能看到有黑乎乎的東西就趴伏在絲線上面,並且開始往下爬。
“你們3個!從跳臺下水!”姜洄也顧不得別人是否能聽到了,她高聲朝著徐經理、蓬蓬裙和黃襯衫那邊大聲喊,“爬梯那邊也行,跳臺也行,就是不要直接跳!趕緊下水!”
姜洄喊完,避開腦袋邊上垂下來的銀色絲線,直接站到泳池邊上立著的小號跳臺上,一個魚躍就跳進了水裡。
水裡雖然詭異,但比岸上強,而且規則直接要求客人們“盡快下水”,那就表示這個項目必須參與。
正好,姜洄也想一探究竟,她沒忘記自己過來最主要的目標是“尋找汙染源,然後幹掉對方”,比起這個,賺錢都要先往後放。
若非如此,她自己都要陷在危險區裡,到時候賺再多的錢也沒用啊。
姜洄剛才那嗓子喊得挺大聲的,就算大家在黑暗中看不到彼此,也知道遊泳池的準確位置,沒辦法,誰讓現在最大的光源就是它。
人在慌亂中時,意志薄弱的人很容易六神無主不知所措,這時若是有人能給出一個非常清晰的指令,他們就會下意識照做。
於是在姜洄也入水之後,就聽到“撲通”聲不絕於耳,她估摸著至少得跳下來5、6個,就是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聽清楚,要從爬梯或者跳臺入水這個要求。
下水之後,姜洄難免就要與漩渦對視,她現在精神力比較高了,若是按照宋明曾經說過的等級劃分,她差不多能到5點幾的位置。
1-3,是普通民眾。
4開始,會對汙染有抵抗力,也是能邁入調查員門檻的數值。
姜洄自己估測過,她當時的數值應該在4.5左右,但不會超過5,要是沒去那棟詭異建築淬煉精神力,她現在最多是4.8,絕對到不了現在的5.7、或者5.8的地步。
等精神力到達6以後,即便在調查員裡,也屬於中堅力量,擁有獨立前往汙染區工作的資格。
6.5以上就可以稱為精英調查員,7以上是總部的寶貝,會被安排更重要也更隱秘的任務。
至於8以上,姜洄看的帖子上沒有提及,不知是權限太高需要保密,還是根本就不存在精神力8以上的人。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怎麼應付接下來的“漩渦項目”,這個項目之前並沒出現過,姜洄也是第一次遇到。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