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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柏南在外面和熟人寒暄了幾句,進入禮堂。
經過這排,他朝周京臣頷首,周京臣也點了下頭。
“周伯母。”
周夫人笑,“柏南,你母親呢?”
“她陪父親去外省探親了。”
“你母親也漸漸和我疏遠了。”周夫人語氣遺憾,帶點苛責的意味,“躲我幹什麼呢?你眼光高,和禧兒沒緣分,我不怪葉家。”
葉柏南眼神疑惑,眉頭也緊蹙,“怪葉家?”
“怎麼,怪周家嗎?”周夫人瞧他不識抬舉,鋪臺階不知道乖乖下,神情也冷了。
“不敢。”他禮貌謙卑,“怪我。”
周夫人沒繼續為難他,葉柏南走到自己的位置落座。
拍賣儀式開始,一個禮儀小姐蹲在臺階下,“程小姐,葉先生給您的。”
程禧接過紙條,上面寫著一行俊秀方正的鋼筆字,“你和周家說我沒相中你?”
沒相中便沒相中了,她又沒賴上他,程禧不清楚葉柏南什麼意圖,向禮儀小姐借了一支筆,回復三個字:沒關系。
禮儀小姐把紙條重新交給葉柏南。
他打開,掃了一眼,又迅速合上,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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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葉柏南略微後仰,視線相撞,他指了指出口,示意程禧跟上。
“什麼?”她比劃口型。
“你誤會了。”葉柏南一邊站起,一邊系上西裝的扣子,“我單獨和你談。”
程禧隨即從椅子上起來,周夫人叫住她,“別亂逛了,你舉牌子。”
她對葉柏南搖了搖頭,又坐下。
周夫人身份尊貴,不可能在大庭廣眾下和一群富商競價,由程禧代勞。
今晚的氛圍很不一般,周京臣對俞薇捐贈的綠寶石項鏈非常感興趣,葉柏南似乎也勢在必得拍下自己送出的東西。
劍拔弩張,一觸即發的場面。
前兩件拍賣品是西洋畫和菩薩玉雕,西洋畫是一位大富豪拍中了,程禧拍中了玉雕,領完獎回座位,第二排的太太們圍上來祝賀,“是送子觀音啊,雕琢工藝真精細。”
周夫人在公眾場合上不擺官太太的架子,親和慈祥,“送子是好寓意,放在京臣的房間。”
太太們大笑,“恭喜周公子啊,和華小姐好事將近了!”
程禧忍不住望向周京臣,他笑意淺,卻也在笑,默認了這段婚事。
周家和華家是公認的門當戶對,華家從7、80年代就門庭顯赫,周京臣的爺爺那會兒雖然貧窮,又遭受誣陷免職了,但清廉正直,威望極高,90年代末期恢復了職務和名譽,更是老泰山級別的人物,兩家的孫輩聯姻是意料之中。
“周公子,大家都等著喝你的喜酒。”孫太太在一旁幫腔,“我們準備賭一把,你和葉家大公子誰先娶妻。”
周京臣笑了一聲,“賭的誰?”
“賭你啊!他八字沒一撇呢,你和華家的小姐快要提上日程了。”
程禧聽著太太們誇周京臣和華菁菁是金童玉女,一對璧人,心裡酸酸澀澀的滋味。
眼眶也發澀。
渾身流淌著一種深邃入骨的無力感。
第42章 你求我,拿什麼報答
“禧兒呢?是不是也快了?”孫太太將話題拋給程禧,第二排的闊太太們跟著打量她。
程禧眼眶酸脹得過勁兒了,湿漉漉的,周夫人以為她害臊,拉著她手,擋那群太太,“禧兒是姑娘,你們別沒完沒了的取笑她。”
“周夫人疼禧兒比疼周公子多,禧兒以後可是富貴花了。”孫太太招呼她們,“耿家曉得吧?圈裡的新貴,夫婦都在文化部,剛五十歲,未來前途無量,大小姐嫁了汽車行業的老板,二小姐嫁了電視臺的副臺長,小公子相中禧兒了!”
太太們道賀,“恭喜周夫人了,恭喜禧兒。”
周夫人微笑,留意程禧的反應,她反應平靜,不喜悅,不反對,周夫人這才接茬,“你們急什麼?真有喝喜酒的日子,會通知你們的。”
太太們根本不感興趣周家的喜事,隻是借機會奉承討好而已,周夫人不聊了,她們也懶得廢話,開始觀賞臺上的歌舞表演。
中途政府的主辦方親自接周夫人和孫太太去1號大廳,周夫人當場以“李氏家族”的名義捐了5輛救護車,5輛消防車,又以周家的名義捐了1所福利院。
哪一種身份匹配捐多少錢,娘家出手闊綽,周家體面節約,處理得妥妥帖帖。
程禧在座位上,周圍是太太們的闲聊聲。
富太太們聊美容,理財,親子教育以及哪個倒霉鬼遇上了地表最厲害的小三兒;官太太們往往不聊八卦,時政新聞,工作消息,尤其周夫人在場,她小小的透露一丁點,對她們有巨大的價值。
不過周夫人嘴嚴,隻有她挖消息,沒有挖她消息的。
“願意嫁耿家的瘸子嗎?”周京臣摩挲著競拍牌,目光遊離不定,“我隻要松口,你的婚事基本定了。”
程禧心不在焉咬了一小口桂花糕,不嚼不咽,含在嘴裡。
程父死了,程母傻了,程家的親戚怕受牽連,多年前便斷了聯系。
周家養活她們母女,盡了義務,也盡了極大的道義情分,確實有資格做主她的婚姻,讓她為周家也盡一份力。
她拒絕不了。
“那你會松口嗎?”
“你願意嫁,我自然成全你。”周京臣眼底些許的笑,“如果不願意嫁。”
程禧偏頭。
僵硬凝視他。
“你喝醉那天,口口聲聲罵我是資本家,周扒皮。”他有一搭無一搭叩擊著桌沿,“我憑什麼費盡心思把你從耿家的火坑裡撈出來呢。”
歌舞演到高潮,底下有掌聲,在一浪高過一浪的嘈雜中,她隱隱約約聽到周京臣說,“何況耿家顯赫,嫁進去未必是壞事,耿家的公子也許知冷知熱,很愛護你。”
他話鋒一轉,“也可能有暴力傾向,畢竟殘疾了二十多年。”
程禧手撐著椅子扶手,越撐越緊,緊到腕骨在顫。
“嫁耿家是周叔叔的意思,攔不住。”
“取決於誰去攔。”周京臣指了指茶杯,示意禮儀小姐添茶,“別人攔,沒用,我攔。”
他停住。
茶添滿了,他端起嗅了嗅香味,“有用。”
程禧抿著唇,“你要什麼。”
“你有什麼。”
她手緩緩撒開,“哥。”
周京臣不疾不徐睥睨她,沒出聲。
歌舞表演結束,禮儀小姐舉著託盤上臺,四四方方的桃木匣,墊著白絨布,匣蓋邊緣鑲嵌了一圈小燈,照射著綠寶石項鏈。
綠寶石之類的墊白絨布;鑽石、玉、珍珠之類的墊黑絨布,不同顏色的絨布在燈光下襯託不同珠寶的色澤。
周京臣盯著大屏幕的投影,鏡頭從貴賓席一閃而過,錄入了他的特寫。
他很上鏡,眉眼深濃,鼻梁鼓挺,二十九歲正是風華正茂,既不老態,又不青澀,介於青年與中年之間恰到好處的氣質,能扛住刁鑽的高清鏡頭。
緊接著攝像掃過程禧,她不太習慣曝光,局促躲避,周京臣抄起桌上的牌子,遮住她臉,一揚下巴,命令攝影師挪開。
鏡頭馬上轉向隔了六個座位的葉柏南。
室內燥熱,他脫了西裝,僅穿一件黑色襯衫,鏡頭聚焦,屏幕上的他比本人成熟,多了一絲深沉曠遠的味道,他也盯著屏幕,不像周京臣那麼高冷,他禮貌頷首,有賓客鼓掌致意。
周家和葉家的公子一個是貴,一個是富,各有千秋不分伯仲,所到之處,總有看戲的,比較的。
連主辦方也參悟這點了,特意囑咐攝影師利用他倆的交鋒,熱一熱場子。
拍賣司儀揭開起拍價的牌子,五十萬。
全場哗然。
是捐贈,也是賤賣。
程禧理解了周夫人那句:俞家對葉家有怨氣。
俞薇對葉柏南的怨氣更大。
顯然是因愛生恨。
最折磨了。
出乎意料的場面,沒人摻和了。
保不齊得罪了葉家。
周京臣慢條斯理舉牌,“一百萬。”
有膽子大的,跟了一輪,加碼到四百萬。
片刻的死寂。
葉柏南舉牌了,“五百萬。”
賓客紛紛望向他。
他泰然自若,牌子一起一落,價格一喊一漲,外界議論如沸,葉柏南從頭到尾鎮得住場,壓得住氣。
一個自控力,專注力超強的男人。
程禧扭頭瞧俞薇。
她同樣一動不動,眼神定格在葉柏南的背影,等待著結果。
“六百萬。”周京臣非要這條項鏈不可。
葉柏南再次舉牌,“八百萬。”
沒有一百一百的加,而是加了兩百。
“一千萬。”
周京臣也加了兩百。
盡管項鏈的實際市價並不止一千萬,可起拍價才五十,翻了二十倍。
葉柏南又加,“一千兩百萬。”
他面色古井無波,周京臣亦是。
“一千四百萬。”
男人的競爭與廝殺,無論何時何地,官場,商場,情場,總是暗潮洶湧。
花錢的買賣尚且互不手軟,賺錢的買賣豈不是你死我活。
葉柏南棄了牌子。
項鏈歸屬周京臣。
程禧第二次扭頭瞧,俞薇的位置空空蕩蕩。
禮儀小姐將桃木匣子送下臺,裡面的綠寶石晶瑩剔透,散發出奪目的光澤,女人都無法抗拒珠寶的誘惑,程禧也不例外。
不由自主多瞥了兩眼。
“喜歡?”周京臣扣上盒蓋。
第43章 她選男人,我親自把關
程禧有自知之明,如此昂貴,必然不屬於她。
屬於華家的小姐華菁菁。
周京臣仿佛逗她,又仿佛是動真格的,“你結婚,給你作陪嫁怎樣?”
她心一揪。
和耿家的瘸子結婚嗎?
程禧有一瞬間在想,他真舍得嗎。
養一隻小貓,也培養出感情了。
況且一個活生生的人呢。
二代子弟的醜聞內幕,長輩不一定清楚,同輩子弟卻是門兒清的。
就憑周京臣說耿家的公子可能有暴力傾向,大概率他是了解過。
耿家夫婦對周家必然是報喜不報憂,千方百計瞞著兒子的問題,周淮康也總不至於闲得到處去打聽一個小輩。
周京臣系著西服扣,來來往往的賓客和他道別,他一一好脾氣回應,甚至玩刺激上癮了,抽空貼在她耳朵,磁性的嗓音一字一頓,“周家陪嫁這條項鏈,給足你底氣,除了葉家,市裡再沒有第二戶人家買得起。”
灼熱的氣息朝脖頸內鑽,程禧情不自禁一縮。
他周身性感,但又不外露,藏得嚴嚴實實。
拍賣儀式結束,主辦方親自送周京臣離場。
周夫人已經從1號廳直接回周家了。
坐上車,秘書遞出手機,“關小姐的電話,她打不通您的,打我這裡了。”
周京臣一揮手。
秘書又收回。
昨日黃花。
鍾雯和那麼多富二代打交道,她在寢室感慨最多的就是這個詞。
有錢的男人全部是三無產品,無良心,無道德,無情義。
成為過去式的女人,和過期的產品一樣。
“你腦袋上戴的什麼。”周京臣在宴廳裡沒仔細看,這會兒看到她的馬尾辮。
“花。”
“我能不知道是花?”他發號施令,“過來。”
程禧靠近他,他伸手拔下,擱在掌心掂了掂,“哪摘的?”
“後院。”
沒有汙染的美好年紀,無需華麗的珠寶,在頭發裡插一朵淡淡幽香的小花,清水出芙蓉的模樣,最是令人怦然心動。
“是黑嚏根草。”
程禧抬頭,“你也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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