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2024-11-27 18:49:304137

  火燒火燎的。

  耿世清一字不吭了。

  “第二個巴掌,是教你清醒。”周京臣眉峰凜冽,寒氣沉沉,“耿家勢大,不代表你可以目中無人,我周家如今還壓了你耿家半頭,打狗要看主人,何況是周家名義上的養女。周淮康是什麼職位,李韻寧是什麼背景,你不清楚,你父親不清楚嗎?”

  耿世清頭埋低,既怕他,又不服氣,鼻腔呼哧呼哧的。

  周京臣審視他,“我教你道理,你服不服。”

  他舔門牙,鐵鏽味的血唾沫,“服。”

  “告狀嗎?”

  耿世清拳頭攥得發抖,“大哥教我道理,是好意,我不告。”

  “好妹夫。”周京臣笑了,“禧兒,挽著世清。”

  程禧勉強平穩了情緒,又坐了好一會兒,扶著牆起來,神情麻木挽住耿世清。

  “清理幹淨眼淚。”

  周京臣遞給她帕子。

  她騰出一隻手接過來,抹臉的剎那,男人開口制止,“用另一面擦。”

  程禧一愣。

  驀地想到在休息室裡擦大腿根的一幕,她將帕子還給周京臣,用手背抹眼淚。

  收拾完,三人進入主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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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儀在臺上講述新郎新娘戀愛長跑9年的偉大事跡,省略了新郎劈腿嫩模、新娘國外泡猛男的插曲,以“大貴聯姻大富,奉子成婚雙喜兩門”的結局講完了戀愛故事。

  觀眾席掌聲如潮。

  觀禮廳和婚宴廳在兩個禮堂,觀禮廳的中間是鮮花鋪路,左、右各有5個觀眾席位,耿世清恰好坐右邊1號座位,程禧在左邊5號座位。

  周京臣帶著程禧入席。

  “去哪了?”周夫人盯著他們。

  “我在休息室補覺了。”程禧坐下,一旁是周京臣。

  “京臣,你座位是2號。”周夫人提醒。

  2、3號座位是一對貴賓夫婦,聞言起身讓座,周京臣拉住那位男士,客氣頷首,“無所謂,我坐這裡。”

  夫婦重新落座。

  周夫人臉色凝重。

第74章 他對哪個女人都不錯

  “小李家族”有三子一女,這場婚禮的主角是長子,所以格外隆重,次子和幼子未婚,據傳女兒的婚禮規格不遜色長子,嫁的是美國一位副州長,定居在華盛頓了。

  周夫人挺別扭的,和“小李家族”相比,“大李家族”的後代沒什麼大出息,周京臣的表兄弟、表姊妹,一個個兒著了魔,追求真愛、追求自由,不肯聯姻,急得老爺子留下遺囑,李韻寧是長女,周京臣作為長外孫,肩負著李氏家族的重擔,必須服從聯姻,庇護李家的兄弟姐妹。

  如今小李家族子孫滿堂,一代比一代輝煌,周夫人壓力太大。

  她和3號座椅的太太交換了位置,對周京臣下最後通牒,“禧兒訂完婚,你陪我去華家提親。”

  “是。”他目視前方。

  “你父親身份特殊,婚宴不在北方辦,回蘇州辦。”周夫人立志揚眉吐氣,“預算上不封頂,蓋過小李家族。”

  周京臣又答了一聲是。

  “禧兒呢?”周夫人欠了欠身,“訂婚簡約,結婚要隆重的,你喜歡西式的中式的?”

  臺上是正宗的西式婚禮。

  有教父,鑽石後冠,潔白的婚紗,九層的黑天鵝蛋糕,可她不喜歡。

  她的婚姻並不純粹。

  面對耿世清也講不出所謂的誓言。

  “我喜歡中式。”

  周京臣望著儀式臺,緘默不語。

  “中式貴氣,禧兒適合大紅色的喜服,世清的腿不利索,喜褂喜袍正好遮住。”周夫人心情愉悅了,“京臣,你按照禧兒的喜好準備,3月訂婚,10月結婚,七個月的時間綽綽有餘。”

  程禧悄悄瞟他,他仍舊目不斜視,整個人一動不動,極端的平靜之下,仿佛是一潭由死海復活的深海。

  漩渦四起,嘯浪激蕩。

  “你記住了嗎?”周夫人催促。

  他略側過頭,“記住了。”

  儀式進行了四十分鍾,禮儀小姐引領著賓客去宴席廳。

  葉柏南朝周夫人打過招呼,動作紳士拉開程禧的椅子。

  耿世清不大樂意,“葉大公子的座位是挨著我老婆的嗎?”

  他明知故問,“耿公子的太太是?”

  “程禧啊。”

  葉柏南訝異,“恕我冒昧,我為什麼沒收到請柬?耿家如此看不起我葉家嗎。”

  “我沒舉行婚禮,你收什麼請柬?”耿世清嘬牙花子,懷疑他和自己對著幹。

  “那怎麼稱呼太太呢?為時尚早了。”葉柏南笑意謙和,既不攻擊,又不輕浮,無懈可擊。

  “法律規定沒領證不能稱呼老公老婆了?”耿世清覺得他無理攪三分,“葉大公子管得太寬了吧。”

  “私下的情趣,稱呼什麼也不過分,公開場合謹言慎行。”葉柏南笑得高深莫測,“任何人無法預知明日發生什麼,沒必要一錘定音,避免給自己、給他人帶來難堪。”

  耿世清聽出他話裡有話,“葉柏南——”

  “喲,耿公子的臉腫了?被打啦?”3號座位的貴婦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眼神震驚。

  周京臣一邊喝酒,一邊若無其事打量他。

  他清楚,是警告。

  什麼可說,什麼不可說。

  “感冒了。”他尷尬笑,“又吃了發物,導致皮膚過敏。”

  明眼人都瞧得出是巴掌印,耿世清不承認,貴婦也沒戳穿,“耿公子少喝酒,酒精上臉,更紅腫了,您喝杯茶。”

  貴婦念在耿家夫婦的勢力,蠻關照耿世清,親自為他斟茶,他垂頭喪氣不吭聲。

  “你隻吃素嗎?”

  葉柏南觀察程禧許久了,她反復夾素菜,沒夾過肉。

  她搖頭,“能吃什麼吃什麼。”

  1、2、3號桌的主賓、貴賓,沒有轉動盤子的,都是大富大貴的人物,山珍海味全吃膩了,龍肝鳳髓也見識過,近處擺了什麼菜,吃一兩口意思意思,轉盤子太掉價。

  葉柏南將周夫人那邊的東星斑轉到她面前,夾了一筷子嫩肉,剛要擱在她碗裡,周京臣添了一勺湯。

  勺柄修長,他手臂也長,隔了三個座位,勉強夠得著,程禧抬頭。

  他已經往回收勺子,完全沒看她,和一旁的男士聊天,內容是航空物流,措辭專業,沉穩老成。

  事業型的男人,總是閃光的,最有魅力的。

  葉柏南順手擱在自己碗裡,魚肉連同碗一起給程禧,“是幹淨的公筷,新碗。”

  她客套笑,“不麻煩你了。”

  “你哥哥在業界非常有性格,前輩欣賞他,同輩懼怕他,他對你倒是不錯,很照顧你。”

  不錯嗎?

  周京臣是一個令人琢磨不透的男人。

  凡是有過接觸、有過名頭的女人,他對哪個都不錯。

  她,關靚。

  尤其是華菁菁。

  拍賣會豪擲千金博未婚妻一笑,華菁菁雖然有孝在身,沒露面兒,絕對是大出風頭。

  市裡認識周家的,誰不佩服華菁菁呢。

  沒耍什麼招數,把周家的公子收入囊中。

  不像關家的小姐,上位快,下堂也快,十天半個月變成舊愛了。

  華家的小姐是真正有手段,有資本做正牌。

  “他照顧的女人多了。”程禧沒頭沒尾念叨了一句。

  葉柏南察覺到她的怨念,以為妹妹吃哥哥的醋意,驀地發笑,“你和那些女人的意義不同。”

  程禧不置一詞,咬了一小口魚肉,入口即化,她伸手去夾,耿世清也在轉盤子,大約心裡堵得慌,沒好氣兒,“你幹嘛?”

  她縮回筷子,不理他。

  葉柏南瞥了他一眼,摁住盤子邊緣,“耿公子好大的氣性,有什麼不順心嗎。”

  耿世清有處女情結,不單單是上床,相親、戀愛、接吻,他恨不得全部是程禧的第一個男人,結果她第一個相親對象是葉柏南,倘若鬧掰了,他起碼舒服些,偏偏兩人和諧友好的,見面也聊得來,保不齊日後給他扣一頂綠帽子,他簡直吞了蒼蠅似的膈應。

  “我順不順心,和你有關系嗎?”他懟回去。

  “沒關系。”葉柏南三根手指固定住轉盤,食指有一搭無一搭叩擊著,“你影響我用餐了。”

  “各吃各的,你還影響我了呢!”耿世清確定了,葉柏南就是和自己過不去。

  “耿公子愛喝茅臺?”

  耿世清一直轉盤子,目標是兩瓶茅臺酒。

  “婚宴結束,我備一箱茅臺,送到耿家。”

  葉家是有錢,耿家同樣不差,耿世清鄙夷嗤笑,“我大姐家地下室的茅臺,足夠我洗澡的。”

  他一甩筷子,索性不吃不喝了。

  葉柏南湊近程禧,溫聲細語,“想吃什麼,夾吧。”

  她沒忍住笑,“你得罪他幹什麼。”

  “這是得罪嗎?”葉柏南也笑,“接下來,我可能會得罪他更大的。”

第75章 巨額交易換程禧

  葉柏南端起酒杯,繞過程禧的椅子,直奔2號座位。

  周京臣表面和男士談笑風生,實際卻分神了,幽邃的眼睛鉤子一般注視他,他一步步走來,舉了舉杯,“周總工。”

  “葉總工。”周京臣慵懶闲散倚著靠背,“有事嗎?”

  葉柏南並未計較他的失禮,一站一坐,四目相接,“我手中那筆訂單,周總工感興趣是嗎?”

  周京臣眉峰一挑,不置可否。

  “可以商量。”葉柏南自顧自繼續講,“5個億的利潤,不止周總工感興趣,同行都感興趣。但周總工手上也有我感興趣的東西,商場談判的本質,不正是各取所需的交易嗎?”

  男士很識相,借口去洗手間,及時離開了。

  葉柏南坐下,壓低了聲調,“我跟耿家結了梁子,耿家有喜事,我不痛快,隻要喜事取消,5個億的訂單我雙手奉上。”

  周夫人扭著身子,和3號桌的貴婦聊得起勁兒,沒留意他們說什麼。

  “耿家與葉家沒有交集,什麼時候結了梁子?”周京臣饒有興味反問。

  “不勞周總工記掛了。”葉柏南所問非所答,“我相信你有辦法。”

  “葉總工的女朋友是負責人,她放出消息,隻合作雲航集團,不考慮其他公司。”

  “雲航集團有權力轉讓給北航集團,後續的麻煩,我出面解決。”

  葉柏南幹脆利落,周京臣晃動著高腳杯,久久沒出聲。

  好半晌,他似乎有主意了,“葉總工急嗎?”

  “周家著急出嫁,我就急於要一個結果。”葉柏南的酒杯空了,又續了一杯,順便幫他也斟滿,“周總工應該很疼惜妹妹,耿家是火坑,不是良緣,得到訂單又保全妹妹,你不虧。”

  周京臣盯著源源不斷注入杯口的白酒,笑了一聲,“疼妹妹是次要的,5個億的訂單在我這裡更重要。”

  葉柏南隱隱皺眉,旋即又舒展,“什麼重要,什麼不重要,和我無關。北航集團想拿下這筆訂單,我已經表明了條件,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他從椅子上起來,再度舉了舉杯,“我靜候佳音了。”

  ......

  婚宴散場,是晚上九點鍾。

  周京臣獨自在外面抽煙。

  酒店樓高,穿堂風大,他手攏住煙,歪頭點燃,視線裡是旋轉的玻璃門。

  大廳內,耿世清摟著程禧不松手,礙於周夫人和不少富太太在場,她沒推開他。

  “我爸媽想見一見你。”耿世清曖昧吻她耳朵。

  她越是躲,耿世清越是非要吻她,吻頭發,吻臉,湿漉漉的舌頭一通舔,程禧受不了,撇開他,“大庭廣眾的,你沒完了?”

  “大庭廣眾才秀恩愛,藏著掖著叫奸情!外界誇我們是天作之合,周家和耿家才滿意。”耿世清又一把拽回她,牢牢地控制在懷裡,“周京臣認可我是妹夫了,咱倆的婚事你逃不掉。”

  “你們瞧啊——”一名太太目睹這一幕,開口打趣,“耿公子和禧兒小姐蜜裡調油一樣,年輕人談戀愛真是黏糊啊!”

  周圍的太太們附和起哄。

  程禧不說話,也不笑。

  太太們其實心明眼亮,她不情願。

  哪個姑娘甘心和殘疾男人捆綁一生呢?

  不過這圈子太現實了,太會演戲了,人人裝瞎,祝福著程禧,討好著周夫人。

  “禧兒小姐腼腆,耿公子殷勤一些,女人嘛,是要男人寵的。”

  耿世清表演型人格,又吻了程禧一下,“耿家出情種,專寵女人。”

  太太們大笑。

  周京臣叼著煙,寒風凜冽,吹得火苗忽明忽昧。

  玻璃門映照出他的投影,他依稀在等待什麼,偶爾看一眼街道,偶爾又看一眼酒樓。

  有二十歲出頭的新婚太太和二代小姐經過那扇門,一大半駐足回望。

  夜色濃鬱。

  霓虹燈火分明綿延了數十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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