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盛開的白色鬱金香,遮住一半面孔,襯得白西裝、白西褲的男人氣質清潤,眉目俊雅。
她一怔,起身迎男人,“今天還開會?”
“我是專程來看你。”
葉柏南露出完整的面孔。
“抱歉,昨天公務繁忙,沒顧上你。”他將那束花插在桌子右上角的文件收納盒裡,“訂婚不順利,是嗎?”
程禧笑,“出岔子了。”
葉柏南也忍不住笑,“你笑得開心,證明是一個好岔子。”
“你早就知情吧。”她搓弄著鵝黃花蕊,淡淡的幽香,“你和周京臣談交易了。”
他笑意不減反增,“周總工告訴你了。”
“他沒告訴,司機匯報工作的時候,我正好在車上。”程禧抿唇,“5億嗎?”
“是。”
“為什麼?”
“憐香惜玉,慈悲為懷。”葉柏南沒有任何的猶豫,“算理由嗎?”
她被逗笑,“算嗎?”
男人雲淡風輕,完全不在乎那5億的分量,反而千方百計化解她的壓力,“你決定算不算。”
程禧心裡沉甸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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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柏南發現她神情緊張,很不自然,“你擔憂耿家報復我嗎?”
她手攏住鬱金香,不說話。
“有周總工擋在我前面。”
程禧還是沒出聲。
“你在生氣。”葉柏南終於察覺到,“生氣他分明可以救你,卻利用你交易我手裡的訂單,害你提心吊膽那麼多天,為了一個不愛的男人披上喜袍,人生中第一次訂婚,遺憾收場。”
她有些用力捏住花瓣,捏出汁水。
“程禧。”葉柏南一如既往喜歡喊她的名字,鄭重其事,磁性好聽,“過程不重要,得償所願最重要。”
他抽出一支鬱金香,遞給她,“女孩子笑比不笑更美。”
程禧沒接那支花,但笑了一聲。
“嗯。”葉柏南轉動著花枝,“我忽然理解周幽王烽火戲諸侯了,賠上江山王朝,賭褒姒一笑,的確值得。”
“葉先生。”她收斂,“你拿我取笑。”
“是我的錯。”葉柏南抬腕看手表,“你六點下班?”
程禧沒把握,“也許七點,我請假太多,在補班。”
“我六點在公司門外等你。”
她一愣,“等我?”
“我取笑了你,賠罪一頓飯。”他一邊出去,一邊側身揮手,“晚上見。”
程禧站在格子間的工位裡,周圍亂糟糟的,純白的鬱金香清新脫俗,非常引人注目。
秘書部面和心不和,私事藏得越嚴實越好,這麼大一束鮮花擺在辦公大廳,同事眼中是炫耀,各種嫉妒緋聞會接踵而至。
她捧起花束,從無人的安全通道下樓。
扔垃圾桶不免顯得自作多情了,也糟蹋了葉柏南的好意,畢竟不是99朵、999朵有特殊含義的玫瑰花,隻是一束慶祝的鬱金香。
程禧跑到泊車位,塞入後座,下班帶回宿舍裝飾,或者養在衛生間祛一祛臭味,也挺好。
“程禧!”小女生拎著外賣盒飛奔過來,“你男朋友送的花啊?”
她從容解釋,“是女性朋友,放在前臺了,葉總工幫忙送上樓的。”
辦公廳不止有程禧一個員工,葉柏南送花是瞞不住的,她幹脆自己圓一下。
撒謊掩飾,同事更亂猜了。
“你瞧那輛紅色法拉利!”小女生捅了捅程禧的胳膊,“是nancy!海外公司的大中華區負責人。”
南茜在“小李家族”的婚禮上見過程禧,加上葉柏南,三人氣氛微妙,估計她記憶猶新。
程禧撇開頭,回避她。
“nancy怒氣衝天啊!”小女生一縮脖子,“我聽嵐姐說,葉總工的訂單黃了。雲航集團籤了轉讓合同,周總工的北航集團接手了,周總工是不是逮住葉總工什麼把柄了?”
吃一塹長一智,程禧不信任同事了,包括小女生,隻敷衍,“你消息真靈通,我沒聽說。”
南茜是找葉柏南算賬的。
她去過雲航集團,葉柏南沒在,又去了他的住處,保安說他有一星期沒回家了。
於是南茜又來到喬爾堵他。
依舊撲空了。
最後,她找到程禧。
“這幾天你見過他嗎?”
葉柏南躲著她,程禧當然不會出賣,“沒見過。”
“我的直覺——”南茜彎下腰,平視著程禧,“他玩偷梁換柱的戲碼,把訂單讓給北航集團,與你有關。”
程禧坐在辦公椅上,“葉總工的生意,我不清楚。”
南茜笑,捻了捻她的秘書胸牌,“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往往也不知道自己栽在什麼狠角色的手上,栽多大的跟頭。”南茜略前傾,貼著程禧的耳朵,“搶我男人,程小姐有沒有這個命享受他呢。”
南茜慢慢直起腰,“我隻警告一次。”
......
五點半,程禧提前下班。
從喬爾大樓出來,她剛要聯系葉柏南,動作倏然一僵。
對面的停車場,周京臣倚著她的車頭,在抽煙。
四目相撞,他夾著煙,目光又移向別處。
程禧下臺階,走過去。
“給誰打電話。”周京臣始終沒看她,視線落在隔壁大廈的婚紗櫥窗。
“一個朋友。”
他垂手掸煙灰,視線隨著火星子,“接你去醫院。”
正式解除婚約之前,她和耿世清必須要見一面,兩家長輩清算禮金,男方女方表態,是自願、和平分手,承諾雙方不潑髒,不埋怨,到此為止。
耿家需要吃這顆定心丸。
第92章 我和別的女人湊成對,你答應嗎?
周京臣沒開車。
秘書將他送到喬爾大樓,趕回公司了。
他徑直坐進副駕位,程禧心髒怦怦打鼓。
車技太爛,周京臣百分百要嫌棄。
她系好安全帶,男人突然開口,“誰給你的花。”
程禧忘了,後座有一束鬱金香。
“朋友。”
“你剛才打電話的朋友?”周京臣看著窗外,隨口一問。
“嗯。”
這時,擱在中控的手機響了。
來顯是葉柏南。
周京臣一掃,面色無波無瀾。
程禧接通藍牙耳機,“我去總醫院了,改日吧。”
“不舒服嗎?”葉柏南十足的紳士風度,並不計較她爽約,隻在意她的狀況。
她簡短說明原因,那邊掛斷了。
“他就是你那個朋友。”周京臣手肘頂在車窗,手支著額角,“他送的花。”
程禧不吭聲。
“葉柏南——”周京臣一字一頓,“你挺有手段,真攀上他了。”
“攀”字不中聽,勾引、譏諷的意味。
加上nancy的威脅,程禧覺得葉柏南像是長滿了毒刺的花,蠱惑,也危險。
“我沒攀。”她解釋,“是朋友的相處。”
“能攀上是好事。”周京臣語速不疾不徐,“葉家的資產是外界猜都不敢猜的數字,其他人想攀,沒機會攀。”
程禧扭頭,男人已經閉上眼,打盹養神。
她到嘴邊的話又咽下。
六點是晚高峰,總醫院大門堵得水泄不通,程禧怕剐蹭,沒往裡開。
泊在300米外的路口。
熄了火。
周京臣也正好睜眼。
“捎上那束花。”他命令。
程禧一怔。
“你探病不帶禮物嗎?”周京臣不鹹不淡睨了她一眼,“有現成的一束,省事了。”
他下車。
程禧確實疏忽了禮節,兩手空空的,她隻好帶下去。
住院部在最裡面的C區,穿梭過窄窄的露天長廊,華菁菁站在3號病房招手。
周京臣迎上去,“檢查結果怎樣。”
“血檢結果沒出,彩超肝囊腫,腎不太健康。”華菁菁推開門,“我母親醒著呢,打個招呼吧。”
他側過身,示意程禧在外面等。
“一起吧。”華菁菁邀請她,“我母親也見過程禧,不是外人。”
程禧沒辦法,跟進去。
她餘光不經意一瞟,陪護椅上是喜馬拉雅的鑽扣款,200多萬,周京臣之前送她上班,副駕駛擺著這款包。
他買給華菁菁的。
程禧是20多萬的kelly,十分之一的價格。
她在學校低調,背便宜的,可華菁菁也不適合太高調。
所以,無關身份,取決於關系。
證券大佬的太太在聚會上講過,名利場的男人無論多麼大方,多麼寵愛小情人,實際上,清醒又理智。
大頭兒財產,是家裡的,小頭兒零花錢,是外頭的。
大部分太太根本不擔心,她們是一輩子的戰友,至於外頭的,是一次性的用品。
“禧兒,吃飯了嗎?”
程禧回過神,“我在食堂吃了。”
“樣貌多討喜啊。”華夫人端詳了她一會兒,對周京臣說,“葬禮宴席上,有太太問你母親,為什麼你和禧兒沒湊成一對兒。”
周京臣唇邊的笑一凝,旋即又綻開,打趣華菁菁,“我和別的女人湊對,菁菁答應嗎?”
“當然不答應了!”華菁菁嗔怪華夫人,“您少提醒他了,萬一他有了相好的,我要哭了。”
“我是那種人嗎。”周京臣笑意愈發大。
“你保證。”華菁菁不依不饒,“保證隻有我一個。”
華夫人罵她,“你胡鬧什麼!”
她氣勢弱了,挽著周京臣的手臂。
“伯母,菁菁和我鬧沒什麼,我哄著她。”周京臣主動解圍。
華夫人笑,“你慣著她吧!”
程禧撩眼皮。
華夫人是故意趁著她在場,叫住周京臣,讓她目睹周京臣對未來嶽母的孝順,對未來妻子的關愛。
收起不該有的念頭,知難而退。
周京臣大約也明白。
“伯母,我先陪禧兒去探望世清。”他替華夫人掖了掖被角,囑咐華菁菁,“有問題,喊我。”
“喊你幹什麼,你又不是醫生。”華菁菁體貼抱怨他,“我寧願你多休息,少操勞。”
周京臣握住她手,同樣體貼,“為嶽母奔波,應當的。”他含笑,“我不是你的主心骨嗎?”
華菁菁也笑,送他出門,全程無視了程禧。
這一幕,親眼所見,滋味大不同。
程禧下意識拉開了距離,遠遠跟著周京臣。
耿世清在拐角的8號病房。
門虛掩著,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周淮康不在,周夫人拿著禮單和耿家夫婦清算,躺在床上的耿世清最先發現了程禧,他猛地坐起,“禧兒!”
病房內的三個人同時看過來。
周夫人緩緩合上禮單,“退回耿家的彩禮,一分不差;周家收回的嫁妝,也分文不少,咱們兩家對完賬了。以後世清和禧兒,不再是未婚夫婦了。”
周京臣倚著電視櫃,百無聊賴地撥弄遙控器。
“禧兒,你和世清是和平分手,對嗎?”耿夫人不踏實,親口要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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