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2024-11-27 18:49:303553

  “為了我這句二嬸,寧可嫁個四十歲的老男人是嗎?”


  程禧穿了內衣,若隱若現的弧狀,周京臣敞著胸膛,一個神秘,一個赤裸。


  “我給你出個妙主意,黃家的老太爺如今活著,103歲高壽了,你嫁他續弦,稱呼二嬸是貶低你了,父親都要稱呼你大伯母了。”


  耍嘴皮子,程禧一向耍不贏,她扭頭要走。


  周京臣拽住,捏她的腰肢。


  腰肉細軟,拇指粗糙,隔著睡裙廝磨得她痒,她一笑,周京臣順勢摟住她,騎在腿上,“黃老太爺,葉柏南,你承瀚哥哥,挑一個嫁,挑誰?”


  他沒把自己列在名單裡。


  即使是區區玩笑。


  “我嫁輩分最大的。”程禧賭氣,“當你的黃大奶奶。”


  周京臣忽然笑容一斂,狠狠拍她臀,“沒大沒小。”


  圓潤,彈性。


  在他掌心顫悠著。


  他那天從教學樓的老師辦公室出來,聽見陽臺上的男生抽著煙議論她,“大學城第一翹臀。”


  雖然下流,但實打實的感受一番,也算名不虛傳。


第121章 我現在對你像哥哥的樣子嗎?


  “回屋穿褲子。”周京臣又拍了一下她屁股,“你承瀚哥哥不是正經男人,少被他佔便宜,過眼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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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禧扯著周京臣的領帶,他下午召開視頻會議特意系了領帶,莊重的商務款式,很符合氣質。


  “我已經喊他哥哥了,他對我還不正經?”


  “你也喊我哥哥。”周京臣反駁完,挨著她面頰,胡茬磨了她許久,緩緩吻住,發音含糊不清,“我現在像哥哥的樣子嗎?”


  程禧臊得滿面緋紅,使勁推他,推不動,“我去穿褲子...”


  “毛稀不稀?”他問。


  她沒聽懂,“什麼。”


  “沈承瀚不是說我毛稀嗎。”周京臣欲笑不笑的,“你最有發言權。”


  不稀。


  旺盛濃密至極。


  客房經理這時進來送餐,周京臣選了幾道中式菜品,一碗蛤蜊甜湯。


  經理擺好餐具,鮮花,點燃蠟燭。


  離開後,周京臣接了一通電話。


  是一名男下屬。


  “周夫人上午去醫院了,走出病房的時候,很生氣。”


  周京臣意料之中的結果。


  “白天伺候華夫人的護工,應該被收買了。”男下屬自顧自說,“走廊的長椅上,有兩個男人二十四小時守著,我懷疑是監視華夫人和華小姐的,我裝作病人家屬和他們闲聊,他們告訴我是探望親戚。”


  “看來葉柏南不相信。”


  程禧一邊翻旅遊雜志,一邊抓水果,抓到什麼吃什麼。


  周京臣發壞,叉了一塊綠皮橙子喂她,汁水爆開,酸得她五官猙獰,擠成包子。


  他沒忍住笑了一聲,“饞貓,自作自受。”


  程禧吐出橙子,“我惹你了?”


  周京臣指著餐碟內的魚,“一口飯不吃,隻吃水果,傷胃。”


  “我不餓。”她又抓草莓。


  他先一秒挪開果盤,“不許。”


  程禧粘糊糊的手蹭他襯衣,蹭出了一灘黃漬。


  電話那頭的男下屬愣住,“周公子?”


  周京臣正色道,“你繼續。”


  “護工大概率在病房某個隱蔽的角落安裝了監聽器。葉柏南不是一般的聰明,那兩個男人是障眼法,故意讓咱們識破,以為隻有監視,防備病房外面就好,忽略了病房內真正的監聽。”


  “葉柏南一向是詭計多端,沒有道行的人撞他手裡,連炮灰都算不上。”周京臣交代,“你盯緊。”


  “我明白。”男下屬提醒,“周夫人吩咐司機調查您的行蹤了,也許明天會去外省,您安排好程小姐,能躲則躲。”


  周京臣看了程禧一眼,她坐得遠,電話又貼在他另一側,聽不見。


  “知道了。”他掛斷電話。


  ......


  西崇滑雪場在郊區,周圍是原始林海,中間有一座海拔2250米的雪山,需要乘坐人工雪橇車進場。


  沈承瀚在前面拉車,周京臣抱著程禧坐在後面的滑板上。


  她縮在他懷裡,閉著眼。


  “禧妹妹,我第一次拉車,平時別人拉我,我才是大爺,今天為了哄你,我可是豁出去了。”沈承瀚拉著車鏈索,嚇唬她,“萬一沒拉好,你毀了容,多擔待我啊。”


  程禧瑟縮得厲害。


  周京臣腳一踹,不偏不倚踹在沈承瀚的胯骨上,“你廢話太多。”


  沈承瀚吃痛,小腿發力,一陣顛簸,程禧整個人在抖,“我下去——”


  車速越拉越快,溜到下坡處,趁著慣性,沈承瀚一撒手,雪橇車猶如離弦之箭從70米高的陡坡俯衝而下,比其餘三條滑道的車更迅猛。


  風聲烈烈呼嘯,雪碴子亂飛,巨大的失重感嚇得程禧尖叫,“周京臣!”


  男人笑,抱緊她,“刺激嗎?”


  “我害怕...”她手足無措,埋入他厚重的滑雪服裡,恨不得嵌進去。


  “喘勻氣息,放松。”周京臣幫助她適應,“不是有我在嗎?摔不了你。”


  “沈承瀚欺負人,他報復我...”程禧哭腔,“我還給他手鏈...”


  車歪斜著滑出跑道,旋轉駛向山下,在平坡處,又滑行了一百米,她漸漸適應了,睜開眼。


  視線裡,是裹得嚴嚴實實的周京臣,戴著寬大的滑雪鏡,瞧不真切他的眼睛,她小心翼翼轉過身。


  黃昏的霞光浸染了漫山遍野的雪,無窮無際的粉紫色,遠處山巔的頂峰是一片霧蒙蒙的雲海,在流淌,變幻,奔騰。


  周京臣示意她望向西邊,晚霞餘暉與灼白的雪色交融,形成一道分割線,一半深一半淺,一時聚一時散,美不勝收。


  他大聲,“喜歡嗎。”


  程禧點頭。


  細碎的雪熙熙攘攘灑落了一身,周京臣眼裡漾著笑意,掀開她的帽子,“再滑一次嗎?”


  “滑!”


  他表現得沒興致,“我不滑了。”


  “哥哥,你陪我滑最後一次。”


  程禧哀求,周京臣不理。


  “我和你交換。”她比劃2,“你陪我一次,我陪你兩次。”


  他唇角微不可察一揚,又恢復平平,“我一次也不滑,你還想忽悠我滑兩次?”


第122章 殘了哥哥養你


  程禧泄了氣,爬起來,掸掉棉褲的雪霜。


  她是萬萬沒膽量獨自滑的。


  “回酒店,睡覺。”她賭氣朝場外走。


  “上坡。”周京臣豎起滑板,揚下巴。


  程禧又開心了,“你陪我啊?”


  “廢什麼話。”


  周京臣仍舊在後方護著她,身軀銅牆鐵壁似的,她完全不怕了,一路飛馳,一路興奮,“哥哥,天邊的雲在動!”


  “晚霞和雪光都是紫色的。”


  “哥哥,我吃了一口雪,它鑽進來的...”


  男人不愛聊,隻聽,有營養的,懶懶搭腔;沒營養的,由著她鬧。


  “哥哥,你喜歡滑雪嗎?”


  他遲疑,“一般。”


  程禧得寸進尺,“那你喜歡和我滑雪嗎?”


  男人這次不假思索,“不喜歡。”


  她笑。


  滑到第三輪,周京臣推她下坡,去了隔壁跑道,減速陪著她。


  程禧發現隻有自己躺在滑板上,頓時哭腔,“哥哥你接住我...”


  “前面有護欄。”他故意,“殘了哥哥養你。”


  她哭出聲,“我招你惹你了...”


  “腿彎曲。”周京臣嚴肅呵斥,“手臂貼緊,不要探出滑板。”


  程禧照做,“然後呢。”


  他又開始發壞,“聽天由命。”


  哭聲,風聲,混合著男人微不可察的悶笑聲,從70米歪歪斜斜的砸下,程禧視死如歸摔倒在一具肉墊上,她睜開眼,周京臣仰臥在她身下。


  “哥哥。”她擦鼻子,“你也摔了?”


  “嗯。”周京臣手遮眼,“和豬撞上了。”


  程禧抱住他,平復著。


  沈承瀚在高級場的賽道,120米的陡坡雪沙飛揚,他一個跳躍,衝刺滑下,滑板搓得雪地怦怦響。


  周京臣也賽了一場。


  程禧在觀賽的人群中歡呼,“那是我哥哥!”


  女生們鼓掌,“你哥哥是專業賽手嗎?”


  “我不知道...”她確實不曉得周京臣會滑雪,而且滑得這麼好,她以為沈承瀚滑得很好了,沒想到周京臣速度更快,騰空的旋轉角度更大。


  漸漸有男生在賽道外場圍觀,“那個穿藍色滑雪服的男人是專業動作啊。”


  “公子哥吧,這愛好太燒錢了,普通人燒不起。”


  程禧不樂意,“燒錢的公子哥多了,燒出成績的有幾個啊,給你們錢訓練,練得出專業級嗎?”


  周京臣率先滑到平坡,摘了滑雪鏡和帽盔,沈承瀚緊隨其後,氣喘籲籲,“你行啊,六七年不練了,技巧沒生疏啊。”


  程禧過去,周京臣拽她入懷,替她擋著西邊山脈刮來的大風,“給誰加油了。”


  “給承瀚哥哥。”


  “謝謝禧妹妹啊。”沈承瀚擠咕眼,“我聾唄?你給我加屁了!”


  程禧藏在周京臣的滑雪服裡,不敢冒頭。


  離開滑雪場是傍晚六點半。


  途經海棠路,道邊綿延不絕的海棠樹,程禧拍了拍駕駛椅,“承瀚哥哥,停車。”


  沈承瀚靠邊,熄了火。


  她下車,跑向小亭子,窗口售賣平安符和姻緣結。


  黃色的平安符二十塊,紅色的姻緣結三十塊。


  “靈嗎?”


  “靈的呀!”售貨員教她方法,“平安符隨便掛,南邊有一棵99年的海棠樹,姻緣結掛那棵樹上最靈驗,象徵長長久久嘛。”


  程禧扭頭。


  樹杈上果然掛滿了姻緣結,足有成千上萬個,密密麻麻。


  “哥哥,一共一百塊錢。”她舉起兩個姻緣結,兩個平安符,“咱倆的!”


  周京臣慢悠悠地過馬路。


  這座城市比家裡溫暖,他沒穿外套,棉白的襯衫,黑長褲,扣子系到鎖骨,顯得清雋聖潔。


  他掏皮夾,付了款,掃她的興,“糊弄人的。”


  程禧不理他。


  沈承瀚也下車了,迎上他,遞了一支煙。


  周京臣拇指和食指捏住,略微低頭,湊著火苗,猛吸了一大口。


  “小姑娘涉世未深,信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沈承瀚調侃,“寒山寺的三生三世鎖,鍍銅的鐵疙瘩,不值錢,99塊錢一枚,刻情侶名字,搶瘋了。”


  海棠路風平樹靜,煙霧吹不散,向上升騰,燻得周京臣眯眼,“你挺了解市場價。”


  沈承瀚無奈,“我在國內談了六個前女友,刻了五枚鎖,還有一個拴了姻緣結。”


  周京臣咬著煙蒂,露齒笑。


  “你呢?”


  “沒刻過。”


  “瞎扯。”沈承瀚啐他。


  “真沒刻過。”他面不改色,“忙工作。”


  “對!我他媽闲得慌。”沈承瀚罵罵咧咧。


  程禧在一旁凝視周京臣。


  他襯衫袖挽起一折,一手插兜,一手扶著煙,談笑風生。


  時不時掃一眼不遠處的車流,人潮。


  偶爾懶怠躬身,清理西褲的灰塵,偶爾挺拔如松,眼神梭巡著燈火,像是什麼也不在意,又像是什麼都唾手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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