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2024-11-27 18:49:303448

  華菁菁忍不了,“他中秋不結婚了,外界怎麼議論?”她哭著,旁敲側擊的威脅,“他口碑好,有問題的一定是我了,我太冤枉...他敢解除婚約,我捍衛清白,捍衛華家,隻能公開他和養妹的醜事,周家別怨我。”


  周夫人反鎖門,安撫她,“既然訂了婚,早晚要結婚!京臣不結,我不答應。”


  華菁菁抹眼淚。


  “你是嫂子,禧兒是葉家的長媳,你們平起平坐,你收斂一些!華家、葉家都是周家的親家,我偏袒兒媳婦,和女婿豈不是生出嫌隙了?”


  周夫人曉得她私下刁難程禧,畢竟京臣在感情上不忠誠,她又不舍得折騰他,自然折騰程禧了。


  小吵小罵撒撒氣,周夫人裝傻,大場合上若是沒個分寸,不僅僅是程禧受委屈了,是周家天翻地覆了。


  “下午回老宅,我教訓京臣。酒樓人多口雜,你注意言辭!”周夫人呵斥她。


  斜對面的5號包廂敞著門,兩名年輕的太太在八卦。


  “周公子不稱呼嶽母了...稱呼華夫人。”


  “吊唁儀式上,他一直稱呼嶽母啊!”另一名短發太太莫名其妙,“稱呼華夫人是口誤吧?”


  “你剛入圈,不了解規矩。”挑起話題的太太嘖了幾聲,“這種家族培養出的子女,對外發言是深思熟慮的,一次口誤也沒有,何況三次呢?周公子招待了三對夫婦,全部稱呼華夫人。”


  周夫人經過5號包廂,神色愈發凝重。


  “這門親事啊,夠嗆了。”太太夾著茶壺裡的紅棗,“我老公去外省考察項目,你猜,撞見什麼了?”


  她們湊近,嘟囔了一句。


  “禧兒小姐?”短發太太瞠目結舌,“他們是兄妹啊!”


  “又沒血緣...”太太嗤鼻,“一個血氣方剛,一個發育的水靈動人,興許早發生關系了,周夫人蒙在鼓裡呢。”

Advertisement


  “周夫人雷厲風行,多強勢啊!”短發太太託著腮,“她如果知情了,禧兒小姐估計出意外了...親兒子和養女廝混在一起,有辱家風,你保哪個?”


  “保親生的唄。”


  她們心照不宣。


  “不過,周夫人精明,我賭她知情。”太太小聲,“周公子攔著她,又同意聯姻了,她也就罷休了,否則母子反目,不劃算。”


  華菁菁感覺有無數鐵絲捆纏著心髒,勒得她喘不上氣。


  十克拉的求婚鑽戒,高調奢華的訂婚宴,捧她上巔峰。王冠之下,是太太小姐們的羨慕,妒忌。


  一場超規格的葬禮,華家又出盡風頭,周京臣已經是世家豪門眼中的香饽饽:孝順嶽母,愛護妻子,彬彬有禮。


  絕種的好夫婿。


  萬一分手,是她的錯,還是周京臣的錯呢?


  是她的。


  華家的小姐身在福中不知福,周公子百般包容,喚不醒她良心,最終結束了這段情。


  她根本無法澄清。


  大房和三房也無法出面。


  周京臣在二房衰敗的時候,娶了她;又在華家準備草草應付葬禮的時候,風光大葬了華夫人。


  一旦華家指責周家,被扣上一頂“不明事理、忘恩負義”的帽子,名譽會一落千丈。


  周京臣一步步套牢了華家,缜密,果決,大膽。


  華菁菁從頭到腳仿佛浸泡在冰潭裡,每一秒,打一個寒顫。


  華夫人利用程衡波自殺的真相,“軟挾持”了周淮康夫婦,助她上位,她應該珍惜,學乖的。


  對程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應該和周京臣撕破臉。


  熬到結了婚,佔了名分,程禧要麼是妹妹,要麼永遠是見不得光的情人。


  撼動不了她的地位。


  何必鬧僵呢。


  讓周京臣厭煩。


  華菁菁無比懊悔。


  失去娘家的庇護,她是下風。


  這二十九年,華團長的面子大,任何事、任何人,她處處是上風。


  習慣了。


  太著急拿回主場優勢了。


  幸好,周夫人有承諾。


  周京臣不情願,也得認賬。


  華菁菁挽住周夫人,挽住唯一的靠山,“媽媽,我魯莽了,您原諒我。”


  “你啊,沉不住氣!是你的,逃不掉,你作,反而逃掉了。京臣是講究情面的,你大度體貼,挑不出毛病,他解除得了婚約嗎?你現在是自討苦吃...”


  葉柏南陪著周淮康在餐廳應酬男賓,周京臣帶著程禧應酬女賓。


  太太們硬誇他,“周公子作詩朗朗上口啊!我小女兒最不喜歡背詩詞了,您這首《吃湯圓》,她念了一遍,背熟了。”


  程禧憋笑。


  周京臣涼森森瞥了她一眼,和太太們碰杯,“多謝吊唁華夫人。”


  拐出走廊,是2號貴賓桌。


  隔了一堵屏風牆。


  他立在牆下,喜怒不辨,“毀我名聲?”


  程禧鞋跟摩擦得瓷磚噠噠響,“沒毀...”


  “站好。”周京臣皺眉。


  她條件反射聽他的,雙腿並攏。


  “收買服務員,故意去兒童包廂傳播。”男人眼神發冷,“有錢了是吧,大方了?”


  “不花錢。”程禧晃了晃手腕,“手鏈賣了五千,給服務員一千,賺了四千。”


  周京臣眼神更冷了,“我送你那條?”


  她心虛,不搭腔。


  “你很會做生意啊。”他一張臉黑壓壓的,“你以為賣五千是賺了?”


  程禧如實說,“賠了。”


  “那為什麼賣?”


  她舔唇角,“不樂意戴。”


  周京臣注視她。


  好半晌,他笑了一聲,笑淺淺浮著,隱隱沙啞,“行。”


  隨即,把空酒杯重重撂在花臺上,揚長而去。


  那力道,險些震碎了杯子。


第167章 親過葉柏南嗎?


  午宴的尾聲,周淮康夫婦親自送華大伯父離場。


  周京臣和葉柏南留下,主持大局。


  終歸是白事宴,賓客不那麼熱情,交談也少,大部分象徵性吃一點,便匆匆告辭。


  程禧負責送客。


  不得不承認,“葉家未來長媳”的頭銜,比“周家養女”的頭銜,名正言順多了。


  以前她是邊緣化人物,小角色。跟著周太太聚會,大家才搭理她;獨自出門,即使認出她了,基本不打招呼。


  等她走了,還會鄙夷,“她父親貪汙,包小三,自殺了。”


  如今,個頂個兒的主動打招呼。


  名利場真是現實。


  ......


  宴廳裡,周京臣俯下身,摟住一位白發男人的椅背,“蔣爺爺,這是我妹夫柏南,您多照顧他。”


  男人扭頭,焦黃的面皮兒,操著正宗的陝北口音,“臣臣,妹妹出嫁了啊?”


  “禧兒長大了。”男人耳鳴,周京臣貼著他耳朵,提高音量,“您見過的,她那年穿校服,短頭發,在您的八十歲壽宴上彈了曲子。”


  男人稀裡糊塗的,打量葉柏南,“不像你妹夫,像你親兄弟,身型和淮康一模一樣。”


  周京臣緩緩站起身,沒表情。


  剎那的死寂。


  男人的女兒女婿舉杯回敬,“父親精神錯亂,周公子,葉公子,莫怪罪。”


  “無妨。”葉柏南含笑飲了一口酒,“蔣爺爺是抬舉我了。”


  周京臣繞過這一桌,去隔壁桌。


  直到宴席散場,他和葉柏南再沒同框。


  從酒店出來,是下午4點。


  天空是黃土色。


  今年,北方的第一場沙塵暴。


  程禧嗆得咳嗽。


  酒樓大門外,泊了兩輛車。


  前面一輛是紅旗L9,後面一輛是路虎攬勝。


  葉柏南的私人座駕都是SUV,他喜歡大車型的駕駛感。


  她剛下臺階,紅旗L9忽然鳴笛。


  後車窗降下,露出周京臣的臉,“去哪。”


  “我坐柏南的車。”


  沙塵肆虐。


  在一片混沌中,周京臣欲笑不笑的,“我脾氣好嗎?”


  程禧說,“不好。”


  他打開車門,無聲地逼迫她上來。


  葉柏南這時也下車,用一條絲巾包裹住她腦袋,在下巴扎了個活扣。


  “你車上有女人的絲巾?”


  透過薄薄的面紗,葉柏南五官線條格外柔和,清潤。


  “我母親的。”他扎了蝴蝶結,“每年春季風沙大,她有哮喘,車裡常備。”


  紅旗L9又一次鳴笛。


  葉柏南走過去,胳膊伏在車窗,“我送禧禧回宿舍。”


  “她住老宅。”周京臣不留一絲一毫的商量餘地,“介紹你是周家的女婿,不代表你已經是了。時至今日,我是哥哥,你隻是男朋友。我放人,你可以帶走,我不放人,你不準帶。”


  四目相視。


  葉柏南眼底是晦暗風暴。


  周京臣叩擊著半截車玻璃,“成功訂婚了,你再找我要人。”


  “你的意思,有可能不成功了?”葉柏南眼底那縷風暴,膨脹到極致。


  “先渡過葉家的危機。”周京臣眼底卻是笑,“程禧,上車。”


  後半句,是命令她的。


  肅穆,威懾。


  “我明天補考...”程禧不肯和他獨處。


  “明天是假期。”周京臣盯著她。


  “後天上課,我補考四級。”


  “你補考多少次了?”周京臣沒耐心陪她兜圈子,“考過了嗎。”


  她面紅耳赤。


  “我幫你補習。”葉柏南適時解圍,“保證你考過,怎樣。”


  周京臣右手支著下颌,“我補過,柏南好奇結果嗎。”


  程禧衝下去,扯下絲巾,扔他身上,“我招你惹你了?”


  男人無視了她,望向葉柏南,“早晨補的,中午忘的,晚上丟的。”他停頓了一霎,“是人丟了,溜回學校了。”


  她氣得發抖。


  “你的黑料,我有一筐,需要我繼續嗎。”周京臣又望向她。


  “我13歲尿床。”程禧豁出去了,轉過身,面向葉柏南,“周阿姨不讓我吃雪糕,我偷吃,急性腸胃炎住院輸液。周叔叔養了鳥,我手欠,摸它翅膀,手卡在籠子出不來,被它啄哭了。哥哥欺負我,我惡作劇報復他,將洗衣液灌在他的沐浴露瓶裡,哥哥識破了...灌回我的洗發水瓶裡,我洗了半天,頭發一直冒泡。”


  葉柏南神情復雜。


  她又面向周京臣,“你滿意了?”


  “九牛一毛。”他哼笑。


  程禧甩手邁出幾步,車廂傳來女人興奮的喊聲,“禧禧!你哥哥買了櫻桃。”


  她瞳孔漲大,跑回去,“我媽媽的視頻?”


  周京臣關閉錄音,漫不經心撥弄著手機。


  程禧伸手搶,他躲開。


  塞在西服的內兜裡,一粒粒系上紐扣。


  “想要手機?”他攤開手臂,身體後仰,陷入寬大的真皮座椅。


  她完全沒猶豫,拉門上車。


  周京臣握拳掩住唇,慵懶打哈欠,“收拾好殘局,我不處理別人的事情。”


  程禧趴在窗口,“我今晚回家住。”


  葉柏南看著她,尊重她自己的決定,“好。”

熱門推薦

貓藓愛情故事

就在剛才,他突然很煩躁地衝我吼:「你能不能別再折騰它了?」 楚河說的是我們養的貓,它得了貓癣,我要給它洗藥浴,拜託他幫我,但他覺得麻煩,說等下要和兄弟打籃球,還埋怨我總是想一出是一出折騰貓。 我突然想起來,昨晚朋友發給我的一張截圖。新生群裡當時有個女生問,誰能陪她去做兼職話務員,楚河秒回:「我!」 真可笑!他寧可去陪別人打一天推銷電話,也不肯幫女朋友舉一下淋浴頭。這段感情,算是到頭了。

鬱繁

富豪老公死了,一分錢沒給我留。我氣得半死,卻又不得不 抱緊兩個繼子的大腿。小兒子祁聿乖巧粘人,絲毫沒有高中 男生的叛逆。可大兒子祁深對我冷漠排斥,甚至不允許我

網戀對象竟是我的腹黑哥哥

好消息,和網戀對象奔現了。壞消息,網戀對象是我那個悶 騷繼兄。更壞的消息,當場被他發現了我包裡特地準備的情 趣胸鏈。 「你這個死變態!學年輕人網戀不要臉!」

校草有病

拒絕校草表白後,我刷到他的朋友圈:「表白失敗了,我打 算下樓買煙。不走電梯,不走樓梯。」嚇得我立馬表示他還 有機會。後來我才知道,他家住一樓!

掌中之物覆天下

我進宮第一天就被封了貴妃,以皇後之禮冊封。 可我隻是個漁民的女兒,這貴妃之位我坐不穩。所以冊封禮後,皇帝高城在椒房殿閉門不出月餘,終於讓我有了龍種。 朝野之中的廢殺之聲被這點皇族血脈打沒了氣焰,門閥世家的鴻儒名士們如同撞破了腦袋的喪家之犬,再也吠不出聲。 我在朝臣生吞硬咽的恨怒中寵冠後宮,風光無匹。

姐姐的小狼狗

當了顧庭洲兩年的金絲雀,他白月光回來了。他兄弟都說, 我愛他愛得要死,肯定要鬧。連顧庭洲都調侃:「鬧夠了, 自然會回來。」可惜,我不裝了。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16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

Copyright © 2024. All rights reserved. This site is protected by reCAPTCHA and the Google Privacy Policy and Terms of Service appl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