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懷。”周夫人泄氣,“京臣說了,華家新喪,添丁不合適。”
“這個月新喪,萬一是上個月懷的呢。”
孫太太這話,點醒了周夫人。
她激動,“京臣!”
周京臣慢條斯理斟了一杯茶,“化驗了,不是懷孕。是精神焦慮,胃部的病。”
化驗了,才確認不是懷孕...
程禧腦子一團漿糊。
是上過床嗎?
她沒問過周京臣,也沒立場問。
畢竟,連情人關系都不是。
印象中,自從他和華菁菁訂婚,華家不太順遂,華菁菁要麼在醫院陪護,要麼獨守空房,他去外省出差,即使一起住老宅,他基本在書房通宵加班。
程禧默認他們沒睡過。
不過,男歡女愛這東西,擠時間便有了。
她和周京臣那幾次,不也是偷偷的。
程禧心不在焉摸索牌,摸到什麼,打什麼。
稀裡糊塗地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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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禧兒小姐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筒子龍!周夫人熬了一小時了,沒熬到的胡牌。”
周夫人掏錢,“梁夫人手氣好,我和孫太太虧慘了,先歇一歇吧。”
新上任的梁局長五十五歲,是老夫少妻,梁夫人四十二歲。梁夫人的牌技不是一般的厲害,贏了十幾萬。
“哎?柏南,雲航集團有崗位嗎。”周夫人組牌局,真正目的是收買梁夫人,一開頭談利益,太刻意了,所以先玩一玩,出其不意談。
官太太們的情商比富太太圓滑得多。
“商務部在招聘翻譯。”葉柏南幫程禧清點錢數,“雲航集團和歐美國家有業務。”
梁夫人眉開眼笑,“太巧了!我女兒專業是翻譯,我讓她投簡歷給葉董了?”
葉柏南頷首,“我會親自面試梁小姐。”
“公事公辦。”周夫人嚴肅叮囑,“梁小姐優秀,憑實力入選的。雲航集團是大公司,休假、福利必須到位,尤其是職場潛規則,別委屈了梁小姐。”
他笑意不減,“周伯母放心。”
梁夫人也笑,“周夫人,您如此周全,我欠您一個人情了。”
程禧視線來回梭巡,不由感慨,混到權貴圈的男男女女是聰明,周夫人在梁夫人面前一句“公事公辦”,雙方沒把柄,私下互相裝作失憶,從面試、到錄取,再到上崗,絕口不提了。
規矩,體面。
那種辦完事,吃回扣、四處嘮叨的,是圈子交際的大忌。
直接踢出局了。
“輸七萬。”葉柏南整理好欠條,坐在程禧左邊,調侃她,“有進步了,在徽園打麻將是不是輸十七萬?”
程禧奪回欠條,挨個發出去,“欠孫太太五千...梁夫人四萬...欠周阿姨的不還了。”
“你機靈!”周夫人一笑,她們跟著笑。
葉柏南的秘書這時推門進來,直奔他,“我咨詢了新世紀的院長,程太太病情嚴重,不能隨意轉院,避免發生意外。”
不遠處的周京臣喝了一口茶,“發生意外,柏南承擔,轉院吧。”
秘書猶豫不決,“那葉董...辦手續嗎。”
他睨了一眼程禧,又睨了一眼周京臣,作罷了。
很明顯,周京臣不同意他幹涉程家的事。
強行轉院如果死在途中,不僅無法和程禧交代,對他自己沒好處。
不劃算的買賣,沒必要做。
“我經常陪你回去探望。”葉柏南安撫程禧。
她早知是什麼結果,整個療養院的醫護人員被周京臣封口了,其他人沒機會截胡。
程母根本出不了那扇門。
“療養院要去,人間天堂也要去啊!”孫太太又插話,“葉大公子,禧兒今晚去開開眼界,你可要答應。”
程禧覺得莫名其妙,孫太太千方百計地慫恿她去人間天堂,到底圖什麼。
葉柏南一張臉陰晴不辨,像是一場風暴來臨前的平靜。
昏暗之下,幽深,復雜。
“禧禧,你想去?”
程禧架在那,不上不下的,“我...可以去嗎。”
他沉默了一會兒,“當然。”
周夫人掛斷一通電話,吩咐周京臣,“文芝在大堂了,你接她上來。”
葉柏南拿起桌上的手機,“我去接。”
他一邊出門,一邊聯系下屬。
仿佛有什麼重要事安排。
周京臣望向他背影,一張臉同樣幽深莫測。
“文芝解脫了,公婆死光了,沒人壓制她了。”孫太太和周夫人多年的交情,也見過文芝,“她婆婆驕橫,護犢子,文芝忍得夠苦的。”
程禧起身去倒茶,剛到吧臺,耳畔刮過一陣風,她下意識閉眼。
再睜開,頭頂籠罩著一抹黑影。
周京臣沉沉的鼻音,“你的耳環。”
她低頭,珍珠耳環不知何時掉在地上,耳針踩變形了。
“我最喜歡的一副——”
“我賠你。”
他取出皮包夾層裡的首飾袋,一對翡翠玉耳環,水綠色的,顯嬌嫩。
程禧好奇,“你新買的嗎?”
“嗯。”
她更好奇了,“你今天算準了賠我耳環啊。”
周京臣驀地發笑,“本來就是今天送你的。”
他噴出的氣息浮在她脖頸,她難耐,邁出一步。
“站近些。”他命令。
“我不戴了...”孫太太似乎也察覺出他們之間越界了,給她戴首飾的活兒是葉柏南的,周京臣戴太親昵了,程禧害怕。
“馬上戴好。”周京臣控制住她,穿入耳孔。
翡翠略大,下面的邊緣鑲嵌了一顆花瓣狀的碎鑽。
她鬢角發絲的長度遮掩了翡翠,遮不住鑽石。
稍稍一動,珠光閃爍,煞是璀璨。
特殊的設計感。
“為什麼今天送我耳環?”
他指腹糙粝,繭子捻磨耳垂,粗剌剌的,“今天是第一次見你的日子。”
第173章 桌下的糾纏
程禧一怔。
“八歲,5月5日。”周京臣松開她,“下大雨,東方小學門口,碎花裙,粉發卡,齊劉海。”
“你在場?”
“我的國畫老師住在附近,你父親開周家的車接你放學,我認出你了。”
程禧那天淋雨了,狼狽得很。
而且發型剪得像男孩子。
毛毛躁躁的。
她懊惱,“你沒說過...”
“太醜了,懶得說。”周京臣轉身,去牌桌。
周夫人和孫太太不玩了,換他和葉柏南代替。
不多久,葉柏南帶著文芝進包廂。
程禧的耳環大,又閃,他一眼發現了。
“是碎鑽?”他半笑,半訝異,“大哥送大嫂十克拉的婚戒,送禧禧碎鑽嗎?”
周京臣無波無瀾,“大克拉的鑽,留給你送,我不搶你風頭。”
“多謝大哥體諒我了。”葉柏南食指勾起耳墜,眯眼審視。
他審一秒,周京臣握拳的手骨泛白一寸。
一個神情危險,一個肌肉緊繃。
無聲的較量。
“耳環很精致。”葉柏南撫摸著那顆鑽,“但翡翠和鑽石,不相配。”
周京臣鎮定自若捏起杯蓋,拂了拂茶水,“不配,才稀有。翡翠與珍珠相配,款式不稀奇了。”
“有道理。”葉柏南似笑不笑,“外觀越是不相配,裡面越是給人驚喜。”
他收回手,“既然是大哥送的,戴著吧。”
......
周京臣的位置在程禧對面,葉柏南在左,梁夫人在右。
玩了一輪,程禧感覺牌桌下有一條腿抵著她的腿,時而晃,時而停,一晃,蹭她;一停,又緊貼她。
十分曖昧。
是西褲的硬度。
男人腿。
“柏南,你缺三條是吧?”程禧猜,是他提示她喂牌。
葉柏南在碼牌,“我不缺三條。”
“公然作弊。”她不信,指著他。
他忽然張嘴,假裝咬她的指尖,又沒咬住,嚇唬她。
程禧一縮。
動作逗笑了他,“膽子這麼小,還興師問罪我?”
她重新指他。
葉柏南俯下腦袋,繼續咬。
他抽煙不頻繁,牙齒潔白整齊,唇色也淺,不像煙癮大的男人,唇色發紫發黑。
梁夫人在一旁羨慕,“小情侶濃情蜜意,我和老梁結婚三十年了,有七八年沒牽過手了。”
文芝吃著糕點,附和,“我起碼十年了。”
“我和淮康倒是恩愛。”周夫人得意,“我這輩子最大的成就,不是會投胎,是挑男人的眼光好。”
周京臣的表情卻不太好。
或許因為葉柏南和程禧的甜蜜,又或許因為周淮康和葉太太的秘密,心裡隱隱發堵。
程禧甩出三條。
葉柏南沒吃她的牌。
她一愣。
不是他腿蹭她的?
毫無徵兆,那條腿又卷土重來。
挺括的西褲,冰涼的皮鞋。
沿著她裙擺弧度,一釐釐探入,一點點輕掃。
麻麻痒痒。
程禧一霎僵住。
好半晌,她再次低頭。
白裙,黑褲。
最純淨的顏色。
糾纏出禁忌與糜豔的味道。
她心跳加劇,往回收。
無奈周京臣腿長,她躲,他伸,逃不出他進攻。
“禧兒小姐,你鞋跟撞我啦!”梁夫人穿著新中式的旗袍,布料單薄,遭不住她一撞,撞疼了。
“抱歉...梁夫人。”程禧雙腿迫不得已擱回原處。
膝蓋碰了他膝蓋。
周京臣悶笑。
“怎麼了。”他明知故問,“腿痒嗎?”
程禧瞥對面,“有蟲子。”
“捉住。”周京臣躬下身,手攥住她腳踝。
她掙不開,又不敢大幅度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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