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頭爽快,一揮手。
他們聚集在一樓吃飯,將華菁菁和程禧也轉移到一樓了,門口遮了一扇竹簾子,防止附近的村民發現。
胖子扯下竹簾。
華菁菁呆滯的眼神終於有反應了,“京臣...”她懷疑是夢,瞪大眼,反復確認不是夢,是真實的,“京臣!”
她啜泣,“他們摸我...咬我...”
周京臣目光掠過她,又緩緩落在程禧的臉上。
倒是安然無恙,隻不過,驚嚇過度,神情恍恍惚惚。
華菁菁察覺他目光,哭著開口,“他們想要欺負程禧,我擋住了...”
“周公子的未婚妻舍身救妹,一段佳話啊。”疤頭流裡流氣笑。
雖然在醫院鬧得不歡而散,但華菁菁保護程禧,觸動了周京臣。
“你們碰她了?”他煞氣騰騰。
“碰,不碰,碰誰,這是三個問題,取決於周公子如何選擇了。”疤頭大吼,“請崔哥!”
屋裡的馬仔搬出一名男人的遺像,端著香爐,木棍,仿真手銬。
男人四十出頭,三白眼,方塊臉,酒糟鼻,颧骨有一顆大痦子。
典型的流氓長相。
“戴上!”疤頭甩出手銬,“周公子身手不賴,我不願節外生枝,你戴上銬子,我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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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油條,老混混兒了。
懂得玩法。
不冒險。
其實,周京臣根本沒打算武力解決。
他自己在這,一挑十,未必輸。
可帶著華菁菁和程禧,戰鬥力大打折扣。
搏鬥,顧不上她們,顧她們,又不得不分心,自然贏不了。
而且崔鵬和周家的“血債”,不出這口惡氣,他們沒完。
崔鵬有二十多個馬仔,這幾年全部刑滿釋放,個頂個兒的亡命徒,手也黑。周淮康如今沒職務,沒勢力了,是這伙人報復的良機,家眷防不勝防。
包括周夫人。
稍有閃失,一場災禍。
由著他們發泄,了結這樁血債,是最安全的。
周京臣面無表情戴上手銬。
一瞬間,胖子的木棍抡在他後背。
棍、肉、骨撞擊的悶響。
程禧崩潰尖叫,華菁菁也在哭。
周京臣扛住第一棍,緊接著,第二棍,第三棍...
他膝蓋彎曲,半蹲下。
唇角溢出一抹血。
“哥!差不多行了...”壯漢攔住胖子,“真打殘了,捅婁子。”
胖子撂下木棍。
疤頭走過去,躬身,拍周京臣的後腦勺,“周公子,佩服!是一條硬漢。我這兄弟一百七十斤,玩摔跤的。”
他啐出一口血痰,仰頭,逼視疤頭。
疤頭揪住他的衣領,指著崔鵬的遺像,“給我大哥跪下,上三炷香,嗑三個頭,咱們一筆勾銷。”
周京臣不眨眼,瞳仁濃墨幽邃,深不可測。
裹著殺氣。
銳氣。
他直起腰。
驀地,雙手一抻,腕肘遒勁的青筋鼓脹,“啪嚓”的碎裂。
勒出一圈血痕。
疤頭怔住。
胖子也傻了,“疤哥,你把銬子掙斷了!”
“我姓周。”他個子高,壓了疤頭,氣場也壓了,“一灘爛泥,我跪,配嗎?”
撲面的血腥氣息,疤頭打量銬子,又打量周京臣,笑了笑,“周公子不肯跪,我不勉強,崔哥大約也懶得承受你這一跪。”
疤頭坐下,翹起二郎腿,“你可以拒絕一個要求,不可以拒絕兩個。”
“未婚妻和妹妹,二選一。帶走哪個,棄了哪個,你自己決定。”疤頭看手表,“五分鍾。”
馬仔們清楚周京臣的能耐了,格外警惕。
手握家伙什,圍攻著他。
“京臣...”華菁菁哭腔,“救程禧,我父母已經亡故,二房隻剩我了,我無所謂了...程禧年輕,周伯父疼愛她,她出事了,即使你救了我,我沒顏面回周家。”
“周淮康疼這個養女啊。”胖子獰笑,“疤哥,您真綁對人了。”
華菁菁大喊,“京臣,別猶豫了,救程禧!”
“放了我未婚妻。”周京臣胸膛劇烈地起伏,一顫,一凹,貼著襯衣,輪廓分明。
“京臣...”華菁菁低下頭,凌亂的發絲粘在面頰。
程禧眼眸一寸寸黯淡下去,熄了光亮。
視線裡,是一片灰敗。
選未婚妻,沒錯。
他共度一生的女人。
可又為什麼,問她要不要那條項鏈呢?
為什麼哄她搬進他的住處。
既有情,又絕情。
溫存,又冷血。
陷入危險了,是華菁菁,天下太平了,才是她。
“沒你的事了!”疤頭猛地一推華菁菁。
華菁菁餓了一天,太虛弱,軟趴趴踉跄著。
周京臣接住她,橫抱起,最後望了程禧一眼。
程禧也望著他。
漫長的沉默。
“後悔了?來得及換。”疤頭拇指摳著刀刃,皮笑肉不笑的,“少婦,小姑娘,兄弟們不挑食。周公子的未婚妻和妹妹都是嬌生慣養細皮嫩肉,有機會玩一玩,是祖墳冒青煙,修來的福氣。”
疤頭一邊說,一邊蹭程禧下巴,油膩膩的滷味,蹭得她作嘔。
“水靈的妹妹和風韻的未婚妻,我要是周公子,也難抉擇。救了未婚妻吧,妹妹糟蹋了,小姑娘心性傲,一旦想不開,大好年華香消玉殒。救了妹妹吧——”疤頭數了數馬仔,“八個弟兄,八頂綠帽子...周公子4月的訂婚宴,對吧?未婚妻不幹淨了,上流圈的笑柄啊,咱們是底層人,這滋味,理解不了。”
周京臣抱著華菁菁的手臂在發力。
撐得襯衫擰出一縷縷褶皺。
肌肉呼之欲出。
他遲遲沒松開華菁菁。
程禧閉上眼。
蜘蛛的爪子在頭頂移動,“沙沙”摩擦。
她原本是怕的。
現在,渾然無覺了。
“不換了?”疤頭瞧出他不舍得未婚妻。
周京臣轉過身。
背對程禧,邁一步,遠一步。
一步步,踩在她的心上。
踩得粉碎。
第181章 他救出程禧
車泊在一棵老榕樹下。
他安頓好華菁菁,要離開。
華菁菁恐懼,拉住他,“京臣!”
他停下。
“你也受傷了...”她語氣心疼,“去醫院吧。”
此時,華菁菁胸脯袒露,衣衫不整,臉也腫了,萬分可憐。
“我去救程禧。”他平靜。
“他們隻答應你救一個。”華菁菁不撒手,“你再回去,惹惱了他們,他們一群人——”
周京臣拂開她,下車,往回跑。
跑到一半。
他駐足。
灌木叢裡,人影一晃。
他認出那是誰了。
......
疤頭拖拽著程禧,正要進屋。
忽然,一枚硬物射來。
擊中胖子的太陽穴。
他一龇牙,“誰他媽搞我?”
所有人紛紛抄起武器。
不遠處的蘆葦叢風聲鶴唳,風愈刮愈大,仿佛有千軍萬馬包圍了這棟樓。
下一秒,壯漢的耳朵一熱。
一摸,手掌血淋淋的。
“疤哥,是子彈頭!”
疤頭見多識廣,掂了掂分量,“麻醉彈,射飛禽的。”他四下張望,“有埋伏——”
話音未落,又是一擊。
疤頭頸後一涼,四肢無力癱在地上。
“撤...撤回樓裡!”
他們互相掩護著,躲在一處三面環牆的死角。
“什麼人啊,疤哥?”
疤頭盯著二樓的梯子。
空無一人。
他又盯對面的土道。
不露一絲蹤跡。
“這人厲害,三次射擊,彈無虛發。”疤頭後槽牙磨得嘎吱響,“練過真功夫。”
“臭娘們兒,坑人啊!”胖子著急,“她說周京臣不會報警,幹完這票,三百萬酬勞,送咱們去國外避風頭。如果他留下未婚妻,象徵性打一頓,別動真格的;如果留下妹妹,咱們隨便折騰。”
壯漢也急了,“那打子彈的呢?”
“她沒說有這號人物啊!”
“吵什麼!”疤頭是老江湖,清楚局勢了,“打子彈的,和周京臣不是一路人,衝他妹妹來的。”
“加入咱一起爽?”
“爽你奶奶啊!”疤頭搧了胖子一巴掌,“解開她繩子,扔出去,不然咱們全遭殃!”
胖子嚇得連滾帶爬,解了程禧的繩索,拎著她,丟在空地。
片刻,一輛純黑锃亮的摩託車從一旁的灌木叢蹿出,調頭,急剎。
男人摘了頭盔,掛在左邊的手把上。
一言不發,氣勢凜冽。
“是葉柏南...”胖子後退,死死地縮在牆根。
疤頭也大驚失色。
“我看你們是太放肆了。”葉柏南長腿一跨,跨下摩託,抱起失魂落魄的程禧,耐著性子檢查她的身體,“禧禧,有傷嗎?”
“沒有!”疤頭搶答。
胖子戰戰兢兢,“葉老板...我們一根汗毛都沒碰過她。”
“她沒告訴我們,認識您...”疤頭慌了神。
葉柏南從左至右,一一掃視他們,他們跪地匍匐著。
“該滾哪裡,滾哪裡去。凡是你們一伙的,不允許再動程禧。”
他們使勁磕頭,道歉,“明白!葉老板...”
葉柏南的車技穩,遇到陡坡,幾乎不特意繞過,是一躍而起,顛簸感卻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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