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2024-11-27 18:49:303137

  李氏集團這幾天不太平,李韻晟和李韻華倆兄弟徹底反目,李韻晟和李慕白父子也生了嫌隙,原因是李韻晟要求李慕白將股份轉贈回自己,李慕白不肯。


  本來,‘李董’拘留是大醜聞,可‘李大公子’拘留,不算醜聞。


  ‘李董’是公家身份,影響集團的名譽,‘李大公子’是私生活,隻影響李家。


  基於此,李韻晟迫不得已扶持兒子代替了自己的位置。


  風波一過,再悄悄‘復位’。


  結果,李慕白當董事當上癮了。


  李韻晟從風光的大董事,淪落到驅逐出董事會,被親兒子聯合外人算計,他咽不下這口氣,情急之下打掉了李慕白的門牙,父子撕破臉,互相揭短,什麼染過髒病了、泰國睡人妖了、去國外賭博錢不夠挨揍了...集團領導和員工紛紛瞧樂子。


  周夫人匆匆趕回李家鎮場。


  ‘嫡長女’的威儀,李氏家族的親戚、下屬,多多少少是賞面子的。


  入夜。


  程禧端了一碗安神茶上樓。


  書房裡,周淮康正在寫交接工作的材料,新一任副市長是外省平調的,蠻年輕,五十出頭,大有前途。


  周淮康大約是回憶起崢嶸歲月,心情不佳。


  “周叔叔,我煮了藥茶,喝了再寫。”程禧放在書桌上。


  他笑吟吟,“禧兒,幾號孕檢?”


  “15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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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些,少幹活,多養著。”自從有孫輩了,周淮康夫婦顧及她情緒,雖然分房,不吵架了。


  老宅挺和睦,挺安生的。


  “柏南告訴我...”程禧攥著衣角,橫了橫心,“我父親自殺有內幕。”


  周淮康喝茶的動作一僵。


  “什麼時候告訴你的?”


  “在煙城。”她仔仔細細盯著周淮康。


  “葉家是混生意場的,隔行如隔山,你父親案子的來龍去脈,柏南知道什麼?”周淮康面不改色,“你父親貪汙,包情人,勾結醫療公司濫用職權,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程禧看著他,“父親自殺那天,聯系過您嗎。”


  “聯系了。”他一半真話,一半假話,“我開會,秘書接聽的。會議結束,秘書忙公事,沒匯報,直到下班,我得知衡波自殺了。”


  程禧眼眸黯了黯。


  “明天是衡波的忌日吧。”周淮康翻日歷,“去陵園掃墓嗎?”


  “哥哥有應酬,後天陪我去。”她越攥,越用力,“陵園在梅花山,初夏風景好,您登山散散心嗎?順便祭拜父親,敘一敘舊。”


  周淮康撥弄著茶杯蓋,“你們去吧,我在家休息。”


  她僅存的期待,熄滅了。


  其實,周淮康夫婦上一炷香,在墓碑前掏心掏肺的鞠一躬,她也知足了。


  哪怕,一句‘禧兒,對不起。’;或是一句‘周叔叔有苦衷,你原諒我,原諒周家。’


  再不濟,臉上閃過一丁點兒愧疚,一丁點兒向她坦白真相的猶豫,她也會不忍,會心軟。


  偏偏,周淮康還在欺瞞。


  程衡波有罪,無辜的女兒、病入膏肓的妻子,不配得到一句對不起嗎。


  程禧渾渾噩噩回到臥室。


  亮著燈。


  昏昧的橘黃。


  窗臺上焚了安眠的燻香。


  竹海栀子。


  程禧喜歡栀子。


  周京臣喜歡竹海的味道。


  融合一起調制了一款。


  “和父親聊什麼了?”他不甚在意地翻書,“在書房四十分鍾。”


  程禧坐在床邊,有一下沒一下地梳頭發,“聊你的糗事。”


  他撩眼皮,“拖我下水是吧?你糗事多,我一件沒有。”


  周京臣洗了澡,短發潮漉漉的,前面的略長,垂散在額頭,後腦勺的寸薄、凌厲,衣襟敞開,胸膛袒露,半倚半躺的姿勢,腹部窩著,擠出一條深邃的溝壑。


  勃發的肌肉,若隱若現的粗硬毛發。


  欲而性感。


  這樣的男人,是沒什麼糗事的。


  哪裡出糗呢。


  勾女孩,勾一個,成功一個;不缺錢,不缺愛,不缺地位,一輩子吃過最大的苦,是三十歲這年,愛與恨的身不由己。


  “葉柏南送你的鑽戒呢。”周京臣忽然問。


第275章 程禧失蹤了


  耿耿於懷。


  畢竟,她戴過。


  而且,葉、周聯姻,圈裡一度認為是金童玉女,一對璧人。


  甚至稱呼她‘小葉太太’了。


  “我還給柏南了。”程禧扭頭。


  氣息纏繞。


  他清冽,厚重。


  像普眾寺廟堂的供香,像楓葉山十月晚秋的古鍾。


  滄桑風霜,神秘曠遠。


  周京臣從背後摟住她,一手蒙她眼睛,一手為她戴上鑽戒。


  “周太太。”他吻她臉頰。


  程禧心頭一陣一陣的激蕩。


  仿佛海嘯過境。


  呼吸紊亂,身體酥麻,腦子空白。


  周京臣松開手。


  她望著無名指的鑽石,精致的心形。


  “不罵我了?”他悶笑,“我多沒良心啊,懷了我的孩子,外界也曉得禧兒是周家的準兒媳了,連婚戒也不舍得買,白白娶一漂亮姑娘。”


  昨天埋怨他不買婚戒,他承諾定制一枚,她不搭理。


  以為唬她的。


  這會兒,又懊悔,又感動。


  程禧視線裡,是鑽石的一縷縷瑩白,是瞳孔的一縷縷淚霧。


  “禧兒影後。”周京臣笑話她,“別演了,糊弄我呢?”


  越是哄,越是哭崩了,這麼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她嫌難堪,等不哭了,非得折騰他。


  她噗嗤笑,擦眼淚,“我就是在演戲。”


  “喜歡嗎?”


  “勉強。”她犯倔。


  “有心儀的款式,你自己選。”周京臣順著她,“不用考慮錢。”


  他靠近的瞬間,程禧不禁微微一抖。


  難以形容的糾結,酸楚。


  “怎麼。”他察覺,“做虧心事了?”


  她捻著冰冰涼涼的戒圈,一邊遮掩失態,一邊轉移話題,“我以後出軌了,你家暴我嗎。”


  “家暴。”周京臣不假思索。


  “你不是不打女人嗎...”


  “床上暴。”他放浪笑,“暴完了,你品一品誰厲害,知道自己錯了。”


  程禧也笑,繼續捻,“很貴吧?”


  “你猜。”周京臣浪裡浪氣的腔調,活脫脫一隻狂蜂浪蝶,花哨極了,迷人好看。


  “十萬。”


  “我破產了?”他沒好氣,“十萬買個戒圈,買不了鑽。”


  她慌慌張張摘下來,“戴出門,遇到識貨的,不綁架我啊?”


  周京臣握住程禧的手,重新戴回,在燻黃的光影下,打量著,“華菁菁那個,是品牌店買的。你這個,是我親手刻字的。鑽石切割,打磨,鑲嵌,我全程參與了。鑽石不如她的大,這款造型不適合大鑽,不過,心意比她的多。”


  程禧眼眶一脹。


  伸手摘他無名指的婚戒。


  “幹什麼?”他摁住。


  “我換一枚。”


  周京臣笑,“不換了。”


  “才五千塊...”程禧小聲。


  “你的五千塊是實習賺的,珍貴程度勝過我的五百萬。”


  她一言不發,低著頭。


  關了燈。


  黑暗中,程禧挪向他,貼著他臂彎。


  溫軟,乖巧。


  片刻,她睡了。


  周京臣睜著眼。


  月色湧入,他和她的影子虛無飄渺映在天花板。


  依偎,相擁。


  他心髒隱隱絞痛。


  ......


  第二天下午,葉氏集團的四位董事給周京臣擺了一桌酒席。


  祝賀他成為董事。


  一群老油條們,圓滑,世故,一杯接一杯敬酒。


  談笑的工夫,秘書沒敲門,風風火火闖入,“周董,出事了!”


  包間內,一霎安靜了。


  他們酒興正酣,最忌諱掃興。


  周京臣蹙眉訓斥,“沒規矩。”


  秘書也冤枉,“是大事...”


  “喝酒更是大事啊!”董事不樂意了,替周京臣斟酒,“保利俱樂部新招聘了一批表演女郎,個個兒多才多藝。人間天堂的大客戶有三分之一去保利了,絕不是庸脂俗粉。”


  “保利不是查封了嗎。”另一名董事奇怪,“抓捕了七十多個少爺、公主,據傳趙總監那晚也在,轉天辭職了。葉董維護了老員工體面,哪是辭職啊,是開除!”


  “封了半年,30號又開業了,背景豪橫啊!”董事慫恿周京臣去開開眼界,“我了解周公子的品性,高潔如蘭,正人君子。咱們有分寸,隻在演藝大廳欣賞歌舞,不搞亂七八糟的。”


  董事們酒意上頭,蠢蠢欲動。


  周京臣夾了幾次菜,一次也沒夾住。


  分不清是預感到什麼,還是醉了,手不停顫,眼前一片片的漆黑,血液衝撞著五髒六腑,恨不得撞裂了他。


  “什麼大事。”


  秘書附耳說,“程小姐...失蹤了。”


  他急促地喘息,閉上眼。


  四肢緊繃,青筋畢現。


  “多久了。”


  “一個半小時。”


  周京臣撐住酒桌,緩緩站起。


  剛邁步,猛地一踉跄。


  身軀直挺挺地朝前栽倒。


第276章 流了孩子,報復,二選一


  周京臣昏迷了一會兒,蘇醒時,躺在大堂的休息區。


  秘書在一旁。


  “董事呢。”他沙啞開口。


  “我親自送出門,又給保利俱樂部的老總打電話,四位董事的消費記在沈公子的賬上。”秘書斟了一杯水,服侍他吃藥,“您是急火攻心,我買了祛火藥。”


  他接過水杯,“保利老總是大斌嗎。”


  “是。”秘書匯報,“沈承瀚的發小。”


  周京臣在包間一聽董事們議論保利俱樂部,便猜到和自己的圈子有關了。


  開會所不是開酒吧,酒吧講究有錢,富二代、明星都有資格開,會所講究有勢,老總的背景是黑的、白的、紅的‘三道合一’,起碼認識其中一條道的朋友,生意才幹得下去。


  會所‘掐架’、‘搶資源’,道兒越多,越熟,勝算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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