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2024-11-27 18:49:303418

  一貫雍容華貴的周夫人,貴婦圈的C位,老宅的垃圾桶都是愛馬仕的,從沒這般狼狽潦倒。盡管如此,仍舊維持著李家大小姐的端莊,脊梁挺直,梳理著凌亂的盤發,“葉柏南。”


  她一字一頓。


  葉柏南揚眉梢,坐下,“周夫人,指示。”


  “我搶了阮菱花的未婚夫,毀了你副市長公子的美夢,要殺要剐,隨你。”周夫人強撐,站起,“你放禧兒離開。”


  “不放。”他笑意濃,“葉家的長媳,你做不了主。”


  周夫人一瞬變了臉,衝過去,鐵鏈一勾,重重摔在地上。


  “媽媽...”程禧蹲下,攙扶她,葉柏南抬腿,擋了。


  程禧扭頭。


  “她三天三夜沒洗澡,吃喝拉尿在一個地方,太髒。”


  周夫人磕破了膝蓋,面不改色,爬起,“葉柏南,阮菱花沒本事吸引淮康,是她無能。有戀愛,就有分手,有結婚,就有離婚,誰有手段,是誰的。她可以搶回去啊!輸了,忌恨我三十年,真是窩囊,怪不得淮康選了我。”


  葉柏南不惱不怒,“周夫人手段厲害,不也關在地牢裡,豬狗不如嗎。”他嗤笑,“錄下周夫人這副模樣,在權富圈流傳,周家和李家一定是顏面掃地。”


  “你錄下我,是自投羅網,你逃得了嗎。”


  “我什麼下場,我有數。”葉柏南古井無波,仿佛一片死水,幽寂,森涼。


  保鏢重新鎖了柵欄,關了燈。


  原路返回。


  忽然,程禧問,“放了周阿姨,什麼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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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柏南駐足。


  “周阿姨歲數大了,傷口又發炎,在地下室,熬不住。”


  男人拇指轉動著腕表,緩緩側身,“中式婚禮,喜歡嗎?”


  程禧在樓梯下,他在樓梯上,俯瞰她,“我不喜歡和周京臣重復,他辦了中式,我辦西式,如何?”


  葉柏南邁下木梯,立在她面前,“喜歡兒子,女兒?”他牽她手,摘了婚戒,丟掉,戴上另一枚他訂制的。周京臣送過她粉鑽,白鑽,紅寶石,他送了黃鑽,十克拉的梨形,晦黯裡閃爍,“未來,一個不屬於葉家、更不屬於周家的孤魂野鬼,在世上留下一點什麼痕跡呢。”


  程禧感受他的悲戚,他的溫度,“妻子,血脈。禧禧,你肯不肯。”


  “葉柏南!”周夫人用力搖柵欄,大吼,“你敢碰禧兒,綠了京臣,我李氏家族不是吃素的!”


  “太吵了。”葉柏南目光暴戾。


  門口的保鏢開鎖,準備進去教訓周夫人。


  “柏南!”程禧握他手,有哀求,有水色漣漪。


  他望了她一會兒,制止保鏢。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葉柏南眼尾笑紋淺淺的,在深夜,幾分性感,幾分危險,“包括我,也不例外。”


  ......


  程禧的房間是小主臥,葉太太養病在大主臥,大約不吉利,葉柏南沒安排她住。


  凌晨四點。


  葉柏南結束了和雲省馬仔的視頻,推門而入。


  “沒睡?”


  程禧坐在床上,“不困。”


  “是不困,還是警惕我。”他頗有興致,審視她,逗弄她,“今晚,我強迫你,會怎樣。”


  “你不是那種人。”她仰頭。


  驀地,他吻住她。


  吻得蠻橫,兇野。


  像在一座城池中廝殺,徵服。


  程禧下意識掙扎,又下意識順從。


  “我現在是那種人嗎?”葉柏南喘息著,鼻貼著鼻,唇黏著唇。


  灼熱。


  失控。


  她頭皮酸麻,手心全是汗。


  牢牢地抓住衣領。


  幸好,他不曾強迫。


  下一刻,葉柏南松手,出去,“休息吧。”


  他味道猶在。


  雄厚的,侵略的。


  程禧整個人癱在被子裡。


  第二天一早。


  保姆在客廳招待周京臣。


  葉柏南穿著睡衣,慢條斯理下樓,“京臣,稀客。”


  “什麼時候回北方的?”周京臣倚著沙發,松弛,慵懶,兩人風平浪靜,似乎什麼沒發生過。


  “昨日。”


  “有急事?”


  “怎麼,京臣感興趣。”葉柏南落座,端起茶杯。


  “正好清闲,幫一幫你。”他接過杯子。


  葉柏南耐人尋味,“你幫不了我,幫你自己吧。”


  這時,保姆捧了餐盤,匆匆上樓。


  周京臣瞥了一眼,心下了然,表面若無其事,“有客人?”


  “女人。”


  “我好奇了,什麼樣的女人,攻下柏南。”


  “咱們口味差不多。”葉柏南叩擊著杯沿,吩咐保姆動作溫柔一些,別吵醒了太太,“什麼樣的攻下你,什麼樣的就攻下我。”


  有一霎,周京臣打算和葉柏南魚死網破。


  可理智,不行。


  母親行蹤不明,即使拼了命救出禧兒,舍棄母親嗎。


  在葉柏南的地盤,他無法周全。


  周京臣梭巡了一圈,視線停在小門懸掛的西洋畫,“《最後的晚宴》。”


  “京臣認識?”


  “柏南忘了嗎,你是書法國手的關門小弟子,我是大弟子,師出同門,學習中、西方書畫。其中一堂課是文藝復興,十六個弟子,隻有你我滿分。”


  葉柏南笑容愉悅,“論輩分,我稱呼你大師兄,我九歲拜師,你四歲拜師。”


  “我除夕探望了老師,老師提起你,有十年沒見了。”周京臣摩挲著畫軸,一釐釐抻平,“老師很惦念你。”


  一旁的男人,沉默。


  “十六個弟子非富即貴,一邊上課,保姆一邊伺候飲食,唯獨你,孤身一人,不吃不喝。老師說,有一日大雨你淋湿了衣服,去衛生間整理,老師恰好看見,你後背有燙傷,鞭打傷,凍傷,新傷疊了舊傷。”周京臣視線移向男人,“葉嘉良勢力滔天,老師憐惜你卻無可奈何,所以這些年,一直心存愧疚。”


  男人輕笑,“京臣,我鐵石心腸,你煽情多餘了。”


  “十年前,你開始給葉嘉良下藥,算計葉氏集團,自知是一條絕路,疏遠了母親、弟弟和恩師,常年加班、出差,甚少來往。”周京臣拍了拍他肩膀,“鐵石心腸何嘗不是情深義重呢,不殃及無辜,連一個包庇的罪名也避免他們沾染。”


  他漸漸不笑了。


  “柏南,一切來得及。”一樣的高個子,一樣的穩重氣場,在湧動,博弈。


  “葉嘉良,葉家,在我手中滅亡,隻剩下李家和周家了。”他恢復了笑,陰狠,帶劇毒的笑,“來不及了。”


  ......


  下山,回老宅。


  周京臣剛進大門,收到一個桃木盒子,裡面是半截鮮血淋漓的小拇指。


  何姨尖叫,“是...小夫人的?”


  他心髒一揪。


  紅色美甲,珍珠小鑽戒。


  是周夫人的。


  周京臣一張臉鐵青,浮了冰霜。


  葉柏南在威脅他。


  逼周淮康和葉柏文撤出緬甸,讓葉太太攜財產平安登機。


  秘書惶恐,“報警嗎?”


  “葉柏南已經瘋狂了。”周京臣否決,“報了警,下一次,盒子裡不知道是什麼了。”


  “周老先生控制了葉太太和葉氏贓款,上一輩又有恩怨,葉柏南自然對周老夫人撒氣了。”秘書寬慰他,“小夫人會盡量保護周老夫人。”


  他蹙眉,闔目。


  良久,撥通了黃老二的電話。


  “二十四小時監視葉柏南,湖泊,山道,公路,每一處都派人防守,便衣扮作遊客、學生和外賣員,不要打草驚蛇。”


  黃老二為難,“發現葉柏南挾持二位夫人出市,動不動手?如果動手,向上級申請配槍,梁局大概率走漏風聲;如果不動手,一旦出市,不歸我管轄了,由外省警方解救,鬧得太大,葉柏南是必死無疑了。”


  周京臣捏緊了桌角,骨節嘎吱響。


第376章 這一滴淚,是為葉柏南而流嗎?


  中午,程禧醒了。


  下樓去餐廳。


  葉柏南換了一套米白運動裝,在翻書。聽到腳步聲,他撂下,“吃早餐了嗎。”


  “太困了,一直睡。”


  “昨夜失眠?”他挪椅子,示意她坐旁邊。


  “我認床...”椅子貼著椅子,她貼著他。


  “以後失眠,記得找我。”葉柏南撩開她發絲,很柔和,很憐惜,“我幫你治。”


  程禧拘束,一動不動。


  “多出汗,累了,自然睡了。”


  周京臣騷話連篇,調教得程禧什麼都懂了,她忐忑握拳,不搭腔。


  “閣樓是健身房。”葉柏南正經,紳士,“或者,我帶你去山上散步,賞月,賞星星。我母親說夏季漫山遍野的螢火蟲,你跳舞,我吹笛。”


  “好...”誤會他了,程禧松口氣,“你吹笛?”


  “沒告訴你嗎。”他以為,周夫人撮合相親的時候,告訴她了,“我擅長鋼琴,長笛,美聲。”


  她詫異,“美聲?”


  “唱《莫斯科郊外的晚上》,葉總獲過市裡大獎。”保姆插話。


  原來,葉柏南如此有才華,有涵養。


  程禧一晃神,餘光發現了茶幾周京臣的打火機。


  “哥哥來過。”


  “想他了?”男人拿放大鏡剝魚刺,將魚肉擱在她餐盤,剔得幹幹淨淨,沒有一根刺,“周京臣沒提你。”


  葉柏南喂什麼,她吃什麼。


  “宏華國際抄底李氏集團的項目,抄了一大半。周京臣新上任南方商會的會長,連自家企業的生意也守不住,何況是會員們的生意,商會質疑他能力,李氏集團再度內讧,李韻寧又下落不明,他清楚你在我手裡,卻顧不上你。”


  程禧吃完魚,葉柏南又夾了一塊蟹肉,她繼續吃。


  男人一張面孔漸漸浮了寒意,不那麼和煦了,“好吃嗎。”


  她點頭。


  下一秒,他奪過盤子,‘啪嚓’碎裂。


  “沒喜怒哀樂嗎。”葉柏南眉目籠罩了重重陰霾,“我寧可你鬧,你抓一把刀捅我,討厭你敷衍我,像一具木偶屈服我。”


  他踢了椅子,起身。


  保姆小心翼翼收拾著碎瓷片,程禧坐了一會兒,也回屋。


  傍晚。


  葉柏南拎了一個巨大的布套,遞給程禧。


  是墨藍色的金絲絨旗袍。


  “試一試。”他站在露臺上,背對她,吸煙。


  程禧產後瘦了不少,比產前仍舊是豐腴,這件旗袍恰恰碼數偏大,款式適合豐滿女人,襯得她臀翹,胸鼓,凹凸圓潤。


  她不自在,瑟縮著。


  “可以了。”


  葉柏南噴出一口霧,掐了煙。


  轉身。


  沉默地,凝望她。


  她從不穿墨藍、墨綠,顯得成熟,偶爾穿一次,倒是顯白,顯嬌。


  “你買的嗎?”


  “喜歡嗎?”


  不約而同。


  各自問。


  “我買的。”


  “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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