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什麼闲言碎語了。”他沒正面答復。
原本,程禧不懷疑他。
周京臣是什麼品性,她知道。
可李豔在商務部,整個部門議論紛紛,包括他接觸最多的秘書部,一群人八卦的豔聞。
“3號沒回家,你睡什麼地方了。”
“酒局結束太晚,睡在酒店了。”周京臣笑了一聲,挨近她,“我解釋過,夫人不是相信我嗎。”他手一晃,握了一枚絲絨盒,是鑽石耳環,“禮禮小小年紀,審美繼承了我,夫人確實是花美女。”
程禧撇開頭。
周京臣捋了她長發,露出耳垂,戴上。藍鑽襯得臉蛋水靈靈的,她恢復了巔峰期的窈窕身材,這一胎剛懷,沒來得及豐腴,恰好的韻致。他俯下身,纏吻著程禧鬢角,下巴。
“周京臣。”她自下而上仰望他,“你如果出軌,和其他女人曖昧,我與你離婚。”
男人動作一僵。
良久,繼續吻她,“不要禮禮了?”
“大周不要了,小周要什麼。”
周京臣一顆心沉了,整副面孔埋在她頸窩,“禧兒,我有一件事向你坦白。”
她亦是一僵。
又過了良久,“你生日那天,我去北方出差,回南方補過,行嗎。”
“隻是這件事嗎?”程禧扭頭,打量他。
Advertisement
男人悶笑,“嗯。”
她預感,是他臨時後悔了,改了口。
......
入夜,周京臣接了電話,全程沒開口,是那邊說,隱隱約約像女聲。
通話了一分鍾,他下床,穿衣服。
“你去哪?”程禧醒了。
“承瀚在會所應酬,喝醉了。”
她不信,“承瀚哥哥不找柏莉,找你啊?”
“柏莉帶孩子睡了。”周京臣從容,鎮靜,“你先睡,不必等我。”
他走出院子,自駕。
程禧顧不上換睡衣,飛快披了外套,也出去。
兩名保鏢在木廊值守,屋檐下一排紅燈籠,她溜牆根,躲過亮光。
老宅的司機偏袒周京臣,發現她‘捉奸’他,大概率偷偷泄密,她豈不是白跑一趟了?
她沒讓司機送,而且在巷子口攔了出租,甩了師傅一沓錢,“跟著前面那輛車。”
師傅一踩油門,不疾不徐尾隨。
途中,程禧給採購部的秘書打了電話,通知舅舅明天過來老宅。
“您不親自邀請舅舅嗎?”
“不是請他做客,是詢問工作情況。”她公事公辦的口吻,掛斷。
秘書察覺不對勁,匆匆聯系了舅舅。
“昨天,周董的秘書調取了採購部三年的清單流水,方才,周夫人又通知您去李家,恐怕捅了大簍子。”
“我自己的親外甥女,會追究我嗎?”舅舅信誓旦旦,“禧兒心軟孝順,給周家生了長孫,是大功臣,幾千萬而已,即便幾億,十幾億...衝長孫的面子,娘家有資格花。”
他樂觀,秘書猶豫了,“周夫人從不參與集團管理,她一旦出馬,百分百是急了,採購部上上下下遭殃。”
“行了!掃興。”舅舅在高級私人會館和幾名中小企業的老總喝酒唱歌,嫌秘書啰嗦,關機。
“舅舅,這瓶酒不開了吧?”一名老總試探,“十三萬啊,今晚開四瓶了。”
“公費籤單。”舅舅無所謂,命令服務員開瓶,“外甥女婿非常照顧我。”
“一家人嘛,周董的錢就是舅舅的錢。”這伙人,捧得他飄飄欲仙,“拜託舅舅在周董面前多多美言投資的項目,我們孝敬您的那一份,一定到位。”
周京臣的車緩緩泊在芙蓉街西餐廳。
他下去。
西南方的櫥窗,一個高挑靚麗的女人在恭候他。
卷發,濃妝,香奈兒包。
果然,是‘豔姐’。
李豔。
她揮手,周京臣坐下,幹脆利落,“你開個價,銷毀照片。”
氣氛莫名地詭異。
“周董,我並非威脅你。”李豔局促,攪著手指,“我僅僅是...”
“僅僅是愛慕我,不圖財,不圖晉升,圖我把你養在外面,安個家?”周京臣松了松衣領,審視她,“你胃口不小。一筆錢,一個高管的職位,還不滿足,一心傍上我,當李氏集團的二太太?”
李豔攥拳,“周夫人懷孕了。”
他擰眉。
“十月懷胎,您又疼愛妻子,自然不舍得夫人受累伺候您。”李豔很直白了。
“你伺候我?”周京臣靠著椅背,“你倒是為我考慮。”他腔調涼飕飕,仍舊審視她,“匿名舉報採購部貪汙公款,是你嗎。”
李豔咬著唇瓣。
“沈董喜歡和你們女員工嬉鬧,你不妨向他咨詢,威脅我,得罪我什麼下場。”男人目光犀利,鋒狠。
她拳頭越攥越緊。
3號,市裡的一批考察團入駐李氏,是帶官銜的,周京臣在湖粵樓招待了這批人,她負責敬酒。
平日,女下屬沒機會和周京臣同桌,他潔身自好,女下屬更畏懼他脾氣。因為她懂法語,其中一位主任的二婚太太是法國華裔,她才有機會在他酒水裡兌了安眠藥,趁他昏睡,爬上床,擺弄姿勢,拍攝了相擁而眠的‘床照’,交給了祝雲樓。
祝雲樓承諾扶她上位,不過,也警告了她,不準動真格,免得激怒了李家,先拍個衣衫不整的照片,試試水,瞧一瞧周京臣的態度,倘若他認賬,不愁名分了;倘若不認賬,祝雲樓再想辦法撮合她和他動一次真格。
這半個月,她屢屢提及,周京臣完全不買賬。
不是任人拿捏的主兒。
“誰指使你暗算我。”桌上的紅酒杯映著周京臣一張臉,“李豔,倘若你識趣,一切好商量,和我硬碰硬,你討不到好處。相反,你幕後那個人,利用你毀我名譽,毀我婚姻,你以為他幫你?隻要達成目的,他根本不管你死活。”
李豔一抖。
周京臣抽了半支煙,摁滅,起身,“你考慮清楚,給我消息。”
櫥窗外,程禧吩咐司機離開。
......
凌晨一點。
周京臣趕回老宅。
一進廂房,程禧沒在。
他招呼庭院裡巡邏的保鏢,“夫人呢?”
“夫人睡了啊...”保鏢懵了,“她熄燈了。”
男人思索片刻,虛掩了門。
十分鍾後,程禧也踏入廂房。
四目相撞,她脫大衣,無視他。
“跟蹤我了?”
她不搭理。
“出租的車速這麼慢,跟我成功了嗎。”周京臣打趣她。
第402章 番外二十二 離婚
“承瀚哥哥回沈家了嗎。”程禧停在他面前,“醉得厲害嗎,我明天親自探望?”
“我騙了你。”他平靜。
她神經繃得緊緊地,強撐著不失態,“你和李豔什麼關系。”
“上下級。”
“集團的流言,真實嗎。”
周京臣抿唇,“一半真,一半假。”
程禧腦子轟隆炸了。
“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陪我應酬了一次酒局,住了酒店,是真。”他目光落在玻璃魚缸,窗外濃鬱的夜色映入他瞳孔,深沉得化不開,“肌膚之親,是假。我遭了暗算,被李豔拍了偽造的床照。”
怪不得。
這個月,他心神不寧。
曾經,他打電話不避諱她,3號之後,他總是去無人處。
是李豔。
她上床,拉紗簾。
周京臣坐了良久,睡在小廳的沙發。
早晨,他挑了一條領帶,站在床畔,“胳膊枕得酸麻,有勞夫人辛苦了,系領帶。”
程禧跪坐,奪了領帶,一繞,一系,重新躺下。
周京臣欲笑不笑,把玩領結,“夫人想守寡了?勒這麼狠。”
“想。”她背朝他。
“勒死我,繼承了遺產,包個年輕力壯的小伙子,是嗎。”他不急不惱,“給禮禮改姓程嗎?”
“改後爹的姓氏。”程禧擅長氣他。
周京臣彎腰,手指勾了她長發,發梢溫溫柔柔掃下巴,“可惜了,我不死,我比夫人多活一天。”
她翻身,滾進床榻裡,“憑什麼你多活一天,不是我多活?”
“我欺負了你一輩子,你比我多活一天,萬一不肯合葬,交代禮禮與我一人葬一座碑,黃泉路上,我豈不是孤單的光棍了?”
程禧扭頭,“燒十個紙糊的女模。”
“女模像夫人嗎?”他伏低,吻她。
她脾氣惡劣,躲閃,“像伺候姑婆的大保姆。”
......
周京臣從廂房出來,秘書風風火火匯報,“商會收到了匿名舉報信,揭發夫人的舅舅貪贓,以及...”秘書晦澀,“在董事局曝光了您和商務部李豔的床照。”
他一張臉一霎陰寒了,“壓得下嗎?”
“壓不下,對方很精明,懂得對症下藥,商會在乎利益,曝光舅舅侵吞公款;集團在乎口碑和股票,曝光董事長婚內出軌。最遲三天,您不處理了舅舅,商會一定處理您了。”
昨晚,他和李豔見面。
今天就曝光了。
祝雲樓不毀了他,不罷休。
昔年,他沒相中祝卿安,偏偏在祝家眼皮底下結婚生子,扶持妻子的娘家,程禧有多麼風光,祝卿安有多麼尷尬;何況,他撮合了葉柏文,葉柏文又沒相中,選了他發小林薔薇,祝卿安至今未嫁,祝雲樓的妒恨太深。
“約祝雲樓。”
“祝副董去倫敦度假了,下周二回國。”
周京臣眯眼。
“夫人會不會和您離婚?”秘書焦慮。
他駐足,瞪秘書。
秘書老實了。
跨出院門,周京臣再度駐足,“會嗎?”
“一旦離了...夫人應該搶小公子的撫養權吧。”
男人皺眉,“搶小公子的撫養權,不搶周公子的?”
秘書一噎。
她離都離了,誰稀罕你啊。
“您三十三歲了,估計夫人不撫養了。”秘書配合他胡謅。
“男人至死是嬰兒。”周京臣甩下一句,上車。
九點鍾,舅舅登門。
拎了一盒長白山的野山參王,標籤是一百七十年,七位數。
程禧瞥了一眼,“哪位老總孝敬您的?”
“美盟實業。”舅舅不瞞她,“我沒舍得吃,送老夫人。”
美盟的老總有前科,判了六年,出獄後,在臨市搞‘灰色生意’,傳統規矩的商人不合作。舅舅收了禮,美盟纏上李氏,舉著‘李氏伙伴’的幌子,保不齊爆了雷,牽連李氏。
“舅舅,嘗一嘗李家珍藏的普洱。”程禧斟茶,“這三年,娘家沾了京臣的光,表哥買了洋房和豪車,您一套衣服十幾萬,日子富貴了。”她漸漸嚴肅,“為什麼不知足呢?”
舅舅一愣,“禧禧...”
“他們巴結您,尊稱您舅舅,於是,您忘了在建築工地的狼狽了,忘了程家的衰敗不堪。”程禧越來越嚴肅,“您缺錢向京臣借,貪汙4100萬,是犯罪。我保不了您,去自首吧。”
“程禧!”舅舅驚惶失措,“京臣不追究我,你追究自己的娘家?”
“他顧念夫妻情分,我也得顧念!”程禧一字一頓,“我幫不上他,不能害了他。”
硬的不行,舅舅使軟的了,“自從你嫁了京臣,你表哥賭得更兇了,賭場知道他是京臣的大舅哥,設下陷阱,哄他押注,他欠了千萬的債...我唯一的兒子,你唯一的哥哥了!禧禧——”
“表哥賭了十年,掏空了娘家,還要掏空我婆家嗎?”她大吼,“賭場設下一個千萬的陷阱,表哥跳了;倘若設下一億、五億的陷阱,甚至設下股份的陷阱呢?李氏家族百年基業,亡在我程禧手中嗎?”
舅舅匍匐在地上,拽她褲子,崩潰嚎啕,“十二年前,你父親自殺,母親生病,我湊了兩萬塊錢送到醫院,要不是周副市長去程家接你,我準備帶你回家,供你上學,舅舅雖窮,沒吝嗇過,你得勢了,不管舅舅嗎?”
程禧閉眼,哽咽,“我先是周夫人,再是舅舅的外甥女,保全丈夫是我責任。”
不管了...
熱門推薦
就在剛才,他突然很煩躁地衝我吼:「你能不能別再折騰它了?」 楚河說的是我們養的貓,它得了貓癣,我要給它洗藥浴,拜託他幫我,但他覺得麻煩,說等下要和兄弟打籃球,還埋怨我總是想一出是一出折騰貓。 我突然想起來,昨晚朋友發給我的一張截圖。新生群裡當時有個女生問,誰能陪她去做兼職話務員,楚河秒回:「我!」 真可笑!他寧可去陪別人打一天推銷電話,也不肯幫女朋友舉一下淋浴頭。這段感情,算是到頭了。
富豪老公死了,一分錢沒給我留。我氣得半死,卻又不得不 抱緊兩個繼子的大腿。小兒子祁聿乖巧粘人,絲毫沒有高中 男生的叛逆。可大兒子祁深對我冷漠排斥,甚至不允許我
好消息,和網戀對象奔現了。壞消息,網戀對象是我那個悶 騷繼兄。更壞的消息,當場被他發現了我包裡特地準備的情 趣胸鏈。 「你這個死變態!學年輕人網戀不要臉!」
拒絕校草表白後,我刷到他的朋友圈:「表白失敗了,我打 算下樓買煙。不走電梯,不走樓梯。」嚇得我立馬表示他還 有機會。後來我才知道,他家住一樓!
我進宮第一天就被封了貴妃,以皇後之禮冊封。 可我隻是個漁民的女兒,這貴妃之位我坐不穩。所以冊封禮後,皇帝高城在椒房殿閉門不出月餘,終於讓我有了龍種。 朝野之中的廢殺之聲被這點皇族血脈打沒了氣焰,門閥世家的鴻儒名士們如同撞破了腦袋的喪家之犬,再也吠不出聲。 我在朝臣生吞硬咽的恨怒中寵冠後宮,風光無匹。
當了顧庭洲兩年的金絲雀,他白月光回來了。他兄弟都說, 我愛他愛得要死,肯定要鬧。連顧庭洲都調侃:「鬧夠了, 自然會回來。」可惜,我不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