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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開始播放春晚前採節目,演播室熱鬧又喜慶,主持人話很密,調侃過年。
謝逍放下遙控器走過來,“今年不一樣。”
他把她的手託在掌心,“今年有人陪。”
“我也是。”她笑。
這時,林眠手機響。
彭姍姍拜年:【林總春節好!】
年輕人發拜年消息自在隨性,不像他們,幾十字要斟酌好久,生怕怠慢對方。
林眠回他:【春節好!真不好意思,你爸媽來鳳城也沒見上。】
前陣彭教授夫婦自駕到鳳城,正趕上林建設火化出殯,彭姍姍懂事,沒有告訴她。
彭姍姍心態相當穩:【沒關系!我爸媽說了,來日方長嘛。】
他沒提爸媽特別囑咐不要去煩林眠,誰都有過不去的坎,不打擾就是最好的關懷。
【你除夕怎麼過?】
【我買了一袋速凍水餃,不好吃。】
曾幾何時,她也這樣過除夕,眼淚拌餃子,越吃越苦澀。
林眠不禁看謝逍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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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邀請他來家裡?”他讀懂她眼神。
林眠點頭。
她聊天沒有避諱他。
“你定,不用看我。”言外之意是這也是你家,不用事事報備。
他有時覺得林眠分寸感太強,從不撒嬌也不鬧脾氣,更不和他吵架,她自我修復力超強,偶爾有小情緒,從不過夜,不知道是不是被江寒pua久了。
謝逍拉開廚房冰箱,“早上勤姨送來一盒餃子餡,荠菜豬肉,叫他來包餃子。”
倏地補充,“告訴他不要帶東西。”
他早看出彭姍姍接家教優秀,接人待物妥帖,如果不提,孩子肯定會瞎買東西。
沒必要。
林眠應下,發邀請給他,順帶把定位發過去。
片刻。
彭姍姍聲線緊繃發來語音:“冊那!個麼小區好富貴哦!好緊張,我先邁哪個腳合適,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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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提醒彭先生到時,央視春節聯歡晚會剛開場。
彭姍姍氣喘籲籲,手拎兩件哈爾濱白啤,撓頭解釋:“我媽說不能失禮,別的浩南哥肯定也不缺,我們喝點酒蠻好。”
林眠沒吱聲,心說你倒是會給他安排。
謝逍在島臺揚聲,“我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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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餃子。
餡和皮都是現成的。
三個人,除了林眠,謝逍和彭姍姍一個賽一個地嫻熟。
她對做飯提不起半點興趣,就像數學,不管多努力,絲毫不開竅。
“浩南哥真是絕了,我都想嫁給他。”
林眠打下手,時不時瞅一眼客廳春晚,“你倆可是有共同語言了。”
謝逍瞄她一眼,“吃醋啦?”
林眠蘸一手指頭面粉,趁他兩隻手忙著沒防備,一把抹他鼻尖上,“說什麼話!”
謝逍壓根沒躲,立馬低頭拿鼻尖蹭她。
嘴唇不經意碰上,他飛速淺啜。
她耳根瞬間紅到頸間。
“冊那!”彭姍姍叫著傻樂。
“……”
第一個春節,一頓餃子,久違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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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餃子,彭姍姍滿屋子溜達,逛出了博物館的感覺。
“個麼頭回從這個角度看南湖,咱就是說,真壯觀啊!”
林眠端著果盤,扎起一塊蜜瓜附和,“我第一次來也震驚了。”
她忘不了謝總十分淡定地介紹,說從臥室方向能欣賞到龍吐水。
那時,剛領證,還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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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南哥,你認識彭越?”彭姍姍指著書櫃上的一張合影。
林眠好奇,“誰?”
謝逍斜倚門框接話,“裴教授最得意的學生,前兩年從萬方辭職單幹了。”
“我第一次帶你去會館,爸拉你進群那天,他其實就在包間等彭越。”
那天,她跟林建設爭吵,他帶她去黑虎塬散心。
她可能心灰意冷,提出離婚。
她說大家都是成年人,又不是摸金校尉,沒必要合則生分則死的。
他被氣笑了。
也隻有她,才有這清奇的腦回路。
她說高攀不起,多虧裴教授力挽狂瀾,直接把她拉進家庭群。
就在這裡。
那天,他差一點強吻她。
也是那天,她說香檳色克她,他意外發現,她車技相當不錯。
還是那天,他看到她小號頭像,一個手繪卡通小女孩,他想起高中時,看她畫畫。
其實,完整的那幅畫,小女孩邊上,還有一個BOBO頭的大人。
她畫的是“媽媽和我”,趙紅和林盡歡。
……
“哦……”林眠應著他,她完全沒印象的事,他卻記得那麼牢。
該說不說,醫學博士的腦子真的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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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姍姍盯著照片,又看看謝逍,舒展眉頭,“彭越是我堂哥。”
“世界真小,難怪我看浩南哥眼熟,總覺得哪裡見過,我堂哥總提起老師,原來是浩南哥父親,失敬失敬。”
“可是,為什麼你姓謝,教授他姓裴?”
林眠抿嘴笑。
年輕人還是勇猛,敢當面問出來。
謝逍就著她手扎起一塊蜜瓜,視線掃過他倆,板著臉:“謝逍,裴遠,哪個好聽?”
“……”
行吧。
果然是謝逍更勝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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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晚像BGM。
三個人打紅四,兩件白啤幾乎見底。
彭姍姍不太會鳳城的打法,數他喝得酒最多,喝到他眼泛血絲,胡言亂語。
他摟著靠墊,哭得涕泗滂沱,“我爸癌細胞擴散了,冊那!誰他媽想到還會擴散!”
“都治愈了啊,個麼甲狀腺癌不是最輕的嗎,它憑什麼又惡化了……”
“什麼癌啊,好了還能惡化,有完沒完了還……”
彭姍姍難以自已,哭著哭著,就睡著了,不知是醉了,還是累了,死活叫不醒。
謝逍不忍心,扛他去客臥。
“讓他睡吧,孩子背不住了。”
林眠一陣心酸。
人生,有太多猝不及防,像一場大雨。
跌跌撞撞,反復掙扎,沒辦法時刻準備好,隻好時刻準備著。
生活,總有好多的來不及。
睜眼過一天,回眸變一年,誰能想到,再一轉身竟是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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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臥,彭姍姍睡得安穩。
想到林建設,林眠眼眶泛酸,整個人虛浮一片。
謝逍覺察到她情緒,牽著她到客廳。
相擁坐下。
沒開燈,隻有遠處島臺亮起一盞射燈。
巨大落地窗前,清晰倒映出兩人的影子,重疊在遠處燈影闌珊中。
謝逍抱著她,沒有說話。
都喝了酒,微醺讓親吻變得綿長。
她看到他幽深瞳仁裡的自己,毫無保留地袒露痛苦,親密關系的再一次升級。
熱吻時,深刻感受到彼此身體隨著心跳顫抖,在雲端、深海,在瓊樓、絕壁。
愛意化作纏綿晚風,填滿溫存的空隙。
突然。
窗外焰火閃爍。
零點到。
她在他懷裡,情難自已。
鳳城習俗,大年初一回婆家。
“明天我爸頭七。”
“我們去看他。”
第248章 謝老師破費了
除夕夜,有萬家燈火的幸福,就有刺眼的轟鳴。
婦產醫院走廊,護士站亮著燈,小護士百無聊賴趴在桌上。
關樂樂背靠窗臺,吃完最後一口微涼的外賣,手背用力一抹嘴角。
說不好是辣的,還是情緒反撲,眼前突然朦朧一片。
為什麼人人都和她過不去。
生活也太苦了吧。
晶瑩淚光裡,她不由想起幾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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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圖大廈,趣可19層辦公區。
關樂樂深呼吸,敲響行政辦玻璃門,忐忑向內張望,“羅主任,您找我。”
她很少下來,對行政後勤的人一直沒好感,被人事糾纏,總沒好事。
羅會林不抬頭,直接將電腦屏幕轉向她,一排紅色考勤格外刺眼,“你最近怎麼老請假?執行主編。”
“我家裡有事。”
羅會林不太相信,打量一番,“是嗎?”
“是呀,主任,誰沒事和錢過不去!”一聽不是說她消極怠工,關樂樂放松警惕。
“編輯部有人提意見,你是執行主編,最好注意一下。”
“林眠最近不是也請假,您為什麼不點她?”關樂樂頷首,忍不住回懟。
最煩羅會林雙標。
林芝廣告會,就對她有敵意,擺明惡意針對,全然不顧辦公室主任的滴水不漏。
“到底是不一樣哈!”關樂樂低哼,垂下眼簾,心虛不敢看人。
她就是不服氣,嘴上逞能,畢竟近期雜志輿情她心知肚明,不能再節外生枝。
半晌。
沒見人接話,關樂樂挪開視線,正巧對上一個笑眯眯的眼神。
羅會林站起來,搬正電腦,笑道:“對呀,你這不是挺明白的嘛。”
“……”
關樂樂被噎得半句說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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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回蕩的鞭炮聲拉回她思緒。
關樂樂綁緊外賣袋,按垃圾分類要求放好,洗完手看了眼賬戶餘額,心亂如麻。
由於她沒給朱夢華辦月子套餐,醫院要求她們盡快出院。
早上打完住院清單,還要再交2萬。
裡外裡引產帶住院花費6萬,連個響兒也沒聽見。
私立醫院真可怕,連呼吸都要花錢。
回到病房,朱夢華睜眼發呆,關樂樂拉上窗簾,背對她,“明天出院吧。”
“出唄。”
“……”
她沒直說要錢,朱夢華更不接話茬。
短暫僵持。
關樂樂掏出賬單,平放在被子上,直白道:“我沒那麼多錢。”言外之意是你得出。
“我也沒有。”
“那錢呢?當初我爸賣房子的錢哪裡去了,媽,我求你,別把我們當傻子!”
“我沒錢。”朱夢華閉上眼。
服了。
關樂樂嘆氣。
但凡涉及到錢,朱夢華總是避而不談。
“現在是你要用,花在你自己身上,不是我要用,媽!你搞搞清楚!”
“從我讀研,沒花過家裡一分錢,咱們家錢,除了給我爸看病,剩下都哪去了。”
“我爸是有醫保的,自費進口藥他也沒用,報銷下來,不可能一分不剩,媽!!”
“你財迷也得有度吧!你還怎麼樣!林建設死了,別做那不著調的夢,醒醒吧!”
朱夢華油鹽不進,關樂樂焦急,聲線不由拔高幾分。
“啪”地。
朱夢華反手扇她一巴掌,“你少管我!”
“拿錢我就不管!”關樂樂大喊。
“啊!!!”
朱夢華歇斯底裡爆發。
尖叫直衝鼓膜。
關樂樂翻個白眼,捂著臉,摸出耳塞,然後冷靜按下呼叫器。
很快,值班醫生推門,檢查。
“建議帶病人去心身科看一下,最好是大醫院,比如萬方國際。”
“什麼是心身科?”
“有明顯軀體症狀和體徵,理化檢查未見明顯器質性病變證據,伴有明顯情緒障礙,你母親非常符合。”
連串醫療術語,關樂樂蹙眉消化。
“我沒有精神病!”朱夢華大罵。
“膩個碎慫!我養你這麼大,你想把你媽送精神病院!關樂樂你真是能耐了!”
朱夢華夾雜著鳳城此地話,罵罵咧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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