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眸,朝季煙看了一眼,然後低頭舔了口鹽巴,再喝掉酒,嚼口檸檬,最後把檸檬放回到杯子,一個流程下來,他做得很是熟稔而有條理。
季煙看呆了。
她以為他正經,不想,還是個會玩的。
她往前一撲,將他撲倒,王雋一手抵著木地板,一手扶著她的腰:“也不怕撞到。”
她自上而下地看了他一會,然後低下頭,湊到他面前:“你……”
話語戛然而止。
季煙盯著他,想問他是不是和別人,或者別的女人這麼玩過,但話到了嘴邊,卻無論如何問不出口。
原因無他。
場合不對,身份不對,問了就露怯了。
當然,也怕破壞此刻的氛圍。
王雋平靜地看著她,一雙漆黑的眸子,冷冽卻又悠然。
他真是一個復雜體,換而言之,怎麼會有人能將兩樣極端的東西融合得那麼好,那麼有味道。
季煙輕著聲,呼吸劃過他的鼻尖:“我可以做壞事嗎?”
王雋捏了下她的腰。
她敏感地伏在他的肩膀處輕笑。
他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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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煙拿了一塊檸檬片讓他抿住,然後又把鹽巴撒在他的鎖骨。
她低頭去舔他鎖骨處的鹽巴,然後起身悶了一口龍舌蘭,又去就他嘴裡的檸檬。
還沒碰上,檸檬被拿掉,然後一陣天旋地轉,她被放在木地板上,而王雋在上,他看了看,眼裡情緒一點點變濃,不多時,他低頭覆住她的唇瓣。
一點酸,一點麻辣,還有一點鹹。
季煙覺得世間最盛烈的幾種味道都飽含在這唇齒之間了。
她撫他的背脊,他揉她的腰側。
季煙哼哼吟吟,既難受又享受。
“我……”
剛吐出一個字,又被一股急切的氣息覆住。
屋裡冰冰涼涼的,王雋抱起她,抵在桌子邊,一邊在她唇瓣碾磨,一邊將屋裡的燈光調暗。
隨著燈光暗沉下來。
季煙覺得自己的空間又小了。
窄窄的,就像那始終無法宣泄的情感,反復將她折磨。
低沉、壓抑,哪哪都不得章法。
這一晚,季煙把火點著了。
但她點得太燃了,鬧到到了後半夜,這才算是半熄。
-
次日,季煙七點準時醒來。
她照舊看了一眼旁側,原本躺在那裡的人早已不知所蹤,她像以往無數次那樣,手伸到被子裡,摸了摸,冰涼涼的。
他又早起了。
無論折騰得再過火,再晚,他的作息永不會被打亂。
季煙靠在床頭閉了會神,五分鍾後,鬧鍾響起,她按掉,掀開被子下床。
半夜時候,王雋已經幫她清洗過,身體並無不適。洗漱完畢,季煙找了一套衣服換上。
餐桌上有煮好的餐食,桌角壓著一張紙。
她一邊坐下,一邊拿起紙。
【吃完早餐再去公司,車子暫存你那。】
他還真是……
季煙一直覺得,像他這樣有條理有分寸,又懂得在細節處體貼人,她不難心動。
用完早餐,季煙開著那輛奧迪A3回了自己住處。
檢查了一遍門窗,她鎖好門,提著行李箱去公司。
核對了一上午材料,中午吃飯的時候,她順道去35樓逛了一圈,給之前同期進來的同事送了下午茶,經過王雋辦公室特意放慢了腳步。
人不在。
再看看他助理孟以安的位置,同樣空落落的。
看來是忙去了。
她給他發了一條信息,告訴他車子暫時停在自己小區車庫,然後拉著行李箱打車去機場。
-
一晃就來到了十月,中夏物聯IPO項目現場工作正常進行。
這天中午,季煙在會議室正在敲寫中夏物聯關聯方的情況,手機震了震。她拿起來一看,是施淮竹的信息,大致掃了眼,見會議室其他機構的人都在各忙各的,季煙將電腦熄了屏,起身走出會議室。
她打通施淮竹的電話,問:“溫總要過來?”
施淮竹說:“嗯,過來看一下進度,我正過去機場接他,晚上要和中夏那邊談談。”
季煙應下。
結束通話,季煙沒第一時間回會議室,而是站在走廊吹了會風。這三個多月,她主要忙著中夏物聯這個項目,剩餘的休息時間還要兼顧12月初的保薦代表人資格考試,一天24個小時,她恨不得掰成30個小時用。
項目期間他們是沒有假期的,就連國慶節,他們和律所以及會計所的人都待在中夏物聯提供的盡調室,埋頭寫材料。
“姐姐,要喝咖啡嗎?”
身後響起一道聲音,隨後一張笑臉映入眼簾。
是律所機構的一名實習生,叫吳威,外表很稚嫩,性格很陽光,見誰都是姐姐哥哥叫著。
施淮竹說這叫聰明,頂著這麼一張臉,喊你姐姐,你能不心軟嗎?
這聲姐姐確實叫得季煙挺受用的。
“不了,謝謝。”
吳威又說:“姐姐中午一起吃飯?”
季煙依舊拒絕:“待會我們組員有點資料要處理,要加會班。”
吳威走了。
季煙又站了會,正想回去繼續寫材料,手機響了,來電人是她的好朋友江容冶。
江容冶目前在一家投資公司做投資經理,上回季砚書介紹的相親對象李城目前創業急需融資,季煙就把他的資料發給江容冶了,這幾個月她都在忙中夏物聯的事,這會江容冶打電話過來想必是要說李城的事。
江容冶在那邊笑著說:“你可是給我送了個好項目。”
滿腦子都是數據的季煙一下子聽不出這是好話還是諷刺,哦了聲:“談得融洽嗎?”
“還行,我老板挺看好這個項目的,再談一談細節差不多就定了。”
李城目前在做數據安全防護,每一次技術研發更新都要燒掉一大筆錢,而他前兩輪融資拿到的錢都燒得差不多了,現在急需第三次融資。
季煙開玩笑說:“你們看好它上市嗎?”
江容冶說:“說句實在話,我老板就是衝著讓它上市才融資的。”
季煙一下子嚴肅了:“那承攬承做承銷一條龍服務就包給我們公司了,保證給你們做得好好的。”
“……”
談了會公事,江容冶問她什麼時候出來聚聚。
季煙有些愁:“今年是沒時間了,明年再約。”
“你這麼忙,有時間談戀愛嗎?”
聞言,季煙不由警鈴一響:“我媽找過你了?”
“你說呢?阿姨給你介紹相親對象,結果你倒好,給人介紹融資。”
“這你冤枉我了,”季煙叫苦不迭,“八成是我媽看上人家創業潛力股,人家看上我在投行工作的人脈,這叫各取所需。”
“你倒是清醒。”
這話聽得季煙挺開心的:“那是,不清醒能在投行待到現在?”
“你在別的事也能這樣清醒就好了。”
江容冶顯然話裡有話,季煙不知道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假裝聽不懂:“行了,回頭你拿到服務費了,記得請我吃飯,那天那頓飯還是我買單的。”
江容冶一聲不吭地把電話掛了。
季煙笑罵了一句小財迷。
下午季煙和施淮竹去見了溫琰,報告了一遍最近一個月的工作內容以及項目最新的進展,然後把其中一些比較棘手的問題一一說明。
晚上,季煙和施淮竹隨著溫琰去見中夏物聯的董事長馮海明,馮海明帶了秘書,五個人坐在寂靜的包廂裡,一邊吃飯,一邊就關聯方造成的同業競爭問題展開討論。
有施淮竹和溫琰在場,全程季煙沒怎麼說過話,偶爾就一些細節適時添補一兩句。由關聯方造成的同業競爭問題,具體解決辦法還需要明天三方中介機構坐在一起跟馮海明說明,今晚更多的是跟馮海明解釋其中的一些法規利弊問題。
兩個小時後,一行人從餐廳五樓下來。
目送馮海明車子離去,季煙回頭看著微醺的溫琰和施淮竹,說:“車子在停車場,我去開過來。”
今晚季煙滴酒未沾,除了要開車接送溫琰和施淮竹,另外一個原因就是施淮竹個人非常排斥男生勸誡女生喝酒。之前中夏物聯的首次中介協調會後,馮海明請三家機構吃飯,飯桌上不乏勸酒的,都被施淮竹一一擋回去了。因此這次私下吃飯,馮海明的秘書很體貼地給季煙叫了一扎玉米汁。
施淮竹今年33歲,本碩都在北大就讀,至今未婚,一心撲在工作上。
季煙一邊想著,一邊把車開出地下停車場。
十月份的蘇城,天氣已漸漸轉涼,入了夜,燈光下的街上再怎麼熱鬧也徒顯幾分寂涼。
季煙把車靠在路邊下車,朝站在門口旁等候的溫琰和施淮竹走去。
餐廳門口人群來往密集且復雜,走近了,季煙才發覺溫琰和施淮竹正和人在說什麼。
她一眼掃過去,瞧到了一個略為熟悉的人影,但因那人站的地方正好是燈光照不到的地方,昏昏沉沉的光影裡,季煙定定地看著那個地方,拿著手機的手也不由握緊,心更是砰砰跳著。
但很快的,蕪亂的心緒又鎮定下來。
季煙看過公司內部的公告,王雋他們部門最近忙的幾個項目都在西北、華南一帶,怎麼會突然現身在蘇城。
她越發覺得是思念在作怪,才會產生那麼離奇的念頭。
她抬步走過去。
忽地,人群揚起一道熟悉且稚嫩的聲音。
“姐姐!”
季煙停步抬眸朝聲源望去。
吳威笑得跟小太陽一樣,朝她招手。
聽到這聲呼喚,原本還在談話的幾個人紛紛朝季煙的方向看過來。
為首的施淮竹搖頭失笑。
季煙也跟著笑,這吳威真是不分場合,到哪都不忘哥哥姐姐地叫著。
隻是笑著笑著,在不經意瞥到吳威身後不遠處的人時,她的笑意凝住。
一雙漆黑的眸子沉沉地掃過她,那人神色不苟言笑。
季煙覺得雙腳都不聽話了。
她別開視線,站到施淮竹和溫琰面前,腦子一片空白。
溫琰說什麼,季煙都聽不到了。
或者說,周圍人說什麼她都聽不到了。
她的心裡、眼裡全是剛才一晃而過的王雋,以及他身旁面容姣好的女人。
作者有話要說:
(注*):龍舌蘭這個喝法順序參考網上資料搜索。
後面季煙這個喝法,有點色色……她很膽大,我衷心傾佩她。
第08章
季煙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房間的。
明明今晚一滴酒都沒有沾,腦子卻格外的脹,昏昏沉沉的。
她站在落地窗前,望著窗外的夜景出神。
五顏六色的霓虹燈光匯成一條長河,蜿蜒纏繞,構成夜色下的一副盛景。
燈光點點相印成趣,無不溫馨,所謂萬家燈火不過如此。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季煙腦海閃過的卻是王雋和一個女人站在一起的畫面。
是個面容姣好、風情萬種的女人,目前在一家國內互聯網大廠做運營總監,同時也是吳威的親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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