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雋覺得不可思議,很諷刺地說:“雙雙出軌的你們,在我面前裝了十八年的恩愛夫妻,確實擔得上一生一世一雙人。”
一聽這話,王崇年忍了一晚上的氣終於全撒出來了:“你還犟上了是嗎?我和你媽,那是受於年代限制逼不得已,我們是在你成年後才另找別人,但是你別忘了,我們沒有對不起任何人。”
王雋臉色冷峻:“所以你們叫我回來做什麼,有這個必要嗎?”
“要是這麼多年你一次都不回家,還要你媽媽追過去看你,你回不回家我還真的不在乎。”王崇年中氣十足地說,“你到底要什麼時候才明白,我們並不是非要你這個孩子不可。”
客廳明亮,卻是死一般的沉寂。
王雋面色平平,像是想到什麼,他笑笑的,說:“你們有選擇不要我的權利,同樣的,我也可以選擇不要你們。”
易婉茹震驚。
王崇年拿手指著他,半天憋不出一句話,怕是被他氣得不清。
靜默片刻,王雋一聲不響地離開老宅。
易婉茹追出來,拉著他的手說:“你爸就是那個倔脾氣,這麼多年了沒改過一絲一毫,你就看在他老了的份上,讓讓他。”
他嘆了聲氣,看著母親:“媽,你們可以想過你們想要的生活,我也可以,我們都有自由。”
“哎,如果知道你會這麼想,我和你爸爸當初怎麼也不會越界。”
王雋下顎繃得緊緊的,不作聲。
從小到大,他有一個令人羨慕的家庭,他的父母郎才女貌,雖然是家族聯姻,但感情卻是深重,結婚多年恩愛如初。
旁人是這麼認為的,王雋也不例外,他甚至以他們為標準。
直到大學第一年,有天他回家拿資料,意外撞見了出軌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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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父親難得露出慌張,理了理亂糟糟的衣服,伸出手拉住他,想要說點什麼。
王雋推開他的手,資料也沒來得及拿,奪門而出。
他不知道怎麼形容他當時的心境,就是覺得一向敬重崇拜的父親沒了往日的光芒,成了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混蛋。
原來,父親和那些酒池肉林的男人差不多。
他想著要怎麼和母親說這事,才能最大程度減少母親的打擊,殊不知,母親則是向他袒露了另外一個事實。
她在外面也有人。
夫妻倆就此事已經達成共識,隻有他被瞞在鼓裡。
夜風微醺,回憶往事,王雋仍是覺得匪夷所思,不能理解。
沉默了許久,易婉茹說:“王雋,人都會犯錯,我和你爸爸是犯了錯,但我們現在想要補救,不想這個錯誤一直影響你。”
王雋甚是可笑:“你們的事情不會影響我,你們多慮了。”
“是嗎?”母親相當不贊同,“我聽你爸爸說,你和一個女孩子一直來往,但沒那方面的意思。”
倏地,一雙冷冷的目光掃過來。王雋皺眉,顯然不喜。
易婉茹忙說:“我和你爸爸沒別的意思,婚姻大事,還是以你自己為主,你喜歡的才是最重要的,我和你爸爸不會幹涉你。”
“我不會結婚,你們不會有這個煩惱,也不必有。”
“王雋,我和你爸爸……”
話未說完,王雋徑直打斷:“媽,你和爸能忍耐18年的表面婚姻,然後出軌,你覺得婚姻的可信度和忠誠度有多高?”
易婉茹啞然。
他瞥了一眼先前放在副駕駛的快遞,冷聲道:“我對婚姻沒有任何期待,也不會有想結婚的人,這個家我以後會常回來,但是要是你們要勸我結婚,那就不必了。”
話落,他打開車門,啟動車子,絕塵而去。
第26章
從老宅出來,王雋開車在路上漫無目的地轉著,轉來轉去,竟然轉到了機場附近。
由於常年需要出差,他所有的證件都放在車上。也就是說,現在隻要他想,他完全可以下車買張機票直接飛到深城。
這個想法來得猝不及防,就像他自己說不清為什麼會把車開到這邊一樣,總歸是很違背自我的一個行為。
明明他剛才還和母親信誓旦旦,不可能結婚。
眼下他卻想要到深城找季煙。
實在是過於匪夷所思。
凝神思索許久,心裡的那股躁動依舊沒有壓下去,反而是愈發濃厚。
不得不承認,他想見她的念頭非常強烈。
過了好一會,還是不能消解,王雋索性打開車門下車。不同於車裡的謐靜,車外風息微熱,遠處轟隆的聲音忽遠忽近地傳來。
一切如此鮮活。
就像季煙,是個很熱烈、不能忽視的存在。
站了近半個小時,心緒逐漸平靜下來,那股突然湧起的念頭終於被遏制下去,王雋松了口氣,有種如釋重負的慨嘆。
他折身回到車上,一邊系安全帶,一邊告訴自己——
會慢慢習慣沒有季煙的日子,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回到住處,等待電梯的時候,他盯著某一處看,至於在看什麼,想看出點什麼他也不知道。
沒一會,電梯門開,他低頭一掃,雙手空空的,默了數秒,這才想起那份落在副駕駛的快件。
盯著靜寂的電梯箱看了看,他往後退一步,唇線抿平,轉身,朝停車場走去。
快件這會還是安安靜靜地躺在副駕駛上。
隨時等待人過來取。
王雋盯著看了會,末了,輕嘆了一聲氣,附身拿起。
回到家裡,他拿著快件關進書房,忙了一個多小時,時間將近11點,他合上電腦,靠著電腦椅靜了會神。
餘光瞥見丟在一旁的快件,他看了看,起身,撈過打開。
時隔二十多天,季煙到底還是把合同原封不動地寄回來了。
不過相比上一次,這次倒多了一樣東西。
是一份打印的房本復印件,邊上寫著一行字。
【我有房子了,謝謝。】
客客氣氣的一句話,彰顯她一貫的作風。
她有自己的自尊和原則,而且不可輕易撼動。
就好比如,他要送她一套房,她毫不猶豫地自買一套,直白而坦蕩地拒絕了他。
再比如之前的兩輛車,以及房屋的燈,她堅持的,她從來不妥協。
王雋盯著看了好久,半晌,手一轉,紙張從手中滑落,最後靜靜地躺在木地板上。
他漠然看著,搖頭自我嘲解。
她是一輛車都要算得清清楚楚的人,說了再見就斷得幹脆利索的人。
究竟是什麼假象讓他誤以為,她會收下那套房子?
王雋從來都覺得自己是個果斷決絕的人。
從不會對什麼人或者事物產生過分的迷戀,當斷則斷才是他的人生準則。
但地上的那張復印紙,以及紙上的那行字,他猛然發覺,他高估自己了。
又或者,他低估季煙了。
她才是那個當斷則斷的人。
思及此,王雋眸光一暗,彎腰拾起地上的紙張,連同桌子上的合同一起放進抽屜。
她不要就不要吧,房子空在那裡也礙不了什麼事。
至於她放在房子裡的東西,王雋屈著手指敲了會桌面。
先留著吧,他暫時還沒想好怎麼處理。
至於季煙自己提出的扔掉,不是他的首選。
至少,目前還不是。
想罷,王雋關掉燈,走出書房。
-
季煙突然買房的事情到底還是被父母知道了。
接到季砚書的電話時,她正訪談完此行最後一個供應商,拍好照,她和同事說了聲,拿著手機走到一旁接聽。
季砚書劈頭就問:“你在深城買房了?”
季煙注意著同事那邊的情況,心虛地應著:“啊,好像是的吧。”
“是個什麼是,你在哪,沒事回家一趟。”
“媽,喂,媽你聽得到嗎?我這邊信號不太好,聽不到你說什麼,這樣吧,我回去再打給你。”
裝模做樣應付了幾句,季煙二話不說地就把電話掛了。
那邊同事已經籤好訪談承諾書,拿過來給季煙看。
她檢查了兩遍,抬頭瞥了眼明亮的天空,跟同事說:“我們先回酒店把這些天的訪談記錄整理出來,確認無誤後,明天回去。”
訪談記錄包括視頻、合同復印件、當事人身份證、當天實時訪談的合照、訪談承諾書。一個多月的實地走訪下來,最後她們要把內容歸納成了一摞摞的文檔以及影像記錄,然後放進底稿。三個人忙了一晚上,交叉檢查確認沒有問題後,在次日早上買機票飛回深城。(*)
回到深城,季煙照舊忙碌不停,早出晚歸,不是埋頭寫材料,就是和企業董秘確定企業高管的訪談時間。
這天下午季煙剛和負責海外市場的總監訪談完畢,季砚書的電話再次碰巧地打進來。
她一見是季砚書的名字,頓時頭疼,該來的終究是逃不過。
剛一接通,那端季砚書很幹脆:“我和你爸現在就在你家門口,你看著辦。”
她還能怎麼辦?
幸好今天的工作安排都完成得差不多了,季煙和施淮竹說明了情況,對接完白天的工作,準點下班。
在停車場等電梯的時候,季煙忽然想起一件事。
從她寄回那份快件,距今一個多月過去,北城那邊沒再來過消息。
出差的那一個多月時間,她有拜託前來家裡打掃衛生的阿姨注意收到的快遞,也有麻煩辦公室的同事幫忙查看。
無一例外,那個人沒再來過任何消息。
最後的一點牽扯,終於如她所願,斷得一幹二淨。
她應該開心才是。
可心裡卻說不出的惘然,就像一張巨大的網,悄無聲息地投下來,密密匝匝地把她罩住,讓她透不過氣來。
到底是有些不舍的。
電梯門開,季煙走進去,一邊按樓層,一邊漫無邊際地想。
或許還要一些時間來放下這段感情,2年說起來不算長,但也不算短,要一下子撇下,確實不切實際。
叮的一聲,她的樓層到了,季煙收拾好情緒,平心靜氣地走到家門口前,輸入密碼。
晚上,由沈寧知親自下廚,做了一桌豐盛的晚餐。
季煙吃著可口美味的食物,心裡想的是,那人也會做得一手好菜。
念頭剛起,又被她摁下。
不能再想他了。
從今往後再沒有任何關系的人,想了也沒用,徒增困擾罷了。
季煙嘆了口氣,又夾了一個蝦餃。
季砚書看在眼裡,戳了戳沈寧知,遞給他一個眼神。
沈寧知搖搖頭,推推手,示意她開口。
“小煙,”季砚書說,“房子進度怎麼樣了?”
滿藏心事的季煙一臉迷茫:“啊?”
季砚書搖頭嘆氣。
飯後,沈寧知負責洗碗,季砚書拉著季煙到露臺闲談。
話題圍繞著季煙新買的房子展開。
比如。
季砚書問:“怎麼想到買房子了?”
季煙說:“就……那天上班看到廣告,覺得挺好看的。”
“……”
季砚書又問:“買房子這麼大的事,怎麼不先跟我們討論下?”
季煙早已有理由應對:“我不是怕跟你們說了,這錢不就不用我出了嗎?我都這麼大了,啃老不好。”
“……”
不管季砚書怎麼問,季煙要麼含糊應付,要麼頭頭是道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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