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不需要思考和猜測的一串數字,她一眼就看出了這條信息來自王雋。
他沒更換私人聯系方式。
她以為他回北城之後,工作號碼或許不會換,但私人號碼或許是會更換的,沒想到,竟然沒有。
自那天說再見,她便清空了他所有的聯系方式。
但畢竟是熟爛於心的一串號碼,記了兩年多,加上她對數字的敏感性,要一下子忘記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
思忖間,手機突然響起,震個不停,屏幕上跳躍的號碼來自王雋。
季煙的手懸停在半空。
要接嗎?
接了之後呢,聊什麼?
猶豫間,來電提醒自動結束。
莫名的,季煙松了一口氣。
可這口氣還沒徹底落地,歸於安靜的手機再次震響起來。
低頭一看,還是幾秒前的那串號碼。
季煙突然笑了。
以前讓他同一時間回撥兩次電話屬實難上加難。
她意外好奇他到底有什麼事找她,竟然能讓他頃刻間內給她撥第二個電話。
Advertisement
她拿起手機,接通電話。
“你在哪個房間?”
手機聽筒傳來他的聲音,毫無起伏,猜不出什麼情緒。
“唔……”她默了下,“你問這個做什麼?”
那邊似乎被問住了,靜了好些秒,才不緊不慢地說:“我在你們下榻的酒店。”
放在以前聽了他這話,她一定毫不猶豫、不管不顧地跑到樓下接他。
他能百忙之中主動來找她一次實在難得。
現在回頭想想,以前她怎麼這麼卑微,明知道是一段不可能的感情,還是義無反顧地往下跳。
捏緊手機,季煙佯裝冷淡:“你在酒店和我有什麼必然的關系嗎?”
那邊沉沉笑了聲,低低緩緩的,通過電流,滑到她的耳邊。
很沒有骨氣的,她被他蠱惑到了,臉色微微發熱。
不能這樣。
應該斷得徹底一點。
思及此,她聲音又冷了幾分:“王總,大半夜的,不熟的男女打電話似乎不太合適,我先休息了,再見。”
話落,季煙果斷地把手機摁掉了。
第一次掛王雋電話,季煙一邊擦著湿噠噠的頭發,一邊覺得自己做得不錯。
出差回國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盞價格不菲的閱讀燈買下,以示獎勵。
吹好頭發,季煙做了會護膚,拿著手機坐在沙發裡刷消息。
入睡前,她特意看了下通話界面。
王雋果然沒再追過來電話。
意料之中,季煙說不上失望。
-
次日一早,季煙和同事吃完早餐,小莊提出趁著暴風雪還沒來,帶她們去周邊走走。同事們躍躍欲試,來這邊兩周了,天天都是在酒店和幾個明景客戶來回打轉,還沒怎麼好好欣賞過這邊的風景。
三個人把目光放在季煙的身上。
季煙為難道:“你們去吧,我之前負責的一個新三板要更新公告。”
小趙有些低落。
另外一位不怎麼愛說話,性格偏沉悶的小許也是。
季煙笑著說:“你們和小莊去吧,費用回來我報銷,要不是公事纏身,我也想到周邊好好看看,借出差旅遊多好。”
一段話打消了小趙和小許的顧慮,兩個人和小莊快快樂樂地離開了,走出酒店餐廳時,還回頭和季煙揮了揮手。
季煙笑著,也和她們揮了揮手。
又在餐廳坐了一會,季煙歸還餐具,搭乘電梯回到酒店房間。
一回到房間,她立即坐在電腦前忙活。
再次從屏幕前抬起頭,是酒店的門鈴響了。
回頭看了眼房門,她擰眉,有些不明白這個時間點有誰會找她。
同事?不可能,手機群裡,兩個同事正在發雪景照片。
酒店工作人員?也不太可能,起床那會她們剛來打掃檢查過一遍。
季煙以為是別人摁錯房間了,轉回頭,繼續對著電腦更對資料。
還沒對完一頁,門鈴再次響起。
看來是真的有人找她。
可是會是誰呢?她在這邊除了工作上認識的人,相熟的幾乎沒有。
她實在猜不出門外的人是誰。
默了數秒,她拿著手機輸入110報警電話,然後懷著好奇走向門口。
開門前,她先是打開貓眼看了下門外。
靜悄悄的,哪裡還有人影。
難道是有人惡作劇?
季煙又看了眼手機屏幕上的110,深呼一口氣,一邊瞥著手機,一邊打開門。
門外並沒有人。
虛驚一場。
她往兩邊看了看,除了路過的工作人員推著車,再無其他人。
難道是按錯了?
她狐疑著,正要關上門。
“等一下。”
一道不高不低的聲音從左側傳過來,不多時,那道人影逐漸走近。
面孔逐漸清晰。
王雋站在她房門前,一身西裝革履的打扮,手上拿著一個手機,界面停留在通話那一頁。
如同昨晚那通意外來電。
此時此刻,季煙無論如何不能相信,他就這麼站在自己面前。
他就像是一場夢,過去是,現在依舊是。
偏偏,他出聲打破這場夢。
“季煙。”
他呼喚她的名字,低低緩緩的,似有許多無奈和不舍。
可他怎麼會不舍呢。
當初平靜說“恭喜你”的那個人可是他。
季煙笑了下,盡管笑得有些勉強,她坦然迎視他:“有事嗎?”
聽到這聲疏離的問話,王雋有一瞬的怔愣,不過那也是幾秒間的事。
他其實能理解季煙的心情。
已經是說再見的人,確實不該再往來。更何況他們在工作上毫無交集,他更沒有理由找她了。
他卻是想見見她的。
可以說他是一頭熱,可以說他犯賤,可以說他有病。
但不能否認的是,從三月到今天,九個月過去了,他確確實實想見她。
他忍了許久,克制了許久,可還是來找她了。
他好久沒有回答,眉間越皺越緊,似乎在糾結什麼。
季煙不禁想,難道是她剛才說話重了?念頭剛起,隨即又被她掐滅,她這點小道行,在資深人士王雋面前根本不夠看。
他是能將冷漠疏離運用得爐火純青的人,仿佛天生他就該是這樣。
見他依舊沉默,季煙抬手掩門。
一隻手突然伸進來擋住。
想也沒想,季煙放開關門的手。
傷害他……她還真的做不到。
他似有若無地笑了下,清清越越,顯然很是順意。
反觀季煙就不那麼好受了,他的笑意實在扎眼,好似是她主動把最後那張底牌露出去。
丟人!
軟骨頭!
就為了這麼個毫無可能的人。
季煙是真的想裝作若無其事,當著他的面把門關上。
卻又怕真的把他手碰到了,萬一他真的受傷了,到時心疼的又該是她。
實在是進退兩難。
他靜靜看著她。
季煙咬咬牙,轉身回到房間。
望著半開的房門,王雋挑挑眉。
剛剛那幾秒,他想過無數種可能。比如她會當面關門,不顧會不會傷到他,歸根到底,是他自作自受,怪不得他人。
眼下這種情況他也有設想過。
但這麼順利,卻又超乎他意料。
他彎了彎唇角,推開門,大大方方地走進去,末了,又如屋裡的另一半主人一樣,淡定地帶上門。
房間多了個人,還是一個可以時刻隨意幹擾她心境的人。
季煙看著密密麻麻的資料,怎麼也看不進去。
她無聲嘆了口氣,將資料夾在電腦層,電腦蓋半壓下,轉身面對王雋,問:“有事快說,我還有工作要忙。”
王雋格外大方:“你可以先忙你的工作,我等你。”
“……”
到底是誰的房間!
到底誰是主人,誰是客人!
反客為主這一套,他做起來倒是得心應手。
工作重要,季煙安慰自己,不是因為是他在,她才無奈妥協,實在是工作要緊。
國內和這邊的冬季時差是7個小時,此刻國內是四點多,她得趕在負責對接的人下班前,將手上的資料發出去。
後面一個多小時,房間氛圍竟然是意外的和諧。
季煙有序地更對一份又一份資料,有財務數據,有公司內部股東大會內容。
她對得很仔細,畢竟是要公布給大眾看的,不要說數據和內容不能錯,就是連個標點符號,她都要再三小心,再三斟酌。
她忙著,王雋也不逞多讓,他的電話一直沒停過。
有英語,有德語,也有中文。
期間季煙要喝水,拿水杯一看,發現沒水了,還在通電話的王雋,竟能抽空給她倒了杯水。
看著他將水杯放下,走到落地窗前繼續通話,季煙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太詭異了。
從昨晚那通電話,到他人出現在這裡,每一個地方都透著詭異。
幾乎是季煙忙完工作,合上電腦的那一刻,王雋也結束了通話。
他走過來,看著她:“忙完了?”
季煙嗯了聲,喝了半杯水,才說:“你也忙完了?”
熱門推薦
直男校草跟女友吵架被趕出家門。我試探地問:「要不,先 住我家?」誰知,他一住就是半個月。
研究生導師想把他兒子介紹給我。 無奈之下,我從大街上拉了個帥哥。 「導師,這是我剛找的男朋友。」 帥哥一臉懵的看著我,又看了看導師。「爸?」
我穿越到京圈文裡,為了逃避家族聯姻,開了一個修車鋪。 京圈太子爺們一天撞壞兩輛車,我的小日子十分滋潤。 直到有一天,女主跑到我的修車店來打工。
高考結束,衛燃哄著我開了葷。 之後他食髓知味,糾纏我整整七年。 朋友們都笑他舔狗: 「你就嫁了吧,他就差把命給你了。」直到偶然間,我發現了他的社交小號。 幾千條動態裡,滿滿都是病態的痴戀。 一身白裙的女孩漂亮嬌嫩。 是他遙不可及的白月光。 我這才知道,原來戀愛七年, 他把性給了我,卻把愛給了別人。
我囚禁了養我長大的清冷師尊。 他雙手被縛,衣衫大開,眉眼被遮。 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 我日日與他歡好,卻不敢叫他一句師尊。 直到正道人士將我打成重傷。 堅固的鎖鏈被他輕易掙脫,一身血衣擋在我面前: 「我看,誰敢動我徒弟!」
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