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雋輕輕笑著。
她很認真地在給他介紹,他竟然隻知道笑,季煙去拉車門說:“算了,反正你也不愛聽。”
“別,”王雋拉住她的手,說,“我很喜歡聽你說,隻是……”
他頓住。
季煙問:“隻是什麼?”
他思考了下,摩挲著她的手,說:“季煙,你不要緊張,我才是你父母考察的目標,不是你。”
季煙嘆了口氣:“我看著是很緊張吧?”
何止有點。
王雋說:“是有那麼一點,沒事,我會盡力讓你父母滿意。”
季煙低頭,腦袋抵在他的手上,一下一下磕著:“你最好一次把我爸媽都收服了。”
“好,”王雋寬慰她,“我會的。”
王雋買的東西實在是多,他一手提了好幾袋,季煙幫忙拿了兩袋,說:“不用準備這麼多的。”
“一些是我準備的,一些是我父母的心意。”
季煙聽了,心裡一陣溫暖,說:“幫我謝謝叔叔阿姨。”
進了院子,季煙正想喊人,院子空空如也,她愣了一會,才跟王雋說:“快中午了,我爸媽在廚房準備午餐。”
她把王雋帶進客廳,把東西放好,去廚房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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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隻有沈寧知一個人,這會正在切菜。
季煙說:“爸,我媽呢?”
沈寧知往她身後看了眼,說:“你媽在書房看書。”
季煙正想問季砚書這個時間點怎麼在書房看書,餘光一道身影穿過,原本被她安排在客廳等待的王雋已經走進廚房,他挽起袖子,說:“叔叔,我來幫忙。”
沈寧知適時說:“是煙煙的男朋友吧。”
王雋說:“是,叔叔,我叫王雋。”
“哦,王雋啊,好名字。”隨即,沈寧知又說,“辛苦你第一天上門就要幫忙幹活,不過你別太見外,在咱們這個家,都是男人洗衣做飯,你要盡早習慣。”
王雋笑著:“這方面我還算可以,叔叔您需要我做什麼盡管說。”
沈寧知很快把一袋芥蘭拿給他,說:“那就麻煩你幫忙這個洗了,煙煙喜歡吃炒粿條,中午就做這道菜。”
王雋拿著菜站在水槽前洗菜,一旁的沈寧知在切菜,一時間,畫面竟然意外的和諧。
季煙看呆了。
看了會,見王雋也不怕生,和父親相處融洽。
季煙沉默著去書房找季砚書。
季砚書沒在看書,而是在書房踱步,見季煙開門進來,她問:“他在廚房幫忙?”
季煙啊了聲。
季砚書敲她:“啊什麼啊?”
季煙揉了揉腦袋,說:“媽,他第一次過來,你和爸就不必要搞這個了吧。”
“你懂什麼,當年你爸上門,別看你爸家有的是錢,你外婆還是看不上的,你外公更是,你爸上門第一天,你外公就給他個下馬威,說好了在家裡我是不做家務的,都是男人在做。這些年我和你爸寵著你,可不是讓你去伺候別人,待會你什麼話都不要說,有我和你爸看著,你就安靜吃飯,再不行你就跟早上一樣,說不舒服上樓待著。”
一番話聽下來,季煙還是很感動的,因為父母對她以後生活的考慮和提前規劃,可是聽到最後一句,她就頓時傻眼了。
季砚書笑著拍了下她:“我知道你喜歡他,上次你去北城找他的事,你弟弟都跟我說了,我和你爸不會為難他,但你要明白喜歡他是一回事,和他生活又是另外一回事,總之待會沒讓你說話你就別說話,好好吃你的飯。”
季煙覺得眼睛有小蟲子飛進去了,她揉著,低低嗯了聲:“我懂。”
交代完,季砚書走出書房,關上門前,再三叮囑她別出來。
季煙點頭應下:“我知道了,你們沒來叫我我就不出去。”
眼看季砚書就要合上門,季煙還是放心不下,拉住門,說:“媽,今天我都聽你的,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但是說好了,你別太為難他,他第一次過來,肯定有做不好的地方,你和爸多多手下留情。”
季砚書看了她會,摸了摸她的頭,說:“知道了,我和你爸心裡有數。”
書房的門合上。
季煙待在書房裡,坐立不安。
小時候,她經常在這個書房待著,書架上擺滿了書,有她喜歡看的漫畫,有父母給她購買的百科全書,還有一些那時候她看不懂的專業書。
她很喜歡這個書房。
這裡幾乎陪伴她度過了童年和青春時期。
時間眨眼而過,她就快要和另外一個人開展新的一段旅程,一段新的生活。
在這個焦急等待的時間裡,她還是在這間書房度過。
家裡裝修過一次,季砚書專門用了隔音牆,是以,她現在根本聽不懂外面的聲音。
王雋和父母談得可否愉快?
父母看待王雋又可否滿意?
她不得而知。
她很想推門出去,去看看外面的狀況,好讓自己心安。
可母親離開前再三叮囑的話,又讓她止步。
這個時候,無疑她是擔心王雋的,她怕他過不了關。
可這個時候,她又承擔著另外一個角色,她是父母的女兒,在她擔心王雋的時候,她的父母同樣在為她的以後擔憂。
她不能出去。
至少父母沒來叫她之前,她不能開這個門。
她不能傷了父母的心,不能拂卻他們的一番良苦用心。
除了等待,她再不能做什麼。
季煙心急如焚,為了轉移注意力,她去書架拿了本書,翻閱著。
是季砚書的會計書,小時候看不懂,她經常拿著去問母親,母親很有耐心地和她解釋其中的符號,現在看得懂了,她卻一個字符都看不進去了。
她一頁頁翻著,同時眼睛盯著書房的門。
她在等,什麼時候母親能打開那扇門,像小時候那樣,笑著走進來叫她出去。
第73章
大約過去一個半小時了,書房的門打開,季煙起身,擱在腿上的書滑落掉在地上,發出厚重的一道悶響。
她卻沒有心思顧及,隻是直直盯著門口。
前來開門的人是王雋。
他笑著走進來,撿起掉在地上的書本放到桌上,然後拉著她的手,說:“飯做好了,出去吃?”
季煙懵住好一會,他摩挲著她的掌心,又問了一遍,聲音低低沉沉的,略帶著笑意,她總算回過神,反握住他的手,急切地問道:“我……你……”
或許是真的急了,話都說不成一句。
王雋安撫她:“想說什麼?”
她看了看外面,父母說話的聲音偶爾傳來,仔細聽,還隱約有笑意。
看來父母的心情還算不錯,季煙頓時松了口氣,推開他的手去把書房門關上,再回來拉著他的手,上下打量了一遍,說出那句剛才就想問的:“我爸媽沒把你怎麼樣吧?”
她問得很是鄭重其事,也很緊張,他不禁笑了:“你覺得叔叔阿姨會把我怎麼樣,生吞活剝?”
“大過年的說這個多不吉利,”她抬手覆在他的唇上,再一次確認,“談得愉快嗎?”
他揚了揚眉:“你覺得呢?”
他眉宇間顯然輕松,他以前談下難拿的項目也是這副意氣風發的樣子。她頓時松了口氣,抱住他:“嚇死我了,我等了這麼久,好幾次想開門出去看看,我怕你們相處得不好,更怕我爸媽對你有意見。”
王雋撫摸她的肩膀,說:“對我有點信心,我說過不會讓你失望。”
她在他胸口前蹭了蹭,說:“現在知道了。”
兩人打開書房的門出來。
餐桌已經擺好了菜,沈儒知正在添湯,見兩人牽著手出來,神色平常,隻說:“可以吃飯了。”
季煙抿著唇笑,上前小聲問:“爸媽呢?”
沈儒知指了指廚房的方向。
季煙跟王雋說:“你幫忙擺筷子,我去下廚房。”
她朝廚房走去,這會,沈寧知和季砚書正在討論桂花魚的味道,見她來了,季砚書夾了一塊魚肉給她,說:“來,試一下味道。”
季煙張嘴吃下,滑膩的魚肉,還有恰到好處的味道,融化在舌尖,她眼前一亮,朝沈寧知說:“爸,你最近廚藝漸漲。”
季砚書把筷子擱在桌上,淡聲說:“不是你爸做的。”
季煙就問:“難不成是媽媽你做的?”
沈寧知搖頭笑,季砚書推了他一下,才說:“你男朋友做的。”
季煙眉挑高,拿起筷子,說:“原來是我男朋友做的,那我再嘗一口,剛才吃得太快了,還沒好好品嘗味道。”
季砚書拍掉她的手:“你給我矜持點。”
見好就收,把筷子擱在一旁,季煙說:“媽,不錯吧,味道做得跟爸爸差不多。”
“比你爸爸那還是差一點的,還有進步的空間。”
季砚書不輕易誇人,能給出這麼一個評價已經算是對王雋的肯定了,季煙懸著的心徹底放下,她去拿餐布,說:“這盤魚我來端。”
往常一家人吃飯都是兩兩對面坐著,今天因為多了王雋,沈寧知坐在了主位,季煙和王雋一排,季砚書和沈儒知一排。
飯桌上的氛圍倒還好,季煙秉承季砚書的交待,一句話都不敢說,除了偶爾給王雋夾菜,再沒其他動作,期間,問話最多的倒是季砚書。
她一邊給季煙夾青菜,一邊說:“小雋,你過來深城工作,你家裡人沒意見嗎?”
季煙抓緊手裡的筷子,緊張地看著王雋,王雋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笑容,擱下筷子,說:“我父母尊重我所有的決定。”
“不會中途工作幾年又因為其他原因回去吧?”
王雋回得不卑不亢:“這點您放心,我決定在深城定居這件事是深思熟慮過的,不會做任何更改。”
季砚書笑著夾了一塊桂花魚,說:“你這道菜做得不錯,比你叔叔好多了。”
王雋說:“我祖父對做菜頗有研究,我從小跟在他身邊長大,耳濡目染,學了點皮毛。”
季砚書若有所思,說:“小煙跟在我身邊二十幾年了,廚房沒少進,現在一道普通的青菜都拿不出手。”
季煙聽了,低下頭,聲音悶悶的:“媽,您給我留點面子。”
季砚書說:“事實而已,你躲避也沒用。”
季煙頭埋得更低了。
王雋笑著看了會,伸出手,從桌底下握住她的,朝季砚書說:“家務事家裡有個人會做就可以了,小煙喜歡吃,我喜歡做,正好互補,我相信我們會配合得很愉快。”
他說完,手上一緊,剛才季煙隻敢輕輕握著他,這會,已是緊緊拽著。
王雋唇角彎了彎。
這頓飯吃得還算愉快,飯後,王雋主動收拾餐桌,沈儒知留下幫忙,季煙被父母叫到客廳幫忙燒水。
水壺呼呼響著,玻璃沿壁內多了不少水珠,一點一點往下落,季煙的心也跟著往下掉。她人雖坐在客廳,心卻是在廚房那邊。
季砚書看在眼裡,待水開了,季煙拿著燒水壺過來,她問:“我和你你爸問過他家裡情況,他家裡就他一個孩子,真的決定以後留在深城?”
季煙撥著茶葉,輕聲說:“我問過他,他說是這樣,12月的時候他把工作調到深城了。”
季砚書又問:“你和他怎麼在一起的?”
那邊話落,這邊季煙的手一顫,茶湯匙從手中話落,掉在茶盤上。
季砚書的目光多了幾分審視。
沈寧知則是笑著解圍:“你以前就不愛泡茶,現在看來還是不喜歡,你到旁邊坐著,我來泡。”
季煙低眉垂眼,坐到一邊,雙手緊緊纏握在一起。
那邊季砚書咳了聲,問:“很難回答?”
季煙抬眼。
沈寧知笑著說:“孩子害羞了,你看不出來?”
“是嗎?我看她是心裡藏著事。”
因為這句話,季煙又回到了一個多小時前在書房的狀態,心裡七上八下的,十分不安。
客廳一時間沉默著。
十分鍾過去,王雋和沈儒知從廚房過來,剛坐下沒兩分鍾,沈儒知被一通電話叫走,一下子少了個人,季煙更加惶恐不安了。
她抿著茶,偶爾看著王雋,王雋見她不太對,握了下她的手,看著她,眼裡有詢問。
她輕輕地搖頭。
就在這時,季砚書又說:“小雋,你之前在小煙的公司工作過對嗎?”
王雋手中一緊,是季煙握緊了他,他看過去,她朝他搖頭,王雋笑著摁了下她的手,回答季砚書,說:“是。前後就職過六年。”
季砚書接著問:“離職的原因方便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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