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聽見背後傳來男人清冷的嗓音,輕描淡寫地說:“不用找了,周小蝶不在。”
程菲狐疑地回過頭去,質疑:“你剛才還說你不知道小蝶在哪兒,現在就這麼肯定她不在家?”
周清南直勾勾盯著這姑娘清澈靈動的眸,一息光景,竟嗤的低笑出聲:“這位小姐,請問你在懷疑什麼。”
程菲輕輕咬了下唇瓣,沒出聲。
周清南挑眉:“懷疑我把周小蝶藏了起來,準備等你走以後,再神不知鬼不覺,把她送到福利院去?”
程菲:“……”
程菲被一語猜中心事,當即微窘,但轉念又坦然了,覺得自己沒什麼好尷尬的。
心裡默默地回懟:我的懷疑本來就非常合理——畢竟你可是無惡不作的黑老大,加上對自己女兒的態度又這麼冷漠,誰知道你會不會幹出什麼喪心病狂沒人性的事?
周清南眼神玩味,瞬間看穿這小姑娘的疑慮,心下好笑的同時,高大的身軀微微一動,站直了身體。
隨後踏著步子,不緊不慢地便朝她走了過去。
這會兒天色已暗,加上整個屋子裡黑燈瞎火烏漆墨黑,男人逆光而來,五官神色均是模糊的,身影輪廓被背後的暮色裹得格外暗沉,莫名便顯得侵略性十足,危險異常。
程菲見周清南走近,被這位大佬周身的凌厲又邪性的氣場給震住了,心頭一慌,腦子裡條件反射般浮現出一個念頭:糟糕!
難道她識破了他準備棄養親生女兒的詭計,他惱羞成怒,準備殺她滅口?
“你要幹什麼?”程菲驚惶,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驚慌之下急中生智,鬼扯道,“我先跟你說,我來這裡之前跟我朋友說過的,一個小時之後如果沒看到我出去,她立馬就會報警,你千萬不要……”
後面的話還沒來及說出口,男人卻已邁著長腿涼涼繞過她,穿過偌大的下沉式客廳,徑直往前面的走廊而去。
程菲一下呆住,表情逐漸變得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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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他頭也不回地扔過來兩個字,散漫而隨意。
“……?”
程菲不解,望著那道高大背影回了句:“幹什麼呀?”
話音落地的同時,周清南已隨手觸亮智能開關,霎時間,光線傾灑而下,整座豪宅燈火通明。
眼睛習慣了黑暗,驟然接觸到明亮燈光,程菲還有點不適應,下意識抬手擋了擋。
待垂下手臂定睛細看,隻見這間屋子整體是意式極簡風格的裝修,黑白灰基調,冷硬而簡約,空間的延展性極強,大到柔轉木牆,小到家具擺件,各處細節,無一不彰顯出屋主脫俗的藝術審美。
程菲眼中流露出一絲驚豔的光,禁不住轉動腦袋打量四周。
“不是懷疑我。”
周清南斜倚走廊深灰色的木紋牆,手上不知何時已經多出件白T。繼而隨手把T恤往身上一套,下巴微抬,很松散地道,“過來,帶你每個屋檢查一遍。”
程菲:“……”
每個屋檢查一遍,那不相當於搜家?
程菲是真沒想到這位大佬會坦率耿直到這份兒上,一時間竟然有些慚愧,心想:他既然都敢大大方方讓她每個房間檢查了,大概率就說明,他確實身正不怕影子斜,心裡沒鬼。
現在倒是程菲不好意思起來,默了默,擺擺手,幹笑著婉拒:“檢查就不用了吧。”
“我說的話你反正也不信,眼見為實。”周清南轉身繼續往臥室方向走,語氣自若,“不然你怎麼知道我不是詐你。”
大佬放了話,再配合他當下的行為與態度,很顯然,今天周清南是鐵了心要讓她搜家以證清白。
程菲無力扶額,站在原地糾結過來糾結過去,遲疑好幾秒才終於定下心神,硬著頭皮跟上去。
這間住所,程菲目測不出具體面積,直觀感受就是一個字:大。
戶型採用動靜分區設計,下沉式超大橫廳與臥室區域之間還隔了一條較為寬敞的走廊通道,兩側木紋牆上掛著一些現代畫做裝飾,多以抽象風格的線條為主,沒有過多色彩。
簡潔,硬朗,舒展,冰冷。
穿過走廊,隨之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室內健身房,隔斷空間的不是牆體,而是一扇落地的超大玻璃,整體觀感很是開闊。
透過透明玻璃,能看見健身房裡擺著許多專業健身器材,一個純黑色的立式拳擊沙包,還有一個小型的室內恆溫遊泳池。
主打一個壕無人性。
程菲從小生活在平谷區,怪她沒見識,她確實沒見過這麼高端的全智能科技豪宅,跟在周清南往臥室區域走的過程裡,順便就把他家給暗搓搓地參觀了一遍。
不多時,程菲看見周清南在一間臥室門口停下來,抬手擰開門把手,人站門口一側身,讓出條通道,回眸平淡無瀾地看向她。
程菲早已經尬得不行了,站在原地硬是沒有動。
周清南便出聲,懶懶地說:“檢查啊。”
程菲:“……”
“請。”他玩味地補了一個字。
大佬的倒裝句,不僅極具特色,而且殺傷力強大。程菲身子一僵,沒轍,隻能默默走過去,象徵性地往房間裡看了眼。
除了家具陳設以外,一個鬼影子都沒有。
接著又是第二間臥室,第三間臥室,書房……
就這樣,周清南領著程菲依次把這間屋子裡的所有臥室都“搜”了個遍,始終不見周小蝶小朋友的身影。
“要不要再帶你去看一下冰箱。”周清南忽然又道。
程菲困惑,掀高眼簾迷茫地望他:“看冰箱幹什麼?”
周清南淺色的瞳充滿興味地瞧著她,眉峰微挑,語氣裡繾出幾分懶淡的揶揄:“不懷疑我殺人藏屍?”
“……”程菲被噎住,額頭滑下一滴豆大的冷汗,隻能還以僵笑,道,“周先生真是幽默。小蝶是您的親骨肉,虎毒還不食子呢。”
周清南:“還想看哪兒?”
“沒有想看的了,沒有。”程菲衝他搖頭擺手,腦袋晃得跟撥浪鼓似的,一本正經。
雖然現在已經基本排除周清南棄養女兒的嫌疑,但周小蝶畢竟隻是一個幾歲大的小孩子,先是哭著打了一通電話求助,之後又突然人間蒸發,未免太過蹊蹺。
程菲心裡還是很擔心,頓了下,又忍不住問周清南,說:“你今天一直沒有見過小蝶嗎?”
“沒。”周清南隨手從吧臺上拿起一盒煙,敲出一根,丟進嘴裡,再拿打火機點燃,淡白色的煙霧從他薄潤的雙唇之間逸出,瞧著慵懶又桀骜,“我剛起床。”
程菲詫異:“剛起床?”
周清南“嗯”了聲,懶散地往吧臺旁的高腳椅上一坐,一隻大長腿毫不費力地撐在地磚上,眼神透過煙霧定定地看著她,輕聲補充:“準確地說,我是被程小姐吵醒的。”
“……好吧,不好意思打擾你休息了。”程菲回了句,又焦灼道,“可是小蝶不在家,她一個那麼小的小孩子,能去哪裡呢?會不會出什麼事?總不可能被人綁架了吧。”
周清南抽著煙,眉眼神色看上去很淡漠,一點不擔心,甚至是毫不在意。
程菲輕皺眉心,想了想,又猜測道:“難道是小蝶聽錯了你打電話的內容,以為你要棄養她,又害怕又傷心,離家出走了?”
周清南:“猜來猜去有什麼意義。”
程菲愣住。
“周小蝶有手機。”周清南語氣涼淡,“你把電話撥回去問問不就知道了。”
“……”對哦,今天周小蝶還給她打過電話。
經這位大佬一提醒,程菲幡然醒悟,忙忙掏出手機查找下午那通來電記錄,找到之後,敲下回撥建。
嘟嘟嘟,嘟嘟嘟——
沒一會兒,電話接通,聽筒裡傳出小女孩兒奶聲奶氣的悅耳嗓音,打頭第一句就甜甜地喚了程菲一聲:“姐姐!”
“小蝶!”聽見周小蝶的聲音,程菲懸在嗓子眼兒的心髒終於往肚子裡回落幾分,擔憂不已,“我剛到你爸爸家,找了半天沒見到你人,你在哪兒?”
周小蝶嘻嘻笑,回她:“我在兒童樂園玩呀。”
程菲:“……兒童樂園?”
“對呀。”聽筒那邊的背景音十分嘈雜,充斥著各種小朋友的尖叫和歡笑聲,周小蝶興衝衝地道,“這兒的滑滑梯比我老家的大好多,還會發光耶!可好玩了!姐姐你要不要一起來玩?”
“你一個人嗎?”程菲還是有點緊張,“你一個小朋友,獨自出門很危險的,遇到壞人怎麼辦?”
“陸巖叔叔跟我一起的。”
“陸巖?”
“嗯。”周小蝶說話的聲音甜糯,語氣也充滿童真,可愛得讓人心尖發軟,“陸巖叔叔來找爸爸,但是爸爸還在睡覺,我就讓他帶我來兒童樂園玩啦!”
程菲越聽越疑惑,腦子裡跟攪了一團亂麻似的,“可是,你不是打電話跟我說,你聽見你爸爸在聯絡福利院嗎?”
聽筒那頭的小姑娘遲遲地呀了一聲,囧囧地說:“我做噩夢被嚇哭了,醒來之後迷迷糊糊就給你打了個電話,對不起呀姐姐。”
……好……的……吧。
真相水落石出,程菲聽後,閉眼默默扶額,最後隻能有氣無力地擠出個笑,回小蝶:“那你慢慢玩吧,玩開心,注意安全早點回家哈。”
“好哦!”周小蝶像是忽然又想起什麼,問,“姐姐你現在在我家裡嗎?”
“嗯。”
“那麻煩你跟我爸爸說一聲,我晚上不回來吃飯了,陸巖叔叔說要帶我去吃炸雞和漢堡包!”
“……哦。”
說完程菲便掛斷了電話。
一室寂靜,隻餘一陣秋風掃落葉的聲音。
程菲捏著手機呆立原地,僵硬了起碼十秒鍾,才鼓起勇氣,機器人似的一卡一卡轉動脖子,望向了半倚半坐在高腳椅上抽煙的男人。
周清南指尖夾煙,一雙漂亮的淺色桃花眼直勾勾地盯著她看,左側眉峰玩味地輕佻,那表情散漫流氣吊兒郎當,就像在說“來,開始你的表演。老子倒要看看你這張嘴皮又能翻出個什麼花兒來”。
程菲自幼的理想是成為一名大導演,對自己的定位也一直是“必將為中國電影事業留下輝煌一筆”的未來新星。
電影人的共情能力都是很強的。
程菲換位思考,嘗試從周清南的角度縱觀了一下這起烏龍事件。
忽然就發現,這位大佬的脾氣真挺好的。
試想,你睡覺睡得正香,忽然被一個煞筆狂摁門鈴吵醒,完了你開了門,看見這煞筆不僅沒有絲毫歉意,還大大方方私闖民宅,把你家從裡到外搜了個遍,指責你要棄養女兒不負責任,你會怎麼辦?
換成程菲,她肯定會把這煞筆給爆錘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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