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南鉗住她腕骨的指掌這才松開。
程菲趕緊站直身子,手忙腳亂地往後退出幾步遠,用一種一言難盡的眼神看沙發上的大佬。
她臉紅撲撲的,心髒跟完全失控一樣跳得飛快,沉吟數秒鍾,終於禁不住道:“梅景逍是我們這個項目的大甲方,徐總把工作交到我手上,對我委以重任,我當然得盡力博取梅景逍的好感,讓他認可我們。”
周清南聞聲,眉眼間神色微凝,仍直直盯著程菲,沒說話。
“我去了解梅景逍的喜好,關注他的興趣,都隻是為了能順利把合同籤下來。”程菲說到後面,聲音已經輕得幾乎聽不見。
然後她稍稍頓了下,瞥周清南一眼,沒好氣地咕哝:“真不知道周先生您這麼大反應幹什麼。我媽都不會插手我工作上的事,您倒管得不少。”
那頭。
聽完小姑娘口中的話,周清南定神,閉上眼沉沉吐出一口氣來。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反應過激,他靜了靜,說:“剛才是我失態,抱歉。”
程菲本來還有點委屈,但聽見他主動道歉,她心裡的火氣就像遇上了洶湧潮浪,眨眼間就被消得一幹二淨。
“算了。看在你受了傷還幫我喝了一杯酒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程菲悶悶回了句。
片刻,她想起什麼,連忙掏出兜裡的手機看時間。
距離她離開雅間到現在,已經過去二十幾分鍾。
程菲蹙眉,想到雅間裡的徐總和甲方爸爸團,她當即決定折返回去。
“那個,周先生……”程菲還是有點擔心周清南腹部的傷口,扭過頭,有點不自在地瞟了眼他腹部位置,“你現在覺得好些沒有,還是很痛嗎?”
周清南神搖頭,沒說什麼,長臂撐住沙發旁邊的法式燈柱,站起身。
程菲見狀,微微吃了一驚,說:“你、你要不還是再休息一會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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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周清南嘴角輕蔑地勾了勾,笑意陰沉,漫不經心,“我再不回去,有些人怕是該著急了。”
等程菲和周清南一起回到雅間時,梅氏集團的三名隨行人員和梁主任都已喝得七七八八,屋裡隻剩下唯二兩名清醒的人,一是徐霞曼,二是梅景逍。
開門聲傳來,梅景逍端起茶杯輕抿一口,抬眼便瞧見門外緩步而來一對璧人,男俊女靚,畫面說不出的養眼。
梅景逍唇畔意味不明地牽起一道弧,沒任何反應,隻是自顧自將手裡的茶杯放回桌上,拿起餐巾,優雅地擦拭嘴角。
身旁,周清南重新落座。
梅景逍側目看周清南一眼,目光頗有幾分耐人尋味,傾身靠過去,低聲稱贊:“身上帶著傷還玩兒這麼久,周總果然厲害。”
“半個鍾頭就叫‘久’。”周清南低眸,拿紙巾擦了下被梅景逍碰過的桌面,輕描淡寫,“梅總是不是也太虛了。”
梅景逍:“……”
梅景逍沒佔著嘴上便宜,臉色微涼,不再說話。
“你剛才跑哪兒去了?上個洗手間上這麼久,我還以為你喝多了昏倒在裡頭。”見到程菲,徐霞曼一雙柳眉瞬間打起一個結,壓低聲音責備,難掩擔憂。
程菲窘迫,掩飾般夾起一筷子青菜放嘴裡,含糊地回話:“有點頭暈,在休息室裡坐了會兒,醒了醒酒。”
徐霞曼追問:“那現在好些沒有?”
程菲點頭如搗蒜:“好多了。”
“沒事兒就好。”徐霞曼拍拍程菲的肩膀,“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嗯。”
所謂老將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後來程菲才知道,在她消失的小半個鍾頭裡,徐霞曼已經和梅家的小少爺確定好了去蘭貴縣實地考察的時間,就在一周以後。
同行人員名單待定。
飯局結束了。徐霞曼安排了專車護送梅氏集團的人回酒店下榻,又叫了一輛車送醉得滿嘴胡話的梁主任,最後便提出,要程菲坐自己的車一同離去。
程菲知道徐總的家和她家在兩個方向,搖頭婉拒,表示自己坐地鐵很方便。
徐霞曼見她態度堅持,拗不過,隻好由她去。
十分鍾後,代駕小哥來到了酒店地下室。
程菲將有些暈乎的徐霞曼扶上轎車後座,目送車輛離去。
吃完飯,送完人,今晚這場局就算是畫上了一個圓滿句號。
程菲心情輕松了些,繼而便邊往電梯廳的方向走,便在地圖上查找起乘地鐵回家的線路。
然而,走出沒幾步,一道低沉男聲忽然從後方傳來,叫住她:“程菲小姐。”
“……”程菲識別出這道熟悉的嗓音,詫異的同時,轉過腦袋。
隻見幾米遠外站著一個穿黑色夾克的男青年,身形魁梧,面貌英偉,眉峰橫過一道猙獰刀疤,不是陸巖是誰。
“陸巖?”程菲驚訝極了,“你怎麼在這裡?”
“老板吩咐我送你回家。”陸巖回道。
程菲遲疑,本來想婉拒狠人刀疤哥和他家老板的好意,可轉念一想,刀疤小哥大老遠趕來,人都到她跟前了,她再一拒絕,豈不是讓人家白跑一趟?
古惑仔的時間也是時間,古惑仔的時間也很寶貴。
如是思索著,程菲也不推辭了,大大方方地答應下來。
兩分鍾後,程菲跟在陸巖身後來到那輛熟悉的黑色越野車前。
陸巖徑自進了駕駛席,程菲出於禮節,自然而然地走到了副駕駛席那一側,開門上車。
陸巖:“……”
陸巖轉頭看向程菲,表情微妙,眼神怪異。
程菲這頭剛坐下,正在給自己系安全帶,見陸巖這副神態,不禁狐疑,茫然地問:“怎麼了?”
話音剛落,便聽見車廂內響起一道她已經相當熟悉的嗓音,低沉微啞,隱隱透著一絲疲乏,淡聲道:“離我那麼遠做什麼。”
程菲:“…………”
?
程菲簡直被這個聲音驚傻了,機器人似的一卡一頓轉脖子,回頭看向越野車寬敞的後排區域。
周清南西裝筆挺坐在右側,一雙大長腿優雅又慵懶地交疊著,眸微合,正在閉目養神。
程菲:……???
等等,這位大佬剛才不是跟梅氏集團的人一起走了嗎?什麼時候跑回來的?
就在程菲凌亂之際,背後的大佬又開口了。
周清南眼也不睜,隻淡淡說了五個字,說:“坐我旁邊來。”
第30章
聽完後排那位大佬的話,程菲想著自己坐都坐下了,再換去後座麻煩得很,便朝後排那位爺笑了笑,禮貌婉拒,說:“周先生您一個人坐後面寬敞一些,我看,我就不用換過來了吧。”
話音落地,周清南還是沒有睜開眼睛,照舊語氣如常:“坐我旁邊來。我不想重復第三遍。”
程菲:“……”
這麼執著讓我換到你旁邊,你旁邊的位置是鑲了金還是嵌了鑽?坐上去能撿錢還是怎麼地?
程菲心裡一陣無語,但又不敢當面將自己的困惑和不滿表露出來,隻能默默推開副駕駛這邊的門,下了車,再乖乖繞行至後排,拉開車門,正襟危坐。
平心而論,周清南這輛豪車的內部空間已經很豪華,但大佬的氣場實在凌冽,就算他隻是安安靜靜坐在那兒,頭枕椅背閉目養神,一句話都不說,也足以令整個車廂內的氣氛壓抑低冷。
因此程菲頗為拘謹,坐定之後,纖細的背脊挺得筆直,眼觀鼻鼻觀心,隻時不時拿眼風往身旁偷瞄一眼,暗中觀察周清南的臉色。
其實她以前確實挺怕周清南的。
無論是汽修廠初遇他碾壓另外兩名大佬級角色,還是不夜城KTV裡他公然逆勢而為護下她,樁樁件件,都不難看出,這人的行事風格霸道強勢,是個不講半分情面的狠角色。
但隨著後面的相處越來越多,她又發現了這位“狠角兒大佬”很多不為人知的另一面。比如他睡覺被她吵醒時,他會壓著起床氣領她“搜家”;比如得知陸巖熬通宵看小說時,他會專門放一天假給他家小老弟補覺休息;又比如,他還會在她不分青紅皂白冤枉他要棄養女兒時,強壓怒火,冷著一張臉給她洗車釐子吃……
隨著這些小細節的豐富,周清南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就逐漸發生了變化,從最初那個單薄刻板的“黒幫大佬”紙片人,成了一個立體生動、亦正亦邪,嗆起人來毫無痕跡,偶爾有點痞,偶爾有點頹,偶爾還會間歇性抽風給你來上兩句冷笑話的活生生的人。
最近程菲都沒那麼忌憚他了。
可今晚這位大佬也不知是哪根筋沒搭對,整個人就跟剛生吞了十噸TNT炸藥似的,渾身上下、從頭發絲到腳指頭,每寸皮膚都透著一股子“老子今天非常不爽,誰惹我誰他媽就給我死”的冷戾勁。
迷。
太迷了。
此時,處於風暴旋渦的中心地帶,程菲當真是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惹到身邊的大佬,被他拿來開刀祭天。
滴答滴答滴答,時間悄無聲息地溜過去三秒鍾。
就在程菲數不清第幾次用餘光偷瞟身邊的大佬時,大佬終於有了動作。
周清南慢條斯理地掀開眼皮,側過頭,看向她,無端端就來了句:“這個角度怎麼樣?”
程菲一呆,沒明白他這句話是在表達什麼,迷茫地眨了眨眼睛:“……什麼這個角度怎麼樣?”
“程小姐這麼喜歡看我。”周清南眉眼平靜,“正臉豈不是更清楚。”
程菲:“……”
大佬懟人最為致命。
程菲尷了個尬,梗著脖子又坐了差不多半秒鍾,才朝周清南擠出個僵笑,虛與委蛇道:“周先生真是永遠都這麼風趣詼諧呀。”
駕駛室裡的陸巖發動了引擎。
程菲感覺到車身啟動,下意識往車窗外看了眼,從越野車的行駛方向便判斷出是去平谷區的路。
就在她視線移開的當口,耳畔又冷不丁飄來一句話,淡聲道:“我讓你坐我旁邊,是有話要跟你說。”
程菲怔忡了瞬,重新轉回腦袋。
程菲表情裡透出幾分狐疑:“什麼話?”
周清南淺色的眼瞳直勾勾盯著她,頓了下,然後才緩慢道:“我貌似記得,有人好像說過,要幫我求一個平安符。”
程菲聞聲,眸光突地一跳,抬手摸摸腦門——對哦,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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