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菲對徐霞曼的說法深以為然,稍稍頓了下,又想到什麼,說:“可是徐總,就讓梁主任一個人趕夜路先到蘭貴去,會不會不太好?我還是跟梁主任一起吧。”
徐霞曼嗓音微沉:“我都說了,你就聽周總的安排。”
程菲讓這道聖旨一堵,徹底沒了話,隻能乖覺應聲:“好的。”
這時,聽筒對面的徐霞曼稍微一頓,聲音壓低,語氣也較之前更嚴肅幾分,又叮囑道:“程菲,這次蘭貴之行可是相當關鍵,周總和梅總都向我表達過對你的賞識,他們看好你的能力,也認可你的素質。好好表現,千萬別給我掉鏈子。”
“……好的徐總,我明白了。”
頂頭上司下了死命令,程菲自然不敢再有異議,默默應了一句後便向徐霞曼道別,掛斷電話,將手機還給了身邊那位大佬。
周清南臉色平靜地接過手機,定定瞧著她,道:“你們總監說的話,都聽清楚了?”
“……聽清楚了。”程菲不甚自在地點了點頭。
“清楚就好。”周清南嘴角牽起一抹寡淡的笑,之後便動身,繼續前行。
徐霞曼要程菲一切都聽周清南安排,意思再明顯不過,就是要她像之前對梅景逍一樣,盡量讓這位半路殺出的貌似非常財大氣粗的信任甲方爸爸對他們滿意。
老實說,程菲覺得自己挺悲催的。
她明明打定了主意要揮刀斬情絲,斷絕自己對這個壞男人的一切念想,徹底對他冷下來。結果,這個計劃才實施了幾天不到,就受到了各種各樣的外力幹擾。
……Shift。
也罷也罷,聽他安排就聽他安排吧,她也不可能為了一己私念不顧整個臺的利益。
單獨相處的這段時間,幹脆就把姓周的當顆成了精的大白菜,等到了落腳的酒店,她就立馬把門一關蒙頭睡覺,不就是十幾個鍾頭,眼睛一閉一睜就過去了!沒什麼大不了!
想到這裡,程菲深沉地眯了眯眼,暗自握拳,堅定了必勝的信念。
Advertisement
沒一會兒,心態調整得差不多了,她便甩甩腦袋捋捋頭發,定下心神,故意做出副風輕雲淡的瀟灑姿態,跟上去。
走到了周清南旁邊。
“想通了?”耳畔冷不丁響起一嗓子,輕描淡寫,散漫流氣。
程菲頓了下,狐疑低扭過腦袋看他,沒懂他什麼意思:“想通了什麼?”
“你剛不是一直在做思想鬥爭。”周清南側目看她一眼,語氣懶洋洋的,“這麼久才想通,看來是壯士斷腕,下了大決心。”
程菲:“……”
大佬,您這就低估自己的可怕程度了不是?我這豈止壯士斷腕,我這明明是拋頭顱、灑熱血,為了我們欄目的前途英勇就義。
程菲被周清南一語道破心事,窘迫之餘又有點不爽,沉默半秒,禁不住小聲吐槽:“都知道我這麼糾結不樂意了,還非要強人所難,心理變態嗎你。”
她這句話的聲音實在太小,加上語速飛快口齒也不清晰,周清南沒怎麼聽清楚。
他盯著她,篤悠悠地挑了下眉,道:“強人所難的下一句是什麼,再說一遍。”
“……”?我說得這麼小聲這麼快,你都能聽見前半段,這是正常人類能做到的?
程菲被大佬的驚人耳力深深震撼了,當場僵住。卡殼好半天才回過神,眼珠滴溜溜一轉,支吾著擠出一句話來:“……哦,我是說我們總監。我說這麼晚了,徐總還非要讓梁主任趕路去蘭貴縣,實在太強人所難了。”
周清南聞言,極淡地輕嗤一聲,知道這姑娘滿嘴跑火車也懶得拆穿。頓了下,順著她的話便回道:“這其實怪不了你們總監。”
程菲怔了怔,不解地抬眸看他。
周清南推著行李箱走著路,臉色沉靜,眉眼如畫,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格外坦然而又從容不迫的欠扁氣息:“因為是我建議的。”
程菲:……?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她用一種極其一言難盡的眼神看著周清南,終於忍不住小聲道:“梁主任是跟我有過節,不是跟你有仇。而且我看梁主任對你態度還挺客氣的,你至於這麼針對他嗎?連晚飯都不讓人好好吃一頓就把人趕走……”
是不是也太過分了啊大佬。
誰知,聽完她的這番靈魂質問後,一旁的周清南卻連眉毛都沒動一下。
他神情如常,很冷靜地回她道:“談不上針對。”
程菲詫異:“唔?”
周清南繼續冷靜地說:“單純覺得很倒胃口,不想多看一眼。”
“……”程菲無語,心說我替梁主任謝謝你。
兩人又齊排往前面走了幾步。
這時,程菲餘光不經意間一掃,瞧見周清南手邊兒的倆大箱子,這才反應過來這位大佬一直在幫她拖箱子,頓時尬住。
兩片紅暈爬上雙頰,程菲窘迫,手忙腳亂地去搶奪自己的拉杆,口中道,“謝謝周總,我自己來就好,麻煩你了麻煩你了……”
這頭,周清南本來好好走著路,根本沒想到身旁的小姑娘會忽然對他上手。
她本來隻是去抓金屬欄杆,扯了發現扯不動,兩隻小手便下意識往上一攀,抱住他的胳膊,開始掰,試圖把他的手從金屬拉杆上剝離。
不知是緊張還是其他原因,姑娘掌心湿漉漉的,溫度有點兒燙,是種潮湿而滑膩的觸感。
若有似無的勾人。
“……”周清南細微擰了下眉,喉嚨深處隱隱發幹,全身也莫名有點兒燥熱。
這種感覺很怪。
像是渴了很久沒喝水,但又不是光靠喝水就能解決的渴。
僅僅零點幾秒的光景,周清南不動聲色地咽了下喉,左臂微抬,直接便將姑娘兩隻不安分的小爪子給擋了開。
“你又不是第一天麻煩我。”他看她一眼,聲音有點兒啞,眼神有點兒暗,“我早習慣了。”
程菲:“……”
其實程菲這會兒的注意力都在拉杆箱上,並沒有沒察覺到男人的異樣。見他不肯松手,她搶不過來也就隻好作罷,垂下了手臂。
“我書包裡還帶了很多零食……”程菲不想再欠他什麼人情,遲疑了下,說,“你幫我拉了行李箱,我待會兒分你一點吃的吧。”
周清南耷拉著眼皮看她:“這回倒舍得給辛苦費。”
程菲:“……”
他沒頭沒尾冒出一句辛苦費,程菲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面露茫然——辛苦費?什麼辛苦費?
瞧著小姑娘一臉迷茫的呆樣,周清南有點兒好笑,眼睛裡有一絲笑意閃過去,但他嘴角的弧度又沒動,臉色的表情便顯得似笑而非笑,莫名便邪氣衝天。
也就是在這時,程菲方才恍然大悟——她想起來了。
上次在市醫院樓下,這人二話不說非要幫她提東西,她沒轍,氣結之下就硬邦邦懟了他一句,說沒有辛苦費給。
她隨口說的一句話,這位大佬居然記這麼久,也太記仇了吧……
心頭思索著,程菲臉色不禁更紅,嘴唇蠕動著,想要跟他解釋。可話還沒出口,轉念又想:既然已經下定決心不再喜歡,那她幹嘛還在意他對她的看法?
有什麼好解釋的。
他愛怎麼想怎麼想。
很快,程菲收回視線,自顧自往前走,不再多看身側的大佬一眼,也沒有再接他的話。
機場到達廳這邊人不算多。
程菲和周清南彼此之間再沒有說一句話。
經過洗手間時,程菲感覺到小腹有一股憋脹感傳來,當即臉色微變。猶豫兩秒後,終於還是瞟了眼身旁那位側顏如畫的大佬,不甚自然地開口,努力用自己很冷淡語氣說:“我想去上個洗手間,拜託你幫我看一下行李可以嗎?”
聞言,周清南側目看了她一眼,“程助理這麼高冷,有半點拜託人辦事的樣子?”
程菲:“……”
程菲囧了,抵御不住大佬沉沉目光的壓迫感,隻能認命地彎彎唇,朝他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假笑,柔聲細語地說:“尊敬的周總,我真的想去上洗手間,拖著行李箱怪不方便的,拜託您幫我看一下行李,謝謝。”
周清南耷拉著眼皮瞧著這姑娘,聽她說完,挑挑眉,下巴隨意往洗手間方向挑了下,示意她去吧。
程菲見過關了,悄然呼出一口氣,背轉身的瞬間,面上硬擠出的笑容便蕩然無存。肩膀一垮,換上一副喪喪臉,捧著自己備受打擊的小心髒進了洗手間。
女士坑位向來緊缺,尤其是機場這種場所,排隊更是家常便飯。
程菲走進去一瞧,見隊伍並不算長,隻有四個旅客排在她前面,便一邊提步站進隊伍,一邊掏出手機,給她親愛的狗頭軍師發消息尋求支援。
美少女壯士小程同學:【溫老師!江湖救急!求你救我一命啊!!!】
溫舒唯不愧是網癮少女,隨時隨都抱著手機泡網上,這條消息發出去的第二秒,程菲便收到了狗頭軍師的回復。
溫舒唯:【你今天不是出差去了嗎?怎麼?我教你的八字箴言不頂用?】
程菲:【出了一點意外……】
程菲:【我現在三言兩語跟你說不清楚,總之現在的情況就是,我從現在開始到明天中午,都要跟那個壞男人單獨相處!!!】
溫舒唯:【???】
溫舒唯:【這麼刺激?】
溫舒唯:【你們現在在哪兒,行程安排是什麼?】
程菲:【還在機場呢。估計等下就是找個地方吃晚飯,然後訂酒店休息。】
溫舒唯:【那也沒什麼吧。白天公事公辦,他是甲方爸爸你是乙方鹌鹑,天一黑,到了酒店就各回各房,蓋上被子睡大覺。現在是你對人家有意思,隻要你把持住,問題不大。】
程菲:【嗯,你說得有道理。】
溫舒唯:【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別胡思亂想,撐過今晚,你就取得了勝利!】
程菲看著手機屏皺了下眉,又想到什麼,敲字:【那我要是一直胡思亂想,睡不著怎麼辦?】
溫舒唯:【實在太激動就點瓶啤酒外賣吧,酒精助眠,一杯下肚,包你睡到大天亮。】
程菲眯起眼,對狗頭軍師的建議深以為然,定定神,正色回復:【好我記住了,就照你說的辦!】
平南是座小城市,在全國的GDP排名中常年墊底,機場算是平南最拿得出手的基建設施。
機場大樓外,天色已然暗下,幾隻倦鳥撲騰著翅膀從暮色中飛過,餘下幾聲鳥鳴,為這座臨近邊陲的小城平添了一絲寥落。
程菲跟在周清南身後走出機場,想著晚上要在這裡住宿,便拿出手機打開旅行APP,將定位城市從“濱港”切換至“平南”,查找起酒店。
“周總。”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