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菲懵懵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看周清南這個狀態也隱約猜到了些不對勁。當即聽話地消停下來,任由他有力的手臂將她腰肢環住,屏息凝神,也學他的樣子豎起耳朵聽。
風聲,鳥鳴,高粱葉被吹動的沙沙聲。
還有……汽車引擎聲?
“好像隻是有車經過。”程菲壓低嗓子,用氣音對周清南說,“你別太緊張。”
但周清南的臉色卻還是一片冷沉,沒有絲毫松懈。
白楊村這一片的路都是土路,村落本身的位置偏遠獨立,並不屬於一個樞紐地帶,加上周圍村民們的收入不高,能買得上汽車的家庭屈指可數,因此,從這條路上的經過的多是摩託或者電動三輪,很少會有汽車。
直覺告訴周清南,情況不妙。
果然,那陣由遠及近的汽車引擎聲在經過這片高粱地時,並未逐漸遠離變小,而是直接消失。
很顯然,那輛來路不明的車,停下了。
周清南冷著臉,將懷裡的姑娘擋向身後,用自己的身軀整個護住她,接著便壓輕步子,無聲無息高粱地的邊緣地帶靠近。
抬指撥開一瓣巨葉,冷眸如鷹,朝公務車的方向看去。
程菲這時也發現那輛車停下了,心中半疑半驚,也順著周清南手指撥開的縫隙,往外瞧。
隻見,就在距離公務車停車位置不到兩米遠的地方,停了一輛破舊的白色面包車,車上還印著“百通快遞”這幾個字樣。
像是個快遞車。
之後,快遞面包車的車門被人從裡面拉開,跳下來一個穿頭戴快遞帽、身穿快遞員制服的男人。
他個子不高其貌不揚,拿著一個紙盒子就朝那輛黑色公務車走了過去。
Advertisement
公務車上。
安保小哥正坐在副駕駛席的位子上,邊玩消消樂打發時間,邊等車上的其他人回來。剛打完第七關,忽然就聽見車窗戶被人扣響,哐哐兩聲。
安保狐疑地皺了下眉,往窗戶外頭一瞧,見是個快遞員打扮的人,也沒多想,順手就把窗戶降了下來。
戴帽子的快遞員見車窗落下,眼神飛快掃過全車內部,見裡頭除了副駕駛席外空無一人,眸中一絲兇光閃瞬即逝。
緊接著他便露出個笑,語氣溫和地用普通話問:“帥哥,我是新來的對這地方不熟,請問白楊村怎麼走啊?”
“那你還算走運了,我剛從白楊村出來。”安保小哥也是個熱心人,拿手機的手順著路的盡頭往前一指,道,“這條路走到底,往左轉彎一直開,二十多分鍾就到了。”
“謝謝啊哥。”快遞員說著,從褲兜裡摸出一根煙給安保遞過去,當做謝禮。
安保小哥也不客氣,接過來,又借著快遞員的手把煙點著,抽起來。
快遞員也像是累了,靠在車門旁邊給自己也點了根煙,邊抽邊跟安保闲聊起來,說:“哥,你就一個人,還開個這麼大的公務車啊?”
安保:“誰說我一個人,車上還有仨人呢,都在高粱地裡去了。”
快遞員聽完,垂著眼簾思索半秒,又笑嘻嘻地問:“車上的人去高粱地裡幹啥?”
“拉屎的拉屎,搞對象的搞對象唄。”安保說。
“在高粱地裡搞啊?”快遞員像是有點詫異。
“城裡人嘛。”安保露出個有點兒猥瑣的笑容,“一般都比較開放。”
兩人說著就都笑起來。
快遞員點了下煙灰,又問:“那你車上這些人什麼時候回來?”
“估計快了。”安保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微蹙眉,“不行,我得打個電話催一下,不然到城區天都黑了。”
安保小哥打開通訊裡,找到駕駛員的電話,點了下撥號鍵。
就在這時,一陣手機鈴聲卻從不遠處傳來。
安保和快遞員齊齊循聲看去。
隻見一個穿灰短袖的中年男人正好從高粱地裡走出來。
“我們駕駛員回來了。”安保眼睛一亮,放下了手機。
駕駛員老李蹲地裡拉了整整三次才稍微好點兒,此刻他兩條腿都是麻的,整個人像是虛脫,臉色蒼白,有氣無力。
聽見手機響起,老李從褲兜裡掏出手機準備接,經過快遞面包車時,完全不經意地抬起眼皮看了眼。
也正是這一眼,老李愣住。
快遞面包車的車門保持著打開狀態,公務車那個方向剛好是死角,安保看不見裡頭,但駕駛員老李卻清楚地看見,這輛面包車標著“百通快遞”,車廂裡卻一個貨都沒有。
車裡烏泱泱一片全是人,足有七八個,都是身高體壯的彪形大漢。
這些人有的穿黑色工字背心,露出結實粗壯且布滿刺青的胳膊,正蹲在車裡抽煙,有的就穿個再正常不過的短袖長褲,正在嚼甘蔗,眼神兇惡陰沉,一看就不是好人。
“……”老李怔住,嚇得趕緊加快腳步跑到公務車旁邊。
看見快遞員趴在車窗上和安保聊天,他隱約覺得不太對勁,便笑著道:“同志,你要送貨就快走吧,我們也要繼續趕路了。”
誰知聽完這句話,那名“快遞員”卻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帽子一取,露出一顆锃亮的禿腦瓢來,也懶得再和兩人廢話,直接從紙盒子取出一枚戒指,戴在了手上。
老李和安保臉色微變,正要再說什麼,光頭卻飛快抬手,在兩人的後頸處重重拍下。
“你!”安保吃痛,抹了把脖子定睛一瞧,見手上沾了點血珠,大怒,“你幹什麼的!”
可剛吼完,便覺眼前一陣天旋地轉。
駕駛員和安保雙雙昏死過去。
“都還傻愣著等下蛋嗎。”光頭懶洋洋地揮了揮手,招呼面包車裡的眾壯漢,“沒聽見嗎,老板讓咱們好好招呼的人在高粱地裡,還不麻利點把人請出來。”
話音落下,那些人便將甘蔗什麼的往地上一扔,抄起放在腳邊的家伙事,跳下面包車,彎腰鑽進了高粱林。
那頭,程菲和周清南自然不會還留在原地坐以待斃。
高粱林中到處都是和人差不多高甚至是比人還高出一頭的農作物,這些植物限制了人的移動速度,卻也形成了純天然的屏障,暫時阻擋了光頭一行追蹤的步伐。
周清南抓著程菲的手在高粱地理快速前進,面無表情,腳下的步子快而穩。
程菲也盡量不拖後腿,一路小跑氣喘籲籲,沒一會兒額頭便沁出了一層汗珠。
又往前疾行了幾分鍾,程菲忍不住壓低嗓子開口,神情焦灼不安:“那些是什麼人?是來找你的?”
周清南:“不知道。”
程菲又慌又怕緊張得不行,想起無辜的駕駛員老李和安保小哥,又說:“那群人是衝我們倆來的,我們就這樣走了,老李他們怎麼辦……那群人會不會一怒之下拿他們出氣?”
周清南眉眼間冷靜異常,直視著前方,淡淡地說:“走這麼快,你不累?”
程菲聞言一愣,急得衝口而出:“都這時候了你還管我累不累?我當然累了!”
周清南還是目不斜視:“累就少說話。”
程菲:“……”
程菲汗顏,小聲有點委屈地嘀咕:“嫌我吵就直說,我也隻是擔心駕駛員他們而已啊。”
周清南:“我沒有嫌你吵。”
周清南沒什麼語氣地說:“你想到的我都能想到。不讓你說話,是因為這裡這裡有很多玉虎蛾之類的飛蟲,會鑽你嘴裡。”
程菲聽見“飛蟲”兩個字,被驚了下,問:“鑽我嘴裡了會怎麼樣?”
周清南:“會產卵,孵出螟。”
程菲以前在網上看到過螟這種昆蟲,聽他說完,腦海中不由自主便浮現出那些長條狀的肥肥的小蟲,瞬間一陣惡寒,學乖了,閉上嘴巴不再吭聲,安安靜靜跟在男人身後。
周清南餘光往後瞥了眼,將姑娘滑稽可愛的小表情收入眼底,嘴角很輕地勾了勾,也不再出聲。
就這樣,程菲跟著周清南在高粱地裡走了不知多久,終於,撥開前方的高粱巨葉,他們走到了高粱地的盡頭。
程菲看見走出來了,眨眨眼,還來不及高興,定睛一瞧卻看見了路邊兩輛車,一輛是縣委的黑色公務車,一輛是破舊的快遞面包車——這位大佬繞了一大圈,居然又回到了原點。
“這!”程菲大吃一驚,“這怎麼又回來了?”
周清南看她一眼:“不是你說不能扔下老李他們不管?”
“……”她是這麼說過。
程菲默,無言以對。
周清南牽著她走到公務車旁,松開手,彎了腰,一把將地上昏迷不醒的老李往肩膀上一扛,把人重新塞回公務車裡。
車門剛打開,冰涼的金屬觸感便抵住了周清南的太陽穴。
周清南眼皮都沒動一下,臉色冷漠,自顧自將老李擺在後座,還貼心地找了張薄毛毯,給年紀大了的老李蓋上。
在旁邊看他給駕駛員蓋被子的光頭:“……”
光頭有種被輕視的惱怒,狠聲獰笑,道:“周先生果然不是一般人,閻王爺都來敲門了都能這麼淡定,真讓老弟佩服啊。”
周清南耷拉著眼皮,隨手將薄毛毯理平順,漠然道:“要麼開槍,要麼把這破玩意兒拿開,老子最討厭被人用槍指著。”
光頭被這人的凌厲氣場震懾,臉色微變。
周清南漫不經心撲了下手,之後便抬起手,轉過身,握住加了消音器的槍管,正對向自己的眉心正中。
一旁的程菲心驟緊,被他這一舉動驚得目瞪口呆。
光頭也愣怔住,旋即眉心緊蹙,厲聲質問道:“周清南,隻要殺了你,我他媽就是整個葉家的頭號功臣,在江湖上都能橫著走!你真以為我不敢開槍?”
“是啊。殺了我,你能得到那麼多好處。”周清南看著他,玩味地笑了下,“所以還等什麼?”
光頭:“……”
周清南平靜地說:“因為葉老爺子不敢讓我死,賣你們消息的人也不想讓我死。”
光頭被他說中了心事,暗咬牙,眯起了眼睛。
光頭: “行了,大家的時間都寶貴,別東拉西扯耽誤時間。你走了又回來到底什麼意思?”
“你們的目標是我。”周清南隨口道,“我女人和這兩個本地人,你們不能動。”
“一換三?”光頭哈哈大笑,“南哥,這麼虧本的買賣,給你你做?”
周清南也笑,眸中如覆嚴霜,沒吭聲。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