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想問怎麼是你呢!”
何晶晶坐在中間,確認什麼似的,回頭看了一眼,再將頭轉回來,表情和童陽一樣,默默偏頭看向窗外。
“你早就發現了?”何晶晶低聲道。
童陽神情復雜,“你們一直沒發現?”
何晶晶道:“沒有。”
“她亮眼到我在機場大廳就看見了。”
何晶晶嘆道:“冤家路窄啊。”
“誰說不是呢。”
許君月撩了把奶奶灰的頭發,眼珠子戴上了同色系的美瞳,打扮得跟吸血鬼似的,大喇喇道:“聲音關上,吵死人了。”
“我就不關,你有本事咬我啊?”
“這可是你說的。”
許君月擒住她的手臂,一口咬了下去。
“臥槽!你是狗啊?”A世界楚詩語震驚地看著她。
空乘一臉尷尬,“兩位請冷靜一點。”
周圍乘客不斷向她們投來異樣眼神,童陽和何靜靜不約而同低下頭,降低自身的存在感。
“不是你讓我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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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讓你咬就咬?我讓你死,你怎麼不去死呢?”
“可以啊,前提是你得跟我一起死。”
“好啊,有種一起跳下去唄?”A世界楚詩語挑釁道。
“來!誰怕了誰是狗!”
“走啊!”
聞聲趕來的幾位空乘連忙勸阻她們。
“兩位冷靜一點!飛機還在行駛中,請不要解開安全帶。”
“你不敢?”
“誰不敢?”
“那就走啊!”
“走就走!”
“小姐,你們是朋友嗎?麻煩勸一下她吧。”
童陽和何靜靜頭也不抬,齊刷刷搖頭表示不認識。
許君月冷笑道:“她們怎麼可能和她是朋友?她們都是我的朋友!”
“小姐,你們……”空乘為難道。
“不知道。”
“不認識。”
“好啊你倆,裝不認識我是吧?”許君月氣急敗壞道。
童陽無語,在機場看到許君月,她就刻意避開,沒想到好死不死搭乘同一班飛機,還是同一個目的地,甚至就在前後排。
她就知道事情會演變到這副模樣。
“閉嘴,坐下,再發出聲音就把你們全部丟下去。”童陽實在不像勸阻的語氣,聽得幾位空乘膽戰心驚,生怕是在火上澆油。
兩人怒瞪對方一眼,盡管滿臉不服氣,倒是聽話地坐了下來。
何晶晶訕笑道:“不好意思,她倆有神經病,這一趟就是帶她們去治病的。”
空乘明顯松了口氣,“麻煩你們多照看一下,有需要隨時呼叫我們。”
“我知道了,謝謝。”
幾位空乘離開後,周圍乘客意猶未盡地收回眼神。
何晶晶咬牙道:“我再也不想和你一起出門了。”
A世界楚詩語白眼道:“關我什麼事?不是她先找茬嗎?”
“唉。”許君月忽然裝模作樣地嘆息一聲,“有些人真是墮落了,竟然跟神經病同流合汙。”
童陽假裝沒聽見她的內涵,閉目養神。
何晶晶“嘖”一聲,“和神經病同流合汙,好像也不是第一次了。”
許君月剜了她一眼,繃緊唇線,一臉不開心。
十幾個小時飛行中,她們四人就像偶然坐在一起的陌生人,誰也沒再跟誰說過話。
童陽中途吃了些東西,問空乘要來了毯子、耳塞和眼罩,一覺睡了過去。
飛行過程十分平穩,童陽睡得還算舒服,直到飛機落地後一陣顛簸,才將她從睡夢中喚醒。
下了飛機,去取託運的行李。
國外時間在凌晨五點,天氣寒冷,天空黑暗。
取完行李走出機場大廳,許君月站在路邊和一個外國男人爭執什麼。
人家嘰裡呱啦說了一大堆,許君月不耐煩地說:“我聽不懂,說中文。”
外國人繼續嘰裡呱啦,許君月大概被纏得煩了,警告道:“我在等司機,你再逼逼賴賴我就動手了。”
“如果會說中文,他一定會告訴你,他就是那個和你提前聯系過的司機。”童陽抱臂站在她身後。
“呦?誰在跟我說話?我一般不和陌生人說話,怕被帶壞了。”許君月陰陽怪氣道。
童陽哂笑,“你還怕被別人帶壞?”
“反正我不和陌生人說話。”許君月冷笑一聲,將頭轉到一邊。
童陽“啪”一聲將行李箱滑到她身邊,“你倒是走得快,行李也不要了?”
許君月眼睛一亮,“我就說好像忘了什麼,原來是你啊寶貝?怎麼自己找回來了?真是可愛。”
童陽撇嘴,轉身對另外兩人說:“走吧。”
“喂!”
身後傳來一道聲音,許君月拉著行李箱猛地朝她撞過來,一手攬住她的肩膀,“真走啊?我跟你開玩笑呢!”
童陽被撞得一趔趄,白了她一眼,“起開。”
“我不!我要和你一起。”
“我有正事。”童陽斜她一眼。
“巧了,我正好沒事!”許君月厚臉皮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已經和葉總、楚詩語見過面了!”
A世界楚詩語嫌惡道:“不行,我不想和你一塊兒。”
許君月不慣著她,“那你自己走啊?老大身不由己才跟你有牽扯,還想離間我們之間的感情。”
“我們之間有什麼感情。”童陽冷不丁問。
“當然是出生入死的姐妹情咯!”
童陽無奈,把她的手從肩膀拍下去,問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許君月道:“我在美國有個姑姑,讓我過來和她過年。”
“那就找你姑姑去吧。”
“不要,姑姑整天忙得腳不沾地,屋裡一個人都沒有,多無聊啊!讓我跟你一起去吧!我保證,絕對不給你拖後腿。”
殘次品事件後,吳平雪並未強制要求她不能和其他人見面,隻是不能私自聯系,許君月自己追過來,總不關她的事吧。
“隨便你。”童陽淡淡道。
聞言,許君月像是大獲全勝,挑釁地看了A世界楚詩語一眼。
向接她的司機解釋後,一行人乘坐孟家派來的車輛,離開了機場附近。
“童陽,這裡槍支可以合法交易。”何晶晶提醒道。
童陽頷首,在國內她幾乎每次出行都會遇見各方派來追殺的人,不過審查比較嚴格,隻有極少數殺手身上攜帶了槍支,所以大部分時候都是近戰取勝。
在M國持有槍支合法,而且黑色交易的大市場就在國外,她們面臨的情況會變得更加嚴峻,敵人也將變得更加強大。
“怕了就回去。”童陽滿不在乎地說。
“這是我想對你說的話。”
不多時,司機將她們帶到了郊外一座莊園,孟家居住的地方。
在一位管家帶領下,四人走進了莊園。
典型歐美風格的莊園和她們曾經見過的地方全然不同。
一望無際的草坪,似乎是一個私人高爾夫場地,石磚地兩旁種植著剪裁精美的植物,盡頭則是一座非常夢幻的城堡。
離得近了些,看見城堡附近站著七八個身穿制服的執勤人員,他們挺拔的站姿為城堡增添了一絲肅穆。
孟家本是國內的世家,後來企業逐漸轉移到M國這邊,就舉家搬了過來。
管家走到門前,輕輕兩下敲在門上,打破城堡靜謐的氛圍。
“孟先生,客人到了。”
一張標準的外國面孔,卻說著滿口流利中文。
“嗯。”
隨後,管家彎腰,朝她們做了一個“請”的仔細。
童陽率先走進大堂,古樸氣息撲面而來,空氣中漂浮著淡淡香氛氣味,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坐在沙發前,坐姿優雅,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溫和地看著她們。
“請坐。”
童陽打量對面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同時也在觀察她們。
四人落座後,孟先生笑問:“你們年紀不大吧?祖國派你們來跟M國合作,令人感到意外。”
孟先生話裡話外並沒有輕視她們的意思。
童陽反問:“為什麼會覺得意外?”
孟先生說:“抱歉,我並不是意外祖國派你們過來,而是你們年紀輕輕那麼優秀,已經能夠得到祖國的信任了。”
童陽不鹹不淡,“謝謝。”
童陽處變不驚的態度,讓孟先生彎起了眼睛。
“請問,你是童小姐嗎?”
“你知道我?”
孟先生說:“當然,你救了我的女兒,也間接性地救了我,”
童陽不解,“為什麼這麼說?”
“如果不是林警官帶著你的協議提前找到我,我就會做出背叛現實世界的事情了。”
童陽懶得繼續和他拉扯,問道:“說正事吧,具體什麼情況?”
孟先生道:“不著急,你們連夜趕到這裡,先回房間修整一下,好好休息吧。”
話音剛落,許君月和A世界楚詩語同時打了個哈欠。
“你的朋友們也累了。”
既然孟家都不著急,童陽便也不著急了,反正她至少會在這裡待四個月。
“好,謝謝。”
她們被帶回各自房間修整,吃了點西式早餐,隨後倒頭大睡。
童陽還算精神,跟童樂和楊霖媽媽報了平安。
正午時分,其他三人陸陸續續醒來,找到童陽準備外出覓食,隨後再去詢問孟先生此次事件相關。
得知她們的需求,管家先是將她們帶到餐廳,怕她們吃不慣,準備了一些中式午餐,口味和她們經常吃的沒什麼區別。
用完餐,離開餐廳,童陽詢問孟先生的去向。
管家彎腰道:“抱歉,先生正在陪小姐吃飯,請幾位到大堂稍等片刻。”
童陽沒多問,“好。”
四人回到大堂,佣人端了些水果和茶水,打開電視,徵詢她們意見後,播放了一部外國電影。
孟先生這頓飯吃得時間不短,電影播放了將近一半時長,他才從外面回來。
“抱歉,讓大家久等了。”孟先生臉上充滿歉意,走進大堂,朝眾人彎了彎腰。
“沒事啊,電影挺好看的。”許君月隨口道。
“抱歉。”孟先生脫下外套,坐了下來,“婷婷發了點脾氣,哄她耽誤了些時間。”
童陽問道:“孟先生,您沒和女兒住在一起?”
孟先生神情無奈,“她和她母親住在一起。”
聞言,童陽頷首,沒再多問,聽起來們孟先生和他妻子處於兩地分居的狀態。
“現在可以告訴我們了嗎?”童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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