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格麗特,你認識嗎?”梅納德問道。
“不,我不認識。”
梅納德語氣變得危險,“一隻毛手毛腳的老鼠,會被發現嗎?”
“瑪格麗特,我們的對話不應該被別人聽到,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許菁雅沉聲道:“你想做什麼?”
梅納德沉默數秒,語氣不可名狀,“我討厭老鼠,如果它來找我,或許我會再給它一次機會。”
童陽呼吸一滯,梅納德,給了她熟悉的、討厭的感覺。
他在引誘她們過去。
許菁雅問道:“有監控?”
“沒有,當然沒有,我如此信任我的朋友們。”梅納德聲音夾雜笑意,“不過,找到它的主人不難,瑪格麗特,你知道的,總會留下痕跡。”
許菁雅道:“或許她還沒有發現。”
“瑪格麗特,你好像知道是誰。”
梅納德不知做了什麼,耳機裡響起“滴”一聲。
“那隻老鼠,正在偷聽我們的對話呢。”梅納德笑道。
“咚咚——”
忽然,休息室的房門被敲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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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菁雅坐直身體,“什麼人?”
“抱歉,我來取回遺落的東西。”
門外響起一道女孩聲音。
許菁雅下意識看向梅納德,他金色面具下的眼睛愜意地眯起,微微昂首,表示了贊同。
許菁雅這才上前將門打開。
眼前的門被拉開,墨綠長裙女人站在門後,看清童陽的瞬間,她松了口氣。
“女士您好,我的東西遺落在了休息室。”
童陽將兩隻耳機取下來,舉到女人面前。
許菁雅沒有說話,側身將路讓開。
梅納德一身深紅西裝,靠坐在棕色沙發上,金色面具擋住他的大半張臉,嘴角微微上揚,修長手指把玩著黑色翻譯機,和他白皙皮膚形成鮮明對比,眼睛看著童陽,意味不明。
“梅納德先生,十分抱歉,能將東西還給我嗎?”
梅納德失笑,“一隻黑色的老鼠,進來吧。”
童陽走進休息室,許菁雅立刻將門關上。
“十分抱歉,剛才不小心打翻了紅酒,在休息室修整時,隨手將翻譯機放在這裡,走得太著急將它忘記了。”
梅納德臉上笑容不改,“這位美麗的女士,你知道我在哪裡找到了它嗎?”
童陽愣了愣,倒是沒來得及問許君月把東西藏在哪裡。
童陽答不上來,目光在房間裡搜尋。
“小姐隻是隨手一放,不記得也很正常。”
梅納德抬起下巴,看向茶幾右邊的半身石膏雕像,“在它手上。”
童陽:“……”
許君月真是一個舉世無雙的人才!
“對不起,我疏忽了。”童陽彎腰道。
疏忽在不應該相信許君月可以獨自完成這件事!
果然,任何和智力相關的事情都不能交給她去辦。
“沒關系。”梅納德態度模稜兩可,看不出是喜是怒,“隻是,我有些好奇,小姐,你需要用到翻譯機嗎?”
童陽點頭,“當然,我認識的英語單詞不超過五個,唯一聽得懂的對話就是自我介紹。”
梅納德輕笑一聲,胸前發出震動,似是而非地說:“倒是麻煩你了。”
“我隻是和姐姐來這裡見見世面,對不起,都是我的疏忽,不小心闖了禍。”童陽誠懇地說。
這時候想狡辯什麼都沒聽見,顯然多此一舉,不如直接承認下來,梅納德腦子好像不太正常,看樣子並未因此生氣。
“所以,我和瑪格麗特女士的談話,你聽見了。”梅納德俯身,輕輕將翻譯機放在茶幾上。
“是。”童陽低下頭。
“你聽見了什麼?”許菁雅厲聲問道。
童陽垂下眼簾,“我都聽見了。”
“我發現翻譯機丟了,本來想立刻回來拿,可是梅納德先生和瑪格麗特女士已經進入了休息室,後面聽見了你們的談話,更加不敢來敲門。”
“如果我沒發現,你打算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梅納德問道。
“是。”
梅納德嘴角上揚,“你是一個誠實的好孩子。”
“對不起。”
梅納德笑道:“我會原諒誠實的孩子,你聽到的話,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童陽低下頭,“謝謝。”
“多大了?”
“十七。”
“未成年。”
“生日什麼時候?”
“六月份。”
“梅納德先生,我可以離開了嗎?姐姐還在等我。”童陽道。
“不用著急,你的姐姐知道你和我在一起,一定會非常放心。”
“和梅納德先生在一起,當然值得信任,隻是姐姐知道我冒犯了先生,一定會懲罰我。”
梅納德疑惑,“為什麼要懲罰一個誠實的孩子?”
梅納德的態度有些奇怪,好像在故意逗她。
“因為我並不誠實。”
“這樣說來,你更是一個誠實的人。”
“瑪格麗特小姐,你應該知道她的姐姐是誰,能否請你出去轉告一聲,這位小姐與我相談甚歡,並無任何冒犯之處?”
許菁雅不清楚梅納德在打什麼注意,狐疑點頭,“來的時候,我倒是看見過她們。”
“那就去吧。”
許菁雅眼神在二人之間流轉,最終打開房門,離開了房間。
隨著房門打開、合上,童陽站在原地,看向梅納德的眼神十分警惕。
不過,房間裡隻有他們兩個人,說不定她能夠獨自將他制服,事情又將變得簡單許多。
這樣想來,倒是一個不錯的機會。
童陽上前兩步,問道:“梅納德先生,我可以離開了嗎?”
“瑪格麗特小姐會替你轉告,不需要擔心,坐下聊一聊吧。”
童陽坐在對面沙發,茶幾上擺放著水果和一把水果刀,隻要距離合適,她有把握在一瞬間控制住他。
“您想和我聊什麼?”童陽問道。
梅納德道:“你知道我們之間存在了叛徒嗎?”
童陽點頭,“聽到了一點。”
“你覺得這麼多客人裡,誰可能是叛徒?”
童陽心髒一沉,刻意問她這種話,明顯心中已經有所懷疑。
“梅納德先生,我不知道,您是在懷疑我嗎?”
梅納德反問:“我不能懷疑你嗎?”
“您是尊貴的梅納德先生,在哈克島,一切都是您說了算。”
梅納德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這位小姐,你好像不見得多麼尊敬我。”
“您覺得怎麼才算是尊敬?”
“不好定義。”
“梅納德先生,您是有了懷疑對象?”
梅納德長睫微抬,“是。”
“誰?”
“你覺得呢?”
“您懷疑的人,我怎麼敢多嘴。”
“或許你知道。”
童陽眯起眼睛,雙手撐在茶幾邊,打量對面的男人,笑說:“梅納德先生,實不相瞞,你給了我一種,很討厭的感覺。”
梅納德一愣,“討厭?為什麼?”
童陽直勾勾地看著他,忽然嗤笑一聲,身體回靠,貼著沙發,“我討厭聰明人。”
“特別是既聰明,又捉摸不透的人。”
梅納德沉默地垂下眼簾,“這樣啊,抱歉。”
“為什麼道歉?尊貴的梅納德先生?”
童陽忽然從位置上站起來,高跟鞋踩在地面,來到梅納德面前。
“梅納德先生,你單獨把我留在這裡,難道不是有什麼想法嗎?”
童陽彎腰,右手搭著他的肩膀,膝蓋抵著沙發,將他困在沙發上。
梅納德平靜地移開目光,“沒有。”
“梅納德先生,為什麼不敢看我?”童陽抓起他的下巴,強硬地將臉掰過來,身體下陷,幾乎坐在他腿上。
梅納德皮膚很白,稍微用力就能留下自己的痕跡。
滾燙目光相觸的瞬間,梅納德喉結上下滑動。
“姐姐說過,男人都是肉食動物,梅納德先生,你是嗎?”
童陽俯身,溫熱唇瓣落在他的耳畔,感覺到男人身體發出顫慄。
抬起頭,撞進一雙深邃的眸子裡。
那雙眼裡的情緒,在此之前,童陽從未感受過。
“梅納德先生,怎麼不說話?”
童陽唇瓣停在他的下颌,冰涼面具相抵。
梅納德扣住她的腰,眼神濃得像墨,“下去。”
“你把手松開,再說這句話。”
梅納德呼吸變得急促,扣在她腰上的手紋絲不動。
童陽唇瓣沿著他的下颌向上移動,若即若離。
在即將靠近之時,梅納德主動將唇湊了過來。
童陽動作一頓,梅納德立刻扣緊她的腰,力氣不小。
“想和我接吻?”童陽問道。
梅納德沒有回答,眼神誠實地表達了他內心的想法。
“你的誠意呢?自己把面具摘下來。”
梅納德抿湿唇瓣,“不行。”
童陽揚起唇角,眼中溫度逐漸褪去。
捏著他臉頰的手,轉而拽住了他的領帶。
“誰的主意?”
“吳博士,加入他們的條件,就是配合他。”
“你是梅納德?”
“嗯。”
“真的?”
“……嗯,我可以解釋。”
“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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