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2024-11-27 19:09:432873

  ——剛要離開,哪裡想得到下一次的歸期。


  飛機在起飛。


  一下子衝上雲霄。


  舒清晚閉了下眼。


  她明明這樣喜歡起飛的感覺,又如何會甘心降落。


  舷窗之外是連綿的青山。


  而她見烈焰,起於孤山。-


  她離開的這段時間,北城那邊的形勢很緊張。


  容隱和容老爺子的矛盾日漸尖銳。


  州越上下身處局勢之中,感受也是最深。明明還是正常上下班,但感覺都在不自覺的提著心。


  一開始眾人雖然心驚,但也是尋常圍觀。


  直到老爺子直接做局,獻掉州越的一個大型項目,不惜代價,也不顧動蕩,才叫局勢一下子嚴峻起來。


  眾人簡直唏噓。


  風風雨雨幾十年過來的人,手段鐵血強硬,即便都是自家人,為了讓容隱服從,即便數額、規模、涉及龐大,虧掉時他也眼都不眨。


  容隱還在這邊與他對抗,那他就不介意再給教訓。


  兩邊對陣,兩家公司內部都在受著影響,情況復雜了很多。

Advertisement


  他最近亦是忙得無暇他顧。


  有數件事情都在絆著他。


  有一些自深處升騰起的無力感叫他感受分明。


  而這也是老爺子最想看到的。


  會尋去安城,他也覺得意外。


  那個行為,更多的還是某個瞬間迸發而起的衝動。


  一瞬即逝,而他沒有放過。


  她不接他給的撤回機會,他親自去安城,再次將它交到她手中。


  那也是容隱唯一一次讓步。


  回來以後,在繁忙之中,他時常會想起她的那幾句話。


  差距太大。


  ——當你不愛,我必輸。


  那樣堅決,都沒給她自己留一點可能。


  而那似乎也是前幾年裡他們或許都不曾深思的話題。


  容隱總會在忙碌之中微停下來,眸光也總是深邃。


  這邊的對峙進入白熱化,他那群發小都知道情況,多少也有涉及其中。


  這晚在外談事時,那一圈人都在。他的手機裡突然進來一條消息。


  容隱點開,狹長的眼眸從屏幕上掃過。


  況野不知道是多長的信息,他才會看了好幾秒。隨意地拎著酒,跟他的杯子碰了下。


  清脆的玻璃相碰的聲音喚回了一點神思。


  容隱斂眸,握著杯子的指尖在收緊,神情涼薄得沒有一點情緒。


  他飲盡杯中酒,喉結滾動。


  那天他問她接下來有沒有什麼準備。


  他就像是一位師長在關心提問,而現在,她來回答了。


  她準備出國。


  也是在告訴他,上次她的答案依然不變。


  魏樹他們根本沒察覺什麼異常,問他說:“老爺子那邊的意思還是不變吧?”


  容隱頷首。


  老爺子的手腕太硬。接下來說不準要挖掉的就是州越今年剛剛啟動的那個項目。


  一個接一個的項目被獻。老爺子玩得起,他不一定。


  如若不是形勢實在嚴峻,可能他們也不會這麼替他懸著心。


  現在這種形勢下,可能每一步都要小心,並不允許他行差踏錯。


  或許隻是為一場婚姻,或許是為今後更多決定的自主權。


  他們這一圈的


  人,享受了家族的好處利益,也是自覺聽話順從。很少會有反抗,也基本上無法反抗。


  容隱是個例外。


  他也從小就跟他們不太一樣。


  圈裡都是人精,總會有人對一些異常情況有所察覺。


  想到有一段時間沒見舒清晚,他都是一個人出來,況野頓了下,想到什麼,抬眸看向他:“你跟清晚?”


  容家內部爭端是內部的事情,對外,現在容談兩家的婚事已經沸沸揚揚。


  在這種情況下,她那邊大抵也不會平靜。


  虞杳杳已經好一段時間沒有出來了,她先是去國外玩了一圈,又是躺家裡休息,反正他們聚了好幾次都沒見到她人。這回她覺得風頭應該過去了,好不容易敢冒出頭來看看,哪裡想到,一下子就踩中她敏感詞。


  她動作微頓,也跟著看向容隱。


  容隱“嗯”了聲。


  他領口微敞,靠在沙發上,神情很淡。


  他手邊那杯酒剛滿上,也剛被他飲盡。


  “她在準備出國。”


  她已經將目前的大致規劃發給了他。


  於師長的身份,是個交代。


  於男朋友的身份,是個分手。


  虞杳杳張大了嘴巴。


  不是,她都跑了這麼久了,事情竟然還沒過去?


  她想起之前和舒清晚說過的事情,眉心蹙起,遲疑地問:“那你們……”


  這種場合,他從來不缺被人有眼見地照顧。


  空酒杯已經又被倒上了酒。


  容隱微傾身,將那杯酒取過。側臉冷峻,嗓音也低:“要分手。”


  他現在無法給她許諾。


  他需要時間。


  可是時間多長,不定。


  而她已經先行退場。


  虞杳杳喉間發啞,鼻尖一酸,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魏樹轉眼瞥見,“……你幹嘛?”


  容隱撩眼看她,“我分手,你哭什麼?”


  虞杳杳:“……”


  她噎了一噎,“我喜歡晚晚不行啊?她怎麼這麼突然就決定要出國……”


  不知道是哪裡戳到她淚點,她的眼淚一下子掉下來,拿紙巾可憐兮兮地擦著,“上次說好的去那個戲院看戲,都還沒去呢,你們


  就要分了。”


  新戲都被點成舊的了,他們都還沒能在那邊一起坐一場。


  她不知道是不是有談微的原因。


  所以,晚晚才會這麼決絕。


  容隱抿唇不語。


  況野偷覷了一眼,又掃一眼虞杳杳。她現在簡直是在他不能戳的點上瘋狂蹦跶。


  奇怪,以往多機靈一個人,今天怎麼這樣沒有眼色?沒看容二那臉色沉的。


  …


  容隱已閱未回。


  但舒清晚知道他肯定看到了。


  她剛到北城,和鹿苑會合。


  這次回來主要是將各種事情都解決完,再準備出去。


  目前要去做什麼還沒想好,大概率會求學,在這個途中也可能會有一些別的想做的事情。


  她身邊有不少同學朋友走過這一條路。


  ……林馥一也走過。


  她也曾生出過一點向往。


  人生隻有一次。現在,她不願向往永遠是可望而不可即,她想去試著前往與得到。


  在做下決定後,她反而是輕松的。像是終於走上了一條自己所想走的路。


  而不是停留在安城,就此沉沒。


  她回來收拾整理東西,也是回來告別。


  在從機場回租房的路上,鹿苑嘰嘰喳喳地跟她聊著天,問著她在老家的故事。


  舒清晚好像一下子重新變得鮮活。


  她不用去壓抑自己的情感,被迫捏成自己所不想成為的樣子。她也可以待在她的理想世界中,永遠鮮活。


  聽她說完要出國,鹿苑愣住了,反射性地攥住了她的手不肯放。好像一松手,這隻風箏就要飛走了。


  她的眼眶一紅,“怎麼突然就準備要出國了?”


  舒清晚輕聲說:“還有另一種人生可能。我想要去試一試。”


  其實那條路對她們來說不陌生。


  她們之前的同班同學就有不少人都在她想去的那個城市。


  她仿佛已經能夠放下這裡的一切。


  鹿苑撲過去緊抱住她,“嗯,等我有時間了,我就去找你玩。我們一起去遊輪旅行,一起去周圍的小城打卡拍照。”


  舒清晚笑著說好。


  她回到和鹿苑租住的地方,一邊準備材料一邊


  收拾東西。


  還有一段時間給她。


  尋個時間,她還得回柏悅苑一趟。上次走得匆忙,有不少東西沒帶走。


  臨出國前,得將事情都處理完,“債”也還完。


  她倏忽想起了一個人。


  ——那件旗袍,那對耳環,她還沒有還清。


  以及,州越那邊。


  回來休整了兩天後,舒清晚聯系了杭助理,這回正式地提出了離職申請。


  項目部那邊AB兩組的假期結束後,舒清晚卻沒有和所有人一起歸位,她的位置空了下來。


  有不少人好奇原因,但上面倒是很平靜,他們也就隻能私下裡嘀咕。


  上次她的離職申請過來的時候,杭助理的心跳就斷了一拍。


  這回亦是倒吸一口涼氣。


  ——這兩位祖宗還沒和好嗎!?


  昨晚,容總剛飛上海,在那邊有個抽不開身的合作要談,現在並不在北城。


  猶豫過後。


  他將情況如實上報。


  已經入夜,外面的世界大片大片地璀璨亮燈。


  容隱還在處理工作。


  手機擱在旁邊,開著外放,他繼續看著文件。


  聽完匯報,他闔了下眼。


  一個籤名再次在紙上流暢落成。


  杭助理等了一會兒,隻聽見鋼筆筆尖在紙上的沙沙聲,他卻不敢放松。


  半晌過後,才聽見那邊嗓音微低的一聲:


  “批。”


  容隱抬手放人。


第29章


  電話掛斷後,室內安靜了許久。


  容隱再低眸看向手中的文件時,眸光忽頓。


  才發現,剛才籤下的名字錯了。


  那三個字無聲掠過一回。


  狹長的眼眸微斂,他抬手將那一份取掉。-

熱門推薦

直男校草不對勁

直男校草跟女友吵架被趕出家門。我試探地問:「要不,先 住我家?」誰知,他一住就是半個月。

限時心動

研究生導師想把他兒子介紹給我。 無奈之下,我從大街上拉了個帥哥。 「導師,這是我剛找的男朋友。」 帥哥一臉懵的看著我,又看了看導師。「爸?」

從修車鋪到京圈一姐

我穿越到京圈文裡,為了逃避家族聯姻,開了一個修車鋪。 京圈太子爺們一天撞壞兩輛車,我的小日子十分滋潤。 直到有一天,女主跑到我的修車店來打工。

凜冬散去

高考結束,衛燃哄著我開了葷。 之後他食髓知味,糾纏我整整七年。 朋友們都笑他舔狗: 「你就嫁了吧,他就差把命給你了。」直到偶然間,我發現了他的社交小號。 幾千條動態裡,滿滿都是病態的痴戀。 一身白裙的女孩漂亮嬌嫩。 是他遙不可及的白月光。 我這才知道,原來戀愛七年, 他把性給了我,卻把愛給了別人。

長生劫

我囚禁了養我長大的清冷師尊。 他雙手被縛,衣衫大開,眉眼被遮。 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 我日日與他歡好,卻不敢叫他一句師尊。 直到正道人士將我打成重傷。 堅固的鎖鏈被他輕易掙脫,一身血衣擋在我面前: 「我看,誰敢動我徒弟!」

他好討厭,我很喜歡

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16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

Copyright © 2024. All rights reserved. This site is protected by reCAPTCHA and the Google Privacy Policy and Terms of Service appl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