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真正動人的舞,都是需要注入感情的。
她十八歲時的生日,容隱也在。
那一晚和這一晚很像。中間幾年的隔閡仿佛從未發生。
就連她今晚挑的裙子都與當年有幾分相像。
她抬眸看他,試圖從容隱的眼中再度看到和當年同樣的溫度。
可是沒有。
談微怔然。她失敗了。
他的眸中一片冰涼。
是上位者的成熟,亦是在感情中居於掌控者的冷漠。
都在告訴著她,回到當年可謂天方夜譚。
談微抿唇笑笑,笑意有些擋不住的悽婉。
是啊,幾年過去,容隱更不可能成為一個人的裙下之臣。
容隱隻是露了個面,沒有等到凌晨的結束便中途離開。
但他這一面就已經足夠。
再過段時間,他們就會去試婚服。
婚事都在推進中。-
Advertisement
林稷年幾乎一晚未眠。
昨晚跟舒清晚同行的畫面,珍貴得難以抹去。
他知道舒清晚租的那個房子面積不大。那邊都是性價比比較高、也會有些擁擠的租房。他和覃漪先行過來本來是想更好地照顧她,但是現在看來可謂天方夜譚。
她和林馥一是完全不一樣的兩種性格,也是兩種生活。
他現在對清晚,有一種什麼都無法施為的無力感。
而這一切,緣由虧欠太多。
知道她昨晚生病,他和覃漪帶著一些東西過來。
他們還在這邊,歸期未定。國內的事務不必操心,林桉他們都會處理。
林馥一當然也知道了他們去了美國。
一直沒回,她也猜到了原因。
他們還在等舒清晚的時候,她的視頻打了過來。
她還在公司忙著工作。日常問候過後,她沉默了下,突然冒出一句:“媽媽,你不要我了嗎?”
林馥一的語氣尚算平靜。
但或許,越是平靜的口吻,越是能惹人心疼。
舒清晚和梁初楹剛從外面回來。
梁初楹的sales告訴她她一直在蹲的某個包有貨了,舒清晚剛陪她去買完回來。
林馥一的那句話剛
在耳畔響起,覃漪就看見了舒清晚。
心口刺痛了下。
二十幾年的感情不是假的。
可她也是,真的想要回自己的孩子了。
覃漪啞了啞,她想去和舒清晚說話。
視頻裡,林馥一看著她的目光始終凝視著遠處,似有所覺。
“媽媽……”
覃漪知道她已經猜到了一切,道:“一一,當年的錯誤,該糾正的。我想來接我自己的孩子了。”
這段時間,她的情緒沒少翻湧,也沒有少糾結和為難。
可她已經做出了決定。
人總不能一而再再而三、永遠在糾結。
林馥一怔愣在原地。
梁初楹張了張口,不知道這時候是該跟以前一樣打招呼,還是站在舒清晚這一邊,強行裝作不認識。
他們走得匆忙,這一回,覃漪也算是跟林馥一說完決定。
她先掛斷了視頻。
梁初楹手上提了幾個愛馬仕的袋子,這都是她剛才的戰利品,顯得舒清晚手上空蕩。
覃漪咽了咽喉間的酸澀,她想將手中的保溫盒遞給舒清晚,“你們在這邊自己下廚可能不太方便,我準備了一點養胃的湯……”
她謹慎地控制著距離,擔心惹她不喜,聲音裡哭腔卻難忍。
“就是一點湯,你跟朋友一起喝一點?胃需要調養,不然它容易鬧騰。”
舒清晚靜看著她。
她向舒母所請求的“多愛一點”仿佛在這一刻有了回音。
與性別無關,與長幼無關。
她沒接,覃漪開口道:“對不起,我很對不起你。我考慮得太多,這個決定來得太晚。”
覃漪微垂下頭,“我知道你一定很恨我。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沒有想要什麼,也沒有想對你做什麼不好的事情,我隻是希望能照顧你一點。”
她在說出這些話時所有的心如刀絞,都是對她曾經的懲罰。
一直沒有人照顧舒清晚。
她始終放不下。
在最放不下之時,有了出發的衝動。
這也是在解釋,為什麼他們一直沒有離開。
梁初楹覺得自己不該在這裡,自己應該在地下。
舒清晚不知該說什麼,她想說
的話都已經說過。
恨嗎?
她一時沉默。
在覃漪這麼多話之下,她反而無言,隻是拉緊梁初楹的手,一起回了家。
原以為在她走後,他們應該也是安靜地離開。
但是在她準備出門扔掉垃圾時,才發現放在門口的保溫桶。不隻有剛才那個,甚至還多了一個更大的,除此之外,地上還放有一個很大的紙袋。
紙袋就是普通的牛皮紙包裝,裡面不知道是什麼。
而周圍,空無一人。
即便不收都無從退還。
她動作頓了下,蹲下身,打開那個紙袋看了一眼。
微怔。
裡面是一個新款的愛馬仕小包。不大,很精致,也很適合女孩子。
這款她知道,需要配貨,而且並不容易拿。起碼連梁初楹都需要排隊等幾個月。
而現在,屈居在這個小紙袋裡,在她家門口等著她。
他們應該是看到剛才她朋友提著東西,而她兩手空空,以為她囊中羞澀,所以在這裡放了個小禮物?
這些包以前柏悅苑裡沒少準備。甚至也無需容隱操心,都會有管家給她準備好。
不論有多難拿,於“容”字而言都不是什麼問題。
隻是她的興趣不大,從來也沒怎麼上過心。
離開時也是一個都沒帶走。
倒不是他們眼中的小可憐形象。
第35章
舒清晚覺得有些好笑。
其實已經蠻久,沒有長輩這樣關注過她的情緒。遑論是這種細枝末節的、朋友之間的攀比問題。
很小的時候,舒母問她想不想要弟弟。
她搖頭。
舒父替她翻譯:“她當然想要了。這麼小的孩子,什麼都不懂。”
後來,趁著舒父不在,她執著地表達自己的意思,被舒母罵了一頓。才知道,原來他們心意相同。
舒嘉越還沒斷奶的時候,她接過媽媽遞給她的一隻雞腿。
想起什麼,小女孩懷著不安,仰頭問舒母,等舒嘉越長大後,雞腿還會是她的嗎?
舒母笑說:“到時候你都多大了,還吃什麼雞腿。”
沒有正面拒絕,委婉地告訴了她結果。
她的不安沒有被安撫,反而加重。
他們從來不會正面承認自己的偏待。
而到現在,舒母與她,也會正面激烈地交鋒,因為她的稜角越來越分明。
那是一個她想逃離的地方。
卻原來不是她真正的原生家庭。
舒清晚打開兩個保溫桶。
一個裡面是湯,聞得出有加了藥材的味道,帶著點苦。一個裡面是各式的菜餚。
她準備將蓋子蓋上,放回原位。被聞到味道而來的梁初楹攔住,“要不我們吃一點?”
她怕自己做飯的話又變成給舒清晚投毒,心虛道:“靠我的話,你都快被我養死了。”
舒清晚笑笑,松了手,將東西給她。
恨不恨的談不上。
於她而言,覃漪隻是萍水相逢。讀出對方意思的時候,她隻是了然,也保持起距離,不再過多接觸。
或許也曾難受過,歆羨過。但不過春水了無痕。
覃漪送的那對耳環,都不知被收納師收到了哪個角落裡,她連帶都不曾帶走。
她可能不會再回北城。若他們不曾在這裡出現,她與他們不會再見面。
世間緣分,有時候揮手即散。
回到屋裡,舒清晚看起了電腦上的一些資料。她有個繼續深造的想法。
梁初楹拿了個碗,將飯菜都放好,拿過來誘惑她吃。
舒清晚接過來,和她商量著一些問題。
……
傍晚的時候沒有什麼事,舒清晚倒完垃圾,會順便喂下樓下的流浪貓。
她蹲在草叢旁邊,剛將一隻貓貓吸引過來,旁邊忽然也蹲下一道身影。
她的動作微頓。
貓咪試探性地伸了下腳,她繼續勾引它過來。
林稷年帶了些貓糧,分給她。
女大避父,舒父避得很主動,她已經很久沒和舒父有過這麼近的接觸。
以及,親子行為。
舒清晚喂著貓,擔心嚇走好不容易勾引過來的它,說話也輕聲。
“我不會有你們想象中的女兒那麼好。”
論見識,論交友圈,論某些高級藝術的能力,她當然不及林馥一。
她想起之前林稷年說的話——確實是個很大的動蕩。
單是將林馥一和舒母放在一個畫面框裡,就已經不可思議。
所以她都不知道他們現在這麼執著的原因。
林稷年搖頭,不認同她的說法,“隻要是我們的孩子,我們就已經會愛你。不需要你有多厲害。”
這句話有點無腦的荒謬。
舒清晚偏頭看了他一眼。
“對不起,將你帶到這個世界上來,沒有經過你的允許。帶到世上以後,還將你弄丟,沒有好好地照顧過你一天。”
雖然身居上位,平日裡被很多人阿諛奉承慣了,可他身上沒什麼不可一世的傲氣,也會同孩子道歉。
舒清晚動作一頓。
她早已習慣另一種說辭。將她帶到這個世界上,撫養她長大,就已經是她一輩子都虧欠的養育之恩。
她垂眼看著貓咪,看著它安靜地吃著貓糧,好似無憂無慮。
無盡的埋怨、怨恨衝湧上心口。
她原來也不是聖人。
“我和媽媽都很想彌補,我們都放心不下你。”林稷年道。他試圖和她拉近點距離,為此絞盡腦汁,“其實我們不是沒有說過話,你在媽媽肚子裡的時候,我經常和你說話,你會踢媽媽的肚皮回應我。那時候工作很忙,你又半夜不睡,所以我們經常在半夜裡還在聊天。”
舒清晚:“……”
很新奇的說法。
她和舒父都沒有過這麼溫馨的對話。
“那時候我
並沒有想到,會讓你自己長到這麼大,而我們都不在你的身邊。”
舒清晚不想再聽,她不想聽到太煽情催淚的話語,而林稷年有所察覺,他頓了頓,止住了話頭。
熱門推薦
直男校草跟女友吵架被趕出家門。我試探地問:「要不,先 住我家?」誰知,他一住就是半個月。
研究生導師想把他兒子介紹給我。 無奈之下,我從大街上拉了個帥哥。 「導師,這是我剛找的男朋友。」 帥哥一臉懵的看著我,又看了看導師。「爸?」
我穿越到京圈文裡,為了逃避家族聯姻,開了一個修車鋪。 京圈太子爺們一天撞壞兩輛車,我的小日子十分滋潤。 直到有一天,女主跑到我的修車店來打工。
高考結束,衛燃哄著我開了葷。 之後他食髓知味,糾纏我整整七年。 朋友們都笑他舔狗: 「你就嫁了吧,他就差把命給你了。」直到偶然間,我發現了他的社交小號。 幾千條動態裡,滿滿都是病態的痴戀。 一身白裙的女孩漂亮嬌嫩。 是他遙不可及的白月光。 我這才知道,原來戀愛七年, 他把性給了我,卻把愛給了別人。
我囚禁了養我長大的清冷師尊。 他雙手被縛,衣衫大開,眉眼被遮。 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 我日日與他歡好,卻不敢叫他一句師尊。 直到正道人士將我打成重傷。 堅固的鎖鏈被他輕易掙脫,一身血衣擋在我面前: 「我看,誰敢動我徒弟!」
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