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裁人,他們這些大夫也會進行一次不記名投票,選兩個自己心目中高水平的大夫留下。當然,他們這些大夫的投票所佔權重並不大,決定權還是在院領導手裡。
“謝謝啊,要是願意投給我,那我不客氣了。如果真能留下來,回頭我一定請幾位吃飯。”羅裳笑著接受了對方的好意。
她知道羅家現在的經濟狀況並不好,她手頭也沒有多少積蓄,以她現在的條件,突然沒了工作,就算想開診所也拿不出錢來。
所以她也希望能在醫院再留一兩年,她可以在業餘時間做些兼職,多攢些錢,再考慮一個人單幹的事。
她看出來吳大夫對她寫的藥方挺感興趣的,就又寫了一遍,遞給吳大夫:“喏,這是我給剛才那位病人開的方子,你看一下。”
吳大夫暫時沒事,就把那藥方接過去,低頭看了起來。
這時姚德勝已經抓好了藥,拿著一堆黃紙包的中藥重新回到312.
羅裳打開一個紙包,伸手在藥片中劃拉了幾下。她本來隻是要檢查下藥房給藥的份量對不對。這一看卻看出了別的問題。
她伸手拿出一個藥片,看了一眼,手指稍微用力,再將藥片掰開,藥片很容易就斷了。其紋理也較疏松。
羅裳不動聲色,並沒有聲張,這味藥不是主藥,佔比也少,對整副藥影響不大。所以她沒說什麼,囑咐姚德勝按時按量服用。
等姚德勝走後,羅裳才問吳大夫:“藥房進藥的事是由誰負責的?”
吳大夫略一思忖,隨後道:“是高進,高副院長的侄子,怎麼了?”
第3章 裁員
來自處突大隊的表弟
“以前不是老曲負責這個嗎?”羅裳不知道什麼時候藥房換人了,她剛來這兒上班時,還看到老曲在藥房裡忙碌了。
吳大夫尷尬地笑了笑,說:“現在情況不是變了嗎?中醫科隻打算留兩個大夫,到時候用藥量肯定會大減。領導有自己的想法,可能覺得這種規模沒必要專門配個中藥師。高進以前就在藥房幹,就讓他代管中藥採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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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吳大夫問道。
聽完吳大夫的解釋,羅裳已經不想說什麼了。
從最近發生的事她算是看清了,院領導完全是把中醫科當成了邊緣部門。如果不是因為這是綜合醫院,科室建設要全,他們恐怕連一個中醫都不想要了。
既然連中醫都不要了,把中藥師辭了,就沒什麼可奇怪的。由別人代管,其責任心恐怕跟以前的老曲是沒辦法比了。
姚德勝剛才從醫院藥房抓的藥她看了,藥材總體質量有所下降,有幾種藥材品質不如老曲在的時候所進的貨。其他的沒變,或許是因為老曲之前上的貨還沒用完吧。
她撿起來的那種藥,品質尤其要差一些,估計是被藥廠提煉過的藥渣,藥性其實已經不多了。
看明白醫院的現狀,羅裳已經沒有留下來的期待了。憑她一個無足輕重的大夫,並不能左右醫院的決定。
“沒什麼,就是感覺這一批藥材好像不是很好。”羅裳已有了去意,吳大夫也要走了,她就暗暗點了一下。
吳大夫怔了怔,很快想到了某種可能。其實發生這種事一點都不稀奇,在高進代替老曲之後,他就有些預感。
他苦笑了下,勸道:“算了算了……”
羅裳抿了抿唇,沒再說這件事,但她卻堅定了出去單幹的決心,隻怕一兩年都留不下去了。
接下來的大半天,吳大夫接待了七八個病人,羅裳隻給兩個人看了病。有一個女病人是年輕女孩,是因為痛經嚴重來求診的。
另一個人掛號時沒弄清大夫年齡,到診室裡看到大夫是年輕女孩時,下意識就想溜,卻讓羅裳給叫了回去。
他是硬著頭皮看的病,可等到他再走的時候,心態就變了。因為他感覺這位女大夫三言兩語就把他的病情解釋明白了。就憑人家這耐心,他就不白來。
臨走的時候,這個四十來歲的男病人還特意跟羅裳說:“大夫,下禮拜我吃完藥要是有用的話,還來找你看病。”
羅裳笑著目送他出去:“好啊,我要是不在這兒的話,你也可以找309的周大夫。”
那個病人隻當她那天可能休息,答應了一聲就走了。
吳大夫挺會察言觀色地,看了眼羅裳,說:“小羅,你是不是擔心,下周領導就下通知啊?”
羅裳抬頭笑了下:“一個月前不就告訴咱們考慮了嗎?說不定下周就出結果了。”
“行吧,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它去吧。到點了,下班回家。”吳大夫說完,便起身把白大褂脫了下來。
羅裳也收拾東西,跟吳大夫前後腳地離開了八院。她騎車從八院出來,並沒有直接沿著早上來上班的路往家走。
她最近幾天每天下班都換條路走,主要是想觀察下這些街道上的建築和環境。
既然打定了主意要獨立開業,她肯定要租個臨街的房子的。
如果夠幸運,能碰到租金特便宜、環境還好的地方,那她可以盡早租下來。錢不夠的話,可以悄悄跟大姐和大姐夫借點,他們倆還挺好說話的。
實在碰不到合適的,那她可能就得先做點小買賣,或者幹脆先擺個攤給人算命好了。
如果能選的話,她當然還是要選擇做中醫的。當初教她學數術的長輩告誡過她,算命不宜頻繁,不是實在沒有營生,就不能以算命為主業。
羅裳這次選的路叫山河路。沿著這條路騎了大概十七八分鍾,羅裳從車上走了下來,推著自行車沿著街道慢慢走路。
這裡是山河路與十號街交叉的位置,街邊有不少高大的銀杏樹,不遠處有個小公園,公園不大,沒有柵欄,數個刷了綠漆的舊長椅散布於公園周邊的樹下。
正值炎夏,有不少人坐在樹下的長椅上納涼。除了一些剛放學的小孩子,在附近闲逛的還是以老年人居多。
不遠處就有七八個中老年人圍成一堆,羅裳離得不遠,無意中聽到有人說到什麼日月反背之類的詞。
有人在算命?用的是紫薇吧?
這個時代到處都是大師,真真假假的,不是內行人很難分辨。羅裳產生了幾分興趣,就把車子放在人堆旁邊的樹下,鎖好了才撿了人少的位置,透過人群往裡看。
人群內的花壇上的確有個老頭在給人算命。找他算命的也是個上了歲數的老者,此人拉著個大男孩。
羅裳過去的時候,算命老頭說,“哎喲,武曲貪狼來會,在遷移宮,你家這孩子以後適合做武職,得去外地。”
旁邊有人跟那給孫子算命的老頭說:“老彭,你孫子以後要有大出息啊……”
老頭面帶喜色,嘴角都快合不上了:“他還小呢,看以後吧。”
老彭算得挺高興,被他拉著手的少年卻很不耐煩,正暗暗翻著白眼,看樣子並不想在這兒待下去。
周圍的人聽得很專心,沒多久,那算命的就聊到了孩子以後的婚事得自己定,大人恐怕插不上手,因為紅鸞在命宮。
給孫子算命的老彭聽得高興,伸手從兜裡掏出二十塊錢,要遞給那算命的。
算命的老者像沒看到一樣,眉頭微微一皺,捋了下胡子,說:“這…太陰化忌,對女親不大好啊…咝,我看看…”
老彭:…
這大半個小時,老彭一顆心七上八下地,總體來說很高興,聽說他孫子以後是從事武職的命,他更是高興得都快飄上天了。
這時算命的卻突然來了這麼個大轉折,他頓時愣在那裡,心裡沒來由地開始發慌。
他本來心髒就不好,最近兩年更是時有一側肢體麻木的情況出現。但他早年身體一向很好,並未把這事兒放心上,所以他竟不知道,自己其實已經有了中風的風險。
大概是這一個小時的情緒轉變過於強烈了,突然聽到了不太好的話,老彭便覺得胸中一陣刺痛,很快失去了知覺。
其他人原本也被算命人那一句話吊得不知所措,忽然見到老彭身體一歪,就要往下倒。
幸虧這幫人擠在一起,有人就在老彭旁邊站著,這些人及時抓了一把,再七手八腳地扶住了老彭,慢慢把他放平在地上。
老彭卻緊閉雙眼,無論別人怎麼叫他都沒有反應。
那算命人正打算先吊著對方,讓人害怕,再找他尋求破解之法。
他可萬萬沒料到,他這一吊胃口倒把老彭給嚇暈了。
他臉色不好,立刻回身收拾自己那些零碎東西,趁人不備就溜了。
老彭孫子嚇得面無血色,他還是頭一次見到他爺爺這樣。
在他印象裡,爺爺身體一直挺好的。他從沒想過會有這麼一天,他爺爺會倒在他面前。
慌忙之中,他彎下腰要去晃他爺爺的肩膀。
“不要亂動他。”一個女孩及時制止了他。
羅裳已擠進人群,半蹲下去,觀察了下,發現老人呼吸心跳都有。她就迅速搭上老者的脈,片刻後就判斷出來,老人這是中風了。
老年人大悲大喜地都容易出事,要是一會兒喜,一會兒又被嚇到,那就更容易出事了。
所以說,這位老人現在會躺在這裡,變得人事不醒,算命那個老家伙可真是功不可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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