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提及兒子,老邱的焦慮顯而易見。
跟他相比,羅裳就從容多了,她不緊不慢地說道:“你兒子出生年月日時辰你說一下,我看看。”
老丘趕緊報上來,羅裳有一會兒沒說話,老邱也沒敢打擾她。
片刻後,羅裳才道:“三十歲左右確實有個坎。倒也不用太急,天地人三才,各佔三分之一,天命就算再不好,也隻能決定三分之一的因素。”
“就像你說的半空折翅,這種命格,可能與隱疾有關。”
“從你兒子疾厄宮情況來看,確實有問題,主要責之在肝。等我看到人,再給他把脈確認下吧。”
“隻要是病,就可以用醫療方法來介入,把人力能做的事做好,要是能治好病,這一關說不定就會過去。”
“這就是人力的作用。老話說的好,盡人事,聽天命,其實就是說天命不能決定所有。”
她的說法老邱以前並沒有聽過,這幾句話有效地緩解了他的焦慮。
“那太好了,我也感覺,孩子可能是有什麼毛病,但這孩子小時候被管多了,現在有什麼話也不願意跟咱們說。所以我到現在也不太清楚,他心裡怎麼想的,身體都哪不舒服。讓他去檢查,他又不去……”
說到這兒,老邱嘆了口氣。
隨後他也想到了羅裳目前面臨的困境,他想跟羅裳打好交道,以後可以長期來往,就熱情地問起了羅裳以後的打算。
羅裳看了眼山河路周圍的景致,倒沒有隱瞞自己的打算:“可能要開個診所,我覺得山河路這邊就不錯。”
“小羅,你也喜歡山河路是吧?我也覺得山河路是個好地方。”
對羅裳的打算,老邱是求之不得。如果羅裳能在這邊開診所,那他以後求診拿藥扎針算命不都很方便嗎?
他便主動問道:“那你是想在這邊租個房子嗎?有沒有什麼要求?你可以說一下,回頭我幫你找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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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裳也沒跟他客氣,就道:“那就麻煩你幫我留意一下吧,房子不能少於五十平。租金合理一些,找到了我會親自過去看看。”
說定這件事,老邱家已經到了。他敲了敲門,一位中年婦女就出現在門口,客氣地把羅裳請了進去。
羅裳換了拖鞋,剛進門,就見到這位婦女用棉籤擦了擦門把手,還回頭看了看地上,似乎在確認門口是不是髒了。
是潔癖吧?羅裳想。
“小安,我給你找的大夫來了,你把門打開。”
過了一會兒,東邊那間臥室的門才被人打開,屋子裡很暗,窗簾被人拉得挺嚴實,羅裳剛進來,眼睛還沒適應這種黑暗,所以她也沒看清這個年輕人的五官。
但從側臉能看出來,他的臉型很不錯,輪廓挺立體的。
青年開門後重新坐回了書桌旁,臉朝向內側,誰也不看。明明是個年輕人,他身上表現出來的卻是滿滿的喪。
對上老邱抱歉的臉,羅裳沒有強迫這個叫小安的年輕人出去,或者拉開窗簾。
老邱已拖了把椅子過來,請羅裳坐下。羅裳便坐到那把椅子上,安靜地給小安診脈。
小安看起來像個雕塑,沒反應,也不動。看到他那副樣子,老邱夫妻倆心裡特別難受,相對無言地對視了一眼,便挪開了視線。
沒過多久,羅裳便松開手,隨後她站了起來,告訴老邱夫妻倆:“我要做下觸診,再確認下,可能會疼。”
這是讓小安和老邱夫妻便有個思想準備了。
說完這句話,羅裳的大拇指便順著小安後背脊椎往上推,直推到肩胛骨連線高度再往下第九胸椎下的位置才停下來。
這裡是督脈上的筋縮穴,既有治療作用,也可以用來做診斷。
顧名思義,筋縮穴,自然是跟全身的筋有關系。肝主筋,全身的筋都是肝髒在管,所以這個穴位是肝的後方。
羅裳手指找好位置,用了些力氣按了下去,這時,一直不動的小安終於有了反應,雖然沒出聲,身體卻一縮了一下,牙齒咬緊嘴唇,看上去很疼。
老邱見了,立刻問兒子:“小安,你感覺怎麼樣,那地方是不是很疼?”
第9章 裁員
租房
“嗯,有點。”小安終於出聲說了句話。
老邱眼神緊張地盯著羅裳的一舉一動,他感覺,羅裳一定看出了什麼。
羅裳很快松了手,又走到窗邊,把窗簾拉開一半,屋子裡一下子亮了。小安不適應這突如其來的光亮,臉朝著窗戶這邊瞧了瞧,再用袖子擋在眼前。
那一刻,羅裳盯著他的眼睛瞧了下,心裡卻已有了結論。
“最近半年經常失眠吧?”考慮到老邱兒子情緒異常,羅裳並沒有把真正的結論說出來。
“是,睡不著。”小安終於回頭看了羅裳一眼。失眠的事他沒告訴任何人,也包括他父母。
老邱愛人田老師驚訝地瞧著她兒子,責怪道:“失眠這麼長時間,你怎麼沒早點說?”
小安沒吱聲,隱忍地沉默著。
羅裳見狀,笑著說:“他可能是不想讓你們擔心吧。放心吧,不是什麼大事,有點肝鬱,肝鬱化火是有可能導致失眠的。我給開點藥,調理一下,問題不大。”
“那太好了,羅大夫,一會兒你把藥方給我,我去把藥抓了。”老邱忙道。
羅裳看了下時間,道:“行,周大夫不是幫你介紹了抓藥的地方嗎?你把小安和你的藥都抓了,記著按時吃,有什麼問題,可以去找我。”
羅裳翻開筆記,在上面寫下一個藥方,“唰”地一聲撕下來,直接交給了老邱,並沒有讓小安看。
“時間不早了,我也該走了。”羅裳提出告辭。老邱看到羅裳對他使出的眼色,猜出來羅裳另外有話要單獨對他說。
他就跟田老師說:“我去送送,小羅要在這邊租個房子,我陪她在這一帶走走。我還要去抓藥,可能會晚點回來。”
田老師沒什麼意見,客氣地把羅裳送出門。
兩個人很快離開了邱家所在的大院,此時身邊沒別的人了,老邱才問道:“羅大夫,你跟我說實話,我兒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羅裳也不瞞他,道:“小安情志失常,按他現在的情況發展下去,有可能會發展成痫症,發病時會抽搐。”
老邱臉上的血色像被什麼東西抽幹了一樣,眼睛直直地盯著羅裳,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痫症!他那個一向優秀的兒子怎麼可能會得這種病?
他嘴唇都有點抖:“這,這是真的嗎?”
羅裳能理解他的心情,但她這時候要是再不說實話,再耽誤下去隻會更嚴重
“按我的診斷是這樣的。我也怕看錯,所以我給他切脈後,又做了觸診,也看過小安的眼睛和臉,這個可能性是很大的。”
“建議你這邊及時治療,這種病,按理來說是不會致命的,不發作時和常人差不多。但據我觀察,小安應該是個驕傲的人。如果有一天,他發病了,甚至是在很多人面前突然發病,或者是在課堂上給學生授課時發病,你覺得,以他的心性,他能承受得住嗎?”
老邱越聽越怕,自己兒子是什麼性格,他自然是了解的。如果小安有一天真的當眾發病,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抽搐,嘴裡發出怪聲,他很有可能會選擇結束生命!
想到這一點,他就明白了,為什麼他兒子會有那一劫了。
“那怎麼辦?能治嗎?”老邱緊張地問道。
羅裳寬慰他:“你也不用太緊張,能及時發現,其實也是好事。按我給他開的藥方吃,是可以控制病情的。他現在還沒有發作過,屬於未病,隻是有了徵兆,這時候治,有可能治愈。”
“但有件事你最好考慮下,看看能不能為小安創造出一個寬松的生活氛圍,該減壓就減壓。我覺得什麼都比不了健康的身體,人好好的比什麼都強。”
羅裳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他從田老師的臉上看到了許多東西。毫無疑問,田老師愛家也愛孩子,隻是她愛孩子的方式可能會讓人覺得壓抑甚至窒息罷了。
她說得隱晦,老邱卻聽懂了。
他們夫妻倆對孩子期望確實很高,他愛人更是希望小安能在三十歲之前升上副教授,他以前覺得沒什麼,男孩子嘛,加點壓怎麼了?
現在聽了羅裳一席話,他心裡的想法就變了。
羅裳說的是對的,人沒了,那就什麼都沒有了。
“我知道了,這事我回去我找機會跟他媽談談。”老邱道。
羅裳點頭:“好好聊聊,先不要跟小安透露病情。”
“放心,這些我都會安排。”羅裳開的藥,老邱打算先讓兒子喝幾副,有了效果,比如說小安的失眠有好轉,他才好跟他愛人談。
因為他清楚,在沒有效果之前,他要是把羅裳說的話直接轉告給他愛人田老師,田老師是不可能信的,甚至會覺得羅裳在危言聳聽。
“這點錢不多,你先拿著。”老邱伸手從兜裡掏出一摞錢,抽出五張十元紙幣,要給羅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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