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開診時間,診所裡照常開始熱鬧起來,因為天熱,不少人胃口不好,身上沒力氣愛冒虛汗,腹瀉的也不少。
羅裳忙到上午十點半的時候,李秀滿帶著她丈夫來了。這男人三十五六歲左右,長得略粗獷,比李秀滿高半頭。
夫妻倆感情大概不錯,從他進來後,李秀滿就一直在幫他擦汗,她丈夫卻說:“我沒事…嗯…不就肚子疼嗎?你還懷著孩子,別忙了。”
“躺這兒,我看看。”羅裳跟李秀滿很熟了,也不跟她客套,直接讓她丈夫躺下。
“有便血是吧?他有痔瘡嗎?”檢查過後,羅裳問道。
“沒有沒有,我沒那東西,就是這兩天有便血。”李秀滿丈夫多次聽妻子說起過羅裳,對她還是挺信任的。
李秀滿也說:“就是拉肚子,一天能去二三十回廁所,把人折騰得,都不敢用手紙擦了,快擦破皮了。”
聽李秀滿這麼說,旁邊候診的人都笑了。雖然這時候笑不大厚道,可他們隻要想到這個男人菊花那裡紅腫得快要破皮的樣子就忍不住笑。
而且這種窘事,有些人也是遭遇過的,不免有些感同身受,一個沒忍住,就笑了。
李秀滿丈夫尷尬地咳了一聲,埋怨道:“你怎麼什麼都往外說呢?”
李秀滿嘟了下嘴,沒說話。
羅裳這時已拿了一盒針過來,跟李秀滿說:“他這是大腸發炎了,所以才有血便。服藥的話,今天晚上就能好轉。但他疼得厲害,所以我打算給他扎幾針,這樣可以快速止痛。”
“那扎吧,都聽你的。”李秀滿配合度一直很高,每次過來都聽羅裳的,羅裳也喜歡這種願意配合的病人和家屬。
針對內髒疼痛,羅裳常常會選擇會郗配穴法。
這種配穴法在治療痛證,主要是內髒痛證或炎症方面,止痛效果很顯著。比如咳嗽很久,咳到胸痛的地步,還咳出血絲,這種病就可以選相關髒器會穴和郗穴聯合配穴來做針灸治療。
這次她選的是大腸經郗穴溫溜穴和腑會中脘穴,是很簡單的配伍,但要真正運用起來,卻需要懂得其中的原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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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裳下針後不足十分鍾,李秀滿丈夫忍痛的悶哼聲就開始明顯減輕。從進入診所到離開診所,夫妻倆用了半個小時左右。
走的時候,李秀滿高興地跟羅裳說:“羅大夫,下次有病還來這兒。”
羅裳卻道:“那你還是別來了,不來就說明你們都健健康康的沒病。”
李秀滿笑著說:“沒病也要過來,等我肚子裡孩子大點了,我還得找你幫我把下脈呢。”
“行啊,有什麼事隨時可以過來。”羅裳客氣地送走李秀滿,這時診所裡病人已經不多了。因為她有事,早上隻放了二十個號。
眼看著過了十一點,羅裳站了起來,匆忙收拾好東西,便要往外走。
”哎,你不吃飯了?快到飯點了。”方遠叫住她。
“先不吃了,我還得去取點東西,取完了直接去四院。”
“一天天的,挺忙的。”方遠看著她騎上自行車匆匆走遠,再把洗藥的盆疊放起來收好。等他收拾完了,心裡開始納悶,也不知道韓沉這幾天都在忙什麼。
正想著這事兒,老韓頭過來了,看到方遠他就問道:“羅大夫呢,走啦?”
“對啊,剛走,說是要去四院,就那個專家考核的事,今天是第一場。”
季常明和四院副院長來找羅裳時,老韓頭也在,所以他對這件事也是知情的。
他就道:“這麼快啊?我早不知道,還以為她下午在呢?韓沉他奶今天下午回家。我還想著請羅大夫給她瞧瞧呢。”
“ 那得等兩天,明天羅大夫也不來上班,有事。得後天才能開診,門口通知都貼上去了,您沒看到?”方遠說。
老韓頭搖著頭往外走:“真沒看見,我今天沒出門呢。”
他特意出門瞧了瞧通知,隨後拍了拍腦門,說:“那就等兩天吧。”
下午四點半時,方遠還在制藥間裡熬藥,聽到有人穿過走廊進了院子,他就直起腰,抹了把臉上的汗,從制藥間裡走了出來。
“這不是韓大隊長嗎?舍得回來了?我可是好幾天沒看著您老人家了。”方遠見面就開始挖苦。
“滾一邊去,少跟我來這一套陰陽怪氣的。”韓沉這幾天累夠嗆,也沒跟方遠客氣。
說話時,他探頭往診室裡張望了一下,沒看到羅裳。他倒是看到了貼在門口的通知,所以他其實是知道她不在的。
“累,我先回屋躺會兒。”韓沉面帶疲憊,看著確實挺累的。方遠也知道他的工作性質就這樣,就沒再跟他鬥嘴。
這個時間,羅裳已經在四院了。她到四院後,先去三樓中醫科找到了季常明,再由季常明把她領到一間小型會議室。
季常明暫時還有事,他把羅裳領到地方,就跟她說:“你先坐會兒,我十分鍾後過來。”
“沒事,你忙你的。”這時會議室裡又來了兩個男人,一個六十歲左右,但頭發還是黑的,另外一個人大概有四十多。
他們比羅裳來得隻晚一點點,看到羅裳時,兩人驚訝地退出去,走到門口特意看了看門牌,確認他們沒找錯地方,這才重新走進來。
經過羅裳身邊時,他們跟羅裳點了下頭,就當是打過招呼了。
羅裳猜想他們倆可能也是參與這次選拔考核的人。至於他們是評委小組的成員,還是參與選拔的大夫,這就不清楚了。
過了大概有五分鍾左右,還沒有人進來。那中年人就跟黑發老者說:“您看,四院這個試點能成嗎?”
“這可不好說,主要還是要看選上來的大夫水準如何。要是都能達到水準線上,那這個試點就有戲。”
那中年人點了點頭,想到羅裳也在這兒,他倆要是單獨說話,都不搭理這小姑娘也不太好。他就客氣地問羅裳:“小姑娘,你是這邊的工作人員嗎?”
他注意到,在羅裳面前的桌面上,放著一個裝著雜物的尼龍袋子。尼龍袋子質地柔軟,所以能看出裡面的東西是扁圓形,有一定厚度,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就在這時,他聽到羅裳回答他:“我是來參加考核的大夫,季大夫推薦我來的。”
“什麼?”中年人錯愕地瞧著她,一度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次選拔中醫大夫,最重要的一個指標就是療效。誰診斷技術高,治病的療效好,誰就能入圍拿高薪。
隻有用實力來說話,才能讓其他參與者心服口服。
因為這些人日後要處理的都是疑難雜症,重證甚至危證,還要經常跟西醫合作,普通的大夫就算想往這種專家組裡鑽,也沒有那個膽子。
就算有些人要濫竽充數,也得分是什麼事。
他腦子裡轉瞬間冒出不少疑問,但他還算有涵養,最終什麼都沒問。
跟他一起過來的老者就要淡定多了,他瞧了瞧羅裳,沒笑,但態度還算和氣。他甚至主動跟羅裳說:“小姑娘,你那包裡的東西,方便讓我瞧瞧嗎?”
羅裳猜測這人是位老中醫,想了下,就道:“方便,這東西我以前從舊貨市場上淘過一個,但那個做工不好,用著不順手,我就請人專門做了一個。剛才順路,才拿到手,不是什麼金貴東西,您隨便看。”
羅裳說著,從包裡拿出一個嶄新的羅盤,往那老者面前推了推。
中年人更加驚訝了,小姑娘出現在這兒就怪了,她居然還訂做了一個羅盤,還能再離譜一點嗎?
那位老者卻把羅盤拿了地去,輕撫著上面的乾坤震兌等字,神色有點復雜。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跟羅裳說:“現在我相信你是來參與考核來的了,一會兒仔細著點,爭取通過考核 。”
老頭說著,欠身把羅盤推了回去,隨後冷著臉對那中年人說:“這是靈龜八法和子午流注盤,你沒用過,總聽說過吧。”
“啊,這個,這個我確實知道,可這一般人也不會用啊。”中年人也想明白了,被師父訓了一句,他挺慚愧的。
老者意有所指地看了眼羅裳,就是在提醒他,現在有人會用了,還很年輕。
那中年人疑惑地指著羅盤問羅裳:“這是你用的啊?”
羅裳點了點頭:“對,就是我用的。”
中年人不說話了,他也有點摸不清狀況。
片刻後,小會議室的門開了,季常明和那位副院長都走了進來。在他們身後,還有兩個大夫,都在五六十歲左右。這兩個人有四院的,也有其他醫院的。
見他們進來,跟隨老者一起進來的中年人說:“我師父晚上還得走,咱們長話短說,考核現在就開始吧。”
他師父一向不喜歡繁文缛節,說話也比較直接。
副院長立刻道:“可以,這就開始吧。規則大家都熟,我就不再贅述了。孟老,您這次負責考核的就是這四個人,包括咱們四院的兩個大夫。至於這位羅裳大夫,她的情況特殊些。我們把她請來,也是希望能有年輕人脫穎而出,但她能否通過選拔,還得看幾位來幫忙判定下。”
羅裳這回懂了,原來剛才那位老者負責考核的人員。瞧這副院長態度如此客氣,羅裳難免會想,這位姓孟的老爺子會不會是國手級別的老中醫啊?
她正琢磨著,這時已經有位工作人員過來跟他說:“請移步,你今天負責治療的病人在314診室。”
羅裳知道,這次初選是分開考核的,應該是為了避免其他大夫能聽到同行的判斷和問診。
“精神病患者?”羅裳謝過工作人員,很快就見到了她需要診斷開藥方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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