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後她本來想把韓沉的事跟家裡人說一說的,按她的想法,家裡人應該不會反對這事。羅爸羅媽對未來女婿要求也不算很高,長相過得去,家庭成員和睦,有穩定工作,對女兒也好,這就成了。這些條件,韓沉都是夠的。
但她到家時,門上竟然掛著鎖,家裡一個人都沒有。
平時這個點,羅媽都已經回來了。羅裳開門進去,在屋裡轉了一圈,就看到了壓在茶盤下邊的半張紙條,看字跡,是羅媽留下的。
她隻上過小學三年級,常用字會寫,筆畫多一點的就不行了,所以短短一封信,裡邊還有好幾個用畫代替的字。
她的字寫得歪歪扭扭的,好像一幫喝醉酒的人在排排站。隻能看出來是什麼字,至於美感,是完全不存在的。
“都沒回來?”
看完信,羅裳才知道,她爸要去外地工廠幫忙調試機器,她媽今天倒是能回家,但她們單位上級部門要來檢查工作,單位上下要大掃除,得忙到很晚才能回來。
羅裳不僅感嘆,到什麼時候上級領導要下來檢查工作,對於下屬來說都是麻煩事。
至於她哥,她連問都不用問,十有八/九還在忙著搞他那個大型玉雕設計圖呢。聽他那意思,好像要設計一個以龍為主題的項目。
羅裳這兩天挺累,更主要的是精神上的累。她連飯都不想吃,簡單洗漱了一番,就倒在床上提早睡了。
她媽什麼時候回來的她也不知道,她隻知道自己睡到半夜時被餓醒,這時外面天早就黑透了,羅裳就著水啃了點餅幹,就重新躺了回去。
等她再次見到羅媽時,已是次日清早。倆人都急著上班,羅裳就直接騎車去了山河路。
她跟崔鳳山約好了,要先去崔記看看那個得了躁狂證的孕婦。所以羅裳先到了山河路,跟方遠說了下打櫃子的事,就又去了崔家醫館。
那個孕婦的情況確實要復雜一些,但羅裳和崔鳳山商量一番,也順利地定下了方案。這個患者跟羅裳處理過的躁狂證病人相比,有病久致虛的現象,她不僅有痰瘀熱的邪實之證,還要考慮到虛實夾雜的情況。
羅裳跟崔鳳山聊這個病例時,崔三叔全程在旁邊陪著。他消息靈通,已經聽說了崔鳳山幫羅裳代班兩天的事。
等羅裳走後,他悄悄問崔鳳山:“鳳山哪,你跟羅大夫,你倆是不是有點什麼特別的情況?要是有的話,不用擔心家裡會怎麼想,我們肯定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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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鳳山眼珠一瞪,面露不滿:“三叔,這話可不能亂說。我是男的倒沒什麼,羅大夫還得天天接診呢,不能亂傳話的。”
崔三叔看起來有點失望,心想這麼漂亮的女大夫就跟崔鳳山面對面坐著說話,這小子怎麼就知道聊醫術,一點都不開竅呢?
他不死心地道:“我可不是亂說,你倆年貌相當,在一起也有話說。萬一要是成了,不是挺合適嗎?”
“你倆還是同行,水平都高,正好可以一起經營醫館,在一起也能有商有量的。”
崔鳳山這下可聽明白了,他呸了一聲,然後道:“三叔,等我爸回來,我一定跟他說說您全心全意為醫館著想的事,這份心意特別強,都強到了要把我賣了的地步。”
“他不給您發點獎金,都對不上您這份心意。”
崔三叔怎麼可能聽不出崔鳳山話裡的嘲諷?可他要是能被這麼幾句話給擠兌了,那他早就當不起崔家這個經理人了。
“那敢情好,你爸要真給我發,我就收著。”崔三叔笑呵呵地道。
“說真的,鳳山,你要是真能把羅大夫給娶回來,最高興的可不是我。依我看,你爸才是最高興的那個人。要不,你考慮考慮?”
崔鳳山都快被他給氣無語了,這死老頭眼裡全是醫館,為了醫館的壯大發展,居然還想利用他的婚事?
他對羅裳當然是很有好感的,如果羅裳對他也有意,兩個人發展發展也不是不可能。
但他自幼學中醫,對古代士人所學的東西也是懂的,所以他相人的水平雖不如羅裳,卻能瞧出來,羅裳對他可全然沒那個意思。看懂了這一點,他就不可能再往前走一步。
想清楚這一點,崔鳳山呲笑一聲,反問道:“三叔,我敢打賭,您要是古代皇帝,您鐵定幹得出用子女和親這一招。”
崔三叔本來要走了,聽到這裡,竟然回懟道:“我倒是想,這次我就想用你來和親。可惜人羅大夫那邊沒戲,你這個和親的王子我連送都送不出去。”
旁邊還有倆大夫在,他們經常聽到崔鳳山和崔三叔互嗆,都習慣了。
聽到這裡,倆人不禁對視一笑,隨即抓緊逃離現場,免得一會兒崔鳳山丟東西時受到波及。
果然,崔鳳山被他三叔氣得拿起幾個本子就朝著他三叔丟了出去。
他在其他人面前脾氣一向挺好,可最近兩年,倒是常常被崔三叔氣得破防。
最氣人的是,這老東西臉皮刀槍不入,又因為他所做的事都是為了醫館發展,所以,就連崔鳳山他爸都經常回護這個三弟。
有時候,崔鳳山都想用膠帶把他三叔那張嘴給粘上。
羅裳回到醫館時,還不到十點鍾,已經有十七八個人等在診室裡和門口了。她沒時間想別的,稍微調整下狀態,就開始接診。
梁喬是下午四點左右到的,國慶節前,梁喬曾來找過羅裳,說要帶一位東南亞的商業伙伴來找羅裳看病。
這次梁喬一到,就跟羅裳說:“上次跟你說的那個人,大概四點半到,我先在這兒等會吧。”
這時候病人少了些,羅裳隻放出四十個號,多餘的號一個都沒放。看病是需要思考判斷,和病人交流的。一天看太多了,她也保證不了治病的效果,畢竟她是人不是神。
這時候隻剩下兩個病號沒走,羅裳示意梁喬先坐會,她先給一個病人扎針灸,又給另一個人號完脈,開了藥後,這才回到梁喬對面坐下。
“你還真夠忙的,我有的客戶都聽說過你。這可不是我說的,是客戶主動跟我提的。”梁喬說。
羅裳現在已是名聲在外,很多機關事業單位都有人來找她看病,生意人和周邊的普通百姓來找她的也不少。所以羅裳對於梁喬所說的情況倒不覺得吃驚。
梁喬這次過來,還幫她表姐帶了點禮物。她前陣子已經帶她表姐來道過謝,所以羅裳說:“怎麼還帶禮物?上次不是帶過了嗎?”
“給你你就拿著吧,你一個破開診所的,又不用擔心有人告你受賄,你怕什麼?再說就是一點吃的,不當金不爭銀的,收著怎麼了?”梁喬可不跟羅裳客氣,將盒子往羅裳座位後一放,東西就轉交到位了。
“你表姐現在怎麼樣?真不打算接受男方提出的賠償方案?一定要跟對方死磕嗎?”羅裳問道。
對於梁喬表姐的決定,羅裳不贊成也不反對。
梁喬哼了一聲,恨聲道:“死嗑就死嗑,那男的一家合伙騙我姐,就因為我姐生了女兒,想離婚又怕我姐鬧起來,就搞假死這一招坑人,不要臉。”
“還幹部呢,這種人也配?不把他們拉下馬,我表姐這輩子心裡就舒坦不了。”
“錢我們家又不是沒有,不差他們那些賠償。反正不能讓他們繼續舒服舒服地上班。”
“想當體面人,就得做點體面人該幹的事兒,既然幹了,那又能怪誰?”
因為她表姐的事,梁喬憋了一肚子氣,估計最近也沒少幫她表姐出主意。
羅裳沒有急著插嘴,聽到這裡,才跟梁喬說:“你表姐不肯接受對方的賠償和道歉,堅持把這事鬧到男方父母單位。因為這事,那男的爸媽工作都沒了,他們家裡肯定恨極了你表姐。”
“你們當然出氣了,但這事要這麼辦,短時間內就不會完。”
“換位思考,對方既辦得出假死的事,那就不是什麼好人。所以你表姐最近得小心點,就怕對方氣急敗壞,你懂我的意思吧?”
梁喬也有點緊張了,她之前確實被男方一家人的嘴臉給氣夠嗆,但要是因為這種人,讓她表姐再度遇到磨難,就不是她所希望的了。
“那怎麼辦?”梁喬緊張地說。
羅裳轉了轉手中的筆,略想了想,隨後告訴梁喬:“你表姐出門時,不管帶不帶孩子,最好不要單獨出行,身邊至少要有個強壯點的男人。如果家裡不差錢,那就出錢僱個靠譜點的保鏢吧。你們考慮下,這事盡快安排好。”
梁喬聽得臉色煞白:“不會吧,他們不會幹出搶孩子或者傷害我表姐的事兒吧?”
羅裳攤了攤手:“那可不好說,他們就算想這麼辦,也不一定會親自動手,有可能會僱人。小心為上吧,家庭條件不差的話,僱個身手好的總能心安點,你說對吧?”
“有道理。”梁喬慢慢點了點頭,非常認可羅裳的話。
說完她表姐的事,梁喬就說:“裳寶,你再幫我一個忙唄?”說到這兒,她面上露出祈求的神色,還拉住了羅裳的手不放,來回晃動著撒嬌。
羅裳無奈地笑著把手抽回來,跟她說:“有事你跟我說就是了,你可別跟我撒嬌,我這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要撒嬌,找你男朋友去。”
梁喬立刻道:“說的就是男朋友的事,我家裡給我介紹了一個,今天晚上七點前見面。我以前倒無所謂,見就見。但我表姐這事兒一出,我感覺我也不會看人了。”
“我以前見過那個姐夫,當年看他也挺好的,對我表姐也挺體貼,我沒想到他翻臉時能那麼狠,不想過了,就搞假死這一出。要不是你,我表姐過年過節還得給他燒紙呢。”
羅裳笑:“行行,我去還不行嗎?等我下班了,我跟你一塊過去。”
梁喬見她答應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氣,跟羅裳說:“裳寶,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說到這兒,她還伸手捏了捏羅裳的臉。
方遠就在旁邊待著,在等他找的木匠過來。所以梁喬和羅裳之間的互動,他就算不想看也看了個大概。
看著兩個女孩子親親熱熱說話,一口一個裳寶的,方遠隻覺得肉麻得不行。
這時梁喬又道:“我那個客戶快來了,我去路口迎他,他自己不一定能找到地方。”
“行,你去吧,我去起針。”送走梁喬,羅裳就去把病人身上的針都拔了下來,又給他開了藥,這時,一天的診斷工作才基本結束。
方遠也等來了他找的木匠,羅裳看到人來了,就跟著他們倆去了制藥間隔壁的那間廂房。
房子裡原來放了兩個架子,用來放置藥材。
但那架子很簡陋,當初羅裳手頭沒幾個錢,用的是原來就有的舊架子,能放的東西有限,屋子裡還有大片空間浪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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