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媽轉頭看了看韓沉,又把視線移開,往旁邊挪了挪,和其他人一樣默默等待著。
羅媽等的時間不太久,大概十五分鍾後,手術室的門開了。幾位男大夫先走了出來,副局長和韓沉立刻上前,向他們詢問郭毅的情況。
“手術還算順利,術後需要觀察一周左右。”那大夫回答完之後,又往後看了看,似乎在等人。
副局長看得明白,先出來的人應該是在等主刀的葉主任。
片刻後,葉主任一隻耳朵上掛著個口罩從手術室內緩慢地走了出來。他一天連續做了四臺手術,站立的時間長達十小時以上,比較疲憊,出來時,也隻是和副局長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的意思。
但他卻讓開半個身子,等羅裳從手術室內走出來,他才繼續往外走。
羅媽下意識就想抬手跟女兒打招呼。但她看到羅裳在和那位大夫說話,羅媽就垂下了手。
葉大夫的話很簡短:“羅大夫,今天我還有事,改天有機會,咱們再聊。”
“好的,葉主任您趕緊回去休息吧。”羅裳看出來葉主任身體有點透支,也不想在這時候耽誤他的時間。
葉主任點了點頭,又跟黃副院長等人簡單地打了招呼,說了下手術的情況,就先回了自己辦公室。
這時郭毅被人推了出來,眾人連忙圍上去,查看郭毅的情況。
羅媽也湊了過去,瞧了幾眼。看完後,她不忍再看,把腦袋扭向旁邊。
躺在推車上的郭毅實在讓她陌生,不僅陌生,還害怕出意外。
羅裳早就猜到他們家會來人,出了這麼大的事,警方應該會通知家屬,郭毅爸媽暫時來不了,能來的除了她家人還能是誰?
想必,她媽和韓沉已經見上面了,就是不知道有沒有認出來。
一陣兵荒馬亂過後,郭毅被人推到了特護病房裡。韓沉和幾個處突隊員跟著,副局長親自看著郭毅進入病房,又特意過來跟羅媽說了兩句寬慰的話,這才離開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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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走時,他打量了羅裳好幾眼,倒也沒說什麼。隻是客氣地點了點頭,算是跟羅裳打了招呼。
羅媽站在病房門口,看著病房內幾個忙前忙後的年輕人,小聲跟羅裳說:“小毅真沒事兒啊?”
“目前還算正常,但腦外科手術可能出現的並發症不少。我就不跟你細說了,這幾天我得在這兒守著,診所那邊請人代診,實在不行,先停一下。”
“你在這兒也行,這樣放心點。”羅媽說。
羅媽其實還是想問問羅裳,明天郭毅爸媽來了,他們要不要把韓沉介紹給他們,說這是羅裳對象?
但她想了下,這話到底沒問出來。現在這種情況,還是先緊著郭毅的傷吧。
這時羅裳已經走了進去,聽到她的腳步聲,幾個處突隊員和韓沉全都轉過頭去,眼巴巴地瞧著她。
“韓大哥,你們應該都忙好幾天了,先回去休息吧。我在這兒守著,我媽也會陪我。你們要是不放心,就留下一個人幫忙,其他人先回去,明天可以再換人過來。你看這樣行嗎?”
羅裳這番話說得比較冷靜,看不出來明顯的情緒。幾個處突隊員都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他們不知道,韓沉其實也不知道。
小謝先舉了下手:“要不,今天我留下吧,韓隊你得回一趟市局,上邊來人你也得在場。”
小謝的意思很明顯,這個案子出力最大的是他們處突大隊,這個功勞沒人敢搶。但上級來人的時候,韓沉要是不在,總是不太好。
該他露臉的時候他不在,不是便宜了別人嘛。
韓沉喉頭微動,看了眼羅裳,說:“那我先走了,這邊就麻煩你了,我明天再過來。”
他準備從羅裳身邊繞過去,羅裳卻從兜裡掏出幾粒糖,遞給他:“病人給的,你拿著。”
韓沉措手不及,茫然地伸出手,小謝等人反應倒是快,抓著他的手往前伸了伸,羅裳手掌一扣,那幾顆糖就倒扣到了韓沉手心裡。
韓沉被幾個處突隊員推出了病房,隻覺得心裡熱熱的,一直懸著的心像落在了實處,終於有了踏實的感覺。
有個處突隊員故意跟他開玩笑:“韓隊,我想吃糖,給我一塊吧。”其他隊員哄笑出聲,等著看好戲。
韓沉瞪了他一眼,把那幾粒糖揣到褲兜裡,隨後又掏出幾塊錢,遞給那隊員:“去門口食雜店買點吃的喝的墊一墊,一會兒還得回去審人。”
先前那隊員不客氣地接過錢,一溜煙地跑去買東西去了。
一會兒功夫,他就提著幾瓶汽水和面包回來。
當天晚上,羅裳和羅媽都留在病房內守著,小謝後半夜實在頂不住,被羅裳逼著睡了半宿。闲著的時間,他也把這幾天他們辦的案子說了說。
羅媽這才知道,她女婿這次居然帶隊抓了四十多個人,還包括三個全國通緝的逃犯!
擔心是擔心的,但她是紅色年代成長起來的人,想象著韓沉所做的事,她心裡莫名地覺得自豪。
可惜的是現在時機不對。如果放在郭毅沒受傷的情況下,她一定要給她姐和她妹妹哗哗寫信講她的女婿,她那倆姐妹也一定會回信好好誇一通。
現在就不好講了,有什麼想法隻能憋著……
小謝睡了一覺,醒來時,天已經亮了,他連忙從地鋪上躍起來,又揉了揉眼睛。
“我的天,老郭你醒了?”他一站起來,就注意到郭毅的眼睛是睜著的。
郭毅皺著眉頭,哼了聲:“醒了一個小時了。放心,死不了。”
“說什麼死不死的?這孩子,盡瞎說。”羅媽從食堂打了粥菜回來,看到郭毅說了個死字,就不樂意了。她倒也沒什麼信仰,就是不願意聽這些犯忌諱的話。
羅裳就在旁邊陪著,告訴小謝:“他現在恢復得還不錯,我剛給他把過脈,再熬幾天,如果沒什麼事的話,就先出院了。”
郭毅神志清醒,當即問道:“那我是不是該回隊了?”
小謝連忙阻止:“那怎麼行,那不得休養一陣子嗎?”
小謝心想他上哪兒休養去啊,大家都有事兒,要上班的,誰也不在家待著。
羅裳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說:“你就算出院,身邊也得有人陪著,就是怕出現並發症時身邊沒人。出院後,你跟我去診所待著吧,也不用老躺著,累了躺會,平時可以坐著,反正你身邊不能離人。”
郭毅:……
羅媽說:“這樣好,有你這個醫生陪著,咱們也放心不是。”
兩人正說著話,梁喬提著個花籃來了。羅裳覺得奇怪:“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梁喬先探頭往病房裡瞧了一眼,隨後把羅裳拉到走廊上安靜的地方,小聲說:“上次我找你,你不是算了個時間嗎?這事兒我跟車隊溝通過,他們也答應了。但有個司機不聽命令,私自提前出發,就在咱們市三道溝那個地段出事了。”
三道溝?這麼說,這個司機出事的地點就在韓沉他們執行任務的地方吧?羅裳不動聲色地道:“那個司機現在怎麼樣了?”
“他被人打了,傷得很重,肚子上也挨了一刀,治病得花一大筆錢。這個錢,運輸公司也沒辦法給他出,常哥說出於人道主義精神,給他拿點,但副駕那個歲數大的,已經死了。是被搶劫的人用刀給捅死的,這就沒辦法了。”
“你知道嗎,我們那個車隊一共五臺車,後出發的幾臺車晚到了一個多小時,他們到的時候,那一片全都是血,道上還有不少警察,幾個司機當時都嚇壞了。姐們,你太神了,我當時要是沒找你,這趟損失怕是不小。”
這筆帳梁喬是會算的,當時雖然有警察迅速趕到現場,但他們的車要是都碰到劫匪,那死傷的司機就多了,車上的貨物和大貨也會受到很大損失。
最重要的是,這個兆頭不太好。他們做生意的,都挺在意這些的。
現在他們也算是逢兇化吉,梁喬自然高興,還告訴羅裳:“常哥讓我跟你說一聲,他想抽時間過來,親自見見你。你看方便不?”
讓她意外的是,羅裳竟然連想都沒想,立刻就拒絕了:“見我就不必了,咱們合作次數有限,如果沒有別的事,他無須在我這裡浪費時間。”
羅裳能從梁喬的話語中猜出來,這個姓常的人家世不一般。這人想來見她,無非是看到了她身上的價值,想來跟她打好關系。萬一有什麼事,也可以求助於她。
他們這種人,自己解決不了的事一般都是大事。羅裳也不知道能不能辦到,她又不是神仙。
想到這些,她又跟梁喬說:“我們再合作幾次,以後除了涉及到生命安全的事,其他事我不會輕易去算,主要是想少介入他人因果。”
梁喬雖有些意外,但她也沒有勉強羅裳的意思,聽完便答應了:“行,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就是想安心當個大夫,不想管太多闲事是吧?”
“這事我回頭會轉告給他的,你放心,他人還行,肚量夠大,不會因為你不願意見他,就懷恨在心。”
羅裳卻道:“這個我算知道吧,從照片能看出來。不然也沒有最初的合作。”
梁喬看完郭毅後就走了,她前腳走,處突大隊那邊也來了個人把小謝換走。
這名隊員來了之後,把手裡帶的一網兜水果遞給羅裳,腼腆地說:“羅大夫,這是我們韓隊讓我帶給你和阿姨的。”
這時郭毅就在旁邊躺著,他傷口疼,一時睡不著,看著那大袋子水果,不由得嘀咕道:“我才是病人,給她帶吃的,怎麼不給我帶呢?”
羅裳笑著拿出一根香蕉,剝皮吃了一口,然後才跟他說:“他不知道你吃什麼合適。我媽不是給你帶了嗎?剛做完手術,吃點流質的吧。”
郭毅嘆了口氣,心想自己這陣子是沒辦法自由活動了。以後在隊裡一定得好好練功,避免受傷。
他不能起來,但他心裡什麼都明白。這次他受傷的事,確實有事發突然的因素。但也有別的原因,主要是他在面對突發事件時,反應得有點慢了,竟然被一個戴著手銬的人砸破腦袋……
韓沉平時在訓練時,曾帶他們練過在各種情況下快速反應的訓練。像突然襲擊這種情況,他們也是練過多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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