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這麼認為的,不然這傷又是哪兒來的呢?總不會是自己磕出來的吧,那必然是兒子跟人英勇搏鬥受的傷。
郭毅一下子像被擊中了死穴一樣,啞口無言。
他這時候非常後悔,早知道他媽會問起他最不願意提的事,他幹嘛多嘴把他媽叫過來?
哪來的搏鬥?他到現場後確實也動手抓了倆人。但後來卻是他單方面被一個戴著手銬的通緝犯砸到腦袋、連反擊一下都沒有就暈過去了好嗎?
這話要是說出來,他自己都覺得沒法聽。
郭毅沉默著,室內的氣氛有些奇怪。
那位陪床的處突隊員口才不如小謝那麼好,但也知道打圓場。他當即說道:“差不多吧,當時我們要抓的人有四十來個,你們別看郭毅才進隊三個月,他一個人就抓了倆,厲害吧?”
“總之郭毅這傷不輕,得好好養養。”
韓沉也聽出來了,連忙在旁邊幫忙說話:“對,郭毅自己抓了倆,這個成績對新人很不錯了。”
郭毅媽驚喜地說:“他爸,你聽著了吧?咱兒子也挺厲害的。”
郭毅爸贊許地點了點頭:“可不是嗎?我就說得把孩子送出去鍛煉,不能讓他在家待著,你看他現在不也練出來了?”
郭毅把頭扭到一邊,感覺自己要自閉了,恨不得把耳朵捂上。
羅裳看出來他情緒不太好,連忙說:“三姨,三姨夫,你倆坐火車有座嗎?是不是站著來的?”
“又不是提前預訂,當然得站著來,哪還有坐票?”郭毅他媽說道。
“那我先給你們倆在醫院附近招待所訂個房間,先休息下吧,一會兒我請你們吃頓飯。”
郭毅馬上道:“爸媽,你倆去休息吧,睡一覺再過來,千萬別累著。我這邊沒事,有戰友陪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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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毅爸媽確實很累,他倆在火車上人挨人人擠人地站了八個小時,還要防備著小偷,真是個極其累人的事兒。他倆就跟羅裳出去,先拿著介紹信去招待所辦入住手續。
韓沉也跟著他們一起出來,但他先去了招待所附近的一個飯店去訂餐。他跟羅裳說好了,羅裳帶郭毅爸媽訂好房後就去飯店找他,大家一起吃頓飯。
招待所就在醫院斜對面,前臺一個單眼皮小姑娘看到有人進來,掀了下眼皮,不冷不熱地接過介紹信,看了看,隨即問郭毅爸媽:“結婚證帶了嗎?”
他倆走得急,這個還真沒帶,當時心裡亂糟糟的,哪記得結婚證這種事?
郭毅媽當即說道:“忘帶了,晚上就他一個人住。我在醫院陪床,你開一間房吧。”
“那不行,沒結婚證就得開兩間,要不然誰知道你們在房間裡做什麼?”
郭毅媽聽到她這麼說話,臉上的表情都像要裂開了一樣,就感覺挺難堪的。
她都四十二歲了,這麼大年紀被一個小姑娘這麼排揎,臉上真的掛不住。
“你……你怎麼說話呢?我們就是兩口子,你就算不能開一間,也用不著說這種話吧?”
“我也沒說啥啊,反正這事不合規定,要開就得兩間,不開就換一家。”
郭毅媽被氣得胸口起伏,羅裳冷冷地瞧著說話的小姑娘,看了看她的胸牌,隨即說道:“我們都是來陪床的家屬,他們倆坐了很長時間的火車,開一間房隻是為了休息一下。”
“如果確實不符合規定你可以拒絕,但你沒有必要說出這種話。”
“你的工號我記下了,稍後我會向你們領導反映情況的。”
那小姑娘斜倚著櫃臺,呵地笑了下:“行唄,你願意反映就反映唄。”
旁邊還有兩個年輕姑娘,都是在前臺幹活的,還有個保潔人員,這幾個人都在旁邊瞧著,臉上全是看熱鬧的神色。
羅裳心裡清楚,這個招待所開在醫院附近,一向不缺住客。又因為它是個國營單位,以前並不對社會人員開放,在這兒住宿的一般都是各地來出差或者開會的領導幹部以及公職人員。見多了這些人,招待所的人眼光難免高一些,對普通人不大看得上。
她們現在的工作也挺穩定的,思維還停留在前些年的狀態上,覺得自己這份工作可以做到老,所以在一些普通住客的面前,有著莫名的優越感。
可事實上,他們每個月的工資也就五六十元左右,倒把招待所當成自己家開的了。
羅裳本想再開一間房,反正她現在也不缺這點房錢,但這女孩的態度讓她實在難以接受。她就考慮著,去附近一家條件更好一點的賓館給她三姨和三姨夫訂房。
郭毅爸面上表情很不好,但他是男的,不好跟幾個小姑娘吵起來,隻好憋著一口氣忍著。
見他們幾個人暫時沒說話,那小姑娘便不耐煩地催促道:“辦不辦?不辦讓下地方。有人來了,別在這兒擋著。”
羅裳正要說什麼,郭毅他爸嘆息地拉了下她的袖子,說:“算了,在醫院隨便找個地方歇歇,怎麼都能湊合一晚上。明天我就走了,不辦了。”
羅裳看出來他們很疲勞,現在還是先帶他們找地方休息為好,其他的事可以稍後再辦。她就轉頭看了看那幾個小姑娘,沒說什麼,打算先帶郭毅爸媽換個地方。
她這邊剛轉身,那小姑娘臉上就帶著笑,和後面過來的兩個人說話。
羅裳心中暗暗冷笑,往那兩人身上瞧了瞧。
“咦,你是不是山河路的羅大夫?”這兩個人都是中年男人,羅裳一個都不認識。
“對,我是,怎麼,這位先生您認識我?”問話的人身穿西裝白襯衫,還打著領帶,是典型的商務風格。
這人正在辦入住手續,這時手續也不急著辦了,介紹信被他抓在手裡,並沒有遞給那服務員,反而轉過頭來跟羅裳說話。
“當然認識啊,羅大夫您可真是貴人多忘事。你還記得那次義診嗎?”
“當時來了不少大夫,有匯川的,還有咱們青州的。都是名老中醫啊,隻有你一個人年輕。我當時就覺得你不是一般人,專門在你那兒排的隊。”
羅裳印象真的不深,當時廣場上人真的太多了,看病時間很緊,她沒有時間去記所有的病號。
但她還是問道:“那你拿藥了沒有,有效嗎?”
“拿了啊,還是在你那診所拿的。事後我找懂行的人幫忙看了看藥,人家說你那診所藥材特好。我吃完真有用,現在心髒好多了,我還想著過陣子去山河路找你再復診一下呢。”
中年人說到這裡,也注意到了羅裳這幾個人的情形,很明顯,剛才羅裳和那對中年夫婦跟前臺小姑娘好像起了什麼爭執。
所以他在發現羅裳的那一刻,就扣住了介紹信,沒有繼續辦入住的事。
服務員僵在那裡,不敢不理這人,又不敢催促,隻好尷尬地站著。
這時那中年人回頭瞧了眼單眼皮的服務員,指著她對羅裳說:“你們這是怎麼了?沒辦成入住?”
羅裳淡笑了下:“我弟在長榮動手術,我三姨和三姨夫遠道而來,挺累的。我想著讓他們在這兒休息一下,再吃點東西,恢復好了再去病房。不過沒辦成,因為我姨忘帶結婚證了,我打算帶他們去另一條馬路上的大酒店去住。”
“那地方雖然是私營酒店,但服務要更好一些。”
中年人混社會這麼久,自然是個人精,一聽就知道那小姑娘說了什麼難聽的話。如果隻是因為不符合規定沒辦成的話,羅大夫不至於那麼生氣。
他就笑著收回手裡的介紹信,跟旁邊那位中年人說:“得,咱們也跟羅大夫換個地方吧。”
“我都行,隨你。”另一個人也表示同意。
服務員當即有點慌了,因為她認識這倆人,知道這兩位都是民營企業家。現在市裡正打算拉投資呢,領導特意叮囑過她們,見到這兩位,說話一定要注意,不能得罪人家。
“姚先生,您等等,不是說好了嗎?給您開一間貴賓房。我這就給你辦理入住……”
那中年人回頭平靜地跟她說:“不必了,我住哪兒都成。我想跟羅大夫聊幾句,這次就不在這兒住了。”
說完他轉身就往外走,絲毫沒有停留的意思。
羅裳能看出來,那服務員臉色發白,伸手想阻攔卻又不敢攔。但她對這人沒有任何同情的心思,轉身就帶著郭毅爸媽出了招待所。
他們前腳才走,招待所的經理就從樓上辦公室下來了,他快步走到前臺,疑惑地道:“姚先生不是來了嗎?這麼快就辦好入住了?”
“他,他沒……他可能是有點事,又走了……”小姑娘不敢說實話,說起話來結結巴巴的,又不敢跟經理對視。
經理一看她這副樣子,就知道事情出了岔子。
這年頭,各個地區對於招商引資都極為重視。對於領導來說,能拉來投資商,是絕對加分的行為。所以這對於一些相關部門來說,也算是政治任務。
經理一下子變了臉,厲聲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你們誰能告訴我?”
招待所這邊發生的事,羅裳並不清楚,她也不關心。姓姚的中年人一路與她同行,說話一直很客氣,還給了羅裳一張名片。名片上印的是遠達電子信息公司,職位是總經理。
對這個公司,羅裳也沒什麼概念,她也沒多問。
幾個人客氣地說著話,還約定好了,等羅裳過陣子回診所接診,姚經理就去找他復診。
這次訂房很順利,前臺仍然要求出示結婚證才肯開一間房,但她們說話很客氣,所以羅裳也能接受。她也知道,這年頭賓館對結婚證查得很嚴,她就開了兩間房,就是想讓郭毅爸媽住得好一點。
姚經理和另一個中年人沒有多打擾她,幾個人開好房後,姚經理就帶另一個人上去休息了。
“小裳,剛才那人,是什麼人啊?看著挺威風的。”幾個人安頓好後,羅裳帶著郭毅爸媽下樓,準備去和韓沉匯合,一起吃頓飯。在半路上,郭毅媽就好奇地問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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