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師人還在昏迷中,應該沒有生命危險。現在急需搶救的是那位女性人質,人民醫院這邊已經給她做了搶救,出的氣多,進的氣少,看著情況很不好。”
“匯川市處突大隊的同志被送到了普外科,人已進了手術室,據普外科醫生判斷,他這條命應該能保住,能不能再幹這行,就不好說了。”
郭老道:“中了槍能保住命,能不留下殘疾就不錯,實在幹不了這行還可以幹別的。不過那個做人質的小姑娘是什麼情況啊?”
盧隊等人現在已經弄清了一部分事實,他在前帶著眾人往裡走,邊走邊說:“小姑娘應該是前不久被胡四爺手底下的人騙過去用來取血續命 。胡四爺走的時候特意把她塞車裡,薛大師帶人追過去時,眼見要把人截住,關鍵時刻胡四爺把這姑娘推出來當人質。”
“哦,要到了,如果你們想了解當時的細節,可以問問洪師傅,他當時也在場。”
幾人很快進入一間搶救室,房門口有好幾個警察守著,他們一進門,就看到靠牆的病床周圍圍著好幾個白大褂。
這時匯川市局的一號領導也到了,跟韓沉等人前後腳進了這個房間。
“查到受害人身份了嗎?她現在情況怎麼樣?”局長看了一眼一直在冒冷汗的女孩子,皺著眉頭瞧著女孩手腕上一個針孔和一處尚未完全愈合的劃痕。
盧隊剛好把韓沉等人帶回來,見狀連忙說道:“九天前,佳成藥業老板蔡振興曾經去派出所報案,說他女兒失蹤了。根據他提供的照片來看,這個女孩子極有可能就是他女兒。她右腮下的一點紅痣與蔡老板提供的資料也是一致的。”
羅裳和郭老就在旁邊聽著,聽到這裡,不禁愕然對視了一眼。這個佳成藥業,他們倆都知道。
這家藥廠也在匯川,是他們接下來要檢查的幾個藥廠之一。不過這家藥廠是私企,規模不算大,並不是他們要重點檢查的目標。
她現在還不能說話,但她身上有被人抽血的痕跡,身體虛得很,露在病號服外邊的胳膊有好幾處瘀青,讓人折騰得不成樣子,瞧著實在可憐。
局長又跟人民醫院的幾位大夫交流了幾句,了解情況後,也知道西醫這邊暫時沒有把握將她救回來。局長就說:“我把省裡的中醫專家小組給請過來了,我希望這幾位專家能夠介入到這幾個重要傷者的治療中,保住這些人的性命是第一位的,你們這邊沒什麼意見吧?”
人民醫院的大夫是不怎麼跟中醫合作的,人既然送到他們醫院了,那主要負責人就該是接診的大夫。但這幾個傷者都跟公安機關的案子有關系,局長都這麼要求了,他們倒也不會沒長眼色地去表示拒絕。
幾個人都沒意見,但他們內心深處對中醫的介入是持保留態度的。因為這幾個傷者的情況都不樂觀,一般是需要急救的。中醫這種慢郎中,能適應這種情況嗎?
這些人想歸想,但都不會明著表現出不以為然的態度。在場的一位主任就客氣地跟郭老幾人說:“這位女患者情況比較危急,幾位如果有辦法,就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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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話的時候,羅裳和郭老並沒有抬頭跟他客套,因為他倆都已經坐到旁邊的凳子上,那位主任說完那幾句話時,羅裳已經給受傷的女孩診完脈了。
羅裳站了起來,果斷跟郭老說:“這是脫證,她出汗太快了,必須快速斂汗救逆,用大劑萸肉是最合適的,其他的可以稍後再上。”
郭老雖然是溫病派的,擅長治療各種溫熱病,但他其實也是全科大夫,所以這種脫證他也是了解的。
有些人在垂危之前就是會出現汗出如油的情況,這時候要是不及時出手斂住汗,人用不了多久就沒會沒命。
他馬上說:“對頭,我藥箱裡就有,用不著跑藥房裡去抓藥,讓人找個地方趕緊把藥熬上就成。”
郭老說完,轉身從自己帶的醫藥箱裡拿出一袋子萸肉來。他那個箱子裡有很多個小格,羅裳略掃了一眼,猜測他在箱裡裝的藥應該是以急救藥為主。
他們倆都這麼說,其他不懂的人自然不會提出什麼反對意見。
薛熾那邊也需要人,郭老和另一位老大夫先去看薛熾,走之前,郭老跟羅裳說:“小羅,這孩子情況不大好,藥還得等一會兒才能熬好,要不你先給她扎幾針,這樣她能多堅持一會兒。”
“可以,我盡量試試吧。”羅裳說著,真的打開自帶的醫藥箱,從裡拿出幾根消過毒的普通銀針。
人民醫院的幾位大夫就在旁邊看著,他們眼睜睜看著羅裳將針刺入女孩子腹部和頭頂等幾個部位,看起來也沒用什麼特殊手法,這些人不由得納悶起來,這女孩子是從哪來的自信?別人讓她出手她就真出手了?
難道說她真能用幾根針就能把這種隨時都可能斷氣的病人給救活了?
羅裳並不怎麼關注這些人是什麼想法,在給病人切脈和針灸治療時,能讓她平靜下來,還能給她一種踏實和真切的感覺。
“能堅持一會兒,等藥熬好了,你們安排人手第一時間給她服藥,我先去看看別人。”羅裳扎完針後,不時給女孩子診下脈,過了不到二十分鍾,藥也快熬好了,她就把針拔了下來。
這就完了?人民醫院的幾位大夫面面相覷,一時之間誰也不知道她這個針法是否有效。
羅裳前腳一走,有位大夫就上前去按女孩腕上的血管。他當然不懂中醫切脈,但他也能通過血管跳動的情況來判斷一些基本問題。這一按,他就發現,女孩子血管跳動的居然比剛才有力了。
再一觀察,她出汗的頻率也減少了,喘氣也沒那麼嚴重。種種跡象合在一起,足以表明,羅裳剛才扎的那幾針居然起到了立杆見影的效果啊!
“真的有效!”這位西醫大夫倒是大氣,察覺出針灸前後的明顯區別後,就將這個發現告訴給在場的幾個人。
“真的?我看看。”另一位西醫大夫往患者另位一隻手腕上搭著品了一會兒,他同樣不懂切脈,但血管跳動的情況足以說明很多問題。作為一名成熟的醫生,這點經驗還是有的。
“還真是,就這幾針,就收效了。病人暴喘得到緩解,汗出的少了,心跳力度也在加強,確實是向好的方向轉變。”另一位大夫也給予了正向的評價。
這時局長還沒走,聽到他們的說法,再看看那碗剛端過來的藥,他當即叮囑道:“既然羅大夫他們最初處理是有用的,那這個藥就按他們的要求服吧。”
說完這句話,他沒再停留,帶著幾個下屬,也去察看薛熾的情況。
薛熾的病房其實就在隔壁,走幾步路就能到。
此時張一行和洪師傅都在,羅裳過去後,先看了眼躺在病床上昏睡不醒的薛熾,一眼看出他面上紅得不自然,如同喝了酒。
可他平時並不嗜酒,這次出任務抓人,就更不可能飲酒了。羅裳湊近前聞了聞,並沒有酒味。
她不禁疑惑道:“臉怎麼變成這樣了?”
洪師傅一臉無奈地道:“被胡四爺的人偷襲了,灑的粉,鬼知道那老東西讓人灑的什麼?”
“那老家伙帶著幾個人半路從地底下一個出口冒出來,我跟薛熾在那守著,後邊還有一個小組的處突隊員,本來是十拿九穩的事,不過我倆沒算出來,胡四爺還帶了人質……”
具體的經過羅裳略聽了聽就了解了,隻要他們不想讓這個人質死,自然會投鼠忌器,中招也就不奇怪了。
羅裳回頭看了眼旁邊的張一行,疑惑地問他:“你知道是什麼嗎?”
“胡四爺這人沒少研究奇奇怪怪的東西,我也不太確定。但薛熾命大,應該不會有大事。你們先治著,不行的話,再想辦法。”
羅裳從他那兒也得不到答案,便沒再問。反正他們中醫治病有自己的路子,通過患者脈相面色和其他方面表現出來的特徵來分析,在很多時候即使弄不清病因,也能找到治療方法。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羅裳和郭老等人就留在薛熾的病房裡,大家商量了一番,終於開出一個藥方。至於藥方是否有效,誰也沒法打保票,隻說試試。
張一行也不著急,因為他們出發之前,他師父就說過薛熾當有此一劫,但不會有什麼大亂子的。所以羅裳他們開完藥方後,他就讓人按方抓藥去了。
羅裳等人直忙到後半夜接近兩點,才得以休息。因為還要留下來觀察那個女性人質,羅裳並沒有回賓館。她沒走,韓沉自然也跟著留了下來。
匯川市局的局長特意跟羅裳打過招呼才走,他離開醫院後,徑直帶著幾個下屬回了市局。本案最重大的人犯胡四爺已被押到市局關押起來,人好不容易抓到,他當然要跟進審訊的事。這件事省裡也在關注,有新情況是需要盡快向上匯報的。
羅裳睡得不安穩,凌晨四點的時候,她忽然從床上坐起來,睜開眼睛看著醫生辦公室裡藍色的窗簾和半新不舊的辦公桌,一時又有點恍惚。
後半夜醒來,她腦子沒那麼清爽,處在這種陌生的環境中,那種不真實的感覺再一次向羅裳卷過來,好象又有個聲音在告訴她,你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你在做夢。
羅裳揉了揉額頭,呼吸沉重起來,好像小時候被夢魘著了。
這時屏風後冒出一個人影,韓沉身上穿著白襯衫和毛衫,來不及披棉衣,就走了過來。
“是不是累著了?你睡得不大好,說了好幾回夢話,就是聽不清說什麼。”韓沉額頭上有壓出來的幾道印,看那印跡,他剛才好像趴著桌子睡了一會兒。
他就在身邊,無論是那股淡淡的氣味和呼吸都很真實,如此熟悉,再一次將羅裳拉回到現實中。
她緩緩吐出一口氣,疑惑地道:“你怎麼在這兒?醫生不是給你另外安排了一個房間嗎?”
“我看你精神不好,就沒去。郭老也說你今晚有點恍惚,除了給人看病,其他時候好象都魂不守舍一樣,我倆都不放心,就在這屋睡的,郭老在行軍床上躺著呢。”
韓沉說著,不知從哪變出一個幹淨的毛巾,就著牆角邊臉盆裡的水投洗了一下,隨後走到羅裳身邊,不由分說,就給她輕輕擦了擦臉,估計是想讓她清醒一些。
羅裳仰著臉任他擦了一遍,等他把毛巾掛到椅背後,便拍了拍自己床沿的位置,讓他坐下,“在這兒坐會,我心裡確實有點慌,身邊一沒人,一沒事兒幹就慌,說不清怎麼回事。”
韓沉聽完她這幾句話,趕緊坐到床邊,將她的手圈在自己手心裡。
他是個聰明人,跟羅裳認識大半年的時間,闲下來的時候,難免也會去想,羅裳年紀輕輕,為什麼會有這樣大的本事?
怎麼想都不合情理,據他了解,羅裳在八院時並沒有什麼突出表現,是突然之間才變成一個有本事的大夫的。
以前他或許還能夠自己欺騙自己,可最近跟張一行和薛熾等人接觸下來,他也了解到了這世上有許多事是超出普通人認識的。
這個認知,也將他之前曾經懷疑過的事情再度拉回來,即使他不願去想,也會在某個時刻想到羅裳的特別到底是因為什麼。
這讓他沒來由的產生了一些恐慌感,他擔心他松手了,羅裳就會飄走。
好在羅裳一會兒就有了困意,韓沉看著她睡下,幫她掖緊被子,自己則拖了把椅子坐到床頭,直到困得不行了,才闔上眼睛趴在床邊,一隻手仍拉著羅裳眯了一會兒。
早六點多鍾,郭老從屏風後的行軍床上坐了起來,起床後他不忙著去洗臉刷牙,反倒先從屏風後繞過來,去看羅裳。
這時羅裳和韓沉都醒了,也整理好了衣服,剛洗過臉。
“小羅,昨天晚上你像失了魂一樣,小韓擔心得不行,都不敢出去。現在精氣神瞧著好多了。”
郭老這一說,羅裳也意識到自己頭天晚間從賓館離開到醫院後,確實有些魂不守舍之感。現在天一亮,太陽出來了,就跟平時正常的時候差不多了。
但她不免也產生了幾絲擔心,就道:“郭老,要不你給我開幾貼安神藥吧,醫者不自醫,我自己給自己開藥可能不如你開的效果好。”
在她看來,用醫療手段來改變現狀,是上天法則允許的,而且不需要背負因果。如果通過服藥能安神定志,讓她的神魂得以安定下來,那自然再好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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