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恆轉頭突然問道:“山河路的大夫,你熟吧?”
“羅裳羅大夫嗎?我跟她打過交道。”
吳恆以前在一個縣裡任職,那時候焦局去他那邊辦案,倆人合作得很愉快,之後也一直有聯系。所以倆人聊天時可以聊得隨意些。
說起羅裳,焦局能說的事可不少,從他談話的語氣能看出來,他對於這個大夫是真心贊賞。
聽說羅裳可以利用針灸幫助無法進行麻醉的患者挺過手術,吳恆有些驚訝。
焦局揀著重要的說了一些,就將話題轉向了其他方向。他清楚,吳恆為人強勢,作風硬朗,認定的事別人輕易改變不得,自然就有不好說話的一面。反復在他面前提起一個人並不合適,說不定還會引起他的反感。
快到長榮醫院時,吳恆突然說:“我大姑的孫子汪晨幫我介紹了一個大夫,那個大夫就是你說的羅裳,她現在可能到長榮了。”
焦局怔了下,想起了吳恆說的人是誰了:“汪晨?他採訪過羅裳,倆人確實挺熟。”
“汪晨挺猛的,動不動就搞個大新聞,也不怕得罪人,原來他跟你是一家?我說他膽怎麼這麼大?”提起汪晨,焦局馬上想到這人是誰了。
說到這兒,他感慨地道:“汪晨這小子,恨他的人可不少。說起來,羅大夫跟他也有相似的一面啊。”
焦局已經有好一會兒沒提羅裳了,忽然又提到她,倒是勾起了吳恆的興趣。
“哪方面相似?”汪晨是記者,羅裳是大夫,吳恆一時也想不通焦局指的是哪方面。
車子已拐進醫院的大門,焦局長話短說:“羅大夫行醫時間不是很長,但她救治過的人太多了,救了一個人說不定就救了一個家,可以說得上是功德無量。喜歡她希望她好的人不少,可恨她的人也多啊。”
吳恆若有所思地聽著,這時焦局又道:“她的存在,搶了很多人的飯碗,影響了不少人賺錢,有些人巴不得她的診所垮臺呢。”
“去她那鬧事打砸的有好幾撥人了,虧得她未婚夫是咱們處突大隊隊長,多少能起些震懾作用?要是換個人,去她那打砸鬧事的隻會更多。”
“她開這個診所,不容易!”最後這句話,焦局語氣裡有明顯的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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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車已停在了大院裡,吳恆和焦局都下了車,在一眾人等的陪伴下,進入了門診大樓。
吳恆弟弟所住的病房離重症監護室不遠,是一間單人病房。
跟吳恆預料得差不多,長榮醫院的西醫們對於他弟弟腹部潰爛的問題也沒有治好的把握,因為抗生素對他弟弟不起作用。以前也用過不少,這次再用仍然無效,他弟弟潰爛沒能好轉,低燒也一直不退。
半路上,長榮醫院院長說:“我院邀請了幾位中醫過來會診,或許可以從中醫角度尋找到突破點。”
吳恆點頭表示知道,山河路的羅大夫也會來,這件事汪晨頭天在電話裡跟他溝通過,也是經過他同意的。
他進入病房時,他母親、他弟弟一家還有幾個親戚都在。作為親屬,汪晨也來了。但他沒有特意跟吳恆打招呼。
看到吳恆進來,幾個女人像找到了主心骨,他老母親上前抓住他的手,哽咽著說:“老大,怎麼辦?你弟這病再治不好,人就沒了。”
聽到這家人之間交流著,長榮醫院院長不禁暗暗嘆氣,隻希望那些大夫能商量出一個可行的方案來。他可不希望吳恆弟弟在他這醫院丟了性命。
哪怕最後治好這個病的是中醫也行。
吳恆安慰了兩句,示意弟媳和侄女先別哭了,然後他就和其他人一樣在病房外圍站著,等待著幾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給患者做診斷。
這種氣氛挺壓抑的,吳恆能看出一些大夫的緊張情緒,他便跟院長說:“我們先出去吧,等結論出來了再說。”
一行人很快又走出去,幾個醫生緊張的心情這才稍微平復下來。
長榮醫院的一位大夫抹了把額頭上的薄汗,看了看羅裳和季常明等幾位中醫,低聲問道:“你們有沒有什麼可行的方案?”
“這個病挺少見,我們得商量下。”季常明比較慎重,知道這個人的病一旦用錯藥,就有可能錯過最佳的搶救時間。
所以他們在給這人用藥時,最好第一時間就找對方向,哪怕稍後再對藥方進行調整也是可以的。方向要是反了,可能藥喝下去不久,人就沒了。
羅裳和其他幾位大夫自然知道這裡邊的輕重,幾個人很快湊到一邊,低聲商量起來。
長榮醫院的幾個西醫看著病床上的男人,仍在思索著這個人的病要怎麼治。但這真的挺難的。
因為這個患者臍下都腫了,繼發潰爛,連睪/丸都露了出來,肚臍眼下還爛了五個孔。最離譜的是,病人小便時,尿液居然會從這五個孔裡往外流。這種病,哪怕是見多識廣的主任也很為難。
“你們幾個怎麼想的?”季常明問道。
“用外敷藥的話,內裡的潰爛會繼續擴大,恐怕於事無補。因為他潰爛根源在內髒,不在皮表。重心還是要放在內服藥,把裡面的膿排出來,重新生出新肉,這樣他這個病就好了。”一個老中醫先表了態。
“對,重用化腐生肌的藥。”季常明說。
羅裳也表示同意,幾個大夫便湊到一起,討論起需要用的藥材。
按他們的意見,這個人的病情看似危重,但對他們來說不能算是疑難雜症。
隻是現在這樣的危重病人很少求診於中醫了,一般都直接送到大醫院治療。普通的中醫也不敢接這種病號,也就是他們這些人經常治重病大病,給這個人做診斷才會如此從容果斷。
幾個人討論的時間並不是很長,大約十幾分鍾後,就把方案定了下來,主要選用黃芪、天花粉以及乳香、沒藥等化腐排膿生肌清熱之藥。
得到消息,吳恆重新進了病房,他接過季常明寫下的藥方,瞧了一眼,也不確定這個方子能不能用。
但西醫這邊沒有更好的方案,他暫時就打算先試試。
這個方子總共隻有六味藥,他母親在旁邊看了一眼,感覺藥好少,她怎麼想都不放心,就道:“這個……要不要再加點藥?”
吳恆看了看那幾個中醫,也不動聲色地打量了羅裳幾眼。據他觀察,那幾個中醫並不是很認可他老母親的話。
這種事,還是要聽專業人士的,他也打聽過了,青州這邊有幾個老中醫和羅裳沒少治大病重病,青州的醫療水平現在已明顯優於周邊的幾個城市了,那就更應該聽他們的。
外行指導內行要不得。
所以,他忽略了他母親的話,跟季常明等人說:“就先用這個藥方吧。”
“我聽說你們都在一個中醫小組裡,專門攻克重症和疑難病症,這方面你們是專業的,以你們的意見為準。”
季常明緊張地點了點頭,說:“這個藥方我們幾個仔細討論過,藥的種類確實少一些,但少有少的好處,藥少則力專,如果對症,效果也會比較快。”
“我們不建議隨意增加藥材種類,免得互相產生反應,從而影響藥效。如果家屬同意,還是盡快把藥煎了,給患者服用吧。”
吳恆說了句有道理,讓家人下去拿藥了。
羅裳等人忙完了這件事,自然沒有再待下去的理由,季常明就提出告辭
吳恆下午還有會,他的時間是以分鍾來計算的,也不可能在這兒待太長時間。因此羅裳他們前腳才走,他和焦局也下了樓。
羅裳等人很快到了一樓大廳,在經過急診科時,能聽到明顯的呻/吟聲,再走幾步,一行人就能走出門診大樓了。
但這時有人抱著一個患者從門口闖了進來,季常明見狀,忙往旁邊讓了讓。
他們身上穿的是白大褂,那幾個人一看到他們,就停了下來。有個二十多歲的小伙焦急地拽住季常明袖子問道:“大夫,我媽快喘不上來氣了,急診室在哪兒?”
季常明往旁邊一指:“旁邊就是。”
羅裳卻碰了下季常明,道:“她這種喘證急診科可能處理不了。就算送去了,也得找呼吸科的人處理。”
季常明這才去仔細觀察那病人,這一看他也發現了一些端倪。
那位女患者被人抱著,手足卻在亂動,以他們的經驗來看,已是接近垂危狀態。
這時有急診科的醫生過來了,他匆匆檢查了一下,也意識到了此人情況不對。因為他已經快感覺不到這個人的呼吸了。
他也認識羅裳和季常明,知道這些人都是能看大病的大夫,經驗豐富。此時擅長呼吸系統疾病的本院大夫不在這裡,他連忙跟季常明等人說:“幾位大夫,這個人是什麼情況,能看出嗎?”
患者家屬雖不知道羅裳他們是什麼身份,但他們有眼睛,能看出來羅裳他們幾個地位比較高。患者丈夫就哀求道:“求求你們幫忙看看,我媳婦剛才還有氣,現在都快沒氣兒了。”
情況緊急,羅裳顧不得謙讓,第一時間將手放到患者腕上,片刻後,她把手放下,問幾個家屬:“患者發病前是不是生氣了?”
“啊,是啊,是生氣了。”患者兒子滿臉疑惑。
患者丈夫則道:“孩他媽跟我媽吵了一架,吵完忽然就這樣了。能治嗎?大夫?”
季常明還在診脈,羅裳果斷說道:“她平素身體尚可,這次是由大怒引起的氣息逆亂,肝膽之火引動肺氣上逆,用桂枝尖四兩快速煎湯服用,把逆行而上的肺氣降下來就可以。”
“啊,就……就一味藥……”患者兒子明顯有些遲疑,不知道要不要信羅裳的話。
這時長榮醫院院長過來了,他送吳恆和焦局下樓,正好碰到這邊出事,就在旁邊看了一會兒。
此時那中年女人手腳還在亂動,連他都能看出來那人狀態很差,就像臨死前要徒勞地抓住點什麼一樣。
大廳裡人來人往,很多人都在周圍站著觀望。羅裳上過報紙,在青州名氣遠比季常明等人要大,這大廳裡竟有好幾個人認出了她。
這些人的議論聲很快也傳到了家屬耳中,長榮醫院院長特意問了羅裳:“用桂枝尖四兩,就一味藥是嗎?”
羅裳果斷再次點頭:“沒錯,現在沒時間講醫理,隻要知道桂枝除了溫通,也有降逆氣的功能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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