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幾秒鍾後,隔壁的辦公室就傳來拍桌怒吼的聲音:“是他媽誰讓記者進去的!”
“都她媽裝死是吧!”
隨著幾聲咆哮,終於有人承認錯誤:“韓隊,昨天那個女人穿著法醫的制服,當時我們確實沒有留意到,她進去拍照的時候,我們發現就沒收了她相機,哪知道她偷偷把相機換了。”
“都是吃幹飯的!”
不一會,隨著急促的腳步,韓長林回到辦公室,他怒氣未消,將報紙重重放在趙雷霆桌子上,“趙雷霆,你馬上和孟思期去報社找這個記者,無論如何將剩下的照片都給我追回來!”
“好,韓隊,我們馬上出發。”
車上,孟思期打開了報紙,這是今陽時新晚報,也就是說,昨天晚上就發布了,而有一整版面,刊登了朱工友一家遇害的報道。
“滅門慘案”四個紅字赫然入目,有些觸目驚心,而報紙內還刊登了兩張現場照片,一張是俯拍男性死者朱工友臥在血泊裡的照片,一張是遠拍女性死者遊美華的照片。
雖然都是黑白照,血液顏色變淡,畫面在報紙上還有一些失真,但是肉眼可見的,令人發怵。
而在這篇報道的最後面,還寫了這樣一句話,更多現場情況將在明天繼續揭曉。
所以韓長林認為還有照片沒有發出來,因此讓二人去追回。
兩人到達這家報社,直接說明來意。報紙上有撰稿記者和校對人的姓名,沒有攝影師姓名,可能這撰稿人和拍照者是同一人。
十幾分鍾後,孟思期猜得沒錯,這個撰稿記者就是拍照人。
在報社樓下的會客室裡,一身紅色精致西裝,微微卷發,紅唇似火的二十七八歲左右女人,抽著一支煙,漫不經心地說:“對,是我拍的。”
“文女士,你知道你的行為已經構成了惡劣的影響嗎?”趙雷霆很嚴肅地警告她。
叫文惠知的女人將煙蒂掐進煙灰缸裡,反問:“年輕同志,我不清楚我哪裡造成了惡劣影響,我們單位和你們警局一直是有合作關系的,我這樣做合情合理啊。”
Advertisement
趙雷霆義正辭嚴地說:“冒充法醫,私自進入警戒線禁止的刑事現場,偷拍被害者隱私,你覺得你的行為合情合理?”
文慧知舔了下厚實的嘴唇,“如果要罰款的話,我願意花錢買那幾張照片。”
趙雷霆差點翻了一下白眼,和孟思期對視了一眼後,他站起身,以不輕不重的語氣中警戒:“文女士,那你還是和我們回警局一趟吧。”
“不是,”文女士突然激動起來,“我有什麼錯,知情權是我們每個公民合法的權益,廣大民眾獲得真實性報道也是知情權……”
趙雷霆被駁得一時啞口無言,喉結急劇滾動了下。
“文女士!”孟思期將報紙推上前,提醒了一句,“你覺得這也是真實報道?”
她的手指壓在文章的一處,文章是文慧知自己寫的,想必她很清楚寫的什麼,報紙上,文慧知聲稱死者朱工友是鋼材公司財務經理,生前有可能因經濟上的原因結識了仇家,所以才有仇人上門尋仇。
文慧知看著報紙,有些不卑不亢地說:“我們當記者的,肯定要對案情做一些分析,不然我們豈不是失去了文化自由的精神。今年夏天,朱工友所在的單位財務室失火,你覺得那隻是巧合嗎?從種種跡象表明,朱工友如果在單位結識了仇家,這也沒什麼不合理。”
“你可知道破案要講證據?”趙雷霆猛地坐下,椅子發出嘎吱一聲,看樣子他已經有一些無可奈何了,特別是面對這樣口舌伶俐的女士。
面對趙雷霆的斥問,文慧知反而露出一絲不屑的微笑,在厚實紅唇的映襯下顯得更為明顯,她有條不紊地從口袋摸出金色盒子,用纖長的紅指甲抽出一支細細的香煙。
“我冷靜下,抽支煙,不要緊吧。”文慧知漫不經心地拿出打火機。
孟思期卻很平靜,文慧知點煙時,她不急不慢地說:“文女士,也許你的頭腦風暴或者逞一時口舌,宣傳了你所謂的文化自由,但是你知不知道,此時此刻,兇手是不是也在讀這份報紙,讀你寫的報道,也許就因為你的某些話刺激了他們的情緒,讓他們選擇更極端的行為,從而又一次制造新的慘案!”
文慧知吐出一口煙圈,煙蒂夾在手裡停頓住,她像是在認真聽,眼眉微微低垂。
孟思期正色說:“而新的慘案,或許受害者是你的朋友,你的親人,甚或是你本人!你生活在這座城市裡,還是一名知名的單身女性,你認為兇手會不會認識你!”
最後一句話她說得鏗鏘有力,文慧知的面色從剛剛的傲慢一下子暗了下去,她慢慢吞咽了下,似乎再無任何反駁的跡象。
趙雷霆不由得朝孟思期看了一眼,眼底裡閃出一絲贊許。
過了一會,文慧知點了點頭,但語氣仍舊有些不服輸,“對,你說的是沒錯,這篇報道我可以暫時收筆。”
她說的是“暫時”,也許隻是迫於警察的追究,做了一些短暫的讓步。
趙雷霆連忙說:“希望你把昨天拍的所有照片交給我們。”
“我就拍了那兩張照片。而且,你們還把我相機拿走了。”
趙雷霆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再想一想,真的就那兩張照片。如果你配合,相機自然會還給你。”
文慧知嘆了口氣,從口袋裡摸出一個卷成一團的紙團子,放在桌上,“這是膠卷,都已經曝過光了,你們可以帶走。”
趙雷霆收了起來,“好。我們回去會檢查。”
回去路上,趙雷霆一邊開車一邊抱怨:“這個文慧知,就是缺點教訓!”
孟思期懶懶地說:“他們就是吃這碗飯的,說白點,她也是身不由己,但總歸……有點太自負了。”
趙雷霆看了她一眼,笑著說:“我怎麼覺得,你教育文慧知那番話還真行啊,有點水平!”
“怎麼,你還真覺得我什麼都不會?”
“不不,你可會的太多了,真的,我特樂意給你打下手,為你馬首是瞻,為你實現人生偉大的理想。”
“得了吧您!”孟思期忍不住笑了出來。
趙雷霆開車時很認真,孟思期側過頭,正好看見車窗外陽光映照下他的側臉,一頭精神短發,心型面相,有一點點娃娃臉,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小。
他很陽光,笑起來有酒窩,很能讓人聯想起學校裡非常活躍的體育委員,而且他鼻梁高,眼睛亮,屬於帥氣類型。
“我有個問題,”趙雷霆側過半邊臉,正好對上孟思期的目光,他有些遲疑,看向前方時才問,“你怎麼知道文慧知是單身女性?”
“女人的直覺。”
“切!”
第19章 [VIP] 滅門詭案(3)
當天晚上, 二隊所有成員一起圍在罪案板前,罪案板上已經貼滿了不少信息。
孟思期仔細觀察,死者一家三口, 男性死者朱工友, 三十八歲,乾坤鋼材公司的財務經理;女性死者遊美華,家庭主婦, 三十七歲;女兒朱心婷,是今陽二中的學生, 隻有十四歲。
看著朱心婷那張可愛美麗的照片, 孟思期的心底有一陣難言的唏噓。
唐小川依舊介紹了下目前調查的基本情況。
根據創口情況, 法醫鑑定出兇器大約是刃長13釐米、刃寬3釐米的單邊利刃,但是現場並沒有找到兇器。
男性死者朱工友的致命傷在胸口, 髒器破裂導致大量出血身亡;女性死者遊美華喉部氣管被割開, 血液吸入支氣管和肺內,因吸入性窒息而死亡;死者朱心婷頸動脈被刺, 失血性休克而死亡。
根據痕檢檢查,兇手應該是在客廳殺死朱工友後, 又潛入主臥殺害遊美華, 然後衝進浴室殺害朱心婷。
唐小川補充說,根據現場痕跡, 那天晚上電視機應該是打開的, 兇手離開時關掉,電視機電源鍵上遺留有血跡。
結合馮哥的走訪調查,晚上八點左右附近有人家裝修, 電視機和裝修聲音都很大,因此兇手行兇過程沒人察覺。
“等一下, ”韓長林一邊對著屍檢報告一邊說,“男性死者的顱骨頂部插進一顆釘子?”
唐小川回答:“對,法醫檢查結果是一顆約五釐米長的鐵釘。但是是在死後被釘入的。”
兇手為什麼要這麼做?所有人的臉上都有些不解,不過確實會有些兇手有那種奇怪的嗜好,譬如對受害者存在仇恨導致的心理扭曲。
韓長林問:“這顆釘子有沒有可能是線索?”
唐小川回答:“韓隊,是一顆很普通的家具釘,有一定鏽蝕,估計很難從五金店找到線索。”
韓長林疑問:“兇手為什麼要這麼做?”顯然他不單指男性死者頭顱釘入鐵釘,而且還指女性死者被割舌,女孩被割下皮膚組織油炸。
所有人都在思考,沉默了會兒,唐小川說:“我首先想到的就是仇恨,兇手有沒有可能就是想折磨受害者,即便受害者已經死了。”
“也不全對,”趙雷霆搖頭說,“我看一些國外電影,有人會用一些特殊的殺人手法來宣揚點什麼。譬如開膛手傑克,88年還拍過電影。”他闡述問題時瞳孔微亮,又會看向大家尋求認可。
其實孟思期並沒有看這類電影的愛好,因此趙雷霆看向她時,她就抿唇回應了下。
趙雷霆的說法也未必不可能,所以每個人又進入了新的思考。
“其實,我傾向於你們兩個觀點的結合。”馮少民突然說。
像是被認同了般,趙雷霆舔了舔唇,目不轉睛看向馮少民。
熱門推薦
直男校草跟女友吵架被趕出家門。我試探地問:「要不,先 住我家?」誰知,他一住就是半個月。
研究生導師想把他兒子介紹給我。 無奈之下,我從大街上拉了個帥哥。 「導師,這是我剛找的男朋友。」 帥哥一臉懵的看著我,又看了看導師。「爸?」
我穿越到京圈文裡,為了逃避家族聯姻,開了一個修車鋪。 京圈太子爺們一天撞壞兩輛車,我的小日子十分滋潤。 直到有一天,女主跑到我的修車店來打工。
高考結束,衛燃哄著我開了葷。 之後他食髓知味,糾纏我整整七年。 朋友們都笑他舔狗: 「你就嫁了吧,他就差把命給你了。」直到偶然間,我發現了他的社交小號。 幾千條動態裡,滿滿都是病態的痴戀。 一身白裙的女孩漂亮嬌嫩。 是他遙不可及的白月光。 我這才知道,原來戀愛七年, 他把性給了我,卻把愛給了別人。
我囚禁了養我長大的清冷師尊。 他雙手被縛,衣衫大開,眉眼被遮。 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 我日日與他歡好,卻不敢叫他一句師尊。 直到正道人士將我打成重傷。 堅固的鎖鏈被他輕易掙脫,一身血衣擋在我面前: 「我看,誰敢動我徒弟!」
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