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程昊的眼淚跌在紙上,他又翻了兩頁,隻有六歲的她竟然在想著如何結束自己的生命。
他拼命把日記本關上,生怕女兒知道他看了日記,將日記歸回原處,他再起身時,他隻覺四肢發軟,他的目光又觸到了桌上的女兒照片。
那種撕裂的痛苦猛然湧上心頭,他記得樂樂三歲,樂樂媽媽病逝時,握緊他的手掌,要他這輩子照顧好女兒。
那句句叮囑猶在耳邊。女兒乖巧的樣子,開心的笑聲,又一次次衝擊著他。
梁程昊再也控制不住,他跪在地上,瘋狂以手捶地,嚎啕大哭起來,陣陣難受的抽泣,讓他這三十多歲的老男人全身抖動不停……
“藍藍的天空銀河裡,有隻小白船。船上有棵桂花樹……”
教室裡響起孩子們的合唱,謝文娟站在講臺上,拍著掌鼓勵大家大一點聲。
忽然她發現坐在第一排的樂心嘴唇沒有動,她叫停了歌聲,走到她身前輕聲細語地問:“樂心,怎麼不唱了呢?”
小梁燃低著頭,嘴唇微微發白,沒有說話。
謝文娟鼓勵說:“樂心,你是領唱,這次可要努力,這樣吧,中午去老師家,老師再給你復習幾遍。”
小梁燃嘴唇顫了下,小小的個子就那樣發生了微微的抖動,她的左手食指深深地扎進手心,還未痊愈的指甲蓋,生生擠出血絲來。
“好,同學們,跟老師再來唱一遍好嗎?”
歌聲再次響起在教室裡,小梁燃唱著唱著,淌出了一顆淚珠。
藍藍的天空銀河裡,
有隻小白船。
船上有棵桂花樹,
Advertisement
白兔在遊玩。
槳兒槳兒看不見,
船上也沒帆,
飄呀飄呀飄向西天……
第186章 [VIP] 黑夜盡頭(16)
梁程昊悲痛萬分, 好久後從地上慢慢地爬起,他的拳頭緊緊握住,一直在犯罪心理學上獲得許多成就的他, 竟然忽視了女兒的健康, 如果女兒死了,他這輩子追求的正義又是什麼?
梁程昊知道兇手伏法需要什麼,但是這遠遠不夠, 他不可能將女兒的事情公布出去,也不能將女兒的受過的罪變成法庭上指控兇手的證據。
即便指證了徐望途, 他也不一定被執行死刑, 而謝文娟, 很可能受到的懲罰並不重。
他要手刃兇手,要讓知道這件事的人都去死!
但梁程昊絕不會是一個紙上談兵的犯罪心理學家, 他知道殺人意味著什麼。
他必須要將這件事做得天衣無縫。
梁程昊的第一個計劃是找到一個與梁樂心, 以及與他毫無相關的人,因為這樣才能消除他的所有嫌疑。
他準備了雨衣, 雨靴,手套, 他設計了雨天計劃, 因為雨天可以淹沒許多細節。
穿上雨衣戴上雨帽面對鏡子的那一刻,裡面的臉已經變了樣子, 往日的柔和的臉型, 變成了凌厲的形狀,一絲寒光從他的眼中劃過。
很快,他就在大雨天溜進了一家油漆廠, 潛入了女工宿舍,從窗戶裡看到了正一個人在熟睡的單身女青年辛雅夢, 他輕輕推開半掩的房門。
站在床邊有幾秒鍾,梁程昊的內心發生巨大的衝撞,唇也被他咬出血,他還是堅定了自己的計劃,伸出戴著手套的手掌,猛地用力將她口鼻捂住,辛雅夢掙扎了會兒,就死去了。
梁程昊眼睛裡已經充滿了血,他知道自己已經變成了惡魔,但是他回不了頭了。他快速脫掉女工的衣服,宿舍的牆角就擺著幾瓶紅色油漆,他直接撬開油漆瓶蓋,用提前準備的筆刷,在她身上化上紅色圖案,正如女兒在日記裡描述的那樣,她全身上下都被畫滿了。
完成了第一殺,梁程昊開始了正式計劃,他很快找到了衛生院醫生包雪的住所,趁雨夜她丈夫不在家,溜了進去,包雪當時正在做醫藥筆記時,梁程昊直接用她的衣服套住她的頭,將她捂死,採取相同的方法制造了第二起案件。離開的時刻,他朝她深深鞠了一躬。
接下來,他依舊在一次雨天的下午,謝文娟在住宿樓批改作業時,他假作學校後勤人員,溜到她的屋外,翻進了窗戶,從背後雙手捂住她的口鼻,將她從椅子裡拖到地上。
謝文娟拼命抓他,踢腿,但梁程昊沒有給她喘息的機會,直到她臉漲成紅紫狀。
“我是樂心的父親……”梁程昊發出低沉的語氣,就像惡魔的聲音般。
為了讓她聽得更清,梁程昊故意松了松手,謝文娟終於吐了口氣,她蜷在那拼命咳嗽,呼吸,好一會,她的眼淚噼裡啪啦,喉嚨裡發出嘶啞的求饒:“求求你放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勸過他,他不聽,我不是故意的,我自首,我去舉報他……”
“有用嗎?有用嗎?”梁程昊笑了笑,“要不然,辛雅夢和包雪不都白死了。”
那笑容就像是藏著陰暗的尖刀,一片一片切割她。辛雅夢和包雪的名字已經在城市裡傳開,他就是紅漆案的兇手。
“啊……”謝文娟倒吸一口涼氣,眼睛裡充滿著恐懼,絕望,“對不起,對不起……求求你放過我……”她甚至能預見到死後身上會發生什麼。
“放心,我會為你畫上滿意的紅妝!”梁程昊猛地用寬大的手掌抱住她的口鼻,又一次捂緊她……
他另一隻手按住了她亂動的手臂,在女人拼命的掙扎裡,捂死了她。
將謝文娟的屍體平放在地板上後,他脫去了她的所有衣物,然而用提前準備好的紅色油漆,從她的五官,一直畫到腳趾頭。
他想告訴謝文娟,你們給他女兒實施的行為,他會完整無缺地奉還。
確認現場沒有細節遺漏後,梁程昊從正門走出。
天空依舊大雨瓢潑。
他走進大雨,嘴角勾起,笑了笑。
女兒,別害怕,任何時候,不是還有爸爸?
那天黃昏,謝文娟的丈夫徐望途回到住所,發現了謝文娟的死,當時全校傳開了。
小梁燃很快就知道這件事,那一刻她沒有害怕,反而有幾分興奮,她偷偷跑到謝文娟的住所那,趴在窗戶玻璃那朝裡面望去。
她親眼看見了謝文娟的屍體,她親眼看見謝文娟身上被畫得工工整整的紅色圖案,還有一個圖案,她特別熟悉,那就是父親平時總喜歡在她手心上畫的那個像三根草一樣的圖形,梁程昊告訴她,這是鳳凰的頭冠,也是火焰。
小梁燃開心地笑了出來。
梁程昊也許覺得再殺了徐望途就可以收手了,但是如果殺了徐望途那麼警方一定會找到這件事的起因,他必須再想到更好的辦法處理徐望途。
這段時間,他冥思苦想,制定了一個新的計劃,殺掉徐望途而不被懷疑,但無論如何也存在一定風險。然而也就在這段時間,一天下午,女兒在陽臺的陽光下寫字時,忽然寫了一半日記說是出去玩,這是第一次女兒沒有特意收起日記本,他似乎覺得女兒有話要告訴他。
於是他上前拿起日記本,在最新的那頁,她寫的是:我想親手完成蛋糕。
這頁的背面,是一篇作文,名字叫“我的爸爸”。作文寫道:我的爸爸,是一名大學教授,他對我特別好。
……
爸爸教我做了第一個蛋糕,可是我做得不好,爸爸說,不要緊,女兒,他以後每年都會給我做生日蛋糕。
我說,謝謝爸爸,謝謝你幫我做的一切,我想親手完成蛋糕。
這件事發生在幾個月前女兒過生日的時候,可是作文卻是寫在今天,梁程昊很驚訝女兒寫下這句話,這說明女兒可能知道他做了什麼事。
他開始調整他的計劃,因為徐望途還有後代,他可以在有生之年幫女兒完成這一切。
也因為女兒寫下這句話,她有了一個目標。梁程昊不再擔心女兒輕生了,淚水也慢慢湿潤了他的眼眶。
最後一件事,梁程昊很猶豫,他再次試探了喬靜雲,喬靜雲在電話裡說,因為兒子的病想再考慮一下。
那天喬靜雲來他家遺留下了鑰匙,但她始終都沒有來取,這些行為足以說明她知道他女兒的事。
找了一個喬靜雲下班的時間,回家的路上,梁程昊將鑰匙送到了她的手上,喬靜雲接過鑰匙時表情局促:“謝謝梁教授。”
“客氣了。”梁程昊試探道,“靜雲,之前說的事,考慮得怎麼樣?”
“梁教授不好意思,非常感謝你一直以來的照顧,我兒子的病可能會拖累你,我想等他病好點再考慮我們的事,你看行嗎?”
梁程昊已經試探到喬靜雲的心理,他上前摸摸小路鶴的頭,小路鶴規規矩矩,一句話也不說,他很喜歡。
喬靜雲忽然伸出手,擋在小路鶴的面前,忐忑說:“梁教授,孩子髒死了,你看,下次我給他穿點幹淨衣服,主動去拜訪你?”
梁程昊嘴角痙攣了下:“好。”
喬靜雲拉著小路鶴回到了家,心裡久久沒有平復,實際上她那日知道梁樂心的事,她很同情,本來想如果梁程昊答應,她可以幫忙照顧樂樂,哪知道後來梁程昊給她來了電話,電話裡的聲音她聽得出來,笑裡面藏著一把刀子似的,直到後來她聽到包雪和謝文娟的死,她終於知道發生了什麼。
熱門推薦
直男校草跟女友吵架被趕出家門。我試探地問:「要不,先 住我家?」誰知,他一住就是半個月。
研究生導師想把他兒子介紹給我。 無奈之下,我從大街上拉了個帥哥。 「導師,這是我剛找的男朋友。」 帥哥一臉懵的看著我,又看了看導師。「爸?」
我穿越到京圈文裡,為了逃避家族聯姻,開了一個修車鋪。 京圈太子爺們一天撞壞兩輛車,我的小日子十分滋潤。 直到有一天,女主跑到我的修車店來打工。
高考結束,衛燃哄著我開了葷。 之後他食髓知味,糾纏我整整七年。 朋友們都笑他舔狗: 「你就嫁了吧,他就差把命給你了。」直到偶然間,我發現了他的社交小號。 幾千條動態裡,滿滿都是病態的痴戀。 一身白裙的女孩漂亮嬌嫩。 是他遙不可及的白月光。 我這才知道,原來戀愛七年, 他把性給了我,卻把愛給了別人。
我囚禁了養我長大的清冷師尊。 他雙手被縛,衣衫大開,眉眼被遮。 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 我日日與他歡好,卻不敢叫他一句師尊。 直到正道人士將我打成重傷。 堅固的鎖鏈被他輕易掙脫,一身血衣擋在我面前: 「我看,誰敢動我徒弟!」
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