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景逍面上也是種保持著那抹溫雅淺笑,溫和地說:“早就聽說,蘭貴之香的傣家菜在全國都排得上名號,今天可算有口福了。”
幾人說笑寒暄,齊齊進了飯店大門。
程菲很乖覺地走在最後面。
走著走著,默默抬眸,看向走在隊伍正中,被其餘人眾星擁月般包圍的周大佬和梅四少,她不禁小肩膀一塌,兩側太陽穴隱隱作痛。
也不知道這兩位兄弟到底有什麼仇什麼怨,一見面就刀光劍影的。
之後的日子,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很“精彩”。
事關縣裡的扶貧工作,考察團一行自然而然被張書記等人奉為了上賓中的上賓,接待涉及的食住行,全都用的規定範圍內的最高規格。
進了用餐的雅間,程菲抬眼一瞧,才發現張書記等人確實用心。
就連吃飯的座位都是提前排好的,每個位子前方的桌子上都擺著一個姓名牌。
周清南和梅景逍分別在左主位與右主位,張書記和許副書記則一個在周清南左側,一個在梅景逍右側。
座位已經提前定好,便省去了各位大佬之間推拉謙讓這件麻煩事。
眾人也對這樣的排座沒異議,進屋之後便對照各自的座位牌落座。
程菲打望了一圈,看見自己的姓名牌後,安靜入席。坐定,側眸瞟向自己身邊的空位。
左側是空出來的上菜位,右側位子倒是有人坐,打印的姓名牌上寫著三個字:趙逸文。
趙……
程菲微蹙眉,在腦海中回憶了下之前同梁瀚口中聽見的介紹,想起來,縣委這行人裡,似乎有且僅有一個姓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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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琢磨著,眼前一道黑影閃過,她右側的位子便坐下來一個人。
果然是那位年輕帥氣的大男孩村主任。
“程助理,你好。”趙逸文的性格陽光開朗不拘小節,坐下之後便熱情地跟程菲打招呼,臉上洋溢開燦爛的笑容,“我姓趙,是蘭貴縣白楊村的村委會主任。”
程菲見這位年輕的村長同志這麼熱絡,也沒那麼拘謹了,笑著回應道:“你好,小趙主任。”
趙逸文長得陽光帥氣,皮膚也白,是那種很容易讓人放下芥蒂心的面相。他目光在程菲小巧嬌豔的臉蛋上打量兩秒,笑著說:“其他人喊我小趙主任,是我真的比他們年輕,可你怕是比我還小吧?”
程菲說:“我都大學畢業好幾年了。”
“是嗎?我還以為你跟我一樣,都是才畢業呢。”趙逸文說。
聽見這話,程菲忽然生出了點好奇,又問他:“你是蘭貴本地人?”
“不是。”趙逸文搖頭,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去年白楊村面向全國高校招大學生村幹部,我報了個名,然後就過來了。我老家雲城的。”
程菲詫異:“這裡和雲城差別不是一般大呀。你能適應這兒的生活?”
趙逸文聳聳肩,回答:“剛開始還是有點不適應,但是這不是已經過了快一年了嗎,早習慣了。”
程菲:“你是為什麼想來這裡當村官?”
“聽說這裡很多村子都窮,好些村民連吃飯都成問題。”趙逸文語氣隨意,“就想著過來試試看,能不能幫點什麼忙。”
程菲聞言,看向趙逸文的眼神裡不禁平添一絲敬意,忍不住豎起大拇指:“趙先生大義。”
趙逸文被她可愛的小表情惹笑,對這個從濱港來的漂亮姑娘好感更甚,動手給她添了點茶水,說:“蘭貴雖然比較落後,但民風淳樸美食也多,程助理剛來路上也辛苦,先安頓下來,之後我再帶你去好吃的。”
程菲默默喝了點茶水,本來想婉拒的,但又覺得初次見面這樣駁政府方的面子不太好,隻好還小趙主任一個笑,不作回應。
飯局正式開始。
張書記先舉杯提酒,又是熱烈歡迎貴客的到來,又是感謝各方力量對蘭貴縣脫貧工作的支持,不愧是整個縣的一把手,開場白流暢自若地說了整整五分鍾,硬是沒打一個磕巴。
首杯過後,眾人便邊吃菜喝酒,邊聊起了後續的具體工作。
周清南全程都沒怎麼說話。
他隻是安靜地吃東西,偶爾遇上張書記等人來敬酒,便意思意思喝一杯。
偶爾看幾眼飯桌的對面位子。
程菲和趙逸文各自作為考察團和政府方最年輕的人員,似乎理所當然就該坐在一起。
加上二者年齡差不多,說說笑笑地聊著天,場面出奇和諧。
可這一幕落在周清南眼中,卻令他格外不爽。
也不是第一次因為類似的事兒不爽了。
上回在濱港的一個中式餐廳吃飯,這小東西全程對著梅景逍大獻殷勤,又是跟梅四談天說地聊油畫,又是一杯接一杯地向梅四敬酒,當時就把周清南氣得夠嗆。
這頓飯倒好。
梅景逍這頭沒了動作,又莫名其妙殺出來一個大學生村官,壯志凌雲意氣風發,簡直要把她的魂都給勾走了。
周清南手裡端著一杯白酒,眼簾微抬,眼睛直勾勾盯著桌子對面。
大學生村官不知說了什麼,又拿出手機給姑娘看。她像是感興趣得很,抻長脖子湊近了去看,然後又抬起烏黑晶亮的明眸望向身旁的男孩,舒眉展顏那麼一笑,居然風情萬千。
表情,眼神,儀態,動作,甚至一雙眸子彎起的笑弧,都透著股莫名的勾人。
周清南面無表情,喝完剩下的酒,然後將已經空了的白酒杯重重放回了桌面上。
白酒杯是上好的骨瓷質地,底部撞擊桌面,發出一聲沉悶的“砰”聲。
這響動不大不小,卻正好被對面的程菲聽見。
“……”她面上的笑色稍凝,下意識轉過視線,看了主位上的男人一眼。
隔著一張圓桌直徑的距離,兩人的目光對在一起。
張書記等人都是酒場上的老江湖,加上盛情難卻,周清南已經被敬過不少酒。此時淺茶色的瞳仁已經變得暗而深,黑沉沉的,晦澀難辨。
程菲愣了下。
看不出這人醉沒醉,隻覺他眼眸深處像打翻了兩池濃稠的墨,直勾勾盯著她,像下一秒就要拉出絲來。
心跳無端漏掉一拍。
對視不到兩秒鍾,她便慌張地重新低下頭,往嘴裡喂進一勺烏雞湯,在心裡嘀咕道:不好好吃飯看著我幹什麼?
我長得比這滿桌子菜還好吃嗎?
這時,旁邊的小趙主任察覺她臉色有些異常,關心地問:“需不需要把空調溫度調低一點?”
“嗯?”程菲迷茫,抬眸看趙逸文,“把空調溫度調低幹什麼?”
她人長得本來就好看,這會兒雙頰浮起兩片紅雲,愈發顯得嬌豔明麗。
趙逸文到底隻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年輕,血氣方剛,讓女孩兒嫵媚的容光晃得有點失神。意識到自己失態,當即幹咳一聲撤回視線,故作鎮定地說:“看你臉這麼紅,以為你覺得熱呢。”
程菲聞言窘迫,遲疑地抬手摸摸臉,幹笑著鬼扯:“不熱,就是有點悶,我等下出去透個氣就好。”
趙逸文很殷切:“那我陪你?”
“不用不用。”程菲趕緊拒絕,“我自己一個人去就行。”
兩人低聲說著話,周清南注視著不遠處的年輕姑娘和年輕大男孩,又面無表地喝下一杯酒,臉上不顯慍色,周身的氣場愈發凌厲森冷。
就在這時,耳畔驀地響起一聲低笑。
周清南垂眸,放下酒杯,拿餘光涼涼掃去一眼。
“怎麼,咱們周總今天有心事?”梅景逍纖長的直接捏著手裡的酒杯,輕挑眉,碰了碰周清南面前的酒杯,骨瓷撞擊,發出清脆的輕鳴,“叮——”
梅景逍:“自己一個人一聲不響,都連喝三杯了。”
話說完,梅景逍嘴角勾著抹玩味的笑,也抬起手臂,將杯子裡的白酒一飲而盡。
周清南扯唇,皮笑肉不笑,淡聲回道:“菜好酒也好,多貪了幾杯而已。”
“酒喝多了容易不清醒,不清醒就容易誤事。周總還是少喝幾杯比較好。”梅景逍含笑瞧著他,也放下酒杯。
忽然聽見對面傳來一聲輕響,是椅腳摩擦紅木地板的聲音。
梅景逍和周清南同時抬眸。
程菲臉蛋紅撲撲的,覺得雅間裡確實有點悶,加上湯喝多了有點內急,站起身挪步子,悄無聲息地拉開雅間門,離席出去了。
這頓飯的酒是張書記等人帶來的。
蘭貴的本地酒,67度,口味純正,據說酒後也不容易頭疼,唯一的毛病就是度數太高。
一喝得急,就容易醉。
其實梅景逍那句話說得對,不清醒就容易誤事。
周清南腦子有點兒沉,閉眼捏眉心,緩了兩秒,順手從桌上拿起煙盒跟打火機,準備去外面點根煙醒酒。
不料,跟張書記等人打完招呼,剛站起身,旁邊的梅四公子便也站了起來。
“一個人喝酒一個人抽煙,多沒意思。”梅景逍朝周清南笑,聲音輕幾分,語氣意味悠長,“周總,一起啊。”
濱港市南三環外,坐落著全濱港乃至全國最大一座私立醫院:安山國際醫院。
安山國際醫院隸屬梅氏醫藥,是梅氏集團在整個生物醫療界的王牌產業之一,雲集世界名醫、全球一流的各項先進設備,現任院長叫麥克·基維爾,中美混血,美國籍,曾在梅奧診所擔任過七年院長,其醫術水平享譽全球,是被梅氏以高出梅奧診所三倍的薪資挖過來的重量級人才。
同時,麥克·基維爾也是國際癌症專項研究協會的副會長,扎根癌症領域多年,為人類攻克癌症這一難題做出過多項重大貢獻。
也正是因為麥克醫生的存在,安山國際醫院每年都會接診數以萬計的癌症患者——全球各地的富豪們不惜斥下重金,不遠千裡來到中國濱港,求醫續命。
午後的濱港豔陽高照,天上沒有一片雲,碧藍如洗,隻有微風輕拂樹葉的沙沙聲。
安山醫院的院長辦公室內,白發蒼蒼的外籍醫生鼻梁上架著一副老花鏡,坐在辦公室後方,眉頭深鎖神情凝重,正翻閱著手裡的一摞檢查報告。
不多時,輕輕一聲“砰”。
青花瓷茶杯扣上蓋子,被對面一隻修長蒼白的手放在了辦公桌上。
梅鳳年抬手掩唇,又悶悶地咳嗽了幾聲,一旁西裝革履的助理見狀,當即上前替他撫背順氣,卻被梅鳳年不耐煩地擺了下手,揮退到一旁。
今天夜裡,梅鳳年還要乘公務機飛去澳門參加一場晚宴,因此他身上衣著考究,剪裁得體的純手工西服勾勒出一副高大颀長的體格,領間不系領帶,而是一塊深紫色的溫莎結,往上牽連的脖頸線條修長而優美,整個人的精氣神比之前要好許多,也像年輕了好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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