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面面相覷。
少年驚駭恐懼:“妖孽,你要幹什麼!”
清禾:……
她真沒想到,天道任她隨意領取的護身法寶,竟然能有如此強大的威力。
她初心隻是想找個能立時激發,為她爭取反應時間的東西罷了。
但清禾立刻做好表情管理,學著天道露出高冷淡泊,似乎早有預料的模樣。
“你稱我為何?”
“妖孽!”
少年顫巍巍從木框柴火中拔出短刀,踏前奮力向她斬下。
清禾看到有淡淡靈力包裹了他的刀刃。
但他本人似乎沒有意識到這一點,隻是本能運用罷了。
拿下他無需廢什麼功夫,她用捆仙繩束縛住對方,說道:
“我若是妖孽,現在就該割了你的頭當球踢。”
“不是妖孽,怎可能生得如此貌美!”少年含著淚又慫又倔,“而且萬年了,天聖山從未出現過活人,你還說自己不是妖孽!”
小弟弟挺會說話的嘛。
他看起來也就是十三四歲,又格外瘦弱落魄,清禾沒準備下手,隻嚇嚇他順便打聽情報。
Advertisement
“你說這裡是天聖山?”
“此地為我創世無量天聖道尊羽化之地,凡稱天聖山。”少年咬牙道,“妖孽,我勸你放了我,道尊就在此處看著呢,若你敢傷我,當心天打雷劈!”
創什麼無什麼?
你說的這個道尊,他經過祓神認可麼?
別說,還真是祓神。
赤霄解釋道。
【天聖城祖先信奉天道大人的化身——創世無量天聖道尊。因為世代虔誠恭謹,犧牲巨大,得了天道大人一塊血肉,鎮壓血脈詛咒,庇佑後裔。但後來凡人叛變,天聖城表現平平——也就那樣了。】
原來信奉的是祓神馬甲。
她在心中問道:“那後來呢?血肉收回來了麼?”
【天道大人從不會索回自己賜下之物。】
清禾想皺眉。
原作裡,神靈血肉融入大地後,人間重回蒼鬱蔥蔥,神靈本體卻僅剩白骨,離瘋狂僅一線之隔,能夠維系神靈理智的,隻有自香火供奉絲絲縷縷傳來的感念祈福。
可最終,人類還是背棄了天道。
於是天道崩壞,倒行逆施。
以至於和她初遇時,骸骨脆弱到一推就散。
祓神高尚,但她隻關心祓神安危如何。
所以她想取回這部分祓神本體。
“那卻是巧了,我正是創世無量天聖道尊座下行者。”
少年瞳孔地震:“怎麼可能!?”
說著,她隨手展示了一手呼喚天雷。
“來人,上天雷!”
話音落下。
轟!
因她不敬,克制而蘊含可怖力量的天雷劈下,炸在兩人耳邊,嚇了少年一跳。
然而這雷罰看著兇險,卻正正劈在清禾掌心,如同仙女棒,半點沒傷著她。
“看到沒?”
“這就叫神靈眷顧。”
誰也沒見過天道眷者是什麼樣的。
或許就是清禾這樣,貧嘴又話痨的呢?
少年終究信任她是道尊座下行者,恭敬地透露了自家情況。
他名為阿牛,乃是天聖城人,今日外出是為給城中長輩尋藥,以及進行尋靈典儀。
清禾心說古怪。
此地若是藏有人類城池,她在天上早該發現了。
莫非是有獨特隱匿陣法?
她不動聲色,平靜陳述:“天聖城如今落魄了。”
阿牛果然不疑有他。
他抿唇,有些局促哀傷:“道尊羽化後,血孽日益嚴重,大家都被拘死在天聖山……便這樣了。”
不對。
赤霄說祓神並未懲處天聖城,甚至沒有收回對他們的賞賜,直接封印自我了。
天聖城這是怎麼回事?
【我也未曾聽聞過血孽之說。】赤霄奇怪道,【天聖先祖確實因修煉功法,遭受了血脈詛咒,但在天道大人賜下血肉後,已被徹底鎮壓。】
然而在阿牛口中,血孽對天聖城造成的傷害極為狠毒,幾乎可以說,從根上徹底扼殺了天聖人繁衍生息的可能性。
“道尊羽化之初,先祖悲痛欲絕,於是舉城遷徙,追逐道尊身後,最終來到天聖山。但不知為何,兩代之後,城中新生兒罹患了一種古怪疾病,或頭大如鬥,或肢體畸形,六指裂唇亦不罕見。”
這樣的孩子別說修行,便是平安長大都困難。即使僥幸長大,誕育的後代,也大多是畸形兒。
這樣的情況隨著世代推移,越發嚴重。
找到破局思路,得虧道尊羽化後萬年間,天聖城唯一誕生的那位天才先祖的拼死卜算。
他們得到兩條預言。
“道尊聖體為血孽解除關鍵。”
“道尊復生之日,血孽不解自除。”
作為窺探天機的代價,那位化神期先祖當日暴斃而亡。
但他的犧牲,至少讓天聖城知道他們遭受的不幸根源是什麼,以及解決方式是什麼?
如今天聖城的指望,全在難之又難的道尊復生上。
於是,就在兩千年前,天聖城最後一代城主做出決定。按照兩條預言,尋找萬物之靈,為城中代代傳承的那塊道尊血肉點靈,幫助神靈復生。
但兩千年了,那塊血肉仍然毫無動靜。
隻是一代又一代,庇佑天聖人能夠苟延殘喘地活下去。
阿牛小心問:“行者閣下如此問,是要指引我等走出去麼?”
清禾也不知道,便冷淡頷首:“且去天聖城。”
她這般高冷矜傲,果真唬住了阿牛。
他不敢多問,老實帶清禾回家。
清禾隨著阿牛一同前往天聖城,同時詢問祓神。
“祓神大人,此事我應插手麼?”
“隨意。”
神靈語氣平靜,全然沒有情緒波動。
那就幫他把血肉拿回去,若是天聖城配合,就看什麼能搭把手,幫一把。
清禾正如此想著,目光盡頭忽然黑煙滾滾,半邊山林都映著紅光。
阿牛臉色大變:“山裡著火了!”
他背簍一甩,柴火也不要了,隻從背簍裡逃出那把短刀,與裝著他尋靈收獲的古樸木匣,便向起火源頭狂奔而去。
清禾跟上。
她打通靈脈後,靈感百倍敏銳,此刻清晰洞察到——
那起火源頭處,有她十分熟悉的汙穢靈力。
正是柳家!
柳家居然全無顧忌地闖入天聖城,一把火燒了天聖山??
想到天聖城所傳承背負的隱秘,她有些明白,柳家對天聖城動手的原因。
可任憑清禾想破腦袋,也琢磨不出,這群邪修哪來的膽子搞事。
須知道,百裡之外就是祓神陵寢。
他們活膩歪了嗎?
她本能地感到危險預兆——柳家定有後手,甚至讓他們生出對抗神靈的勇氣。
但清禾沒有怯懦。
“我和他一起去看看。”
神靈沒有回答她,然而手中的指骨微涼,傳達給她平靜安心的感覺。
這便是她的護身符。
柳氏或許有能夠挑戰神靈的依仗。
可她的依仗,就是神靈。
第十三章 虔信者
阿牛心急如焚,隻是礙於凡人之軀,行進速度即使到了極限還是很慢,清禾索性提住他的衣領,帶他大步流星,輕身飛往天聖城。
按照阿牛說法,天聖城外還有護城大陣。
萬年前,這是極玄奧強悍的頂級陣法,暗合天理,於是即使沉淪萬年,也能勉強運行,仍舊維持基本的隱匿防御功能。
“陣法能避水火,如果陣法還在運行,絕不可能著火。”阿牛心亂如麻。
清禾感受到柳家靈力時,便大略對情況有所預計。
但實際為何,最好還是等親眼看見再說。
快速穿過原本的山林迷陣後,二人看清眼前情景。
曾經的天下大城,如今隻剩下斷壁殘垣,能明顯看出人類活動逐漸減少凋零的痕跡。
天聖城修行傳承斷絕,後人現在幾乎隻是普通人,根本沒有餘力維持曾經的輝煌體面。
城池中央,蓋著座道觀。
道觀前方烏壓壓站著一片人,剛巧,她都認識。
柳家邪修以柳無欲為首,堪稱傾巢出動,一部分押解著天聖城後人,另一部分在道觀中進進出出,似乎尋找什麼。
清禾目光不由得被天聖城後人奇異的形貌吸引。
大部分人矮小枯瘦,且身上或多或少有些殘疾,或頭大如鬥,或肢體大小畸形,六指裂唇更是家常便飯。
見族人被壓迫,阿牛捏緊拳頭,雙目幾乎噴出火來,卻不敢輕舉妄動。
他望向清禾,懇求道:“行者……”
柳無欲望向清禾,滿是褶子的臉上冷笑。
“卻沒想會在此處遇見你。”
清禾狀似驚訝道:“哎呀,柳老頭?您還活著吶?”
柳無欲一噎。
他身後的年輕邪修立即怒斥:“不識禮數,蠻夷之輩!”
清禾半點不生氣,笑吟吟道。
“忘了說,柳三臨死前託我給您帶句話,下次來別人地盤,記得事先知會一聲,不然被打死了都沒族人收屍的。”
柳氏邪修氣勢頓時一滯。
他們都想起柳三等人的結局。
清禾甚至反客為主:“給我說說唄,您大老遠跑來,有何貴幹?”
柳無欲眯起眼睛,這妖女油嘴滑舌,狐假虎威,當真可笑。
“老祖宗。”就在此時,一邪修捧著玄兵石盒自破廟中走出,每一根頭發絲都透出小心與畏懼,“找到了。”
玄兵石乃是世間唯一能隔絕靈力的靈石,通常用於封印,鎖靈殿大門就以玄兵石鑄就。
但石盒中的事物,居然輕易突破了玄兵石的封印。
在場眾人均親眼看到,鮮紅色的血肉仿佛具有活性,在石盒上蠕動蠶食,短短兩個瞬息,便已輕易覆蓋了大半隻石盒。
年輕邪修很想將手中的燙手山芋丟給柳無欲,卻礙於對方淫威不敢造次,隻能眼睜睜看著血肉越發生機旺盛。
清禾感到指骨在發燙。
祓神指骨隱隱震動,指向那隻石盒。
聯想到赤霄之前言語,盒中之物,想來便是祓神血肉了。
“放回去!”阿牛這個淳樸少年原本還因他們機鋒而有些茫然,此刻瞬間抓住重點。
“現在將天聖之體放回去還來得及!”他訓斥道,“觸怒了天聖道尊他老人家,你們所有人,都得死!”
邪修發出小小的騷動。
這種落魄的古老勢力,最容易有防不勝防的神秘詛咒。
他們都是天之驕子,出發前說得再好聽,但讓他們立刻毫不猶豫的為家族而死,那也得做番思忖。
柳無欲將後輩子弟的反應盡收眼底,他不露喜怒,輕揮衣袖,想將阿牛打飛出去,幫他閉嘴。
清禾袖口輕盈鼓起,仿佛被風吹滿,長長白綢輕盈舞動,擋住柳無欲的氣刃,將阿牛纏住腰,收回她身後。
她衝柳無欲一笑:“急什麼嘛。”
柳無欲不辨喜怒,心中殺意頓起。
“少年人還是莽撞。”柳無欲平靜開口,做出縹緲清高之態,“今日我等前來,便是助爾等擺脫血孽。消滅那所謂道尊的。”
清禾聽到此處,心想。
媽耶。
老東西徹底瘋了。
天聖城供奉的道尊就是祓神,她不信柳無欲不知道。
柳無欲竟然聲稱弑神?
他哪來的膽子,哪來的能力?
柳無欲露出虛偽的悲憫:“你可曾告訴這群遺民,所謂血孽,便是這塊邪神血肉招致。”
“你們的點靈儀式,隻會加重苦難。”
熱門推薦
臨近期末考,我是個醫學生。 實在看不懂病的我去網上隨便掛了個號,假裝病人去套答案。 結果他居然識破了我的詭計要給我退錢。 我隻能用激將法發了一句:「醫生你是不是不會呀?」 對面沉默了很久,果然給我發了一串答案。 我樂瘋了,趕緊抄下來。 結果第二天我去交作業時,老師樂了半天,拍了拍旁邊的帥哥:「昨天那個得了二十多種病的笨蛋學生,這不找著了。」
父親生辰宴時帶回一個女人,說要納她 為妾。母親笑臉相迎,把人留在府裡。 她暗中對我比手勢,我了然地勾了勾
和男朋友分手了。坐在老公車裡一點情緒都不敢有,也不敢哭出聲。 以前談戀愛不敢告訴爸媽,現在談戀愛不敢告訴老公。 終其一生都是遺憾。
我剛暗戀上院草,就聽說他有了對象。悲傷傷。我難過得連 悶兩大瓶水晶葡萄,淚眼朦朧地竄到了樓底,跟著社區阿姨 跳了倆小時的廣場舞。
"我穿到了懷孕女配的肚子裡,成了一個剛出生的幼崽。 我爸是影帝,醉酒後和我媽春風一度有了我。 可在小說裡,我根本就沒生下來! "
班級群裡有人發了我男朋友的照片,隨後一秒撤回: 【是我對象啦,不小心發錯了,不好意思噢~】 群裡炸了: 【不是,你男朋友是明星啊姐妹,這麼帥。】 【臥槽沒看錯吧,她男朋友是江尋?】 【上面的連江尋都不認識?江家的小少爺,隨手扔個幾千萬出去就跟玩兒似的。】 【他竟然有女朋友了,我好羨慕啊嗚嗚嗚嗚。】 我盯著手機屏幕冷笑。 沒人知道,外人看來清冷難以接近的江尋,其實喜歡的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