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絕無此事。”神靈冷靜道,“方才我已說過你從未聽過之語,也已做了澄清,若你還是不信……”
清禾的反擊一針見血:“若我不信,你便不再說了?”
祓神陷入了沉默。
半晌,他冷酷澄清:“絕無此事。”
清禾高冷道:“我說過,我沒有吃醋。”
“好。”
卻不知這聲好又惹了小姑娘哪裡不開心。
旁人隻道這神秘少女不知為何笑容已無影無蹤,神色堪稱冷若冰霜。
清禾卻已經在心裡擰了大把大把淚,隻是撐著面子強作平靜。
明明是她先來的。
那些付出算什麼意思啊。
“我便知道,您定是更喜歡那樣高挑清豔,又格外有份韻味的成熟姐姐。”清禾說完,酸溜溜道,“三十二位,呵,我自是比不上的。”
清禾穿鞋一米六,和祓神身高差距甚大,而那神女目測是一米七以上的模特身材,修長優美,十分引人注目。
當即讓小姑娘悄悄恰檸檬。
而且她無論性格還是穿衣,都是少女的清麗可愛……這麼對比一下,還是有點小自卑的。
“那三十二人我從未見過。”祓神再次為自身清白發聲,“在你出現之前,我始終長眠。”
Advertisement
“終是承認那三十二位神妾的存在了。”清禾嘆了口氣。
神靈冷冷吐出一個字:“查。”
“查什麼?”
“查究竟是何人,膽敢褻瀆神靈,裝神弄鬼。”
清禾幽幽道:“應當不是奔著滅口而去吧。”
“若你對這調查懷有偏見,那應當什麼結果都查不出了。”
“那您查吧,我……”
“清禾。”神靈點了她的名字。
那聲音一如既往的凜冽清淨,分明不曾厲聲,卻透著令人不由自主信服的莊嚴。
祓神很少這樣連名帶姓的稱呼她名字。
她眼睫稍有些心虛地顫顫,唇線抿成倔強的一線。
“嗯。”
“唯有你是我親自回應,親手選定的新娘。”
“我之身側,從無旁人。”
神靈心平氣和地陳述:“相同之語,我從不重復第二遍。”
清禾正準備犟嘴,便聽祓神道。
“但現在,我重復了第二遍。”
“所以你明白了麼?”
原本不假思索地頂撞言語,就這麼堵在了嘴邊。
她委屈哼哼:“但我就是委屈嘛。”
“明明是我先來的。”
其實很奇怪。
她從來都很低調,不覺得被祓神青睞是什麼高人一等,或者有何特別。
她覺得她和祓神是平等的,因為這份關系而洋洋得意,才顯得怪異。
可是為什麼。
當有另外一人,將這件事拿出來炫耀,她會覺得不痛快呢?
她求證:“那三十二代神妾,應當不是真的吧?”
神靈輕嗤。
“哎呀……那就查!”她氣鼓鼓道,“看看到底是誰在挑撥離間,如此可惡!”
陰陽怪氣一通後,最初的炸毛不快總算消解大半,她也能冷靜下來思索,那神女口中受黑場之主請求的祓祟典儀是什麼,而這黑場又和永雪城牽扯著什麼古怪。
當然,還有叫她耿耿於懷的——
這第三十二代神妾,以及那裝神弄鬼的神女,到底是什麼路數?
現在調查性質已經變了。
她勢必要還永雪城一個朗朗乾坤。
想起雄敖的請求,清禾道:“祓神大人,您現在能解除永雪城的輪回詛咒麼?”
“隨時可以,”祓神道,“此處異變之源,乃是靈脈被我墮落骨血汙染,因此永雪城之人命數紊亂。”
“那鐵定有幕後黑手主導此事。”而且多半有仙人撐腰。
就和水遺島那兩滴神靈之血,以及被汙染的谷聖洞天一樣。
糟踐神靈骨血,汙染天道仁慈。
生氣!
祓神語氣聽不出惱恨,平靜開口。
“你不是不主張打草驚蛇麼?”
“我估摸那神女向你祭祀,舉行祓祟典儀的目的就是為了解決此處靈脈汙染。”
“嗯,所以?”
“這種事,輪得到她來辦麼?”
清禾終於圖窮匕見。
不過她語氣控制地非常自然——畢竟她完全沒有在意、完全沒有吃醋嘛。
祓神對此保持克制的沉默,倒是赤霄嘎嘎嘲笑。
【哼!是誰說我聒噪,說我心滿意足於導遊瑣事的?是誰是誰?】
清禾:?
可惡,這破劍怎麼突然不會戛然而止了?
以前說大實話他不都是說一半就突然沒音了麼?
待他講完,神靈冷淡道:“這劍確實聒噪過頭了。”
清禾好想吐槽。
這時候才打斷赤霄,不覺得太晚了麼?
她沒多想,將注意力集中於當下問題。
“您快祓除此地詛咒,打亂他們的計劃。”清禾說道,“他們這麼想見天道,就給他們看看好了。看到底真是三十二代神妾,還是人心魑魅。”
祓神道:“說了絕無此事。”
清禾十分禮貌道:“那現在,請尊貴無比,從未有過神妾近身的天道大人,用行動來幫助我判斷這句話,可以麼?”
正如祓神極少點名道姓地叫她全名一般。
清禾從未私下稱呼祓神為天道。
祓神沒說什麼,正當清禾以為他就要如此沉默時——
黑場上空傳來轟鳴!
籠罩著黑場數千年,庇佑了無數汙垢罪惡的結界,正在因某種外力的壓迫而發出悲鳴。
整座黑場天旋地轉,如同地鳴一般,木屑碎石簌簌而下,下方傳來壓都壓不住的叱喝驚叫,所有人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正道糾集來攻了麼?”
“不可能啊,黑場大陣便是仙人也難以攻破的!”
“管事呢!管事!發生合適了!”
“快看頭頂!”
天雷將黑場天花板擊碎出一個大洞,大陣修復起來極其困難,半晌都沒寸進展,此刻倒正適合作為大家露天影院觀看實況。
籠罩永雪城上萬年的飛雪,在此刻化作無堅不摧的冰稜。它的周身盡是猙獰鋒銳的冰刺,周身纏繞著幽藍色的雷霆。並且與尋常冰雹不同。冰雹再大,總不會大過頭顱。可這糾纏著神靈怒意的冰稜,儼然個個如從天而降的巨大冰戟,足以撕裂山脈,擊碎大地。
更可怖的是,一根冰戟已足以令人心驚膽戰,此刻這些冰戟卻足足有成千上萬根,如雨而下!
有什麼魑魅魍魎能擋住祓神冰冷震怒呢?
它們冷酷鋒銳地從天而降,攜帶著奔湧的狂暴寒流,深深刺入大地靈脈。
大地上萬年積雪轟地炸開,巨響順著撞擊中心層層蕩開。濃鬱到散不開的黑煙霎時順著冰槍飄出,接著流淌出來的,是汙濁惡孽凝結而成的惡孽黑水。
這些,盡是永雪城罪惡的證明。
祓神骨血穩固著這座極北荒涼之城,卻被罪人借此利用,以整座城百姓日日輪回的痛苦,以及黑場千年累積的惡孽汙染。
所有人均不約而同,驚愕恐懼地看著那從天而降的冰戟,本能祈禱黑場大陣能夠抵擋這不知從何而來的恐怖天罰。
戰鬥本能稍微敏銳的人倒是反應過來了,可冰戟之雨已然籠罩了整座城池,又能逃到哪去?
嘎吱。
怪異尖銳的動靜響徹每個人的耳畔。
第一根冰戟深深刺入了黑場大陣結界。
“能擋住,能擋住……”不知是誰緊張的念叨。
這大概是在場所有人的心聲與疑慮。
黑場大陣不堪重負,能明顯看出,結界已然被冰錐深深刺入,甚至已經扭曲地凹陷進來。
比喻一下,就是筷子正在戳一隻吹鼓的氣球。
眼看氣球就要被戳爆,但終歸以其極限彈性,勉強擋住。
“呼……”
清禾聽到耳邊清晰可聞的舒氣之聲。
她沒露出失望表情,隻是仰臉望著那根夜空下的冰戟,眼眸中倒映出它冰冷鋒銳的光。
“如果這都刺不破,想來是對三十二代神妾的安危有所憐惜吧。”
她自言自語地輕聲道。
說來奇怪。
就在她話音落下的下一秒。
琉璃破碎之聲響起。
所有人臉色都變了。
隻見那根冰戟,輕松貫穿結界的阻擋,正正在黑場內部炸開。
雷霆炸裂,冰稜飛濺。
所有惡孽之人,都在這審判冰戟下伏法。
這一幕,不得不叫人聯想起,上古神話中,強大孤傲的天道,也曾手持天空之刺般的巨大冰戟,審判為惡者,將魑魅魔神盡皆斬殺湮滅。
清禾未曾被半點餘波牽連,隻是鬥篷與頸邊白色毛毛被寒風吹得不住飄蕩。
這次,終於換成清禾長出口氣了。
“呼。”
她評價道:“還挺涼快的。”
但黑場的混亂此刻遠遠沒有結束,此刻糾纏永雪城的詛咒大陣已被祓神輕松祓除,所有被詛咒拘在此處的亡魂自然也不會在做駐留。
詛咒解除,他們的神魂終於得以超脫。
一個又一個的身軀在驚喜與釋然的表情中倒下,一道又一道的白色魂靈從軀體中釋放,前往地府得以輪回。
無論生前背負何種罪責,他們死後都應由地府安置六道輪回,而非在一座詭譎之城充當提線木偶,供人玩弄取樂。
對雄敖的承諾,就這麼輕松的完成了。
但現在這局面的起因,又不隻是雄敖,而是因為……
周圍兵荒馬亂,一直悶悶不樂清禾卻仿佛被這冰霜氣息衝散大半鬱悶。
“看來,三十二代神妾的祭祀威力還是挺厲害的麼。”
神靈聲音冷冷想起:“我想你那些大賢老師,或許教過你一個道理,叫做適可而止。”
“但三十二代神妾……唔!”
一塊冰霜碎片不知從哪裡飛來,竟突破靈力護罩彈在她腦門,倒是沒破皮,隻留下一道淺淺紅印。
清禾捂住額頭,唇角卻露出淡淡微笑:“這個稱呼,就是很洗腦啊。”
“你再捧殺她,給予她毫無緣由的尊榮,就是當真希望她死了。”
神靈平靜陳述。
見祓神認真,清禾立刻捂住嘴巴。
“好,那我不說了。”
她沒有吃醋。
雖然不快,卻也並非想要那女孩性命——這個是真的。
“現在徹底打亂棋局,那些宵小之輩,大約也要各自冒頭了。”
說完,清禾關切道:“那您的血肉呢,從此處靈脈中收回了麼?”
“尚未。”
正如此說著,清禾敏銳地捕捉到身邊關鍵詞。
“快去請神女大人來!這定是她招來的天罰!”
祓神絕對聽到了。
因為兩人同時陷入了沉默。
清禾:……呵。
祓神:……
“還是我不配有姓名啊。”她微笑著感嘆,“不知道第一個被引出的是誰呢?應該不會是神女姐姐吧。”
她倒是不惦記三十二代神妾的名頭了,而是某個更加簡潔,方便念叨的稱呼。
“噓,您先別說話。”清禾抬眼望去,“神女姐姐來了。”
在她目光盡頭,銀發銀眸的神女在六名婢女,四名侍從的護衛下款款走出。
周圍兵荒馬亂,身姿高挑典雅的女子卻走得雲淡風輕,宛若遊園。
她無視了清禾,來到九十九層高塔的扶欄邊,望向正因從天而降的冰戟而狼狽一片的底層。
熱門推薦
臨近期末考,我是個醫學生。 實在看不懂病的我去網上隨便掛了個號,假裝病人去套答案。 結果他居然識破了我的詭計要給我退錢。 我隻能用激將法發了一句:「醫生你是不是不會呀?」 對面沉默了很久,果然給我發了一串答案。 我樂瘋了,趕緊抄下來。 結果第二天我去交作業時,老師樂了半天,拍了拍旁邊的帥哥:「昨天那個得了二十多種病的笨蛋學生,這不找著了。」
父親生辰宴時帶回一個女人,說要納她 為妾。母親笑臉相迎,把人留在府裡。 她暗中對我比手勢,我了然地勾了勾
和男朋友分手了。坐在老公車裡一點情緒都不敢有,也不敢哭出聲。 以前談戀愛不敢告訴爸媽,現在談戀愛不敢告訴老公。 終其一生都是遺憾。
我剛暗戀上院草,就聽說他有了對象。悲傷傷。我難過得連 悶兩大瓶水晶葡萄,淚眼朦朧地竄到了樓底,跟著社區阿姨 跳了倆小時的廣場舞。
"我穿到了懷孕女配的肚子裡,成了一個剛出生的幼崽。 我爸是影帝,醉酒後和我媽春風一度有了我。 可在小說裡,我根本就沒生下來! "
班級群裡有人發了我男朋友的照片,隨後一秒撤回: 【是我對象啦,不小心發錯了,不好意思噢~】 群裡炸了: 【不是,你男朋友是明星啊姐妹,這麼帥。】 【臥槽沒看錯吧,她男朋友是江尋?】 【上面的連江尋都不認識?江家的小少爺,隨手扔個幾千萬出去就跟玩兒似的。】 【他竟然有女朋友了,我好羨慕啊嗚嗚嗚嗚。】 我盯著手機屏幕冷笑。 沒人知道,外人看來清冷難以接近的江尋,其實喜歡的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