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討完土地婆這一新鮮小知識,便到了清禾最喜歡的品嘗……不對,神靈微服私訪,體察民情環節。
“所以要認真品味,這裡面可都是市井大學問。”
神靈瞧她胡謅,不緊不慢道:“我確實不懂,所以稍後還要請你為我解惑,學問在何處。”
清禾頓時尬住。
不管了。
“先吃。”她鎮定道,“吃完再說。”
清禾與祓神化形為普通凡人男女,走入店家。
一進門,面食獨有的熱氣撲面而來。
如今正值悶熱的七月仲夏,人還未待多久,便已在這股熱浪中汗流浃背。
“您看,如果這時候有個以靈力法陣運作的空調……哎,反正就是制冷的靈寶,是不是這家店的生意還能更好些?”
“生意更好了,店家的條件是不也更好了?原來吃不起的用不起的都可以考慮,也可以給孩子們更好的成長環境。”
“這就是隱藏在市井細節裡的智慧。”清禾煞有其事地點頭,對自己這番話十分滿意。
“有些道理,還是你之前那套說法,什麼修仙是第一生產力……對麼?”
清禾沒想到祓神記得如此清楚,連連點頭。
“這就是體察民情。”
清禾領著祓神坐在店中角落,別人大多坐在通風敞開處,但神仙不懼寒暑,他們倒是得了僻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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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客官,不知要點什麼?”小二殷切前來詢問。
清禾早在土地婆來時便已想好吃什麼了,此時目不瞬地報菜名。
“兩碗豌雜面,加辣加醋,一份炸響鈴。”
“好嘞。”小二笑眯眯地向後廚嚷嚷,“豌雜面兩碗!炸響鈴一份!”
“客官,醋和油潑辣子咱這兒都是自己加,您到時候根據口味來便是了。”
“嗯好。”
豌雜面上桌時,清禾眼前一亮:“好香!”
面前的豌雜面,堪稱色香味俱全,看起來便勁道爽滑根根分明的面條上,臥著豌豆、雜菜、肉醬,未必正宗,卻香氣撲鼻。
“您覺得呢?”
祓神嚴謹道:“我並無尋常嗅覺,隻從目前觀感來說——這面挺溫暖的。”
嗯……夏天說面熱乎,可能算不上誇贊。
“沒關系,先調制,然後嘗嘗就知道了。”她興致不減,“您自己調還是我來?”
神靈以行動回答了她。
清禾震撼地看著神靈。
祓神以自己的方式判斷出醋和辣椒後,便眼睛眨都不眨地開始倒醋。
小二瞠目結舌,不懂這位客人怎麼閉著眼睛(字面意思)加調料。
而清禾坐在桌對面,也著實佩服。
她看著祓神吃了一口豌雜面,甚至顧不上品嘗自己那一碗,隻好奇地問道:“什麼味兒?”
她已經不關注好不好吃了,隻想知道現在這面是什麼刺激味道。
祓神姿態從容地放下筷子,姿態從容地輕輕擦拭嘴角,姿態從容地開口。
“我喜好吃醋,現在你知道了。”
清禾遲疑地點頭:“其實也不必如此……”用如此慘烈的方式告訴她。
神靈面不改色頗為令人敬佩,不過如果在吃完這一口後,他沒有將筷子就此擱置一旁,平靜地看她吃,或許方才言語會更讓人信服。
而不是讓人將“愛吃醋”聯想到另外一層,不敬神靈的含義上。
清禾也愛吃醋,還愛吃辣,她按照自己喜好的量加入調料後,便享用起自己的美食。
見祓神一直看她。
“不介意的話,要嘗嘗我的麼?”
祓神搖頭:“你吃的開心便可,不必考慮我。”
不過識海中,祓神已經向她證明,荔枝是甜的了。
所以清禾沒有想多。
正在此時,店外吵吵嚷嚷來了群男人,聲音透著疲乏不耐。
“弟兄一共十二碗面,肉醬多點,撿大碗的來。”
小二臉苦了一瞬,顯然很不想接待這群兵痞,但轉過身時,已是滿臉笑容地迎客。
“兵爺這邊請。”
六名壯漢瞬間將店裡擠滿,原本闲聊吃面的客人發現新來的這幾個士兵似乎不好惹,也草草吃完走人。
路過行人,原本有吃面意願的,看見店鋪裡坐著的兵痞,也都打消了念頭,拐彎進了別處。
掌櫃此刻苦澀,隻有他自己心裡知道。
“兵爺今天辛苦了,專門給您撿實在的。”
掌櫃示意小二退到一邊,自己上前接待。
“可不是嘛。”為首之人大刀金馬,接過面草草攪和就開始吃,一邊吃一邊道,“今日為搜尋那逃犯,全城都在忙,晌午好不容易得闲,路過你家,這才想著帶兄弟們嘗嘗絕活。”
“謝謝您賞臉,謝謝您賞臉。”老板賠笑。
“老劉,我也是和你關系好,這才提醒你一句。”兵痞壓低嗓音道,“這兩日,別看是女兒節就放松警惕,把皮子拎緊點。”
掌櫃配合的低聲,小心道:“此話怎講?”
掌櫃神態完美契合了兵痞的虛榮心,他矜傲道:“女兒節背後水深著呢,這兩日,你看見女人,尤其是厲害的女人,尤其要注意。”
“而若是厲害的男人……特別是少年。”兵痞嗓音微不可聞,“立刻想辦法報給慈周心庵。”
“知道麼?!”
掌櫃連連點頭:“知道知道。”
“我來就是張貼通緝文書的。”
此時兵器也將一碗面刨完了,他摸著嘴上油花,大搖大擺地將告示貼在門口木柱上。
“你家路過的人多,上面專門盯緊張貼,不是我想影響你生意。”
“是是是。”
“面不錯,下回肉實在點。”兵痞似笑非笑地睨了掌櫃一眼,“我咋覺著,這肉沒上次多了?”
“一定是渾家手抖,兵爺稍等,我這就給您開三壇女兒紅,為女兒節祝壽!”
兵痞臉上的陰沉頓時煙消雲散,他大笑著拍了拍掌櫃肩膀。
“好你個老劉,就屬你最會做人!”
門前風波,清禾盡收眼底。
“原來今日,梧京全城都在搜捕?”她詫異道,“我居然沒發現。”
“那你遊了半日,都發現了什麼?”神靈冷靜提問。
清禾絲毫不亂,理直氣壯道:“我能發現這家好吃的豌雜面店鋪。”
祓神為她喝彩:“好,真厲害的本領。”
就是語氣毫無起伏,以全然陳述的平靜語氣,說了一個感嘆句。
清禾“哼”了一聲,有些被逗笑了。
祓神變了不少,以前這種時候一般都會被她噎得啞口無言的,如今反倒會講冷笑話。
她決定將話題拉回正軌。
“他們似乎在追捕一名少年。”
“喏。”她示意祓神去聽,“不知是鬧了什麼事。”
掌櫃和兵痞又說嘴了幾句。
掌櫃小心問道:“卻不知,為何要小心厲害的女人?”
“咱這裡,什麼樣厲害的女人最多?”
“慈周心庵……我懂了!”掌櫃恍然,隨後越發小心,“至於那名少年……”
“大約十一二歲出頭,身著灰衣,佩戴銀質面具,不過你這樣的普通人也未必能見到,見到多半也活不了。”兵痞懶洋洋道,“便是我等,遇到仙家法術,也不過是吶喊助威的命。”
掌櫃看了眼通緝文書,小心翼翼道:“不知這少年殺手,犯了何事?”
兵痞笑容微斂。
涉及到大人物,言論不可不深重,否則若是失言沾了因果,那就是十成十的麻煩。
於是他肅容道:“他重創木枝神女後潛逃。”
“什麼?!”
“木枝神女,不是和很多官老爺都……”掌櫃欲言又止,“結識很多大人物麼?”
“是啊,明日女兒節,木枝神女還準備出嫁獻祭自己於天道大人,結果鬧出這檔子事,上面可不是震怒?”
兵痞頤氣指使間,店鋪內客人已然離開的差不多。
這兩日風頭緊,沒有誰願意招惹是非。
掌櫃看到此處,已是徹底無奈,這些所謂隱秘,便是兵痞現在不說,後面也會通過各種渠道傳來,哪裡需要這兵痞來賣人情?
可現在客人走完,也沒得辦法。
掌櫃心中搖了搖頭:“我去叫婆子再給幾位兵爺上三斤肉。”
“掌櫃豪氣!”兵痞們紛紛叫好。
清禾環顧店中情況。
此時,店裡除了兵痞店家,所剩顧客寥寥無幾。
不過能留下的人,無不是有些能耐與膽色的。
分別是身形瘦削,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像是南厭部洲來客的馭蛇人。
身形纖細,頭戴草笠遮住容顏的白衣女修。
身形健壯,像是賣苦力的壯年男子。
這裡面,會有牽扯入通緝風波的要犯麼?
這三人同樣在打量清禾二人,不過顯然未能看破偽裝。
“木枝受傷了,”清禾轉頭問祓神,“您沒察覺到麼?”
“她與我非親非故,我為何要時刻感知她?”神靈反問道。
清禾被問得一怔,面上仍然維持著笑容,調侃道。
“您不是無所不知麼。”
神靈素如霜雪的面容冷淡出塵,他淡淡問道。
“你希望我了解她,還是不了解?”
問得直白又隱晦。
清禾帶著些打量地觀察祓神表情,卻沒能得到任何細節佐證。
少女臉上輕松自然的微笑,有些維持不住了。
她稍稍遲疑,但還是順從本心,快速而小聲說道:
“我…我希望您不了解她。”
說完,她就緊緊閉上了嘴巴,目光也心虛地低垂下去。
清禾知道,這話顯得自己小氣又不佔理。
……反正就很奇怪。
“好。”對此,神靈隻是簡潔道。
少女試探地抬眸,不確定地瞥他一眼。
神靈平和地望著她。
“然後呢?”她小聲道。
“嗯?”
“就……我希望……”
清禾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希望您您隻看著我”這句話。
而她以前,也從不會出現這樣的非分之想。
“算了,沒什麼。”最後清禾還是泄氣,“您就當我什麼都沒說吧。”
祓神沒有終止話題,仍然不疾不徐道:“出你口,入我耳,如何能當做沒說?”
清禾聞言抬眸,盯著祓神平靜的面容。
她先有些困惑祓神的主動,隨後靈光乍現:“你知道我想說什麼,是不是?”
祓神承認:“是。”
她委屈起來:“那你還要我自己來說?”
祓神冷靜地望著她:“我想聽你親口說。”
清禾有些羞惱。
“想讓我承認,那你至少、至少要有那麼一點點態度暗示吧?”清禾用手指比了一丟丟距離。
“像這樣無所謂的態度……我反正不敢說。”
任性,是要分對象的。
有些人會包容成全你的任性,因為在乎你。
有些人,你便是鬧破天去,也隻會以冷淡厭惡的態度對待你。
“為什麼?”
“我不想……您討厭我。”這句話說得真情實意。
“所以寧可委屈自己麼?”
清禾嘴硬:“我沒有委屈。”
祓神檢視識海,默默搖頭。
少女識海中,酸澀的風已然吹上雲霄了。
“對於我,你從來無需克制。”
祓神眼眸空蕩,他目不能視,可清禾卻覺得,來自神靈平靜而淡漠的目光,似乎已將她內心盡覽無餘。
“那我說了?”
清禾拿出以前喝藥的架勢,把心一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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