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暫且不比。”祓神從容地牽起她手向街前走去,“你之情意,我已感受到了。”
想起方才那個,比她以前看過任何言情小說都要澀澀的吻,清禾感覺臉頰隱約發燙。
害羞之後,她忽然意識到,神靈正在牽著她的手。
十指相扣,自然的姿態與街上任何一對甜蜜情人,都別無二致。
兩人在街上遊逛,並不覺得疲倦。
隨著旭日初升,日頭高起,街上人群越發繁華,而到黃昏時分,大街小巷更是都掛上了漂亮花燈。
兩邊梧桐枝梢掛著各式花燈,因為下過一場紅雨的緣故,有的花燈上掛著芍藥花瓣,因此溫暖燭光照耀出來時,偶爾會投下花朵的影子。
“前面好熱鬧。”清禾抬眼,瞧見前面一家臨街店鋪店面頗大,不僅店裡熱熱鬧鬧,就連外面街道也佔據了頗大一片,有許多女子正在挑選嘗試。
說完這句話,陣陣清香傳來,讓人感到仿佛穿過夏日花野,抬手碰觸盡是燦爛嬌嫩的花瓣,清風拂面,帶來陽光的溫暖與花朵的芬芳。
她道:“好香!”
見她有興趣,神靈也投去一瞥。
“他們在挑選花露?”
“應是這個意思。”清禾興致也上來了,“去看看,我還沒有過香水呢。”
神靈的萬象閣中或許有香氛花露,隻是她之前沒找到,也懶得細細去翻。
“香水?”
“就是花露嘛,香香的水,沒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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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禾當先進店,直奔自己最喜歡的花果香而去。
祓神原本也想跟進去的,可不知為何,店裡人流說不上擁擠,但不管他出現在哪裡,人就一定會多起來,然後發生些試圖褻瀆神靈之事。
神靈蹙眉,但為了避免傷亡,他沒有進店。
“這個您覺得怎麼樣?”
過了一會兒,清禾回來尋他。她將衣袖挽起,露出一截素白如雪的纖細手腕。
“據說是無花葉所凝,混著甜桃香氣,我覺得很清甜。”
祓神抬眸,平靜道:“我並無嗅覺。”
清禾微怔,隨後想起,祓神確實還有主動傷損。
有許多時候她都會下意識無視祓神身上的諸多殘缺。
隻因他看起來那般完美。
目不能視、骨肉器髒殘損、嗅覺味覺聽覺缺失……
少女唇邊的笑容漸漸淡去,她很懂事道:“我知道了。”
說罷,不待神靈開口,她已轉身給掌櫃打了招呼。
“便這瓶吧。”
留了銀子,也不需掌櫃找零,她便拉著祓神離開此處。
“是我疏忽了。”
走出幾步,她開口。
“何必如此小心,早便習慣之事。”神靈並不在意。
但少女還是有些難過地望著他。
她不想說出來叫祓神覺得負累,可在意識到神靈缺失如此之多的感觸後,她著實無法再那般愜意輕松地享受節日了。
“怎麼才能讓您恢復嗅覺呢?”
祓神平和道:“機緣到了,自會恢復,不必強求。”
“要努力的。若我不爭取,您最開始看都不會看我一眼呢,大概直接就把我打發出去了。”
祓神沉默了一瞬,沒接這個話題。
他問道:“那你要如何做?”
“現在就嘗試供奉嘛。”清禾說道,“想讓您恢復嗅覺。”
小姑娘拍拍胸脯:“我確定我現在的情緒非常強烈,而且絕對真誠。”
因為包含的不止是對神靈的憐惜,更有對自己剛才疏忽大意的羞慚懊悔,決意補償。
她幾乎一腔赤誠地將心髒捧了出來。
無論說什麼,都要在心上寫得大大的,生怕他看不見,聽不懂,不相信。
卻根本不知道,這種行為有多大的風險。
神靈沒有心,胸膛空無一物。
當溫暖堅定的心髒於他面前跳動時,他要以最大的理性克制,方能令自己不去伸手攫取少女之心。
清禾拉著祓神在橋下石椅坐住,又隱匿了兩人身形。因此盡管橋上人來人往,聲音喧鬧,但除卻穿城而過的河水,無人會知他們存在。
他們享受這一隅的靜默。
“你要供奉何物?”
“這瓶花露?”清禾將那精致小瓶在手中晃了晃,頗有些愛不釋手。
她喜歡這樣精致的小東西。
祓神淡淡道:“沒興趣。”
此前清禾已經多次嘗試過,確定了一點,祓神對供奉祭品的興趣也會影響祭祀效果。
清禾也覺得這小瓶子顯得敷衍了些。
“那您想聞到什麼氣味呢?”她問道,“我們去採棲凰最美的花?還是甜品的香氣?”
祓神視線停駐在某處,久久不曾改變,似乎正無聲表達他對這句話的回答。
而他看的是……
“我?”清禾疑道,隨後錯愕笑起來,“是我自作多情了吧?”
“沒有。”神靈簡潔而平靜道。
想要嗅她的氣息。
這……聽起來不太對勁吧?
“我身上沒有味道呀,聞不到的。”清禾道,“而且,我如何將自己的氣息作為祭品?”
神靈向她抬手,示意她再靠近些。
清禾不解,但還是乖巧地貼著他坐下。
“背對我。”
“好。”
她幾乎靠進神靈懷中。
這下與神靈確實距離極近,可她還是不懂,這和恢復氣味有什麼關系。
她背對著神靈,忽感自己後頸生出涼意,有柔和的晚風吹過。
原來,神靈盡數挑起了她披散下的那部分長發。
接著,她手中一空,神靈取過了那隻花露小瓶。
冰冷的指尖蘸取晶瑩花露,淺淺點塗於她後頸。
微涼的水意在裸.露的肌膚鋪展開。
商家確實沒有吹噓,隻需寥寥兩滴,清甜爛漫,仿佛蓬松雲朵般軟綿綿的香氣已傳至她鼻尖。
很適合她。
“許願吧。”祓神在她背後說道,清冽的音色此刻微喑。
她認真頷首。
清禾闔目,靜心許下心願。
“希望祓神能夠恢復嗅覺,以我為媒介,順利感知到氣味。”
“好。”神靈淡聲道。
接著,她聽見衣料摩挲的沙沙聲。
神靈微微俯首,鼻尖輕觸她後頸沾染花露的那片肌膚,動作間,薄唇難免同樣碰觸。
仿佛輕吻。
少女動作僵在原處,手指緊緊抓住衣袖,大腦一片空白。
祓神,在對她做什麼?
她從未意料到,獻祭……還會是如此曖昧繾綣的姿態。
“我聽見你的願望了。”
神靈嘴唇翕動,唇瓣便將貼未貼地,挨著她肌膚微動。
帶出淡淡的氣息暈染。
她緊張問道。
“那,感知到了麼?”
“像是晨曦初照時,草葉的清新翠綠。”
壞了。
清禾忽然有些後悔自己主動提問了。
神靈開口解釋後,非但沒有令氣氛好轉,反而讓動作變得更糟糕了。
但她沒法阻止神靈說下去。
“像是荔枝,但比荔枝更加甘甜。”
“是你此刻的氣息。”
祓神淺淡平和的言語,像是風,吹皺了她故作平靜的湖面。
“應當無誤,但仍需確認。”
說罷,神靈在她後頸淺印一吻。
肌膚微微湿潤。
味覺幫助神靈做出判斷。
他輕聲道:“確實很甜。”
隻是判斷之後,神靈又張口,十分克制隱忍地,輕輕咬了那片肌膚一口。
與其說是咬,不如說是噙住。
但少女身嬌肉貴,白皙嬌嫩的肌膚,很快便紅了一片。
而清禾受驚吃痛,下意識坐直,有些慌亂地想要躲開,卻被神靈擋住。
“怎麼這般大驚小怪?”
她垂眼,心跳如鼓:“您、您咬我做什麼?”
“不是你以獻祭許下的心願麼?”
那神靈,自應享用祭品,隨後滿足她的願望。
“我知道。”
她手指攥得越發緊了,緊繃地幾乎忘記呼吸。
“但,您舔……吻也就罷了,怎麼還帶咬的?”
盡管神靈已極力壓抑自己在那一瞬的情緒,可直覺敏銳的小姑娘,剛才某一瞬間,確實當真生出自己仿佛要被吞噬的錯覺。
“偏你這小姑娘平日殊為可恨。”
不對。
她頂嘴是多了些,可這是……他這麼做的理由麼?
剛剛交往的情侶……這麼做是正常的麼?
以前獻祭也沒這種環節啊。
小姑娘簡直心亂如麻。
神靈見她如此忍耐的模樣,淡聲道:“不必如此緊張。”
說著又極有耐心地將她手捧在懷中,將她指尖逐一打開,輕柔撫平。
少女蔥根般白皙嬌嫩的手指,搭在神靈掌間,於燈火下泛著溫潤細膩的光澤,宛如上好白釉。
神靈盯著它注視片刻。
清禾先是不解,隨後陡然明了,立即縮回手去。
神不能,至少不可以!
“祭祀完成就好。”她輕咳一聲,故作無事道。
說完,她到底忍不住小小抱怨道:“被您剛才咬過的地方,一定有印記了。”
她將自己頭發重新整理好,遮住那已微紅的印痕。
神靈初時表情溫和平淡,此時聞言,唇畔不由浮現淡淡笑意。
“隻是,如此一來,我卻當真有些遺憾,至今仍目盲不能視了。”
然後好看她的窘態是麼!
壞心眼!
“不過機緣,往往就是如此巧合。”
神靈平靜望向某處。
“有人,這不便要與我送來了?”
清禾一開始還以為神靈又在故意說些曖昧言語作弄她。
祓神脾性和她想的一點也不一樣。
以前以為他是個端方冷酷的陰鬱神靈,如今看來,她根本是大錯特錯。
隻是她等待端詳半天,發現祓神語氣神態不似作偽。
“認真的?”
“為何騙你?”祓神奇怪。
“那是誰要來送機緣?”
祓神微眯雙眼:“應該是那個……名為趙不絕的少年吧。”
趙不絕?
他居然沒死於永雪城?
不愧是主角。
如此想著,清禾問出自己今晚內心最強烈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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