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霽月北大,我二本。
在他第三次讓我留學時,我提了分手:
「我知道我拿不出手,沒必要這樣。」
我以為宋霽月愛面子。
嫌棄我二本學歷配不上他。
後來我才知道。
他為我準備材料,申請學校。
隻是為了更容易說服。
他那兩槓四星的父親。
和在大學當教授的母親。
1
我想過許多次和宋霽月的重逢。
或許相互記恨,或許釋然一笑。
但從來沒想過這種場景。
大雪封路。
我的小雅迪追尾了宋霽月的大奧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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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尷尬的是。
我全責。
2
交警很快拍照定責。
籤責任書的時候。
我將臉深深埋進圍巾裡。
不敢抬頭。
三年沒見,宋霽月穿著黑色大衣。
眉眼冷淡,一如既往的高嶺之花。
好在我和曾經大相徑庭。
又穿得厚,隻露出一雙眼睛。
宋霽月應該是沒認出我。
他隻簡短地說:
「加個微信吧,方便商量後續維修。」
這時我無比慶幸。
三年前,我不但改了名字,換了身份證。
就連微信、電話號都是新的。
我啞著聲音胡亂嗯了一聲。
3
道路泥濘,雪很厚也很難走。
宋霽月的視線掃過我手上的凍瘡:
「你住哪兒,我送你吧。」
剛戀愛時。
我送過宋霽月一條圍巾,他經常戴。
我以為他怕冷,所以每次都會穿高領毛衣。
後來我才知道。
是因為他皮膚嫩,對廉價衣物過敏。
毛衣擋住的不僅是圍巾,也是他的體面。
就像現在,我剛撞了他的車。
他也很平靜,很紳士。
我拒絕了:「不用了,有人等會兒來接我。」
或許是很少有人會拒絕宋霽月。
他語氣淡了下來,聽不出情緒:
「這樣啊。」
4
我說謊了。
當然沒有人接我。
我等了一個小時,凍得腦子都不太清醒了。
面前突然開過來一輛車。
車窗落下,宋霽月表情冷淡:「上來吧。」
我看了看還在排隊的打車軟件。
權衡一下,還是拉開了車門。
宋霽月開車很穩,車內沒人說話。
我被這沉默壓得喘不過氣:
「謝謝呀,你到前面路口停就好了。」
宋霽月像是沒聽到。
我重復一遍後,他才慢半拍嗯了一聲。
衣角幾乎被我捏破。
我後知後覺地感到難堪。
當年分手鬧得那樣難看。
我對宋霽月幾乎說盡了刻薄的話。
如果宋霽月認出我了該怎麼辦?
舊人相逢,別人是歡喜。
而我,應該是宋霽月最討厭不願再見的前任。
5
那時,我剛從小城市來到大學。
對隔壁學校的他一見鍾情。
宋霽月說:「如果你考進專業前三,我就接受你的追求。」
於是我拼了命地學習。
安靜空曠的教室內,宋霽月垂著頭給我講題。
我總是忍不住走神。
宋霽月就會用筆敲我的額頭,警告:
「看題,不要總是偷看我。」
後來成績出來,我以一分之差隻排在第四。
宋霽月來時,我抿著唇不看他。
他強硬地抬起我的下巴,評價我:
「你確實沒有達到我的要求。」
我越發沮喪,準備放棄了。
就聽到宋霽月冷淡的聲音又響起:
「但我也有錯,我沒有教好你。
「作為懲罰。
「林木森,換我追求你。」
……
我們在一起之後。
總是會有流言蜚語的。
宋霽月的朋友跑來警告我要有自知之明時。
我說:「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窮窮富富。」
閨蜜告訴我戀愛應該門當戶對時。
我說:「社會主義沒有階級。」
我一直認為宋霽月隻是運氣好,投了個好胎。
但我努力正直善良真誠,不比他差。
我很棒,能配得上所有的愛。
我當時想過長久嗎?
好像想過,也好像沒想過。
這樣不被看好的戀愛。
我們卻談了四年。
談到我和宋霽月的朋友也成了朋友。
談到宋霽月帶我回家,見了家長。
談到他的圈子都接納了我,真誠祝福。
所以最後。
為什麼會鬧得那樣不體面呢?
6
我下車的時候。
不小心蹭到了車門。
一個東西從口袋落下。
那是一個淡黃色的零錢包。
我身子一僵,下意識去撿。
但有人比我搶先。
宋霽月打量著手上的東西,語氣平靜:「看著不錯,什麼牌子。」
哪有牌子呀。
這是宋霽月親手給我縫的。
當時我天天坐公交去兼職,零錢總是亂塞。
我胡謅了一個品牌名字。
好在時間久,宋霽月應該忘了。
我搶過零錢包,再也待不下去。
宋霽月突然喊住我:
「等等。」
我裝作沒聽到,腳步不停。
宋霽月的聲音已經又響起:
「林木森。」
他咬牙切齒:
「你還要裝不認識我多久?」
7
我覺得全身的血液都仿佛被凍住了。
或許是天氣太冷了,雪太大了。
三年後,和宋霽月再一次重逢的這天。
我沒敢回頭。
落荒而逃。
8
但是撞車的事情還是要解決。
第二天,我跟宋霽月坐在咖啡廳內。
我餘光瞥見,宋霽月點的竟是一杯美式。
網上有個段子說。
家世好的人,這輩子唯一吃的苦就是喝美式。
但宋霽月不是,他喜歡甜食,愛喝拿鐵。
他從小到大,連美式的苦都沒吃過。
我們默契地沒有提以前的事情。
「商量一下修理費的事情吧。」
宋霽月放下杯子:「換保險槓加補漆,一共是十萬塊錢。」
我下意識驚呼:「這麼貴。」
反應過來那輛車的價格後,我沉默了:
「我現在拿不出那麼多錢。」
宋霽月垂著眼睛:「拿不出來呀。」
他抬起頭,聲音冷靜,「我可以不要修理費。
「隻要你告訴我。
「當年為什麼失約?」
我一愣,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出國留學的事。
畢業後,我們決定一起讀研。
學校申請,衣食住行,宋霽月安排了一切。
而在坐飛機去紐約的當天,我失約了。
「路上堵車,沒趕上。」
「地鐵直達機場,你跟我說堵車?」
我沉默了:
「我想在國內讀研。」
「那你說呀,我跟你一起留在國內。」
宋霽月氣笑了。
他站起來,一步一步將我困在座椅間:
「我在機場等了一天,給你打電話不接,微信不回。
「後來終於打通了,結果你跟我提分手。」
我看到了宋霽月青筋暴起,他逼問我:
「告訴我,為什麼分手?」
我很少看見他這樣強勢的樣子。
外人說宋霽月冷漠寡情。
但在我面前,他一向盡可能溫柔。
「非要說那麼直白嗎?」
我沒去看扣住我手腕的手,語氣平靜,「分手還能因為什麼?不愛了唄。」
宋霽月表情冰冷下來,在他開口前,他的電話響起。
一道ťűₘ女聲傳來:
「阿月,等久了吧。」
9
女人的語氣親昵:「都說了不用接我,你還來。」
我低下頭,終於知道為什麼約在這裡見面。
我認得那個聲音。
顧寒煙,宋霽月的青梅,也是他原本的未婚妻。
或許是因為這個電話。
宋霽月終於放開了我。
他一向體面,此刻整了下衣服。
又恢復以往矜持疏離的樣子。
走之前,宋霽月回頭看我。
一字一頓:「十萬塊錢,一分也不能少。」
10
晚上,我整理了存款。
將僅有的三萬塊錢打了過去。
那邊收了錢,沒說什麼。
我嘆了一口氣。
第二天,早上起來去送奶。
失業之後,我就先找了個工作過渡。
早上送牛奶,之後擺攤賣烤冷面。
這是個高檔小區,我將牛奶放進箱子以後。
一轉身,看到了宋霽月。
他靠在門邊,我看不懂他眼裡的情緒:「送一瓶奶掙多少。」
「兩塊。」
「累嗎?」
「還好。」
幾句對話後,兩人沉默,宋霽月說:「我定一個月,就送這裡。」
我透過他的身影,看到了鞋櫃上的拖鞋。
女士拖鞋,是顧寒煙喜歡的顏色。
原來他們已經同居了。
嗯,本來就該這樣,挺好的。
我要離開時,Ţŭₒ宋霽月喊住我:「一瓶兩塊,那七萬塊錢要送多少瓶?」
我回頭,宋霽月面無表情,又一次問:
「為什麼分手?」
「都說了不愛了。」
「那為什麼不愛了!!」
宋霽月控制不住怒吼。
我突然問:「澱粉腸三塊錢一根,兩根多少錢?」
宋霽月下意識回答:「六塊。」
你看,這就是原因。
我回答了他之前的問題:
「門不當戶不對,不能在一起的。」
宋霽月突然笑了,眼裡卻沒有笑意:「我媽把傳給兒媳的手镯都給你了。
「我爸都開始張羅訂婚了。
「現在你跟我說門當戶對?」
宋霽月看起來很生氣,「告訴我真正的理由,那十萬塊錢不用還。」
我掙脫了他的手腕,垂下眼睛:
「要還的。」
我語氣很慢,「刷信用卡,借錢,我都會還你的。」
11
又一次不歡而散。
我開始給宋霽月每天送牛奶。
他嫌棄送得太晚,又指責牛奶不純。
宋霽月一向教養極好。
在我面前卻格外斤斤計較。
「對不起,可以請您不要差評嗎?」
一瓶奶賺兩塊,一個差評卻扣五十。
宋霽月隻冷笑,轉頭猛地關上門。
我嘆了口氣,知道他現在討厭我。
為了盡快償還十萬塊錢。
我起得更早,接更多的單。
我不喜歡凌晨四點這個時間。
就像現在,我被剛從酒吧出來的醉鬼扯住手臂。
他一面說著胡話,一面迫不及待地扯我的衣服。
玻璃瓶拉扯間被摔碎,碎片狠狠擦過我的小腿。
我不知道宋霽月何時出現的。
隻能聽到那個醉鬼的痛呼。
和一件帶著體溫的外套劈頭落下來。
我知道分手後還披著前男友的外套不合適。
但我捏了捏外套。
沒舍得放開。
12
宋霽月帶我進了屋。
拿出藥水給我擦拭傷口。
傷口不大,他卻塗了好半晌。
我有些坐立難安,聽到他突然開口:「這樣的事情很多嗎?」
我一愣,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被騷擾的事:「之前在老城區,偶爾會遇到。
「現在調到這邊,安保很好,我也是第一次遇到。」
我想了想,道謝,「謝謝你剛才幫忙,外套我會洗好還給你的。」
宋霽月站起來,將棉籤扔進垃圾桶。
我餘光瞥見了幾個易拉罐。
他這個人家世好又矜貴,愛好紅酒。
戀愛時我總愛笑著叫他大小姐。
什麼時候也會喝啤酒這種東西了?
我著急送牛奶,保證:「這點傷沒事,我的小吃攤最近生意也很好。
「我會盡快還錢的,你放心。」
宋霽月低著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那十萬塊錢不用還了。」
我啊了一聲,有些蒙。
宋霽月重復了一遍:「不用還了。
「關於你分手的原因。」
我身子一僵,以為他又要逼問。
但宋霽月隻是低頭將之前的三萬塊錢又轉回給我:「你不想說就不說了。」
他一直沒看我,語氣悶悶的:
「我沒有逼你的意思。
「你不用這麼辛苦。」
13
宋霽月將剩下的牛奶全都買下。
我還是被他帶去了醫院。
醫生給我打了破傷風。
我又想道謝,被他不耐煩地打斷:
「今天說了幾遍了,我都聽煩了。」
醫生調侃:「小伙子,對你女朋友溫柔點。」
我搶先解釋:「您誤會了,我們不是情侶。」
我以為這樣說宋霽月會高興。
但直到出了醫院。
宋霽月還是冷著臉,看起來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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