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具體說哪裡最,當屬那雙沈知蘅總會看到失神的眼睛。
往日親熱時,他總愛用手輕撫我的眉眼。
我窩在他懷裡自信地問他:「是不是本小姐這雙眼睛長得太好看了,給你迷得神魂顛倒的!」
沈知蘅會抓過我的手輕咬,輕笑不語。
然而,蘇沐雪醒來的那日。
他第一次在我們成婚後夜不歸宿。
蘇沐雪醒來的第二日,整個修仙界掀起了軒然大波。
他仍舊沒有歸家。
蘇沐雪醒來的第三日,他一早推開了月離宮的大門,風塵僕僕,滿臉疲倦。
他避開了我疑惑的眼神,簡單地交代:「寒微,我有些累了,我先休息一會兒,晚點再來找你,好嗎?」
於是等到了晚間。
我滿懷期待地問他:「發生了何事?」
他也隻是揉了揉我的發,說近日宗門事務繁忙。
「寒微,我這幾日可能不回來了,門裡事情太多,我就在宗室住下了。我不在的時候,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別讓我擔心好嗎?」
他雙眸溫情地望著我。
裝滿了擔憂與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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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卻感覺到自己指尖的溫度一寸寸變涼。
我望著他離開院門的背影。
望著這個曾經發誓絕不會對我說謊的人。
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我對著一片虛無呢喃道:「你說的條件,我同意了。」
寂靜中,機械的聲音響起。
【嘀。系統綁定生效中。】
……
8
與系統達成約定後,事情就變得簡單起來。
我按照要求,麻木地演著我的劇本。
上演著我愛慕沈知蘅,又漸漸不愛他的一天又一天。
或許是太過敷衍,或許是演多了不耐煩。
某一日,竟被沈知蘅看出了端倪。
「寒微,你是哪裡不舒服嗎?怎麼整日病恹恹的。」
他伸手探我的額頭,極盡溫柔。
看看,男人才是真正的天生戲子。
他那日消失後回來,從未主動提起過發生了什麼。
仿佛我不問,他就永遠不會說。
可所有人都知道蘇沐雪醒了,他知道我也不例外。
而他,將我的緘默,當成一種逃避,就這樣與我僵持著。
我們之間像是無事發生一般,在月離宮中虛度著修仙者的漫長歲月。
這期間,他又有幾次夜不歸宿。
第二日,就傳來了他與蘇沐雪的故事。
當然,蘇沐雪也來找過我。
可我們之間不過剛開口寒暄。
沈知蘅就能在下一刻回月離宮,輕巧又體面地結束這一切。
從我上了星辰山以後,我再度成為人人修煉品茶後的笑談。
我就這樣盼啊,等啊。
直到不久前,突然傳來蘇沐雪要去萬劫深淵取深淵之血,修補自己靈脈的消息。
而我的夫君沈知蘅,毅然決然地跟著她一起跳了下去。
同時,系統告知我,下月初七,就是我的劇本正式完結的時候。
真是,天助我也。
我著手計劃如何離開。
……
9
萬劫深淵,如其名。
不是說跳就能跳的。
星辰山派去了一批又一批弟子,始終沒有得到兩個人的任何消息。
隨著時間的流逝,禁忌話題也就不再是禁忌。
星辰山上開始肆無忌憚地討論起來。
一會兒評價我瘋,一會兒評價我故作冷靜。
我充耳不聞。
每日看似幽怨地在月離宮裡哀愁,實則將方便帶走的值錢玩意兒不動聲色地掃蕩一空。
主打一個寧可誤殺一個,不可全部放過。
用的還是沈知蘅送給我的乾坤袋。
沒事的時候,我還順便找找角度,安排著自己的劇本。
在民間的畫本子裡,都說穿紅衣跳樓是個極其優美的死法。
我倒要看看,怎麼個優美法。
我就這麼等啊等。
幾日後,可算是等到沈知蘅和蘇沐雪回來的消息。
他們要是再不回來,我就得懷疑系統給我的時間的真實性了。
據說兩人又是雙雙負傷,靈力折損嚴重,也沒有找到深淵之血。
我幸災樂禍地罵了一聲:「該!」
不過幸好他們靈力有損。
不然蘇沐雪還不一定能與我一起被綁呢。
……
10
我和蘇沐雪同時被綁於城牆之上。
我按捺不住自己激動的心情,嘴角難壓的程度堪比我的修仙之路。
這綁匪還怪會的,幫我選了一個漫天飛雪的背景。
冬霧彌漫,寒意料峭。
城牆下,沈知蘅面色冰冷地用傳音與綁匪交涉。
也不知道他們聊了些什麼,綁匪笑意猖狂,沈知蘅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我想,大概是那個經典的二選一難題吧。
因為下一秒,綁匪就用所有人都能聽見的傳音說:「月離神君,若是我在半個時辰內沒有看見我要的東西,這兩個嬌滴滴的仙子身上會出什麼事,我可就不敢保證了!」
這綁匪本是妖族,與沈知蘅有嫌隙,想來他們想要的是對妖族有大補的星辰山的鎮山玉,以此來換我和蘇沐雪其中一個。
「好,我這就派人去取。」沈知蘅毫不猶豫地答應。
一同前來的宗門眾人一片哗然。
那鎮山玉是何等重要之物,沈知蘅說給就給。
眾人紛紛驚嘆他竟為了蘇沐雪做到如此地步。
我心中冷哼一聲,雖然早知結果,沒想到他如此喜歡蘇沐雪,掩飾都不掩飾一下。
等待的過程中,我有些奇怪。他不安慰蘇沐雪,反倒一直在安慰我。
一會兒溫柔地哄我,讓我別哭;
一會兒像跟我商量似的讓我再忍一忍。
可天殺的,我根本就沒哭,哭的是一旁的蘇沐雪。
哥,你沒看見她哭得都要碎了嗎!
沈知蘅在城牆下嘰嘰歪歪。
蘇沐雪在一旁不住地啜泣。
就連綁匪也摻和進來,在我們兩個旁邊指指點點。
在我的耐心即將告罄的時候,耳邊終於傳來了系統的聲音。
【舔狗劇本完結倒計時。】
【三。】
【二。】
【一。】
終於!
「別他娘地哭了!」
我驀地抬起頭,對著蘇沐雪不耐煩地吼。
「等到男人救你,黃花菜都涼了。老娘救你!」
我等這一天等了太久。
所以我全是技巧,沒有感情。
在綁匪揮刀砍Ṫú⁻向蘇沐雪,所有人都反應過來之前,我毫不猶豫地自爆靈力,選擇了與綁匪同歸於盡。
神志消散的那一刻,我心裡興奮地想:可算不用演這破舔狗劇本了!
我調整了下角度,任由自己一身紅衣從城牆上跌然落下。
發絲翩跹,裙紗飛揚。
從在場人震撼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此時的我一定美得驚心動魄。
我在心裡滿意地點了點頭。
不枉我多日的精心設計。
看來這種死法是有點驚豔的。
驚豔到就連被稱贊沉穩冷靜的沈知蘅都顫抖著,一副肝膽俱裂的表情地向我飛身而來,試圖接住不斷下墜的我。
可他沒接住。
因為我消失的速度稍微有那麼一丟丟快。
快到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我,徹底魂飛魄散。
……
11
三年後。
人間界。
雲外樓。
「聽說了嗎,最近那些修仙的在到處抓人。」
「啊?是誰犯什麼事了嗎?」
「不知道啊,說是隻要發現鎖骨上有顆痣的人,無論男女老幼,一律抓回去審問。」
噗!
我剛灌進去的酒差點從口中噴了出來。
「少主,您怎麼了?」
一雙修長如玉般的手從身後滑ţŭ̀²了過來,幫我拍打著順氣。
那人有一雙潋滟的眼,俊美的臉,名叫綏卿。
是我樓裡新招來的公子,最近深得我心。
我一邊張嘴吃著他喂的葡萄,一邊繼續豎耳聽著樓下的談論。
「聽聞三個月前,星辰山上的月離神君出關了。他一出關就又開始四處派人招魂,說是要找一個窮兇極惡的歹徒,這歹徒身上的特徵就是鎖骨上有顆痣!」
「月離神君?你是說那個喪妻後一夜白頭的仙君嗎?」
「除了他還能是誰,這月離神君自從死了老婆後就愈發行為難測,整日裡陰晴不定的,玄天宗的人成日大氣都不敢出,生怕惹他不快。」
「可是——我記得幾年前,他喜歡的是聖女蘇沐雪,怎麼突然冒出來亡妻?還為她殺了聖女。」
聽到這兒,本來嘎嘎樂的我瞬間收起了龇著的牙。
說實話,這個發展,我也屬實沒想到。
當年我特意留下那份大禮,主要是為了惡心他們。
我沒指望發生什麼狗血的「人一死,渣男就悔悟」的橋段。
但我受了那麼久的氣,總得還回去。
反正我要靠著死遁脫身。
既然他們不讓我痛快,那我就玩點花活,惡心惡心他們也是好的。
誰想到當時在我魂飛魄散後,沈知蘅像是瘋了一般,靈力肆意爆發,擋都擋不住。
他的靈力無差別地攻擊。
在場所有人都用全身的法力來抵抗。
可戲劇性的是,全場傷得最重的人,頂多休養一陣就好。
唯獨蘇沐雪,死了!
這一下子給我整不會了。
可當時我魂都沒了,也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
等我在系統的安排下再次醒來,竟然直接到了三年後!
當年所有人都以為我已經死透了,沈知蘅更是連我的一絲魂都沒有找到過。
他一夜白發,在月離宮裡閉關,寸步不出。
「那他突然出關抓人做什麼?」
我隔著衣服摸了摸自己的左側鎖骨,突然有點莫名的心虛。
總不會是抓我吧?
是他自己失手殺了蘇沐雪,總不能怪在我頭上吧?
而且……按照系統拍胸脯的肯定,他不應該發現我還活著啊。
12
「少主,您在想什麼?」
發現了我的心不在焉,綏卿笑著為我揉了揉肩。
我這才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的一切。
自我醒來後,我一直愁於幹點什麼營生。
直到有一天,我在路邊看見一個俊美的少年,滿臉破碎地求著地痞放過他們一家。
他哭訴著自己有個嗜賭如命的父親,生病臥床的母親,剛懂事的妹妹。
我腦子裡的那根弦,嘿,它一下就上來了。
於是我開了這座雲外樓,招募大了批與他同病相憐的少年。
這麼多美男在前,我竟然還在憂愁前夫哥。
真是的!
太不專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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