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的是今天上午,開學典禮的照片。
陳逢澤突然看見薄漸頓住了,站在那兒看著江淮手機一動不動,好奇地又湊過去想看一眼:“怎麼了,你看見什麼了?”
但他還沒來得及看,薄漸倏地按在了關機鍵上,手機黑屏了。
陳逢澤:“?”
薄漸把手機收了起來,停在走廊拐角。他望向陳逢澤,神情疏懶:“你不是要去找你女朋友嗎?你先走吧。”
“啊?”
“再見。”薄漸抬手,敷衍地揮了一下。
在薄漸拿走他手機的那一分鍾,江淮思索過和薄漸這狗逼打一架,大不了轉學的可行性。
要不是上午沒穿校服,剛剛被扣了風紀,又剛剛跟林飛打包票,他三天之內不會再扣分,江淮也絕對不可能讓薄漸這麼輕易地帶走他的手機。
然而要是沒有薄漸這個逼,他上午的風紀分也不會扣。
操。
江淮覺得今兒放學回去,有必要給阿財灌輸一下薄漸是她殺兄仇人的觀點。
五點半放學,江淮煩躁得不行,提早十分鍾去男廁抽煙去了。
在廁所抽煙,也違反風紀,也扣分。
在給自己點火的那幾秒鍾,江淮想,要是現在薄漸還能他媽的正好進了一樓男廁所……那他就當場跟薄漸幹一架。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Advertisement
不過就薄漸那小白臉,就算是個Alpha,江淮估計他也一隻手就能幹了他。
這一根煙抽得時間格外久。
每一口,江淮都踮起腳,從隔板門頂上往門口看……薄漸進沒進來。
但到最後,江淮把煙頭扔進垃圾桶了,還是沒有等到薄漸。
江淮也分不清他是松了口氣還是有點遺憾。
江淮去洗了把臉,洗了個手,又丟嘴裡塊泡泡糖,嚼糖回教室了。剛剛下課一兩分鍾,走廊上還沒幾個收拾好書包往外走的同學,都在教室。
江淮進了後門,彎腰從桌洞拽他空空如也的書包……
在桌洞邊緣,江淮看見了他半個小時前剛剛被沒收的手機。
江淮動作頓了頓,抬起頭。
後桌沒人。同桌倒是回來了,正在收拾東西。
“趙天青,”江淮叫他,“薄漸……剛剛來過?”
趙天青一邊收拾課本一邊點頭:“剛剛主席是回教室了,我在門口碰見了他來著!”
江淮捏了捏手機,沒有說話。
二中五點半放學,和二中隔了倆街口的明誠小學一二三年級三點半放學,四五六年級四點半放學。
三年級二班的教室早就空了,連值日生都早走掉了。
燈也沒有開,隻有窗戶透進來一點餘暉。
第一排埋頭坐著一個短頭發的小朋友,專心致志地畫畫。
江淮進了教室:“怎麼燈都不開,”他隨手開了燈,走到第一排,“阿財,回家了。”
小朋友像沒有聽見,抓著蠟筆塗塗畫畫。
江淮低頭瞧了眼阿財的畫,松了口氣……總算他媽的不畫薄漸了。
“別畫了,”江淮蹲下來,放軟了語氣,“回家畫。”
阿財有點茫然地抬頭看了看江淮。
阿財不胖,但有一張圓圓的臉,眼睛也是圓圓的,頭發天生發黃……和江淮長得一點都不像。江淮有一副少年氣濃重的眉眼,線條卻是凌厲的,眼梢鋒利而低垂,瞳仁很黑,發色也一樣的黑。
“回家,”阿財伸出一根短短的手指,指向江淮,“江淮!”
江淮點了點頭,笑了笑:“嗯,我是江淮……我們回家,我有你喜歡的那個哥哥的新照片了,我們回家看照片……好嗎?”
阿財把蠟筆往旁邊一丟:“好!”
江淮有點無奈地把扔得到處都是的蠟筆一根根再收回來:“……今天早上送你來教室的時候不都幫你把文具課本都收拾好了嗎,才一天,怎麼又這麼亂了。”
阿財沒有搭理江淮一個人的念念叨叨,從板凳上慢騰騰地挪了起來。
阿財穿著一條藍色的長褲,一直蓋到腳踝……但即使蓋到了腳踝,仍然明顯地能看出來左小腿不自然的扭曲,好像比右腿短了一截似的。
阿財像隻企鵝一樣,左右搖擺著走到了江淮身邊,熟門熟路地拉開了江淮書包拉鏈,往書包裡面探頭:“……手機!”
“你自己找找。”江淮在收拾桌面,沒空搭理她。
阿財找到了,拿著手機:“哥哥!”
江淮扭頭,兇神惡煞地說:“我才是你哥哥!薄漸是,是……”江淮卡了下,又兇神惡煞地說:“是很討厭的人,你明白嗎?!”
阿財裝作沒有聽見。
江淮更兇了:“聽沒聽見?”
阿財手指頭一劃,打開了手機,她指指江淮:“江淮,”又舉舉手機,“哥哥!”
江淮:“……”
薄漸,我日你媽。
江淮扭回頭,嘆了口氣:“今天第一天上學,沒有人欺負你吧?”
阿財專心致志地看照片。
江淮又扭頭,氣急敗壞:“你他……你別看了!我問你有沒有人欺負你!”
阿財抬頭,搖搖頭:“小瘸子……沒有,”又搖搖頭,“小傻子……也沒有。”
江淮長長地呼出了口氣:“那就好,我們回家吧。”
天空陰沉下來一半。
快要天黑了,最後的落日餘暉拉出了很長很長的影子。
江淮抱著滑板,拎著阿財小帽衫的帽子往前走。
阿財背著小書包,一心一意撲在手機上。
阿財走得太慢了,所以江淮要時不時地停一停,等到阿財被揪起來的帽子和地平面夾角從銳角慢慢變成了直角再慢慢變成了鈍角,江淮才往前走走。
“如果有同學欺負你,打你,叫你小瘸子小傻子,你都要回家告訴我……”江淮邊走邊說,“還有記得千萬不要跟同學說你是Omega……你還小,不懂這些東西……分化檢測也是要等你到了初一的時候再做的,所以你就當不知道這件事了,別人問你你也別說……”
江淮每天都會把同樣的話不厭其煩地重復一遍。
阿財一般不搭理他。
但今天不搭理他,在那兒看薄漸照片,江淮格外不爽,一下子加快語速,提高分貝,嚇人似的吼了一聲:“記住了嗎??”
阿財一個激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作者有話要說: 薄漸:江淮是不是對我有想法?
第5章 高手
大清早,二班還沒開始上早自習。
班裡吵吵鬧鬧的,尤其前幾排,聚堆都在聽一個同學活靈活現地大聲說:“哎喲……你們還有人到現在都不知道高一下學期宋俊的那件事嗎?”
這同學就是劉暢。
他旁邊的同學問:“宋俊?宋俊是誰?”
衛和平就坐劉暢後桌,臉色很差地盯著劉暢:“劉暢,你別……”
劉暢沒聽見衛和平說話似的,哈哈笑了兩聲,說:“你不知道宋俊是誰,那你總該知道江淮是誰吧……宋俊就是被江淮高一下學期給逼到轉學了的那個Omega啊!”
“啊?就是這件事嗎?”旁邊的同學有點吃驚,“這件事我聽說過!”
“這事兒當初鬧的,全校誰沒聽說過啊。”劉暢嘖嘖,“江淮當初放話說看上宋俊了,結果被宋俊拒絕,他就動手打了宋俊一頓……還威脅說見一頓打一頓!打到宋俊聽話為止,後來宋俊差點被江淮終生標記,就直接被嚇到轉學了。連我四中的初中同學都聽說過這事兒了,聽說咱們學校有個敗類Alpha……”
衛和平拳頭攥得越來越緊,到最後,他猛地站起來,指著劉暢鼻子:“你他媽再說一句?”
劉暢停住了,抬頭看著衛和平:“我說什麼了?”
“你再說一句江淮的壞話?”衛和平瞪他。
“我說的這是江淮的壞話嗎?”劉暢嗤笑,一字一句地說,“我這是在說人盡皆知的事實。”他回頭看了一圈周圍的同學,“全二中,誰不知道江淮就他媽是個……”
衛和平吼道:“你閉嘴!”
劉暢被打斷,臉色冷下來:“有你什麼事?”
“你他媽的認識江淮嗎?”衛和平吼,“你又了解江淮多少?你知道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不就是在這裡瞎嚼舌根??”
劉暢踢了凳子站起來。他比衛和平高半頭,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我怎麼不知道?誰不知道江淮就他媽是個爛人?江淮給整個二中的Alpha都丟臉了,我作為學校Alpha的一份子,我罵他不應該?”
衛和平情緒激動:“你……”
劉暢冷笑:“你說啊,別他媽說的跟有苦衷似的,幹了虧心事還讓人閉嘴,你問問江淮他配嗎?”
衛和平氣得發抖,卻“你他媽”了好幾遍說不出話來。
許文楊怕再這樣下去要打起來,連忙過來拉住衛和平:“好了……待會兒上課鈴就響了,你們冷靜一下……”
衛和平一掙肩膀,撞開許文楊,眼睛發紅:“有本事這些話你當面去和江淮說!你去和江淮打一架!背後到處說人壞話算什麼本事,你配說自己是Alpha嗎?!”
“嘁,”劉暢撇了撇嘴,抱胸嘲笑,“你這是什麼強盜邏輯?看不慣就打,那我跟江淮這種傻逼有什麼區別?”
衛和平剛剛要說什麼,但突然閉了嘴。
周圍的同學也都安靜了。劉暢覺得不太對,順著別人的視線往門口看了一眼。
劉暢臉色一下子變得不太好。
江淮進了前門,離他隻有幾米遠。
江淮……聽見了嗎?
江淮走了過來。
劉暢心髒一下子吊到了嗓子眼。
可江淮就這麼從他邊上走過去了。
江淮臉上沒什麼表情,也沒看劉暢一眼,隻在經過衛和平課桌邊上的時候,懶懶地停了停,打招呼似的撞了下衛和平肩膀。
然後江淮又抬腳向教室後排走了。
劉暢一下子松了口氣。他扭頭嗤了一聲。
江淮一進來,原本吵吵嚷嚷的教室現在安靜下來了。
前門口響起一個女孩子的聲音,格外清晰,怯怯地問:“同學請問……江淮今天來了嗎?”
倪黎扶著門框,向二班教室裡小心翼翼地打量……但剛剛說完,她看見二班突然轉過來無數雙眼睛往她這裡看。
倪黎不安地扯了扯校服,又小聲地重復了一遍:“江淮。”
薄漸剛好從後門進了教室。
他不經意地向江淮掃了一眼,又向前門口的女孩子掃了一眼。
江淮腳一頓,又轉回了前門。
他插兜站著,和倪黎隔了一米多。
倪黎遞過一杯奶茶,衝江淮一笑:“今天幫你帶的。”
江淮視線落下去,皺了皺眉:“不用天天給我帶。”
可嘴上這麼說,手還是接了過來。
刻意保持距離似的,江淮的手輕輕地避開了倪黎的手。
江淮隨手轉了轉杯子,瞥了眼今天的小卡片……他手一頓:“又是焦糖的?”
“啊……對,”倪黎點頭,“昨天的忘了給你加珍珠了,但我覺得焦糖的沒加珍珠不好喝,所以今天又給你帶了一杯,”她看著江淮,眼睛微微睜大,“……你不喜歡焦糖奶茶嗎?”
江淮沉默了一會兒。
“沒有。”他說,“謝謝。”
“不用謝,”倪黎低下頭,輕輕地說,“隻是一杯奶茶而已……”
薄漸抱著一沓物理作業本進了前門,從江淮旁邊路過。
作業本放在了講臺上。
倪黎眼睛彎彎地又向江淮笑了笑:“衛和平和我說你經常不吃早飯,要不我以後給你帶早飯怎麼樣?”
薄漸放完作業本,出去了,又從江淮旁邊路過。
“不用了,我……”江淮說,沒說完,從他旁邊的路過的薄漸肩膀無意撞了他一下。
但兩個人誰也沒看誰。
熱門推薦
直男校草跟女友吵架被趕出家門。我試探地問:「要不,先 住我家?」誰知,他一住就是半個月。
研究生導師想把他兒子介紹給我。 無奈之下,我從大街上拉了個帥哥。 「導師,這是我剛找的男朋友。」 帥哥一臉懵的看著我,又看了看導師。「爸?」
我穿越到京圈文裡,為了逃避家族聯姻,開了一個修車鋪。 京圈太子爺們一天撞壞兩輛車,我的小日子十分滋潤。 直到有一天,女主跑到我的修車店來打工。
高考結束,衛燃哄著我開了葷。 之後他食髓知味,糾纏我整整七年。 朋友們都笑他舔狗: 「你就嫁了吧,他就差把命給你了。」直到偶然間,我發現了他的社交小號。 幾千條動態裡,滿滿都是病態的痴戀。 一身白裙的女孩漂亮嬌嫩。 是他遙不可及的白月光。 我這才知道,原來戀愛七年, 他把性給了我,卻把愛給了別人。
我囚禁了養我長大的清冷師尊。 他雙手被縛,衣衫大開,眉眼被遮。 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 我日日與他歡好,卻不敢叫他一句師尊。 直到正道人士將我打成重傷。 堅固的鎖鏈被他輕易掙脫,一身血衣擋在我面前: 「我看,誰敢動我徒弟!」
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