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沒說話,茶色的漂亮眼睛直直盯著他,忽然一張嘴,小嘴擺成“啊”狀,不動了。
薛遙一臉懵逼。
好在宮女很快上前解圍,彎身哄道:“殿下乖,那糕點是給客人吃的,您待會兒該喝奶了,不能貪嘴。”
薛遙這才明白過來,這小胖子是想要他投喂糕點。
沒吃到糕點的七皇子有點落寞,小風車都不想玩了。
薛遙在一旁試探道:“上一回,咱學堂裡的小廝起了玩心,想跟殿下您一起玩樂,卻不小心弄壞了您的小木馬……”
他這麼說,是看這孩子年幼,想要靠語言改變他的記憶。
先把摔木馬的事推給別人,再把“惡意戲弄”美化成“一起玩樂”。
沒想到,七皇子突然挑眼看向他,居然開口說出這麼一段話:“咱們七皇子怎會騎這樣寒碜的木馬?分明是下人有意戲弄折辱,待我去砸爛那玩意,再請七皇子去騎真正的馬兒!”
這話從一個稚嫩孩童的口中說出來,顯得十分滑稽,薛遙卻瞬間嚇出一頭冷汗!
這段話,正是當日原主薛遙挑事的時候,所說的原話!
竟是一字不差!
薛遙之前所有的僥幸心理,在這一刻,灰飛煙滅!
這龍傲天幼崽根本是隻人型錄像機吧!
怪不得這麼記仇!記憶力簡直逆天啊!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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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保不住了。
尾巴保不住了。
小命要丟了!
七皇子神色不變,胖嘟嘟的小臉微微仰著,一雙茶色眼瞳直直盯著薛遙,見他不回應,七皇子像是有意提醒他,又重復了一句話:“待我去砸爛那玩意,再請七皇子去騎真正的馬兒。”
被補刀的薛遙簡直要吐血了,抬眼對七皇子露出個近似要哭的笑容。
七皇子一歪腦袋,有些疑惑地……又重復一遍:“待我去砸爛那玩意,再請七皇子去騎真正的馬兒。”
薛遙給跪了,求別說了!
是我要砸的行了吧!耳朵尾巴拿去就是了!
不要再演復讀機補刀了!已經死透了!
七皇子不開心了,覺得這人沒有誠意,於是挑重點,再次重復:“請七皇子去騎真正的馬兒。”
“……”微一轉念,薛遙終於明白這小胖子的暗示了,趕忙上前小聲問:“殿下想去騎馬玩兒?”
七皇子茶色的漂亮眼睛瞬間一亮,小嘴一歪,揚起個得逞的壞笑!
薛遙心裡一咯噔,一不小心居然中了這胖奶娃的套!
趕忙解釋:“不不……殿下,小人不能帶您去騎馬,按規矩,您得滿八歲才能練習騎術!”
七皇子揚起的嘴角biu地落下去了,目光一轉,不悅地看向薛遙的耳朵。
意思很明白了,說好摔了小木馬就帶七皇子騎真馬去的,現在小木馬已經摔了,如果失信於七皇子……
薛遙:“……”
這是威脅嗎?
這小胖子不是未來的千古明君嗎?怎麼才三歲就腹黑到這個地步?
你根本是惡毒反派吧喂!
作者有話要說:
薛遙:你是惡魔嗎!
被媳婦看到幼崽期撒fufu的一面,龍傲天要黑化!
第5章
“殿下,騎馬的事兒不急在一時。”薛遙明白這話題不能延續下去,這小胖子如果真起興來,他也不可能擅自帶著年幼皇子去騎馬。
這麼發展下去,更要得罪七皇子,便趕忙轉移話題:“真馬騎起來,跟木馬也沒什麼兩樣,您喜歡天上飛的小玩意嗎?最近趕巧是放風箏的時節,小人有幸在……”
七皇子不耐地打斷他說話,抬起雙手做出拉韁繩的姿勢,小小的身體開始在太師椅上顛起來,嘴裡還給自己的動作伴奏:“駕!駕!駕……馬馬駕!”
薛遙臉色一白,已經看出這小家伙急不可耐要騎馬的情緒,知道不宜久留,當即退後一步,強行誤解殿下的意思道:“小人明白,三日內,必定修好殿下的木馬,原樣奉還!”
“唔……唔……”七皇子停下騎馬地動作,伸出小胖手,想把薛遙招回來,解釋清楚自己的意思。
殿下要騎真馬!
但七皇子終究年幼,雖然記憶力逆天,也隻善於重復別人的言辭,想要表達自己的意思卻並不太順當。
何況他此刻急著騎馬,見這小廝“誤解”自己意思,更是急得說不出話。
薛遙哪裡敢等這龍傲天幼崽說出命令,著急忙慌地轉頭,朝宮女拱手作揖道:“勞煩姑姑指條路,小的這就將木馬搬去修理,最多三天,必定原樣奉還!”
惠侍宮女是七皇子的貼身宮女,旁人都恭敬的稱她“宜秋姑姑”。
宜秋此刻臉上掛著冷笑,心道這孩子看著不滿十歲,心思倒是機敏。
她在一旁看得明明白白,薛遙的小心思,她也都清楚。
如今七皇子想要騎馬,宜秋很想趁機為難薛遙一回,誰叫三皇子這群跟班兒都吃了熊心豹子膽,敢這麼戲弄折辱她小主子!
於是,宜秋不疾不徐地笑笑:“木馬已經摔了,你拿去修,就得粘合,粘合起來則一定會有裂痕,哪有原樣奉還的可能?我瞧你是欺咱家小主子年幼,不帶這麼敷衍的!”
薛遙心裡一咯噔,低頭躬身道:“姑姑放心,小人已跟內官監的朋友商量好,不僅會給木馬粘合修復,還會刷一遍新漆,一定看不出半絲裂痕。”
宜秋依舊陰沉著臉:“看不出,不等於沒有。”
這時候,一旁憋了半天的七皇子終於表達出了自己的心願:“不要小木馬,爺要騎大馬!”
薛遙本來心情忐忑,被這小胖子一聲“爺”給逗樂了,三歲大的娃娃自稱“爺”,實在有點違和的蠢萌感。
宜秋一聽,殿下這要求是在為難薛遙,立即作壁上觀,冷笑著盯著薛遙看。
薛遙看出這宮女有意為難自己,低下頭,眼珠微一流轉,抬頭淡定自若地朝殿下拱手:“殿下想騎真馬,小人自當在旁看護,馬匹可以向三皇子借用,都是現成的,隻待姑姑安排殿下抽出空闲,小人隨時恭候。”
宜秋聞言一驚,毫不猶豫呵斥到:“大膽!殿下年幼,怎能騎馬?出了事兒,你擔當得起嗎!”
薛遙不慌不忙,面帶微笑看向宮女:“我此前碰壞了殿下的木馬,萬死難辭其咎,如今殿下給我機會彌補,我自當排除萬難,拼出性命全力保駕,隻要能博得殿下歡心,規矩,還不是您說了算?”
七皇子一扭頭,期待的目光轉移到宜秋身上。
宜秋霎時間臉色慘白,沒想到自己二十多歲的人,居然被這八歲孩子擺了一道!
薛遙如果哄不好七皇子,就會被取消侍讀資格,反正答應七皇子騎馬也不可能實現,他現在死豬不怕開水燙,自己甩了鍋假裝答應,鍋自然到了宜秋頭上,她還怎麼看好戲?
宜秋雖然氣急,但也沒翻臉。
她是伺候七皇子長大的,心裡比誰都清楚,這小家伙跟其他孩童不太一樣,不僅僅記憶力驚人,還有……
總之,她在小主子面前,時刻都得端著溫柔賢淑的姿態,絕對不能露出醜態。
雖然她很想惡整一回三皇子的侍讀,但此刻卻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薛遙如果再進一步跟七皇子承諾說要騎馬,把決定權說成是她的,那麼最後當惡人的也就隻有她了。
這虧她吃不起,臉色一變,堆起笑臉,彎身抱起七皇子,笑道:“都什麼時辰了?殿下肚子餓不餓?奴婢帶殿下去找奶娘好不好?”
七皇子雖然餓,但是想騎馬,一抬小胖手指著薛遙,意思要他給個話,但殿下表達不出來。
真馬是決不能騎的,不等薛遙說話,宜秋主動替他打圓場,轉頭吩咐小太監帶薛遙去取走木馬,回頭哄七皇子說:“那廝說了,三日內必定修好木馬,殿下改明兒就能駕駕駕了!”
薛遙就坡下驢,不等七皇子回應,轉身就跟著小太監溜了,踏出花廳門檻兒的時候,聽見身後傳來七皇子奶聲奶氣一聲怒斥:“給爺追!”
薛遙撒丫子就跑!
這趟上門道歉,效果不太理想。
沒想到,七皇子記仇記的不是木馬被損壞,而是薛遙言而無信。
想必龍傲天幼崽看著自己被摔壞耳朵尾巴的木馬,心中很是鬱結,但回過味來才發現,騎真馬一定更好玩,於是天天等許下承諾的薛遙上門,帶他騎真馬。
記性好,忘不掉,又是真心想騎馬,這破事兒就被龍傲天幼崽惦記了幾年,最終釀成了深仇大恨!
可薛遙能怎麼辦呢?
別說他不可能帶著沒滿規定歲數的皇子去騎馬,就算能把小皇子偷出來,薛遙自己的身體才八歲,根本沒騎過馬,又怎麼保證另一個三歲孩童不墜馬受傷?
若是七皇子不小心摔出個好歹,別說侍讀資格丟不丟了,這大齊可是有誅九族的王法等著他!
沒其他辦法,隻能把小木馬恢復原樣還回去,取消騎馬的承諾。
他剛出了青穹殿,就見青河望夫石似的在外等著他。
三皇子的其他跟班都是小太監,已經被皇帝全部撤換了,就他跟青河的小命,還捏在七皇子手裡,雖說沒陪薛遙進殿,青河還是火燒火燎地一直在外等消息。
如今見薛遙抱著木馬自己走出來,都沒讓人扶,可見沒有挨板子,便上前喜道:“還順利嗎?”
薛遙皺著眉,故作擔憂地搖搖頭:“還不好說,七皇子非常生氣,一見我都哭了,好在汐妃不在殿中,無人能代主子問刑,我好說歹說,哄得七皇子答應讓我修好木馬,但有個條件,木馬必須跟摔壞前一模一樣,看不出裂痕。”
青河深吸了一口氣,殷勤地從他手裡接過木馬,溫聲道:“辛苦你了,我就知道你會辦事兒,要我這張笨嘴進去求七皇子,肯定討不來木馬。修理的事應該不難,咱們這就走一趟內官監,請最好的工匠修理!”
薛遙沒多說,隻點了點頭。
心道這最好的工匠哪裡這麼容易使喚?肯定得花銀子。
他身上帶了之前抽獎得來的五兩銀子,已經換成了一兩一錠的碎銀,打算跟青河各出一半修理費了事。
價格嘛,如果是市面上的木匠鋪子,修理這種小玩意,最多收幾十文錢。
要再刷幾層好漆,得貴些,但一兩銀子也就搞定了。
但這是宮裡的內官監,要花多少錢,薛遙心裡沒底,得看青河的面子有多大了。
兩人走過半個大內十二監,來到內官監,看門的太監一見到青河就迎上來打招呼,十分友善的樣子,薛遙隻跟在青河後面,想要一起混進去。
薛遙想要親自督工,看著木匠修木馬,否則萬一敷衍了事,耳朵尾巴粘歪了,想二修,那就真沒法復原了。
但他沒有青河的人緣,畢竟原主是個八歲孩子,對青河與太監們的交情也不太了解。
薛遙是通過原主的記憶猜測出青河是怎麼拉攏太監的,很簡單,就是幫太監把宮裡得的賞賜拿到外頭賣了換錢。
太監雖然出入相對比宮女自由得多,但也很少有機會出宮,而專職出宮採辦的太監手腳大多不幹淨,賣五兩銀子的東西,他自個兒就要揣二兩進兜裡,不像青河這孩子實誠,換多少是多少。
而且青河是三皇子跟前的紅人,懷裡揣點東西,多半沒人會搜他的身,比公職太監還安全。
薛遙覺得自己以後也可以通過這種方式籠絡太監,尤其是未來那位司禮監掌印太監,這時候應該還在直殿監當掃地工,是拉攏的黃金時期。
回過神,青河已經被看門太監讓了進去,薛遙也趕忙抬腳跨進門檻。
因為這趟主要借青河的面子,薛遙就一直當個小跟班,沒打算參與交涉,卻沒想到,看起來還挺機靈的青河,一找到熟識的工匠,就開口哭喪道:“劉叔!這回您可得救我!我小命都在您手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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