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遙一邊安慰暖寶寶,一邊疑惑地看著遠處,那對師兄弟壞笑著碰了下拳頭。
總覺得這師兄弟倆不太對勁,但也沒多想,晚上乖乖留在陸潛宮裡睡。
薛遙已經好久沒哄崽入睡了,主要是這小胖子小時候也不需要人哄。
吃和睡這兩件事,陸潛一向是無需外援的。
但今天不一樣,受到挫折的崽一個勁要抱抱,躺下好些時候還不肯睡覺,非要遙遙抱著一起睡。
薛遙哪裡肯答應,這小子現在還處在心動階段,一起睡是絕對不行的,所以薛遙就坐在床邊哄,把個陸潛越哄越精神。
兩天沒睡好的薛遙自己先困了,他說殿下我要去歇了,陸潛拍拍自己身旁,讓他歇這裡。
薛遙笑著搖搖頭,剛起身,手被陸潛抓住了,他轉頭兇陸潛,要乖。
陸潛眼睛一閉,抓著他的手假裝睡著,是個小無賴了。
安靜的臥房就剩下薛遙一個人使勁兒,拔河一樣拉扯,把陸潛都快拉下床了,手還連在一塊兒。
“殿下別鬧了。”薛遙話音很軟,沒辦法,他對陸潛狠不起來。
陸潛還閉著眼裝睡,故意被他拉到床沿了,明明白白告訴他:再拉一下爺就摔下床了,你看你舍得摔著爺你就繼續拉。
薛遙那他沒轍,但也不肯放棄,於是一手按住陸潛,一手往外拉。
一、二、三,用力!
來回幾下,他按在陸潛胸膛的手掌漸漸加速起伏,能摸出陸潛越發激烈的心跳。
系統提示:【暴君的心動任務進度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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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遙按在陸潛心口的手觸電一樣縮回去,自己的心也開始狂跳,臉頰到耳根都燙得冒煙了。
正常人這時候都該知道,眼前這個裝睡的壞小子想幹什麼壞事,但薛遙不生氣,或者說他沒辦法對陸潛生氣。
他愛這小崽子愛得太包容,連這樣的蠻橫,都被他理解為執著。
怪誰呢?怪他自己把這小子養歪了。不然他舍得怪陸潛嗎?心疼還來不及呢,所以威脅地話也說得軟乎乎的:“殿下這樣子,我以後還敢來宮裡住嗎?”
陸潛還是倔強地閉著眼裝睡,呼吸有點重,小時候抓著奶壺堅持要再喝一口,也是這樣子護食一樣的微微嘟著嘴。
但陸潛的手松開了。
他閉著眼睛放小伴讀離開,因為害怕沒有下一次。
薛遙覺得自己恐怕是世界上最沒出息的人了,陸潛一松手,他心都要軟化了,差點就在陸潛身邊躺下了,誇他懂事。
好在殘存的理智捂住了他的嘴,轉身默默離開了寢殿,獨自去偏殿睡了。
這睡前的一陣激烈運動,讓兩天沒睡好的薛遙倒頭就睡著了。
半夜感覺自己被人搬來弄去的。
薛遙迷迷糊糊睜開眼,發現自己好像躺在一個溫熱的懷抱裡。
薛遙哼哼了兩聲。
抱著他的人立即把他擱到一旁,假裝什麼也沒有發生。
薛遙模模糊糊看清了那小子罪惡的下巴尖,黑暗裡白玉一樣的光潔迷人。
“殿下……”薛遙迷糊地哼哼,不知自己時夢時醒。
“嗯。”那人低低應了聲。
“你怎麼睡我屋……”薛遙呢喃:“你走。”
某壞崽把側臉湊到他嘴邊:“那親一下。”
薛遙迷迷糊糊抬一下臉,雙唇順從地貼了一下他臉頰,再分開。
半晌,壞崽還是睡在那兒不動。
“不是說好親一下就走?”薛遙發現不對勁了。
“沒有,隻是讓遙遙親一下。”
“……”薛遙在不服氣中再次睡熟了。
【系統提示:恭喜宿主,暴君的心動任務進度破百分之八十,請再接再厲!】
作者有話要說:
遙遙款濾鏡:我家崽崽切開不可能是黑的,一定是在做夢
第141章
這聲可怕的系統提示, 惡夢一樣讓薛遙驚懼, 可兩天沒睡的困倦,讓他處在半夢半醒的狀態,一時沒法完全清醒, 隻嗚咽著瑟瑟發抖起來。
壞崽的一隻胳膊就是在這時候趁虛而入的, 就那麼幹淨利索的抄起他後腰,往自己懷裡一緊。
薛遙就像磁鐵一樣, 不可抗拒的被吸入陸潛懷抱,那是讓人一下子擺脫惶恐不安的扎實擁抱。
薛遙從綿軟的枕頭上乍然挪到年輕男人生硬的胸肌上, 臉頰不滿意生硬的觸感, 本能地微微挪動,想尋找稍微綿軟的部位依靠。
自然是找不到的。
“爺吃多點, 以後就軟和了,好麼?”陸潛低啞的嗓音在頭頂迷幻一樣響起。
這年輕小男人在為自己不如床鋪的觸感道歉,希望薛遙以後還給他機會如此相依靠。
半夢半醒的狀態下, 人是會失去大半自控力的,一切反應都被本能操縱,薛遙靠在他胸口的半邊臉燙極了,被摟緊的後腰也一陣陣發麻, 陸潛的嗓音從未有過的蠱惑, 讓他無法抗拒,輕輕“嗯”了聲。
陸潛的心跳聲立即誠實的告訴薛遙,他對這聲“嗯”有多滿意,如果薛遙此刻清醒過來, 就會發現陸潛某個部位更明顯的開始“滿意”起來了。
這樣的反應,薛遙要負全責。
他應該承受陸潛意外興奮引發的出格,就算隻是更親密一層的接觸,也能稍稍讓陸潛舒服一點,始終沒有讓自己徹底清醒的薛遙,其實潛意識裡在縱容那一點出格的發生。
但是陸潛什麼都沒有做。
他甚至沒有撩起薛遙的裡衣,一整晚都隻是隔著單薄的衣服,保持一個小騎士的風度,守護懷裡的小伴讀。
一個不受世俗常規約束的男人,為了愛的人,超脫了尋常男人的克制力,鐵石心腸的人也要因此而柔軟的,更別說本就心腸柔軟的薛遙。
但薛遙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側臉規規矩矩靠在枕頭上,身邊並沒有半夢中的那個小男人。
一種極端的羞恥與自責感,讓他瞬間清醒了。
如果陸潛不是提前睡醒離開了,那麼就代表薛遙昨晚做了個讓他無法承受的夢。
他在想些什麼啊?
昨晚的每一段回憶,都讓潛藏在他身體裡的另一個薛遙無處遁形。
終於認親事實,這場心動劫數並不屬於陸潛一個人,他也已經深陷其中。
他甚至不確定哄陸潛睡覺時,那百分之七十多的任務進度,是不是也是自己幻想出來的。
薛遙羞窘極了,覺得自己不可理喻,就這麼癱坐在床上不斷回憶。
半夢半醒中斷續的記憶是真是假?薛遙還傻乎乎地在床上尋找那家伙存在過的痕跡。
他聽見有人輕輕掀開珠簾走進臥房裡,立即慌張的躺下去,假裝還沒睡醒。
他聽見對方邁著小碎步接近的時候,心裡一陣失落。
光聽腳步他就知道不是陸潛。
他才發現自己居然連陸潛的腳步聲的輕重緩急,都能分辨出來。
薛遙睜開眼,來人是宮裡的太監。
“公子醒了?”太監笑著小聲道:“奴婢叫人伺候公子洗漱。”
薛遙故作剛睡醒的樣子打了個哈欠,起身懶懶地問:“殿下先醒了?”
他其實想問殿下是不是從我屋裡醒的。
“是,殿下早起了,已經去了上書房。”太監頷首答話。
“什麼?”薛遙皺眉:“怎麼去這麼早啊?”
主要是為什麼都不等他一起走?
“外頭已經巳牌二刻了。”小太監笑道:“殿下辰時便照常起了,您今日睡得香,殿下讓奴婢巳時再來瞧您醒沒醒,不許咱們驚擾您。”
薛遙從醒來到現在的所有煩愁,在一瞬間被這句話清掃一空。
他差點笑起來了,終於出現了剛睡醒的人懶散地神色,嗓音啞啞地嘟囔:“幹嘛不叫醒我?他……”
他昨晚是歇在我這兒嗎?
好想問清楚的話偏偏不好意思問出口。
這個問題並沒有什麼需要遮掩的,他跟陸潛一起長大,也不是頭一次睡在一個屋了。
但人心就是這樣的,清清白白的時候,再怎麼親昵都不會多想,心裡有鬼的時候,再清白的舉動,都沾染了曖昧的氣息。
可他在期待什麼呢?
他如果是周衝的外孫女,這個時候扭扭捏捏欲拒還迎的,也就罷了,現在這種情況,他扭捏什麼?期待什麼?
期待成為未來龍傲天後宮裡,最得寵卻見不得人的男寵嗎?
薛遙嘴角若隱若現地微笑,一下子被冷水澆僵住了。
他抖著手去拿衣服穿。
太監立即轉身叫人進來伺候,薛遙硬生生說了句不用。
他洗漱完,沒用膳就出宮了,讓其他伴讀去上書房伺候陸潛,自己託人告假回府。
他感覺自己必須離陸潛一定範圍之外才能恢復清醒。
他需要跳出整件事,來看看自己到底是哪裡壞掉了,怎麼會對看著長大的男孩生出那樣的心思。
為什麼一到陸潛跟前,他腦子就像被驢踢暈了一樣不清醒?
一路上都在思考這個問題。
他對陸潛的回憶,已經沾染了荷爾蒙的氣息,兒時那種單純不復存在,記憶裡,也都是陸潛替他下圍棋以一敵三的那類帥炸天景象。
那小子一回眸一抬眼,都像個小荷爾蒙炸彈,簡直是天生的撩心鬼才。
這時候薛遙才意識到,自己是怎麼一步步彎成蚊香的。
當了兩輩子的單身狗,最後栽在一個屁大男孩手裡,薛遙渾身每一個細胞都在吶喊“老子不服”。
*
陸逍上午沒看見薛遙,所以提前告假離開,去母妃殿裡送藥材,好讓太監午膳的時候,就能把藥摻進湯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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