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朋友訂婚時,他笑著哄我親他一口,我害羞地照做,卻聽見他的心聲:
「好惡心!」
「她不會真以為自己很可愛吧!」
「要不是為了攻略她完成任務,救活我真正地心愛的女孩,誰樂意對著她演戲?」
可後來,他順利地回歸現實,見到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卻沒有絲毫欣喜,瘋子一樣地自殘,隻為重回任務世界見我一面。
1
我和顧琤是小時候認識的,高中和大學都是同學,從校服到婚紗,是人人稱羨的眷侶。
他是小太陽一樣溫暖又耀眼的人物,一次又一次地救贖我,人好、家世好,對我也好,是公認的模範男友。
我和他訂婚那天,宴會辦得盛大又熱鬧,周圍同學們起哄「親一個!」「親一個!」
顧琤笑著把臉湊過來,精致的側顏上酒窩深深,朝我眨眼:「小禾,氣氛都烘託到這兒了,來,在這蓋個戳兒,以後哥就是你的人了。」
我被他的美貌蠱得頭暈目眩,害羞地紅了臉,踮起腳尖在他嘴角親了一口。
顧琤勾唇笑起來:「我家小禾真可愛。」
我心跳如擂鼓,怦怦,怦怦。
周圍人頓時爆發出更熱烈喧哗的起哄聲。
一片躁動中,我突然聽見機械音:
系統:「愛意值 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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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
「97%。」
……
「恭喜宿主,攻略對象蘇煙禾愛意值已達到 99%,隻差最後 1%,宿主您就可以完成任務,達成心願,順利地回歸現實世界了。」
接著是顧琤的心聲,和平常截然不同的冷漠厭惡:
「好惡心!」
「她不會真以為自己很可愛吧!」
「要不是為了攻略她完成任務,救活我真正地心愛的女孩,誰樂意對著她演戲?」
滿堂熱鬧哗然,我卻仿佛被人潑了一盆冷水,刺骨地涼,愕然地望著他。
2
察覺到我的出神,顧琤面露疑惑:「小禾,怎麼了?」
我回神,勉強地笑:「沒什麼,我想去趟洗手間。」
他親昵地刮刮我的鼻子,眼裡快要溢出來的寵溺:「去吧。」
態度和那道冰冷嫌惡的聲音截然不同,如此割裂。
我逃跑似的一個人躲進洗手間靜下來,一遍又一遍地回想剛剛聽到的聲音,整理了心情,才重新走出去。
宴會上眾人已經三三兩兩地散開,我在花園的角落裡找到了顧琤,沒來得及上前,又聽到他的心聲:
「什麼時候才能擺脫蘇煙禾?和這女人虛與委蛇我已經受夠了!」
他在無人注意的角落,接了水龍頭的水不停地擦洗嘴角被我親過的地方,直到冷白的皮膚泛紅才罷休,仿佛我是個什麼髒東西。
我頓住。
他和系統都沒發現我的到來。
系統安慰他:「隻剩 1% 的進度啦,您馬上就可以再也不用見到她!」
顧琤烏黑的碎發滴著晶瑩的水珠,長睫垂落蓋住深沉的眸子,眉眼間是我陌生無比的冷漠薄涼。
半晌,他轉著手上冰藍的訂婚戒指,頂級海藍寶石折射著漂亮的光芒,神色變得溫柔。
顧琤:「那我也,馬上就可以見到秀秀了,她喜歡藍色,這對戒指本該是屬於她的。」
想到這兒,他神色復又冷下來:「可惜被蘇煙禾那女人搶了先」
他隨手把戒指摘下丟掉:「沒關系,秀秀值得更好的。」
他們用心聲交談著,我僵在原地,如墜冰窖,慢慢地理順了事情的全貌。
原來,我所在的世界隻是一本書,我是書裡的白蓮花心機惡毒女配,是男女主感情路上最大的障礙。
顧琤是穿書者。他在現實世界有一個深愛的女孩,名叫白秀秀,她為了救他在車禍中受傷,成了植物人。
顧琤想救她,於是答應了系統的要求,攻略我就可以向主神許一個心願,他的心願是讓白月光蘇醒過來。攻略失敗則抹殺。
難怪他堅持在我們的訂婚時戴寶石戒指。
原來是他的白月光喜歡藍色。
3
顧琤喜歡送我藍色的東西,天藍色的裙子深藍的發卡冰藍的高跟鞋……我一直以為他喜歡這個顏色,原來,他隻是在把我打扮成白月光的模樣。
可訂婚前試禮服時,我下意識地按他的喜好選了深藍的禮服,他卻又皺著眉頭讓我換了。
那時候我不明白他的心思,現在明白了,他或許是覺得我不配,就像他覺得我不配和他戴同一套戒指,在他心裡那本該是屬於白秀秀的。
我恍恍惚惚地回到會場,故意地撞到路過的服務生身上,託盤上的紅酒倒了我滿身,白裙子顯髒,於是我順理成章地去換了一身衣服。
換的正是一套閃閃發光的冰藍禮服。
我去找了顧琤,假裝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向他撒嬌著抱怨自己不小心,撞倒了酒杯不得不換衣服,接著問他:
「我這樣子好看嗎?」
顧琤切換自如,又是一副滿心滿眼愛我的模樣,摸了摸我的頭:「好看,你穿什麼都好看。」
可他心裡卻嫌棄:「又在模仿秀秀了,就知道東施效顰」
明明是他,有意無意地把我塑造成了和白秀秀相似的打扮,現在又反過來嫌惡我模仿她、碰瓷她。
明明是他,闖進我的生活,現在又反過來厭煩我搶了白秀秀的位置。
確認了之前並非幻聽,我臉上的笑意消失,猛地推開他。
耳邊系統音響起:「攻略對象愛意值 98%。」
「97%。」
「69%。」
「10%。」
……
「1%。」
「宿主!宿主!發生了什麼?愛意值要是掉到負數,攻略失敗您就要被抹殺了」
「1%。」
「還好還好,總算穩住了」
「1%。」
「宿主,怎麼回事啊這是?」
顧琤愣愣地注視我,顯然他自己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哭著斬釘截鐵地說:「顧琤,我們的分手吧。訂婚也不作數了,你送的東西我會整理好,全部還給你。」
話落,一片哗然。
4
我跑出會場,當天就辭職搬家,去了另外一個城市。
顧琤發瘋一樣地滿世界找我,我沒有理會。
從小沒有感受到多少愛的人,要麼極度地缺愛,渴望被愛,要麼淡薄至極,排斥感情。
我是第二種。花了好長時間才慢慢地接受心裡住了一個人,好不容易敞開的心扉受了攻擊,立馬就合上,像一隻敏感的蚌。
我重新找了一份工作,這裡沒人認得我,沒人知道顧琤,我很自在,直到顧琤終於找到我,當著眾人的面給我獻上巨大的一捧玫瑰花,攥住我的手顫抖得那般小心翼翼。
他有些不解,有些委屈:「小禾,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說扔下我就扔下我?」
他眼眶微紅,像極了被丟棄的小狗。
我不為所動,甩開他:「單純地不喜歡了,你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面前。」我當然不能告訴他,我聽得見他的心聲。
此刻他心裡也滿是不解和煩躁:「果然是惡毒女配,喜怒無常,我到底哪裡做得讓她不滿意?」
沒人回答他,我推開他拿起東西就走,看也不再多看他一眼。
顧琤手忙腳亂地追上來,被地上的花絆了一下,傘也顧不得打,踉踉跄跄地衝進雨裡,徒手擦掉車窗上的雨水,白皙的臉淋著暴雨,狼狽極了。
「小禾,如果我有哪裡做得不夠好,你告訴我好不好?我改,我都願意改的。」
我透過水漬斑駁的玻璃望著他,良久,垂眸催促出租車司機趕緊離開,遠遠地將人甩在了後面。
顧琤並不放棄,堅持每天給我送花,風雨無阻。
他在卡片上寫:「如果你不喜歡我們的過去,那麼我申請重新追求你。你好,蘇煙禾。」
他想辦法和我所在的新公司達成了合作,在我旁邊設了個辦公室,他搬到了我租的房子旁邊,他守著我,慢慢地公司裡的人都知道了我和他的事。
同事們都看在眼裡:「他那麼愛你,還是個高富帥,你怎麼就想不開呢?」
從小學到大學的同學也紛紛地來勸我:「他真的很喜歡你,你怎麼能辜負他?」
連我的媽媽和外公、外婆也打電話過來:「蘇煙禾,小顧哪裡得罪你了?你當場退婚讓他變成圈裡的笑柄,他沒有絲毫介意,還對你那麼好,你沒有良心嗎?」
所有人都說他愛慘了我。
隻有我自己知道,他其實越來越討厭我,因為我耽誤了他的任務進度,我讓他摸不著頭腦,讓他束手無策,讓他咬牙切齒。
我是他生命裡第一片逆著生長的鱗,不順服、不安定,偏偏又難以忽視。
5
我再次打算搬走,收拾東西的時候,掉出來一顆過期的阿爾卑斯糖,葡萄口味的。
我彎腰想撿,電話響了,是我媽打來的,告訴我:「你外公生病了,回來一趟看看老人家。」
說完就掛了,沒有半分親生母女之間應有的溫情。
我撿起那顆過期的糖,忽然想起第一次遇見顧琤的時候。
我媽是 A 城小康家庭的獨女,被拐到了偏遠的大山裡,生下了我。
那是她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天天被打、被囚禁、被強迫,意外地懷上了我,她覺得惡心,找到機會就捶肚子,想把我流掉,可惜我過分地頑強,她最後還是被迫生下了我。
她討厭我,特別討厭,因為我身上流著施暴者的血,她堅信我長大肯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一直對我冷眼相待。
我卻很依賴她,孩子天生對父母有孺慕之情,我長大一點,就學會了偷偷地給她送吃的,送傷藥,奶聲奶氣地安慰她,即使她從來都冷漠地喊我走開。
從小沒有被好好地對待過,沒有見過別人家的父母,沒有對比,所以那時我也從來沒覺得她對我不好。
10 歲那年,媽媽突然開始對我態度好起來,她會對著我微笑,給我編辮子,唱童謠,描述山外的世界有多麼美好。
她說外面的世界有高樓大廈,春天路邊的薔薇花像瀑布一樣地絢爛,各種各樣的店鋪鱗次栉比,掩映在花和樹之間。
她說小賣部裡有許多好吃的糖果,她親戚家的小孩就特別愛吃一款,叫作阿爾卑斯糖,很甜很甜。
她說:「小禾,以後有機會,媽媽給你買糖吃。」
那時我年紀小,看不懂她的眼神有多麼復雜。
她喊我小禾。也是她給我取的名字,叫作蘇煙禾。
我出生的時候正好傍晚,接生婆推開狹窄的木門,她躺在悶熱難聞的屋子裡,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門外嫩綠連片的禾苗,幾縷炊煙嫋嫋上升。
大家覺得她是文化人,讓她給孩子取名,於是她隨口說叫「煙禾」,旁人聽不懂字裡行間的厭惡隨意,還以為她取了個頂頂有文化的名字。
無論炊煙還是禾苗,都是不起眼的玩意兒,不值得珍視。
6
那段日子,太過美好,跟做夢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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