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燁朝我看了過來,動了下嘴唇似乎想說話。
還沒發出聲,雲海已經朝我熱情洋溢地招手:「可可,跟我們一起去吃飯吧。」
袁佳皺著眉:「她不是我們羽毛球社的,這樣不合適吧。
「林燁,你說呢?」
08
隔著幾米的距離,我跟林燁的目光相接。
周圍一切喧鬧在耳邊都成了模糊不清的背景音,我聽到他輕聲道:「周可可,一起來吧。」
我帶著全宿舍的期盼,腳踩風火輪飛奔到林燁身邊。
遲一秒我都怕他反悔。
袁佳豈會輕易讓我上位,她一臉為難:「聚餐是社團經費……」
言下之意,我不是社團成員,去蹭這個飯不合適。
「她的那份我來出!」
「我來出她的部分!」
林燁和雲海齊齊開口。
兩個男人對視一眼。
雲海肆意張揚:「我剛喝了她旺旺的脈動,得感謝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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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燁神情淡然:「好像也沒給你提供多少火力,倒是她的球拍給我幫了大忙,應該我請。」
這是借著我把剛才球場上沒用完的勁發出來?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我的舔狗呢。
我笑眯眯擺手:「不用客氣,我那部分我自己出。」
我又不差錢,就稍微有點缺愛。
袁佳臉都氣歪了。
對於她的難過,我深表遺憾。
但舔狗絕不能同情對手,一旦有機會,還得把敵人狠狠踩在腳下。
我這人吧,屬於典型給點陽光就燦爛,這會已經有點飄了。
不行不行,先腳踏實地舔一波。
路上正好有機器人的展板,我狂吹彩虹屁:「林燁,你真有遠見,你讀的人工智能專業是朝陽專業,既好就業又對人類發展有意義。」
他眉頭微皺:「科技是把雙刃劍,百年後人工智能發展到極致,不見得是好事。」
哇。
不愧是我男神,有遠慮,而且說得好像他親眼見到了那時景象似的。
到了餐廳,我眼疾手快,搶到了林燁旁邊的位置。
反觀袁佳,因為過於矜持而錯失了良機。
不過她也不是個省油的燈,等到上好菜,她開始發起攻擊。
「周可可,聽說你爸是羽毛球教練,怎麼沒見你打過球?」
我微笑:「我沒天分。」
「怎麼會呢,讓你爸給你開個小灶唄。」
她笑容滿面,可那眼神裡滿滿都是毒蛇的膿液。
有些事,她明明知道,卻還故意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來揭我的傷疤。
我握緊手裡的杯子,抬眼跟她對視:「開不了,我爸媽五年前一起死了。」
09
喧鬧的包廂驟然一靜。
眾人看我的目光都變得小心翼翼,怕被我看出他們眼裡的憐憫。
袁佳一臉歉意:「對不起,我不知道,那拍子是不是你爸的遺物?林燁,你是不是得還……」
林燁沉下臉:「袁佳,夠了。」
袁佳十分委屈:「阿燁,我真不是故意的……」
不就是想看我失態嗎?
不就是想剝掉我笑哈哈的皮囊,往我傷口上撒鹽嗎?
我偏不如她的願。
我揚起一個燦爛的笑:「撒謊,你就是故意的。」
袁佳眼眶紅紅的:「對不起,我不該提起你的傷心事,你怎麼埋怨我都可以,隻要你心裡舒坦點。」
我的天啊!
這綠茶味,燻得我都睜不開眼。
我語氣沉沉:「袁佳,那次我去輔導員辦公室請假,說要去給我爸媽掃墓,你當時就在門口,清清楚楚地聽到了。」
我目光咄咄:「你以為背對著輔導員站著,她就沒看到你?她桌上有鏡子,你走後,她還跟我聊了你幾句呢。」
袁佳睫毛狠狠一顫,伸手去抓林燁,嗫嚅道:「我真的事先不知道的。」
林燁避開了她的手,拿出手機,語調平靜,但足夠在場每一個人都聽到:「袁佳,我有周可可輔導員的微信。
「你要我現在問問嗎?」
我放在桌子下的手頓時捏緊。
其實我也在使詐,輔導員根本不知道袁佳在。
好在她做賊心虛:「不,不用了吧。今天是周末,別打擾她了。」
林燁冷了眉眼:「既然這樣,你給周可可道個歉。」
袁佳張大嘴,眼淚滑落:「阿燁,我們這麼多年的同學……你不是一直不喜歡她的嗎?」
10
林燁皺眉:「別攀交情,別混淆視線,做錯事就該道歉,這是三歲孩子都懂的道理。」
包廂裡安靜極了。
也有人一臉不忍,想要為袁佳說話。
結果林燁一個眼神過去,那些人就乖乖閉上了嘴。
袁佳臉色白得像紙,無比屈辱地開口:「周可可,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提到你爸媽死……」
林燁霍然站起:「閉嘴,袁佳。」
袁佳眼淚汪汪地看了他一眼,拎起包哭著跑了。
有護花使者追了出去。
好爽啊!
男神護著我了,雖然大概率是因為他本來就是個正直的人。
可作為一名資深舔狗,我還是超開心的。
就是包廂裡的氣氛挺尷尬,大家都有所顧忌。
林燁眉心蹙著,側頭看了我一眼。
我衝他咧開嘴笑:「我沒事的,都過去五年了,我已經走出來了。
「我爸其實很厲害的,他以前還當過很多運動名將的陪練,我跟你們八卦八卦。」
他們基本都是羽毛球愛好者,說起這些趣事也很感興趣。
氣氛又重新活絡了過來。
飯吃得差不多了,雲海提議玩遊戲。
十二根一次性筷子裡,有兩根是短的,抽到短的兩人,要當眾打個啵。
因為一共四女八男,所以有極大的概率是兩個男的親嘴。
真的好刺激。
我的腐女之魂熊熊燃燒,竟莫名期待看到林燁跟雲海兩人相殺相愛,難分上下……
我能衝會員看一萬集。
可我的姨母笑很快就凝固了,因為我抽到了一根短籤。
我在心裡狂喊救命,這時,林燁伸手抽了一根。
筷子不小心掉地上,他撿起來後放在桌上——
短籤!
雲海馬上道:「不可能啊。」
林燁看了眼負責抽籤的他:「為什麼不可能。」
雲海不說話了。
林燁傾身過來,凝著我的眼。
或許是因為喝了酒,他平日冷淡的眼,此刻水汪汪的。
看我的眼神也像是在看心愛的人。
我緊張地靠在椅子上,結結巴巴:「你,你要是不想玩,我,我們可以喝酒……」
他低低嘆息,嗓音沙啞:「再喝我就要吐了。」
「我可以替你……」
我話還沒說完,他伸手按在我後腦勺,唇印了上來。
我腦子「嗡」的一下就炸了。
眼睛瞪得大大的,渾身都僵住。
可能隻有不到一秒,又或許有一個小時。
林燁松開了我。
我傻愣愣地說那句被打斷的話:「替你喝……嗝……」
林燁噗嗤一聲笑了,嚴肅冷峻的眉目徹底舒展開:「就你這樣,吐得比我還快。」
他笑起來太好看了。
像是無盡荒原裡,突然有一樹桃花燦燦盛開。
風吹落花瓣,片片拂過了我的臉。
我聽到自己的心怦怦怦怦像是在打鼓。
糟糕。
我突然生出認認真真舔,一定要舔到手的想法。
快散場的時候,我去了洗手間,出來的時候,發現包廂裡空空如也。
他們都走了,把我給落下了。
我的肩膀慢慢垮了下來。
很正常的,我本來也不是他們羽毛球社的人。
我抬著發沉的腳步走到大門口,就見林燁斜斜靠在路邊的香樟樹上,手裡夾著一根嫋嫋的煙。
煙頭猩紅的火點明明滅滅,仿佛是他的呼吸,他的心跳。
頭又狠狠刺痛了下。
腦子裡閃過他躺在一個藍色窗簾房間的畫面。
可我不記得在哪裡見過那樣的房子。
這時林燁扭頭看到了我,他迅速把手裡的煙掐滅,道:「散場了,他們都走了。」
我定在原地,問:「你是特意在等我嗎?」
「嗯。」
嘭嘭嘭。
心裡樂開了花,我歡天喜地快步走上前:「那咱們走吧。」
我們並肩而行,他身上淡淡的酒味往我鼻子裡鑽。
是舔狗濾鏡吧,我竟覺得很好聞。
他將拍子拿在左手上,我們沿著馬路走了一小段,他突然問:「周可可,你那會是因為爸媽的事,才爽約的嗎?
「我連續等了你十個周末。」
11
我睫毛顫動:「你記得我?」
「記得,大一時我還讓學姐邀請你加入羽毛球社,你拒絕了。」
我爸媽都是羽毛球運動員,我自然也深受影響。
每個周末,我都會去家附近天橋下的羽毛球場,挑戰那些體力好、技術也不錯的人。
於是遇到了林燁。
他技術佳,體力好,跟我用的還是一樣的拍子,打起來很盡興。
我們約好每個周六上午都一起打。
我跟他吹噓,說我爸爸會拿我的球拍去讓丹神籤名,作為我的生日禮物。
然後我就失約了。
因為我爸媽為了趕著給我過生日,疲勞駕駛出了車禍。
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法拿起球拍。
林燁聽我說完,伸手慢慢按在我肩上:「如果你想哭的話,我可以讓你靠一下……」
我抬頭看著天上疏淡的星星,燦爛地笑著:「我不會哭的。
「我爸臨走之前叮囑我,一定要開心快樂地長大,我答應過他的,要信守承諾。」
林燁喉結滾動了下,放在我肩膀上的手加大了點力道:「你做得很棒。」
我深吸一口氣,把那些蠢蠢欲動的眼淚壓回去,笑著看他:「林燁,今天你要我捫心自問,是不是真的喜歡你,我現在想回答你。」
林燁表情一凝:「嗯。」
我笑得沒心沒肺:「我是真心喜歡你,但又不敢太喜歡。」
「為什麼?」
我聳聳肩:「因為太喜歡,失去的時候,就真的需要花很長時間才能恢復。
「所以我淺淺地喜歡你一下,淺淺地追你一下。」
我明明對著他笑,但不知為何,眼裡有了水光:「這樣萬一被拒絕,我也不會太難過。」
林燁上前一步:「周可可……」
我趕緊退後,迅速用衣袖擦了下臉,笑著擺擺手:「林燁,如果你可憐我的話,就說出那三個字,我保證以後不再打擾你。」
活下去和得到林燁的愛,當然是活下去更重要。
「哪三個字?」
我感覺自己的心飛速跳動,低聲道:「我愛你。」
四周的風在這一刻都停止了流動。
林燁凝著我,過了很久很久,他低聲開口。
12
「對不起,我現在不能說。」
我的心一下跌落到谷底。
卻聽得他又說:「周可可,要讓我說出那句話,你得再努努力。」
在林燁擔憂又帶著歉意的眼神裡,我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好,我知道啦!」
沒有被徹底地拒絕,總歸是好事。
「別用那樣的眼神看我,我早就學會自我調節,遇事往好的方面想了。」
不然,我早就被爸媽的死擊垮了。
我還有九十幾天呢。
不喪!
我輕輕拽了下他衣袖:「咱們回去吧。」
我們學校大門外有一個小公園,一到晚上熱鬧得很。
路過時,我發現今天套圈有了新的彩頭。
一條施華洛世奇的天鵝項鏈。
這項鏈我在官網看過,得一千多。
我挺喜歡的,但沒舍得下手。
老板這是下血本了。
不過盒子很大,又放得最遠,想要套中肯定很難。
我情不自禁地看了幾眼。
老板招呼我:「美女,今天不玩嗎?」
我搓搓手準備拒絕,林燁點頭:「想玩就玩吧。」
老板熟門熟路遞給我十個圈:「你上次說我的彩頭太小沒勁,我這次可整了個大的,就看你有沒有這本事拿走。」
我狠狠瞪他。
沒看到我今天帶了個帥哥,瞎說什麼,等下林燁還以為我是個老賭徒。
雖然心裡吐槽,手卻很誠實地把圈圈接了下來。
人菜癮大,好高騖遠,說的就是我。
十個圈下去,連項鏈盒子都沒碰到。
老板笑嘻嘻:「再來一組?」
我搖搖頭:「不了。」
萬事適可而止,以小博大的事情尤其如此。
林燁掃了碼:「再來一組吧,我請。」
老板立馬遞來了十個圈。
我接過後一通操作猛如虎,九個圈下去屁都沒撈著。
隻剩最後一個,我正要出手,林燁上前握住我的手臂。
「你得瞄準了再下手,手臂用力,就想象著是在打球,要把羽毛球落到那個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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