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了,重生在師尊收徒那年。
我是仰慕師尊的狂熱分子,偏生對身為男主的師弟看不順眼。
上一世在師尊將男主越養越腹黑的過程中,我幫了不少忙。
師尊養徒弟,越養越厭。
我看得眼色,助紂為虐。
最後師尊和師弟虐戀情深終於 HE,隻有我一人被扒皮抽筋。
男主不遠萬裡找到我半殘的屍身,隻為將我燒成灰揚進江裡。
這一世,我聽雪看茶,兩耳不聞窗外事。
不求師尊垂愛,但求明哲保身。
1
戲折子裡都會有個看主角不順眼的人。
每當他要找主角麻煩的時候,身邊總有嘍啰來幫腔作勢。
我就是那個嘍啰。
我仰慕師尊,師尊不喜歡誰我便厭誰。
更別說娘娘腔腔的師弟葉梵九了。
不需要師尊說,我便已經暗自欺辱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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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如棉花一般,不告狀,也不反抗。
隻會用那雙垂淚的眼睛望著你,好像在說:
「為什麼這麼做?」
師尊清風明月看不慣他這幅軟弱無能的樣子,我也厭極了。
每當葉梵九渾身是傷的跪在師尊面前,師尊總會不痛不痒的說一句「下去吧」。
我沾沾自喜的向師尊邀功,師尊面無表情的點頭,就是對我天大的恩賜。
師尊或許對我是不同的吧。
我常常這樣想。
這種想法如催長液一般灌輸著那顆種子,直至扭曲長大。
我愛慕師尊。
從敬仰變為愛慕,時間會深化一切。
但葉梵九好像也是如此。
不管師尊對葉梵九如何不好怎樣苛待,他都甘之如飴。
眼裡如裝了星辰,滿懷期待的望著師尊。
像條狗。
2
我看不慣葉梵九,他喜愛師尊是明晃晃的喜愛,從不遮遮掩掩。
而我卻如陰溝裡的老鼠一般,從不敢將心思擺在明面上。
我嫉妒他敢於表出的真心,又暗自嘲笑他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蠢豬。
他看不出來師尊恨他,是實打實的恨。
他自小父母雙亡,靠親戚周濟長大。
師尊也是。
他自小根骨奇佳,卻因沒有及時點化而耽誤了修煉。
師尊也是。
師尊渴望成為他那般天真無害的人,可終究誤入歧途。
師尊因為往事變得善妒,而他卻如健康成長的白楊。
外人都道師尊人淡如竹,但隻有我了解他。
他是天生的惡人。
他看不慣葉梵九,我便欺辱葉梵九。
他看不慣掌門師伯神氣模樣,我便將掌門的徒弟打的半死,為他爭口氣。
我並非沒有腦子,但大道至簡,簡單至極遠比拐彎抹角來的幹脆。
最終我將葉梵九推入煉淵,讓他覺醒身上的半魔血統,修成歸來,找師尊復仇。
葉梵九囚禁師尊,我便提著劍三上魔宮,與他打的不相上下。
可我終究是棋差一著,不抵命運之子。
被扔進極北雪地,滾了一身血。
我看著葉梵九的身影,滿腔嘲諷地告訴他:
「師弟,當年害你成魔,是我幹的。」
事實上,並不是我,而我撕心裂肺喊完這些話之後,便沒了意識。
應當,是那操縱我身我命的人讓我喊出這些話來,替師尊洗白,讓他二人有情人終成眷屬罷。
我閉眼前,看到葉梵九踉跄了一步。
3
睜眼,我還是回到這裡了。
青悠峰,我呆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地方。
如此清雅,寡淡。
清麗的竹窗,飄逸的白紗,無不顯示主人是個高風亮節的清白人。
我可算不上什麼清白。
前世我為師尊做了不知道多少為難葉梵九的事情。
我也不喜歡白色。
我喜歡紅色。
我在凡間的時候最喜歡鮮亮的東西,取枚明珠墜在發尾,打隻玉墜掛在耳間。
但上山之後,師尊不許我如此輕浮,我便染上了他那清心寡欲的性子。
這白紗,也是我遂了師尊的意願換的,我想盡可能的貼合他。
如今,不需要了,再好的心意,遠不如被雪虎撕開皮肉茹毛飲血來的深刻。
尤其我落得這樣的結局,而無關師尊的一根睫毛發絲。
他甚至忘了有我這個弟子。
也罷。
重獲新生,這些事便算了。
日後遇到師尊和葉梵九,便有多遠離多遠吧。
師尊收徒本該是個大事,可因為收的是葉梵九,也未有大辦,隻是交付了宮牌便草草了事。
師尊見了葉梵九,面上不動聲色,眉毛卻微微一揚,似乎壓力很大。
我看了看跪著的葉梵九,跨進門對著師尊微微行禮:「師尊。」
「你來了,」師尊似乎松了一口氣,語氣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雀躍:
「這段時日男……葉梵九便由你來帶。」
我看著師尊眼裡的光,心下便知,師尊內裡換了個芯子。
他不再是那個被批為衣冠禽獸的那個一肚子壞水的師尊了。
可是我仰慕的那個,這一世隻想要遠遠看著的那個師尊已經沒有了。
我心下想時,師尊已經沒影了,整個大殿的人都自覺無趣早已四下散了。
葉梵九半天得不到回音,隻得抬頭。
我恍然看見他不耐煩的表情。
是……看錯了嗎?
4
葉梵九咬著下唇開口,說不出的可憐:「這位師兄……我的宮牌,可以給我嗎?」
我愣了一瞬,剛剛似乎看到那個已成魔尊的葉梵九……
不,不對。
我收回思緒,幻了一枚精致古雅的宮牌掛在指尖:「起來。」
「謝謝師兄!」葉梵九起身接著,雙手虔誠,眼裡盛著星星。
和上一世一樣。我心裡習慣性翻了個白眼。
不過我沒打算為難他了。
我嗯了一聲,便抖了抖袖子準備走。
「師兄……是嫌我髒嗎?」葉梵九不明不白的開口。
左右殿裡無人,我便當是與我說話。
但這話沒頭沒腦的。
我聽不明白。
半天我反應過來,他覺得我抖袖子是覺得他髒。
上一世他可沒這麼說話。
哪一次欺負他我為了造勢都是冷哼著甩袖而去,早已成習慣。
如今看來,倒叫他這新來的以為是給他臉色看。
「你誤會了。」我說完便準備走。
「方才師尊說讓師兄來帶我熟悉環境,可否請教師兄名諱?」
他換了副歡樂的模樣,不甚生分的扯著我的袖子。
「顏朱。」我將衣袖拿回來,告訴他,「既然師尊將你交給我,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問。」
我走了幾步,又微微側頭:「不用第一天裝作和我很熟的樣子。」
「也不必硬逼著自己討好別人。」
葉梵九笑的燦爛,我看著他稚氣未脫的臉,總覺得笑的走了味道。
5
回去路上,我忽然想起,方才見他,我心裡竟未有上一世對他的那種強烈的恨意。
為何?
難道是死過一次後,對什麼情感都變淡了嗎?
葉梵九近來愈加煩了。
許是我對他態度不差,竟愈發無法無天起來。
仿佛有十萬個問題要問。
而我居然事事有回應。
定是因為他年紀尚小,我不好拒絕。
「師兄……西邊池子裡的魚跳出來,我是燉了還是烤了啊?」
「放了。」
「師兄……別人讓我替他打掃庭院我是掃還是不掃啊……」
「愛掃不掃。」
「師兄,守山門的師兄總是上茅房讓我替他看著,好多次我不太想去啊……」
我捏著山根,十分無語:「不想去就不去。」
「可是那樣會不會不好,他看起來真的很急的樣子。」
我皺眉:「自己決定。」
「師兄……」
「夠了,」我冷聲道,「停下你無聊的問題,你是師尊的關門弟子,哪有這麼多時間和他們胡攪蠻纏?」
葉梵九如同耷拉著耳朵的狗子,「可是師尊並沒有傳授我一招半式啊……」
我喝了口茶,翻著書頁:「找師尊去。」
葉梵九未動。
我看了他一眼,靠在椅背:「我沒時間陪你玩。」
葉梵九跑了。
但是他又跑回來了。
路上還被石子絆倒,摔在地上。
「笨。」我並不打算幫他,小時候摔跤,我從不用人扶。
自己起來就是了。
半天,葉梵九仍然沒有動靜,我將書撂到旁邊的矮案,起身將他拎起來。
葉梵九袖子裡掉出半塊馍子,幹的直掉馍屑。
他就吃這?
我把葉梵九提起來,看了看他瘦小的身子,拽著後脖領將他帶回寢室。
我是師尊第一個關門弟子,加上我上山前的身份擺在那裡,自然吃穿用度是最好的。
我將葉梵九扔在耳房的榻上,探了探他的脈。
氣血不足而已。
灌了碗紅糖水就醒了。
6
紅糖水剛剛放在床桌,葉梵九就醒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滾燙的紅糖水就喝。
「燙……算了,隨你。」我好心提醒,但他喝的實在急,話未說盡,已然讓他全喝下肚了。
「師兄……有吃的嗎?」葉梵九滿臉窘迫。
我端了盤紅棗糕:「給。」
葉梵九如狼似虎地抓起來,眼裡隻顧著吃。
我忽然想起這幾日,他日日來,日日借著嘗嘗的名義塞下肚我不少點心。
「沒見過吃的?」我問。
葉梵九鼓鼓囊囊的腮幫子也不動了,手裡捧的點心也要放回來,慌慌張張的想要解釋,但含糊不清:
「沒……不是的……我……」
反派當久了還真是,語氣都帶些嘲諷。
「你誤會了,我是說,他們不給你準備吃的?」我重新給他端了一碗茶水,「喝。」
他將嘴裡的點心咽下,有些無措:「我砍完柴就日落了,師兄們說飯菜已經沒有了……」
「所以借著給我請教來順嘴吃東西?」我拉開嘴角,扯了一個溫和的笑容,「人小鬼大嘛。」
「師兄對不起……我再也不敢了。」葉梵九掙扎著下床,嘴裡賠著不是。
「站住。」
葉梵九壓下眼裡的寒光,轉身委屈巴巴的看著我:「師兄……吃掉的東西也要吐出來嗎?」
我扶額搖搖頭,又道:「師尊與你說了什麼?」
「師尊說,以後師兄……」葉梵九看了我一眼,不肯開口。
「說。」
「以後師兄負責我的所有事物。」葉梵九說完,眼淚要落不落,「師兄沒關系的,我知道我就是個麻煩,我先回去了。」
「你有地方可去?」
我記得他上輩子是住在柴房的。
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
不等他說話,我指指他躺過的榻:「既然如此,以後你睡這裡。」
「我睡這裡?」葉梵九一張小臉滿臉震驚。
「怎麼?」我不耐煩道,「你還想睡我的榻?」
主臥是我的。
「不是的師兄……」葉梵九急的臉都紅了。
算了,不能和小孩計較。
「夜已深,休息吧。」
我轉身,還是改不了甩袖而去這個毛病。
7
我帶師弟如同帶兒子一般。
但幸好,兒子是個省心的主。
我隨手翻了本入門手書給他,拿著挑茶的長竹筒給他演示了一通,便揮手讓他去了。
一眨眼,已經半年有餘。
他已經半年沒來纏我了。
我白日還有別的事要做,自是顧不上他。
一整日也碰不上幾面。
隻是葉梵九看到我時,仍然會揚起笑臉,一臉明媚:「師兄!你來看我啦?」
我受不住這目光,折扇遮眼,違心道:「是……好好練,莫要偷懶。」
前些日子試了師尊一通,果真露出馬腳了。
師尊是不愛吃燉魚骨這種油辣的食物的,偏偏這個「師尊」無辣不歡。
可這幅身子還是師尊他老人家的,我隻好幫著師尊騙過其他懷疑他的人。
失憶症可以解釋一切。性格大變,氣質不符,都可以用這個搪塞過去。
「或許,沈珏在我的世界過得不錯?總算給他一次重頭再來的機會不是嗎?」
我低眉颌首,行了一禮:「既然師尊身子仍在,顏朱便當師尊仍在。」
師尊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你懂最好了,對我們雙方都好。」
照師尊說法,這世沒有那掌局之人,我們都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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