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驚失色。
「雖然你倆是同桌,但是他也不能對你做這種事吧!」
蘇曉曉見我沒明白,又解釋了起來。
「先把你腦子裡的廢料清一清。
「我是說顧意珩有尾巴,他也是個獸人。」
「每次見到你,他就會搖尾巴。」
我揣摩著這番話的意思。
這個搖尾巴究竟是比喻呢,還是寫實。
正當我思考著下步打算時。
老爸發話了。
「爸爸已經給你們安排好了,顧家兩公子,你們一人一個!」
顧伯伯什麼時候又生了個兒子?我怎麼不知道。
6
晚上,我躺在大床上思考人生。
江詞敲敲門走了進來。
「大小姐,我可能要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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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江詞要去侍奉真千金了。
不知道為什麼,得知自己是假千金的時候我都沒難過。
聽到江詞說他要走了,我鼻尖卻酸酸的。
我轉過身子不想被他看到。
身後的人卻緩緩靠近。
有一股清洌的氣息壓了過來。
「臨走之前,能不能再摸一下?」
蓬松的狐尾輕輕放在我的手心。
我抱著他的尾巴,眼淚不爭氣地落了下來。
「江詞,你說故事裡注定不能在一起的人。
「還有努力的必要嗎?」
江詞伸手輕撫著我的頭。
「那是他們的故事。
「我們的故事裡有自己的男女主。」
最後那句話我沒聽太真切。
因為抱著狐狸尾巴太舒服,我沒多會兒就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來送早餐的男僕已經換了人。
我沒精打採地吃飯上學。
教室裡,身旁江詞的位置空了。
蘇曉曉在我側後方探出頭。
「顧意珩也逃學了,你說他倆不會在一起吧?」
「他倆在一起能幹嘛?」
「打架啊!」
蘇曉曉神秘兮兮地壓低了聲音。
「據我所知,他倆應該都喜歡你,沒猜錯的話這會兒已經大打出手了。」
蘇曉曉八卦的眼睛裡放著光。
這姐妹一點女主的自覺都沒有,嗑的什麼邪門 CP。
沒過一會兒。
顧意珩鼻青臉腫地回來了。
他身後還跟著江詞。
「你幹嘛去了?」
我試探性地問江詞。
「清理門戶。」
他說完還轉頭看了一眼坐在我後桌的顧意珩。
顧意珩縮了縮腦袋,大氣也不敢出。
放學時間,我跟蘇曉曉坐了同一輛車回家。
車上,我倆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姐妹,我問過了,顧意珩果然是被江詞打了。」
「怎麼,快給我說說。」
我豎起八卦的小耳朵。
「據說,江詞現在是他哥,他不聽話就要挨打。」
我沒怎麼明白。
這倆人什麼時候混到一起的?
直到司機王伯開車把我們帶到大飯店。
我跟蘇曉曉並排坐著,對面坐著的正是江詞和顧意珩。
7
原來江詞才是顧家的大少爺。
「當初抱孩子的時候,瞅著長了尾巴就抱了,誰曾想……」
顧伯伯捶胸頓足。
「這些年讓小詞受苦了啊。」
我爸連忙笑著安慰。
「老哥,雖然小詞在我家做用人,但我特意把他安排給莞莞,怎麼會受苦呢?你別自責了。」
我側目瞅了一眼江詞。
他白皙的脖子上還有淺淺的紅色勒痕。
「大小姐待我很好,一點也不辛苦。」江詞笑著看向我。
我心虛地眼瞅天花板吹口哨試圖化解尷尬。
「還叫什麼大小姐啊,以後都是一家人了。」
什麼一家人?
我爸急忙解釋。
「原本莞莞跟意珩就有婚約,雖然倆孩子都是抱錯的,這更顯出他倆的緣分啊。
「我跟你顧伯伯商量好了,索性把你們的婚事都定下來。」
他說著拉過我的手跟顧意珩放在一起。
「你倆的婚事照舊。
「曉曉跟小詞都是成績優異的好學生,再般配不過了!」
倆老父親一拍即合,對他們機智的決定滿意得不得了。
我們四個當事人面對面坐著,大眼瞪小眼,一陣尷尬。
第二天上學,我們四個人更尷尬了。
課上,老師讓小組討論。
我跟江詞轉過身,正對上蘇曉曉跟顧意珩兩個人。
「莞莞,你今晚有事嗎?我買了兩張電影票。」
顧意珩賊兮兮地把電影票塞進我手裡。
卻被身旁的江詞一把搶了過去。
「恐怖片?顧意珩你敢看嗎?」
「我敢不敢看關你什麼事?仗著自己是真少爺了不起嘍。」
兩人劍拔弩張,蘇曉曉從兜裡抓出一把瓜子嗑了起來。
「修羅場哦,好看愛看多演。」
我真是服了。
「同學們,我們是不是來討論一下這段景色描寫在全文起到什麼作用嘞?」
話音剛落,三個人齊刷刷地看向我。
「莞莞,你怎麼突然熱愛學習了?」
有時候,一個人當惡毒女配還是挺無助的……
我倒是不在意什麼聯姻,反正男主是女主的。
兜兜轉轉最後結果都一樣,我躺平等待就行。
但是免費的電影不看白不看。
我跟著顧意珩去看電影,被氣掉線的統子哥突然出現了。
【宿主,檢測到反派黑化值上升到 80%。】
【宿主……】
統子話還沒說完,江詞就在我身邊坐了下來。
他渾身的氣場不太對勁。
腳踝處突然酥酥麻麻的。
那條久違的狐尾又纏了過來。
「莞莞,你真的要跟他在一起嗎?」
江詞垂著眼眸,委屈巴巴的樣子讓人心軟。
「這事我說了可不算。」
畢竟小說有它自己的主線,跟誰在一起也不是我能決定的啊。
【宿主,反派黑化值又上漲了!】
【別氣他了,快順毛!】
我揚起笑容,伸手輕輕撫了撫江詞的狐尾。
「大庭廣眾的,你這樣子不太好吧。」
江詞的臉色沉了下來。
電影屏幕上的光忽明忽暗,映在江詞立體的臉龐上,多了幾分陰鬱可怖。
「是不是他消失了,你才會回頭?」
誰?誰消失?
我還沒反應過來,那條尾巴便順著腳踝往上滑去。
我剛想反抗,雙手卻被反綁在身後。
「莞莞,忘記說了,我們白狐尾巴有九條。」
嘶哈,區區九條,這麼刺激的嘛。
直到電影結束,我筋疲力盡地癱在椅子上。
江詞跟顧意珩都不知所蹤。
我想起江詞剛說的話。
「統子哥,反派這是要對男主出手了嗎?」
【按照劇情走向,應該是沒跑了。】
【男主遭遇困境,女主挺身而出,這愛情不就來了嗎?】
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我按照系統給的定位找到了他們倆。
公園裡,這哥倆並排坐在長椅上,竟然喝起了啤酒。
平時隻跟我喝娃哈哈的顧意珩滿臉的失意。
「哥,你說我怎麼隻有一條尾巴呢?我真沒用,難怪莞莞看不上我。」
關我什麼事。
江詞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
「這也不能怪你,莞莞胃口大,我的九尾也招架不住她。」
顧意珩身為男人的尊嚴狠狠受挫,隻能借酒澆愁,一瓶接著一瓶地灌自己。
「死丫頭吃這麼好呢。」身後突然傳來蘇曉曉的聲音。
「你怎麼在這兒?」
「第六感告訴我今天要從這兒路過。」
應該是來救男主的吧。
不過眼下看來是沒必要救了。
江詞三言兩語就擊潰了對方。
我很納悶地問系統:「男主怎麼這麼廢呢?」
統子哥連連嘆氣。
【那還不是被你養廢了!】
嗷,是我惡毒女配不稱職嘍!
8
又過了大半年。
我的必死結局還沒到來。
統子哥也開始擺爛了。
從原本讓我攻略男主,變成動不動就要我給反派順毛。
原因就是隻要反派不搞事,這個世界就是和平美好的。
一時間我似乎成了什麼和平使者。
我安詳地躺在九條狐尾鋪好的大床上,舒舒服服地翻了個身。
戳了戳坐在床邊批改作業的江詞。
「同桌哥,這次作業滿分,我是不是可以多抱一會兒?」
江詞看著我純真無邪的笑臉,輕輕嘆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房間門被敲響,我爸在門口大呼小叫。
「莞莞啊,意珩來了,你快出來陪陪他!」
江詞的臉色瞬間又沉了下來。
系統那邊象徵性地提醒我該順毛了。
我隻好對著門外喊道:「讓他自己玩兒一會兒吧,我還有作業沒寫完呢。」
「說是給你帶了限定款的谷子……」
一聽這話,我騰地從床上彈起,朝門口衝了過去。
腳踝處一緊,白色狐尾纏了上來。
身後傳來有些凍人的壓迫感。
「莞莞?」
門外是顧意珩的聲音。
我剛要開口,江詞猛地低身親了上來。
後背抵在門上,一門之隔是我那操碎了心的老父親和總不上道的男主未婚夫。
我被江詞碾壓得兩腿直犯軟。
一條狐尾纏在我腰間,另外兩條分別纏在我的腳踝上。
門板被撞得哐哐直響,嚇壞了門外的人。
「莞莞你沒事吧?」
江詞咬著我的耳朵:「乖,回復他。」
我哼哼唧唧地喊了聲沒事。
江詞仍舊不罷休。
「讓他離開,不然等下做的事會被他聽到的。」
我被這隻狐狸勾得一陣眩暈。
後面說了些什麼已經記不得了。
直到顧意珩喊著要撞門救我,江詞這才松開。
我爸站在門口看著衣衫凌亂的我跟江詞,呆住了。
江詞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對不起!是我離不開大小姐,我真該死!」
這狐狸慣會演戲的。
我爸也不知道說啥。
倒是一旁的顧意珩回過味兒來,眼眶頓時紅了。
「伯父,我也離不開莞莞啊!」
他說著也是撲通一聲,跟江詞並排跪了。
我爸嚇得轉身就走,臨了還丟給我命令讓我自己解決。
「現在的年輕人啊,玩得真花!」
我看著跪在地上的兩個大男人,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莞莞,雖然我沒有九尾,但是我也會努力滿足你的!」
顧意珩說著,一對黑白相間的耳朵豎了起來。
身後那條尾巴撥浪鼓似的搖動著。
「我們狼族身強力壯,以一抵九,不會讓你失望的!」
啊不是,哥們你是狼人?
那搖尾巴的不是狗狗嗎?
番外
大學畢業後,桑顧兩家決定給孩子們安排訂婚。
在江詞的一系列暗箱操作下。
成功把婚約作了修改。
蘇曉曉揚言為了她嗑的 CP,硬著頭皮跟顧意珩訂了婚。
這天下午,我跟蘇曉曉逛完街坐在咖啡廳裡。
開始蛐蛐我們各自的未婚夫。
「顧意珩這小子一點眼力見都沒有,就不能為了我嗑的 CP 委曲求全一下。
「我看他到現在都不死心,滿心滿眼都在你身上。」
蘇曉曉攪著面前的黑咖啡,氣不打一處來。
「不然你倆人都收了,也省得我天天陪著你們演戲。」
我揉著酸疼的腰,指了指自己濃重的黑眼圈。
「多不了一點,再多我就廢了。」
蘇曉曉若有所思。
「那我幹脆死遁,最近不是很流行嗎?
「閨密做妯娌,一個不滿意就雙雙死遁。」
我想到晚上又要去喂那隻吃不飽的狐狸,幹脆跟著一起撂挑子。
「你走我也走!」
當晚我老老實實地待在家裡,等著蘇曉曉的出逃計劃。
江詞推門進來的時候,手裡捧著一個巨大的禮物盒。
「莞莞,這是我一直都想送給你的禮物。」
我打開盒子,裡面是一套女僕裝。
「莞莞,我想看你穿。」
這衣服布料也太少了吧。
我剛換上,就被江詞拉進了懷裡。
「以前侍奉大小姐的時候,我每晚都會幻想你穿上女僕裝是什麼樣子。
「好可愛啊,莞莞。」
他的狐尾纏了上來,夾帶著猛烈的情緒。
如炎炎夏日突然降落的甘霖。
一滴一滴滋潤著幹涸的土地。
我被江詞折騰得渾身無力。
迷迷糊糊中聽到他用極度冰涼的聲音在接電話。
「蘇曉曉,你再敢教唆莞莞出逃就試試看。
「我是不會讓她離開的。」
蘇曉曉也不善罷甘休。
「江詞,真的愛一個人不會用這種偏執的方法。
「你有問過莞莞的想法嗎?」
江詞神色微怔,低頭看著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的我。
「我會尊重莞莞的意見。」
他掛斷電話,在我額前印上一記淡淡的吻。
在蘇曉曉的計劃下,我們姐妹倆成功出逃。
我們跑到國外,開始了創業計劃。
我們挺過一個個最艱難的時刻,吃盒飯熬通宵。
雖然辛苦,但自由又快樂。
兩年的時間,我們帶著最新的技術回歸,準備打開國內市場。
誰知甲方難纏,非要我親自見面。
我穿著幹練的西裝套裙,踩著小高跟。
踏進包間那一刻,一條蓬松卻力道十足的狐尾纏上了我的腳踝。
「江詞,你怎麼在這裡?」
我正疑惑,他卻不由分說地撲了上來。
「莞莞,我好想你。」
他高大的身軀將我籠罩在懷裡,額頭埋在我的頸窩裡蹭了蹭。
「有時候真的很想毀掉某些東西,這樣你就能永遠跟我在一起了。」
我心裡咯噔一下,江詞乖順得太久,差點忘了他是個反派了。
我仰頭在他臉頰啄了一口。
「聽話, 我這不回來了嗎?」
「莞莞,這可是你主動的, 我忍了太久……」
鋪天蓋地的炙熱洶湧而來。
突然門外傳來腳步聲,是甲方代表的聲音。
我推開江詞,慌亂中把他藏到了桌子底下。
包間餐桌上鋪著餐布, 除了我的位置, 沒人能看得到他。
甲方走進來那一刻, 我傻了眼。
「顧意珩?」
這小子什麼時候出息了。
「莞莞!我好想你!」
顧意珩搖著尾巴就要衝過來, 腳踝上的狐尾憤憤地纏緊了幾分。
我急忙阻止顧意珩。
「顧總,今天是來談合作的, 咱們不如先把合同籤了再說?」
顧意珩聽話地坐下來,開始走籤約流程。
就在這時,桌子底下的狐狸開始不安分了。
酥酥麻麻的感覺順著小腿往上滑。
「桑總,晚點有空嗎?我這有兩張電影票……」
「啊?嗯……」
我張嘴發現自己的聲音都在顫抖, 趕忙噤聲搖搖頭。
「今天來談的是公事, 這些我們私底下再談?」
桌子底下的力道又深入幾分。
我腿軟得直打顫。
籤字的筆在光滑的白紙上摩挲滑動。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直到最後筆尖沒入筆帽。
顧意珩籤完字把合同遞到我面前, 眉頭微蹙。
「莞莞, 你的臉怎麼這麼紅, 是哪裡不舒服嗎?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
我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
「我沒事, 籤完合同就走吧,明天電影院見!」
顧意珩原本不樂意我這麼快趕他走,但聽到我答應看電影,他便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房間的門剛被關上。
我一腳踩在了江詞的身上。
最近太溫柔,某些人怕是忘了我惡毒女配原本的樣子。
我扯著領帶把江詞從桌子底下揪了出來。
「莞莞……」
江詞那張好看的臉上露出興奮的神色。
我冷哼:「叫主人!」
敢欺負我, 看我不通通還回來!
九條狐尾像是被束縛了太久, 衝破層層屏障,直達雲霄。
我拿出包裡給江詞準備已久的禮物。
一套精心定做的男僕裝。
「聽話,乖乖換上。」
外面傳來敲門的聲音。
「桑總, 請問菜還要不要上?」
「當然要了。」
我說著把江詞重新摁回到桌子底下。
服務員端著盤子陸陸續續地走進來上菜。
這個世界是一本小說。
「(好」桌子上擺滿了美味佳餚, 我害怕一會兒沒力氣,急忙狂炫了幾口。
一雙狐耳探了出來。
江詞穿著板正的男僕裝,勁瘦的腰上系著圍裙, 腰後綁著白色的蝴蝶結。
他慢條斯理地為我盛飯夾菜,業務熟練得夢回他在我家當男僕的時候。
江詞把我愛吃的通通擺在盤子裡,還要一口一口喂進我嘴裡。
「大小姐可別吃太多, 留點肚子, 睡前還要喝牛奶的。」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突然警覺。
「好啊,江詞, 看我晚上怎麼教訓你!」
飯也不吃了, 我拉著他衝出飯店直奔家裡。
江詞穿著男僕裝,壓根不在意旁人的眼光, 任由我帶著他向前跑。
回到家關上門, 我一把把他推倒在大床上。
騎上那熟悉的公狗腰, 我低身在江詞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某人沒忍住,不小心露出狐尾,被我抓個正著。
我揪著他的尾巴在手裡蹂躪。
江詞白皙的臉紅到耳根。
「江詞, 這個時候該說什麼,不用我教你吧。」
多年前的一個夜晚。
某個惡毒女配就是這樣欺負未來大反派的。
原以為會迎來必死結局。
誰知道我們的大反派他好愛。
「我永遠是姐姐的乖狗。」
江詞撐著床板,湊近在我耳邊。
好聽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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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賀念舟分手時我很絕情,幾乎要了他 半條命。多年後他功成名就,攜著漂亮 女友參加同學聚會。我姍姍來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