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筋還是魘獸內丹?」他眼皮子一掀。
「都不是!」我氣得將天旨往他身上一丟,「新戰神任命旨意。」
「沒興趣。」他打了個哈欠,就往雲被裡縮,「誰愛做誰做。」
我一把薅住他,「爹爹早就有辭官之意,你不做戰神誰做!難不成讓給爹爹的死對頭?」
「未嘗不可。」大哥把被子床頭上一蒙。
「不行。」我手下用力,輕松地奪走了雲被,再一次,一把火燒了個幹淨。
「理由。」大哥臉皮一陣抽搐,「如果不能說服我,你一把火燒了我也沒用。」
我布了一個防偷聽結界,決定上重刑。
「大哥,你還記得流川下凡歷劫那一世嗎?」我目光灼灼地盯著他。
「記得,你還跟去了。」他隨手幻化出一床新的雲被蓋在身上,「你對流川做了什麼?」
「也沒做什麼……」我搓了搓手,眼神四處亂瞟,「我不是送走了他的準皇後江長煙,李代桃僵進宮的嗎?進宮後,我為了獨佔恩寵,把有爭寵心思的嫔妃都送到了其他男人床上,還都故意引他發現……」
大哥抓著被子,默默地往床裡側退了退,「還有嗎?」
「為了助他歷劫成功,我最後在司命的威逼利誘下,還當著他的面,給他戴了頂綠帽子……」我羞澀掩面。
「然後呢?」大哥聲音微顫。
我仰頭望房梁,「他氣得,一命嗚呼……」
「我此前一直覺得流川配不上你,真是錯怪他了。」大哥鄙夷又驚悚,「被你惦記上,也挺可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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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哥還是他哥!」我怒了,「你以為我想那麼做?再說我與流川,不過是半斤八兩罷了!」
大哥白我一眼,沒有與我爭辯。
讓流川在仙界「臭名昭彰」的,是他的變態掌控欲。
最出名的,有兩件事。
其一,他兒時養過一隻紫貂,與之同寢同食,愛不釋手。後來這隻靈貂被一位仙子抱過,他親手將這隻貂兒丟進了九幽地獄。
其二,他歷劫歸來承襲太子位當日,當著所有神仙的面,甩出了準太子妃白嫣曾與旁人私訂終身的證據,認定白嫣不忠,並以此為由拒娶,導致白嫣羞憤而投誅仙臺。
說實話,我還挺感激第二件事,因為從那以後,垂涎流川美貌的神女仙子們就歇了心思,最終讓我佔了大便宜。
大哥瞟我一眼,「這些年你與所有雄性劃清界限,把自己變得面目全非,為了流川,可值得?」
「我自己選擇的路,有什麼可後悔的。」說到這裡,我笑意一斂,直視大哥,「大哥,此一去,我需要你幫我查查江長煙的下落。」
「江長煙,還沒死?」大哥眼簾一掀。
「嗯。」我撓了撓頭,「我進宮前在她體內種下了千裡香,這香至今未散,而香源,就在魔界……」
「為什麼突然要查她?」大哥若有所思。
「流川心裡……還記著江長煙,」我苦笑,「我的行蹤都在他的掌控下,不便行動,隻能勞煩大哥。」
「流川沒忘記江長煙,你確定的?」說這話的時候,大哥竟有點氣急敗壞。
我點了點頭,「親耳所聞。」
「所以,我除了打仗,還得替你尋人?」說這話的時候,大哥都變調了。
「我在人間,用的可是江長煙那張臉——」想到這事,我的內心無比崩潰,「這江長煙在魔界無足輕重倒罷了,萬一成了重要人物,讓流川發現她,我做的那些事遲早得崩盤。」
我撲到大哥近前,不顧他的反抗抓住他的手,情深意切地,「大哥,兵權和我的命,你要麼都要,要麼都不要。」
「都不要!」哥哥雙手摁住我的肩,把我調了個方向。
「可以,我去找爹爹。」我扭頭看他,「還有,你以後要是成親,我會把在人間對流川做過的事情,全部都對你做一遍。」
大哥瞪著我,眼皮子直抽搐。
我悍然無畏地與他對視。
「我、都、要,行、了、吧!」半晌,大哥咬牙切齒應道。
5
流川出徵那日,我沒有去送他。
天魔兩界十萬年徵伐,各有立場,本無對錯。
爹爹也說過,百萬天兵若是常年無戰,未免拳腳生疏,若有一日魔族舉兵攻襲,仙界十萬年根基必將傾頹於剎那須臾之間,偶爾一場戰事也是好事。
我既然已經決定不去戰場,便索性放手個徹底,既不去打探戰場勝負,也不過問生死之數。
哥哥在,我知道他會替我保護好流川。
隻是哥哥始終沒有傳回江長煙的消息,讓我心中很是不安。
兩個月後,大哥的心腹將他和魔界聖女同墜黃泉的消息遞到我面前。
一紙戰報,徹底打破我偽裝的平靜。
這是我一母同胞的親哥哥,我親手將本就有傷的他送到前線對敵,他失蹤,我寢食難安。
再者,戰神失蹤,也必將影響軍心,不利戰局。
整個唐家,最熟悉哥哥常用的招式及作戰策略的非我莫屬,我的戰鎧也與哥哥的相仿,唯一的破綻在於身量。
更何況,哥哥體內有我偷偷種的千裡香,為了找到他和江長煙,我決定親上前線。
6
我跨入天族陣營的時候,所有天兵天將盡皆失聲,而後是一陣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在這震天動地的呼喊聲中,我情不自ẗùₛ禁彎了唇角。看來,哥哥這位新戰神頗得軍心。
流川跨出軍帳的時候,我一眼就注意到他的存在。
我隔著重重天兵與他相望,心中惴惴不安。
我這拙劣的變身術能瞞過旁人,卻沒有信心瞞住他。他讓我在雲霄宮等他歸來,我卻自作主張上了戰場。他若是震怒,我能夠承受他的怒火嗎?
人牆消失,而流川,視線在我身上盤桓良久。
我以為他發現了破綻,正在想對策,他卻淡然一笑。
「唐卿歸來,實乃三軍之喜。」他笑如清風朗月。
我心中的大石安然落地,抱拳行禮,「天帝親迎,宸之幸也。」
我隨他入了中軍帳,看到軍事沙盤的時候,我便猜到了哥哥的作戰計劃。但,我也有自己的謀算——我想一舉重傷重樓,為我換得尋找哥哥和江長煙的時間。
畢竟,真正得戰神爹爹親傳的,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我。
我這位「戰神」歸位,軍心大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此時進攻魔軍,是最合適的時機。
我決定奇襲,流川附議。
這一戰,我的「陰謀詭計」在戰場上發揮了十成的殺傷力。
魔軍被殺了個措手不及,節節敗退,魔尊重樓亦被我刺傷。
勝局已定。
而我,卻在看到救走魔尊重樓的人時,一時失神,被流箭射中左肩,從高空墜落。
我將要墜入魔族陣營的時候,流川接住了我。
他抱著我屹立在仙魔之氣四溢的戰場,卻不看我,那張禍亂蒼生的容顏,竟浮上一縷極重的戾氣。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心陡然寒涼——
那裡,正是魔尊重樓消失的方向。
7
流川將我丟進帳篷的時候,我一顆心如墜冰窟。
我肩上傷口汩汩流血,而他,視若無睹。
我分不清楚,他生氣是因為我受傷,還是因為重樓或者江長煙。
救走重樓的正是江長煙——流川歷劫那一世的真皇後,被我冒名頂替了的江長煙。
江長煙那張臉妖娆嫵媚,顧盼神飛,一眼驚鴻,非常具有辨識力,這也是我不得不用她那張臉進宮的緣由。
「唐時月,你假冒唐宸上戰場的時候,可還記得我的話?」流川在我身前半蹲下,半託起我的下巴。
他明明笑得很是溫柔,卻捏疼了我的颌骨。
「記……記得。」我氣勢不足,「隻是,我大哥失蹤,我總不能置身事外吧。再說,與你分別那麼久,我也想見見你嘛……」
「是見我,還是見重樓?」他眯了眯眼。
「自然是見你。」我討好地笑。
「是嗎?」他抬起手,將我肩上的箭往裡壓了壓,唇角笑意溫柔,「若是為我,為什麼看到重樓受傷會分神?」
箭尖入骨三分,肩上的痛感此時更為強烈,痛的我沒辦法凝神。
「我……我隻是……」我喘了一口氣,「見重樓受傷太高興,一時得意忘形。」
「是嗎?」他指尖下移,點在我心口,「若是射中這裡,你可知後果?」
「知道,」我朝他笑笑,「有夫君在,我不怕。」
「好感動呢。」他也笑了笑,隻是唇邊沒什麼笑意。
我朝他伸出手,放軟了聲音,「夫君,我受傷了,疼。」
「有多疼?」他隨手拿起案上的一把匕首,當著我的面將左手刺了個對穿。
我心神大震,怔怔地看著他流血的手。
鮮紅的血液飛快滴落,在地上匯聚成一個小小的血窪。
他利落地拔除匕首,將手心亮給我看,笑得眉眼彎彎,「看,我也受傷了呢。」
刀口猙獰恐怖,他的表情風輕雲淡,似乎在跟我說,今天天氣不錯。
我怔怔地牽過他的手,吻在刀口附近。
「夫君,別這樣。」我將他受傷的手抵在心口處,隻覺嗓音幹澀,「我會心疼。」
他渾身一僵。
下一瞬,他將染血的匕首對上我的咽喉,依舊是笑眯眯的,「唐時月,這裡不歡迎你,一個時辰之內你若不走,那就,永遠留下吧!」
說罷,他站起身,將匕首一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我坐在冰冷的地面上,看著一路的血漬,渾身忍不住顫抖。
「將軍,您受傷了,需要不要請軍醫?」軍帳外,傳來一道聲音。
我壓下心頭酸澀,努力保持平靜,「我無礙,看好這裡,不許旁人打擾。」
「是。」軍帳外那人應了一聲,然後再無聲音。
我在帳簾上布下禁制,才放心地解除盔甲,咬牙拔下了箭。
箭尖帶出一串血珠,我匆匆捏了個凝血訣,止血後上了藥粉,草草掩了衣襟。
吞下幾粒療傷丹藥後,我靠在案上沉思。
流川平時看起來很是和善,但我知道,他隻是懂得如何克制自己的情緒罷了。
而現在,他肆意發泄自己的喜怒,傷己傷我,明顯受心魔所控。
就是不知他的心魔,究竟是不是江長煙。
為免夜長夢多,我決定去找哥哥唐宸。
8
我找到哥哥的時候,他被困在魔界的一個山洞。
那山洞極為隱蔽,洞外設了重重禁制,花費了我不少工夫。
所幸的是,他身上的傷口都得到了妥善處理。隻是一身神力耗盡,是重傷昏迷之態。
讓我不解的地方,是他丹田外裹的幾縷魔氣。
這幾縷魔氣極為精純,雖然抑制了他神力的恢復,卻也保住了他的命脈。
我破了洞外禁制帶走了他,然後,在天魔兩界交匯處尋了一處無人的洞府,將他藏了起來。
他不醒,我也不能放心離開,便順手替他拔了體內魔氣,輸了四成神力給他。
做好這一切,我眼皮子直打架,靠在石壁上睡了過去。
「時月?」哥哥詫異的聲音傳入我耳中,也將我驚醒。
我揉了揉眼睛,看向哥哥。
哥哥緊蹙著眉,半是責備半是無奈,「這裡雖靠近天界卻兇險萬分,你來這裡做什麼?」
「我不來,你還想不想重見天日了?」我挪諭他。
哥哥冷哼,「想是想,倒是你,不怕流川生氣?」
他提到流川,我的心忍不住一痛,嘴上卻不留情地反擊,「要不是你兵敗被擒,你以為我會來?」
哥哥臉色一沉,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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